行天帶着小草,心兒以及小黑豬離開水霧湖,剛剛來進入落魂城方圓百里的地方,一直趴在小草懷中熟睡的小黑豬突然醒來,衝着前面不停的哼哼着。
行天,心兒兩人幾乎同時察覺到周圍的情況有些不正常,兩人立即警覺了起來。
“什麼人?”一個聲音突然從半空中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行天長長的鬆了口氣,擡頭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喊道:“龍陽兄,是我,行天。”
“行天?”半空中的聲音反應也非常快,聲音剛落,一道身影出現在行天、心兒等人的面前。
公孫龍陽、行天兩人相見,相視一笑。
“我聽說你被人抓走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救你,沒想到你小子今天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公孫龍陽看着面前的行天,又驚又喜。
行天道:“我的事情以後再告訴你,龍陽,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這是要去救我?”
“怎麼,不相信大哥的實力?我告訴你,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前幾天剛剛處理完你商鋪的事情,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活着回來了。”公孫龍陽道。
“商鋪又發生什麼事?”行天對磨砂,流雲兩人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聽公孫龍陽這麼一說,行天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公孫龍陽道:“回來就好,我們回城,邊走邊說。”
行天發現小黑豬依然對周圍充滿了敵意,行天道:“龍陽兄,你可發現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公孫龍陽聽行天這麼一說,這才察覺到小黑豬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兄弟,你這頭變異的赤炎豬不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它已經有聖尊巔峰之境的實力了。”
行天剛要開口,公孫龍陽擡手製止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兄弟今天能夠在這裡相遇,並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更不是我想去水霧湖救你。”
“難道你早就知道我今天會回到落魂城?”行天百思不得其解,公孫龍陽可以說是他來到禁元大陸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最信的過的朋友,他絕對不相信公孫龍陽會害他。
公孫龍陽微微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在你離開水霧湖的時候,大哥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煙雨樓。”行天立即想到了一個地方。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確實是煙雨樓。”公孫龍陽沒有隱瞞。
站在一旁的心兒突然衝到公孫龍陽的深淺,怒聲道:“你是影殺的公孫龍陽?”
“幻心兒小姐好眼力。”公孫龍陽笑道。
心兒一把拉住行天,身形連閃:“公孫龍陽,你是來殺我的?”
公孫龍陽看了一眼心兒,沒有說話。
“心兒。”行天反手拉住心兒。
“行天,你爲什麼要阻攔我,難道你和公孫龍陽也是一夥的?”心兒一把栓開行天的手,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退去。
“龍陽兄,這裡雖然僻靜,但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先找個說話的地方,坐下來好好說說吧。”行天扭頭看向小草道:“小草,你和小黑豬先護着心兒回落魂城等我。”
公孫龍陽看着小草,心兒兩人離開,他沒有阻攔。
行天親眼看着小草,心兒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這才縱身躍起,朝着一個方向掠去。
公孫龍陽隨即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密林,來到了一片狼藉的廢墟上。
“這是怎麼回事?”行天雖然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什麼地方,但他看的出來,他現在站的這個地方曾經生活着很多域獸,行天推測這裡很可能是一個域獸飼養場,只是行天奇怪,爲什麼這麼大一個域獸死養成,會突然變成一片廢墟,而且行天觀察這個域獸飼養場被毀的時間不久。
公孫龍陽沒有理會行天,從四周找來了一大兩小三塊石頭,劍光一閃,三塊石頭的表面被劍磨成了平面。
一陣陣酒香飄到行天鼻孔中,行天這纔看到公孫龍陽準備好的一切。
“兄弟,這裡就不錯,我們就在這裡坐下來好好邊喝邊聊吧。”公孫龍陽笑着道。
行天沒有憂鬱,走到行天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們認識已經有七年了吧?”公孫龍陽道。
行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七年來,兄弟你可發現大哥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公孫龍陽道。
行天依然搖頭。
公孫龍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大哥我雖然從來沒有欺騙過你,但大哥我確實隱瞞了兄弟你一些事情。”
行天依然沒有說話,端起石桌上的酒杯也喝了一口。
“其實大哥知道,以兄弟你的聰明和智慧,早就察覺到了大哥不僅僅是一個殺手那麼簡單,這些年裡,你之所以沒有揭穿過,就是因爲你把大哥當成朋友。”公孫龍陽道。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大哥不必放在心上。”行天看着酒杯中在慢慢平息的酒面。
“兄弟你的大度,大哥我遠遠不及。”公孫龍陽慚愧的道。
“我不想知道大哥到底在做什麼,也不想管大哥在做什麼,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大哥。”行天道:“這些年如果不是大哥的照顧,恐怕小弟早就死在了罪惡島上。”
“好,好,我公孫龍陽果然沒看錯人。”公孫龍陽道:“來,我們兄弟再乾一杯。”
“兄弟,在罪惡島上那麼多年,你其實早猜出了罪惡島到底是什麼地方,你也早就猜出了大哥我已經叛出影殺,大哥說的對吧。”公孫龍陽道。
“大哥說的沒錯,小弟確實早就懷疑大哥的身份了。”行天道。
“好兄弟。”公孫龍陽拍着行天的肩膀道:“大哥問你個問題,到了今天,你是不是還想回去?”
