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惹怒了司命這個不隨意發火,一火起來宛如一隻暴怒中的母老虎般後果是什麼樣的。白擇自然是免不了一頓胖揍。
我實在是不忍看到這樣一個殘酷的畫面,瞥了眼那方白擇抱着頭司命追着打的景象,我望了望外面漸黑的天空,好不容易來天界一趟自是要到處逛逛。
我長寧山雖說是不錯的,有我這個主子的精心佈置,雖只是小小一座仙山,倒也顯得雅緻靜謐。
可久在幽靜的地方呆着,總歸是單調了些,一來到這繁華的天界,隨着心情也會活躍許多。加之,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如我所在的山名般長寧,長久的安寧。
生活嘛,總得要點雞飛狗跳來點綴才顯得多姿多彩,總得來說,我就是個喜靜但又無法長時間如此生活安分不了的神仙。
我在司命的府裡四處溜達閒逛,府裡的仙婢見了我也未說什麼,還十分友善面帶微笑的對我行禮,笑得甜甜的。她們委實是對我太熟悉了,我偶爾閒的發慌就往這裡跑,奪過她家主子的鏡子看浮生。
但我個人認爲,可能是我在這裡輸了太多錢,司命一個高興下給她們漲了工資,是以纔會對我抱以十二萬分的禮貌。
我攔下一名仙婢,雖然說我已經很熟悉這裡,可一時半會以想不起來該去哪裡纔好“你這着實是無聊了些,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仙婢仔細的思索了會,喃喃道:“花園?不行,主子種了好些珍貴的花草來着。藏寶閣?若是被主子知道我推薦這裡,主子一定會殺了我的”。
仙婢在那裡愣站了許久,都沒下出決定。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在考慮人生大事,在想要不要嫁,嫁,不嫁?如此的糾結,生生的在仙婢的額頭上打出了個結來
“算了,我自己走走吧”。唉,我果然還是個體貼下屬的神仙。
肯定是司命那貨下了命令,不就是那次不小心打破了她那隻據說無比珍貴的琉璃瓶嘛。這個斤斤計較的傢伙。
仙婢鬆了口氣就退下。我無聊的遊蕩,頗有一種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灑脫感,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蕩進了司命的藏酒窖。
又順便進去參觀了會,這個小氣鬼 ,還說沒有了,藏了那麼多的好酒,都快比得上酒仙的酒的一半了。
面前放着數十個大大小小的罈子在地上,一股股濃郁的酒味不斷刺激傳來。
現在竟然被我發現了,就斷不可能這麼放過,我抓起一隻罈子,上寫到“春風一渡”好是個雅緻的名字,我擡手往上面一拍,忘了我一喝就醉的體質,就算是記得我也不會控制自己,不是說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嘛。
人間的詩人不都喜歡喝酒,就連月亮什麼時候有的這等深奧的問題都藉着酒以獅的形式問天。儒雅至極,可見酒實實是個好東西。
我捧着來了個豪氣十足的牛飲,效仿那些詩人會須一飲三百杯,可事實告訴我我有那個魄力,沒那個酒力。
我再擡起頭來時,司命的酒立馬變成了雙倍,三倍。不減反增了,她肯定得感謝我了,我瀟灑的拿酒罈子往後一拋“澎”的一下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伴隨着有水砸落的聲音。
我搖搖晃晃,腦袋昏昏沉沉的,一出這個房間就碰到了個仙婢,她一看到是我,又一看到我從酒窖出來,嚇的她張大了嘴巴要“啊”的一聲,我馬上往她脖子上一砍,昏倒在地。
“要淡定”。我盯着地上被我砍暈的仙婢嘀咕一聲,往她身上跨了過去,沒辦法,她擋住我的路了。
月亮明晃晃的,清冷皎潔,常聞月亮關係着嫦娥仙子的心情,月亮若暗則嫦娥仙子心情不好,現在這般,肯定是嫦娥仙子又在網上淘了一堆東西,心情不錯。