行天憂鬱了。
行天自從來到禁元大陸,七年來,一直在尋找如何回到七色幻域的路,七年的時間相對於一名武者來說雖然短暫,但七年時間同樣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更何況現在他在禁元大陸上也有了很多牽掛。
公孫龍陽看到行天臉上的憂鬱之色,愧疚的嘆了口氣,道:“兄弟,是大哥對不起你。”
“大哥這話從何說起。”行天疑惑的道。
“其實你請大哥打聽的事情,大哥在幾年前已經打聽到了。只是大哥一時糊塗,想將兄弟你留下來,當時纔沒有告訴你。”公孫龍陽道。
“什麼?”行天騰的站了起來,驚訝的道。
“你知道大哥爲什麼會叛出影殺嗎?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大陸上依然沒有傳出大哥叛出影殺的消息?”公孫龍陽道
“難道……”
行天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你猜的不錯,影殺早在幾年前已經被大哥覆滅,大陸上現在的影殺只不過是大哥一手扶植起來的殺人工具。”公孫龍陽道。
行天今天才真正明白,這幾年來,公孫龍陽爲什麼一直沒有帶他去見影殺的其他人。
“罪惡島上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大哥在一手操控?”行天道。
“不錯,大哥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控制整個罪惡島,這一切都是兄弟你的功勞,大哥必須的謝謝你。”公孫龍陽道。
“大牛,小海螺,還有樂老醫師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行天道。
“大牛和小海螺他們很安全,而且正如我剛到落魂城的時候告訴你的一樣,小海螺現在確實很需要你的照顧。聽大哥一句勸,你帶着大牛,小海螺他們離開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公孫龍陽道。
“那樂老醫師呢?”行天道。
“他是罪惡島的守護者,我不能放他。”公孫龍陽道。
“大牛和小海螺現在在什麼地方?”行天道。
“在我們認識的那個小漁村。”
“我再問大哥最後一個問題?”
“問吧,大哥一定如實相告。”公孫龍陽說完拎起酒壺嘴對嘴直接喝了起來。
“大哥是不是血輪城的後人?”行天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
公孫龍陽揮手將酒壺扔到了一邊,哈哈大笑道:“血輪城,我現在還算是血輪城的人嗎?一個無法修煉血元之力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成爲血輪城的後人。”
“血元之力?怪不得大哥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用血煞之氣困住整個罪惡島?看來水雲間也早已經控制在大哥的手中了吧?”行天道。
“果然不愧是我公孫龍陽的兄弟。”公孫龍陽道:“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一切,我希望兄弟你能夠儘快帶着你的朋友離開落魂山脈。”
“大哥的目標是整個落魂山脈?”行天驚道。
猜到水雲間已經投靠公孫龍陽的時候,行天就已經想到了公孫龍陽這次的目標很可能是落魂城,可他萬萬沒想到公孫龍陽的胃口這麼大,公孫龍陽要的竟然是整個落魂山脈。
行天再沒有說什麼,他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刻的在他面前的公孫龍陽彷彿是一個陌生人一般,行天再也看不到他曾經熟悉的那個身影,再也無法看透。
公孫龍陽看着行天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兄弟,對不起。”
……
行天一進落魂城,看到城內隨處可見的城衛軍,突然想起了當初在七色幻域帶兵打仗的情景。
小草看到行天回來,扔掉懷中的小黑豬,衝着行天撲了過去。
得到消息知道行天已經回來的磨砂,流雲兩人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也趕忙從客廳走了出來。
“行公子。”
“你們來的正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商量。”行天看到磨砂、流雲兩人,點頭道。
“公子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磨砂、流雲兩人異口同聲道。
“走,進去再說。”
行天現在心情十分的沉重,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住處已經煥然一新。
磨砂,流雲兩人見行天不提,他們來那個人也就沒有再說。
“磨團長,流團長,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尚短,但我行天已經將你們當成了我真正的朋友。”行天看着兩人道。
“公子客氣了,我們在決定跟隨公子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今後會一直跟着公子。”磨砂道。
行天擺手道:“你們不是我行天的屬下,你們是我行天的朋友。
今天我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要離開落魂城了。”
“公子。”流雲起身急道。
“你們不要勸了,稀木商鋪裡的財物你們兩家分了吧,我希望你們也能夠儘快離開落魂城,這裡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呆的地方。”行天道。
行天並不是不相信磨砂、流雲兩人,更不是怕兩人將消息泄露出去,而是他不想來那個人因爲那個消息惹來殺身之禍。
“你們不要再勸了,我去意已決,明天你們派幾個人,再幫我最後一個忙吧。”行天道。
正在行天剛要起身的時候,心兒一腳將客廳的門踹的飛了進來,磨砂,流雲兩人同時出手,將門擋了下來。
兩人看到氣勢洶洶的心兒,這才放鬆了警惕。
“行天,你真的要離開落魂城?”心兒質問道。
“你應該清楚落魂城內現在的情況,我本來就是一個過路的,我來落魂城原本就是受人所託。更何況即使我留下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行天道。
行天想起公孫龍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控制了整個罪惡島的手段,渾身就直冒冷汗。
樂老醫師可是大陸上屈指可數的神皇強者,最終依然逃不出公孫龍陽的算計。實力對一名武者來說固然重要,但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實力有時候可能成爲武者最大的弱點。
行天深知智慧的可怕,那也是他曾經在七色幻域打敗比他更強對手的依仗。
公孫龍陽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在這片大陸上唯一的兄弟,他不想再重演當年兄弟相殘的一幕,所以他這次選擇的逃避,即使這次的決定是個錯誤,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磨砂,流雲兩人雖然不清楚行天,心兒兩人在說什麼,但他們聽的出來,事情並不是他們有資格知道的,所以兩人知趣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