我也很是高興和亢奮,全身輕飄飄的沒有一絲重量般,只要我揮一揮手就能飄起來,好開心啊,開心的我好想放聲高歌一曲,這種高興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我忽然間想起了狼在懸崖邊上仰着脖子,對着月亮“嗷嗚”的吼,聲音嘹亮,背後林間一羣蝙蝠驚起的霸氣場面。
肯定好爽,我雞血洶涌,興奮的努了努嘴試着“嗷,嗷~”。還沒嗷嗚完,就瞥見不遠處一羣巡邏兵,若真吼出來,肯定會被判個擾民罪被抓起來的。
我懨懨瞪了那壞人事的天兵不甘的作罷,遠處的天宮繞着萬丈霞光,刺瞎了我的眼,我雖是常來天界但卻不常去天宮。趁着今晚的興意得好好的遊一遍。
我騰起五彩祥雲晃盪着往天宮飄去,靠的天宮越近那萬丈的霞光就越刺眼了,竟然刺的我迷迷糊糊的,都快分不清景物了。
全身熱的難受,僅是熱的話還好說,但這是又悶又熱,像是置身蒸籠裡。我肯定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陰了是以纔會這般。
我在心裡唸了數遍的素心咒,這陰我的人法力悶是高深了點,素心咒都沒有用了。
我所駕駛的五彩祥雲搖搖晃晃,隨時都似有一種落下雲頭的危險。
這時鼻間聞到一絲淡淡的芬芳,沁人心脾,雖然味道很淡很淡,但我鼻子可是堪比哮天犬的,這一點二郎神也不得不承認。
我找到那絲味道傳來的方向,情不自禁的騰着雲又蕩了過去。我在一處清靜之地降落。降落的時候一個不穩差點與地板來個親密的接觸。
雲氣蒸騰,漫漫清輝落了一地,我降落的旁邊那個水池也泛着淡淡銀光。這天宮就是天宮,連水裡都放了銀子。
我腦袋越發的昏沉,那股花香在這裡聞的異常清楚,可是傳來的地方太多了,我都分不清是哪裡來的了。
我閉着眼守着那最後一絲神智,全身的熱血都煮開了,還伴隨着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嗯?什麼蠢蠢欲動?
“寧兒”。背後傳來一聲喜悅中夾雜着努力掩蓋的顫抖,聲音清朗如溪水,我如願的感受到了無數話本子裡描述的虎軀一震的感覺。
真的是在震,不僅在震,那本被我壓制的熱血瞬間由沸騰轉置咆哮,火山爆發般無法壓制。
我轉身望去,那把我叫的那麼動聽的究竟是怎樣的一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當真是芳華絕代,傾盡了三千繁華。迷糊了的我只能想到這樣的形容。
於是,我就在這美貌中徹底迷失了自己。他似乎不敢相信什麼,腳步微移,又停住,這般玉一樣的公子竟是呆呆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俗話說,機會不來找我,我找他。我本想矜持一點,羞澀一點的。可見他不動,我這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死人了。
他離我不遠,我一把撲了過去,對,你沒看錯,就是“撲”。當然,我是沒有成功把他撲倒的。我一把抱住他的腰,無恥的把腦袋往他胸口湊過去。
他身體緊繃着,他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最後小心翼翼的從腰上環了過來,緊緊抱住,緊的快把我壓在他胸口窒息。
他身上的氣息我好喜歡,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會因爲太過濃郁而刺鼻,只是淡淡的,讓我迷戀。
我在這時控制不住的鬆開手,把腦袋拔,出來拿手去扒,他那身白衣。
他一雙涼涼的手包裹住我不安分的爪子。我拂開他的手,氣惱的推了他一把,他僵在了那裡。
我聲帶哭腔:“我好難受,我被人陰了,身體裡有無數只螞蟻在爬,救救我”。
這是實話,我真的好難受,好想宣泄。但哪怕是在這一刻,我都能想到一個問題,爲什麼我明明神志不清了卻還能如此聰慧的去學小淺的專利?
我雙眼通紅,目中含淚隨時都會落下來,可就是不掉,淚意盈盈的將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