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你幹了什麼事,清清剛剛被送進醫院了!”段裴本來要下班了的,但是一個護士告訴他,他的朋友被送進來了,一看發現是季清淺,他嚇了一跳。
嘴脣泛白的樣子,了無生氣。
“什麼?”白墨北手一抖,手機掉到地上了。
“喂喂喂!”段裴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
白墨北撿起電話,匆匆出了門。
儲藍天接到段裴的電話先白墨北一步趕到醫院,季清淺還沒有醒來,發着四十度的高燒整個人都燒得抽筋了剛纔,此時剛剛被推出急救室。
白墨北遠遠地都可以看到她臉色如紙,連嘴脣也是一片慘白的樣子,他內心像被巨石壓過。
“你站住,別過來!”儲藍天指着白墨北。
段裴皺着眉頭。
“藍藍,別這樣!”
“閉嘴!”儲藍天狠狠地瞪了段裴一眼。
“你們該慶幸她昨晚沒有遇到什麼壞人,只是被雨水泡了一夜,要是遇上居心叵測的人,這個時間就不是來探病,而是來收屍了!”儲藍天說罷,便進了病房,將門重重甩上反鎖。
白墨北被儲藍天的話句句誅心般戳在了他的心頭,頓時鮮血淋漓。
“藍藍說得對,這次我也不幫你!”段裴說罷,便走開了。
白墨北沒敢往前走一步,而是站了許久,然後他去找了醫生,瞭解了季清淺的情況後離開。
燒成急性肺炎,他以爲她離開後,會去找了儲藍天或者哪裡,沒想到她是沿街一直在雨中走,然後暈倒。
一直到天亮了才被發現,四十度的高燒,一直沒退。
整個人神智早就不清醒了。
白墨北聽着醫生的話,他不知道有多後悔。
他想起季清淺說過,如果有一天他發現她做錯了什麼事,請他一定不要生氣,他應答了的。
原來,她一直都害怕他會生氣,她的內心肯定是煎熬了許久的,但他昨晚卻因此而失去了理智。
是他把她趕走,他知道她心疼自己,所以不會看着他傷害自己的身體,所以跑了出去。
他的腦子裡還有她淚流滿面的樣子。
儲藍天也很難過,因爲才幾天不見,季清淺卻搞成這個樣子,接到段裴電話時,她魂都要嚇掉了。
段裴回到家換了身衣服又匆匆趕到醫院去了,臨出門時,段允兒與孫悅剛剛從外面晨運回來。
“哥,你不是夜班,怎麼又要出去?”
“媽,有個朋友住院了,我得去看看!”段裴說罷,人已經到了門口。
“哥這麼擔心,難道是他女朋友?”
“你去問問!”孫悅見狀。
“哥,哥,你等一下,媽讓我問你,誰住院了讓你這麼着急!”
但是,段裴已經開車離開。
段允兒想打聽都不來及,真是的。
這時,段南剛跑步回來。
“二哥,大哥剛纔回來說有個朋友住院,你認不認識啊?”
“允兒,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我不知道啊!”段南最近在研究新的甜點款式,都很少出門。
不過,段南卻將她的話聽進去了,換了衣服後他就給段裴打了電話。
沒想到是季清淺住院了,段南也急急地趕了過去。
只不過,他打電話的時候,剛好段允兒站在了門口,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嘴角揚了揚,似乎很高興。
段允兒買了些殷婉喜歡吃的點心到了白家大宅。
“白媽媽,墨哥哥有沒有回來看你呀?”
“他呀,忙得很,沒功夫管我!”殷婉哼了一聲。
“我給他打個電話,中午讓他回來吃飯吧,你好不容易出院,一起吃個飯是應該的!”
“就你懂事,知道老人家想什麼,他啊就不懂了!”
白墨北接到電話時,田七正在給他處理傷口,他已經沒有了痛感此時,早上的會議也讓田七排開了,他內心紛亂。
“我中午沒空!”他勢必要去醫院看看季清淺的,不然他不放心。
“但是白媽媽似乎血壓又有波動,你還是回來看看她吧!”
“好吧,中午我回去一趟!”白墨北還是很顧及殷婉的。
殷婉一聽段允兒說白墨北要回來吃飯,便讓傭人多準備一些他愛吃的菜。
段南趕到醫院時,季清淺還沒有醒來,段裴和儲藍天在門口,兩個人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儲藍天的情緒激動。
“二少,把你這有病的大哥帶回去,他居然還說要把白墨北叫來,難道他把清清害得不夠慘,我是不會輕易再讓他見清清的!”
“你們別吵,我去看看清清!”
“哼!”儲藍天別過臉,對段裴這種態度極爲不滿。
“我說你幹嘛,我只是提議,不行就算了嘛,我又不是強迫你!”
“段裴,我最恨的就是事非不分的人,沒想到你也這樣,太讓我失望了,清清搞成這樣分明就是白墨北對她做了過分的事,否則,怎麼會鬧得這麼大!”
昨晚全城大雨,好多地方車都被淹了,季清淺沒被淹死已經是萬幸。
但白墨北一晚上對她不聞不問,不過什麼藉口都不可原諒。
“我!”段裴不知道怎麼接了。
段南看着季清淺的樣子,內心極爲不是滋味,他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因爲知道她要照顧媽媽,所以故意放假給她。
那張蒼白的臉,讓他眉頭擰緊,他走上前去伸了伸手,但最終在半空中打住了。
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後離開。
“不管有什麼事,先等她醒來再說,要不要見白少,看清清的意思,你們都是爲她好,沒有什麼錯!”段南也是特有的冷靜。
“哼,你們在這看着,我得去趟精神病院看看伯母!”儲藍天知道季清淺醒來一定會念着沈蓉的。
“好,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裡!”段南點點頭。
看着儲藍天離開,段南開口。
“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不過阿墨想生孩子,清清揹着他偷偷吃藥,應該和這件事有關吧!”段裴想起昨天白墨北的那通電話。
“沈家的女兒找到了?”
“沒有!”
“那幹嘛要生孩子,清清不同意是對的,如果父母不能夠組成家庭,對孩子是一種不負責任!”
“阿墨不想放開清清,又不得不去完成白爸爸的遺願!”
“他活該,他這樣做對清清不公平的!”
“你在這看着吧,我回去休息一下,她醒了你告訴我!”段裴嘆了一口氣。
段南坐在病房裡,目光一直盯着季清淺,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那是白墨北帶着她來酒店,他替他們做了一款白色戀人。
她吃甜點的時候那開心的樣子,是他最想看到的客人的樣子,吃着他的甜品,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後來接觸後,發現她很特別,有一些大衆女生身上沒有的東西。
比如思想,比如品性。
後來,瞭解到她一直在找工作,但是,都不太好。
所以,他決定聘請她到酒店上班,自己親自帶她,教授她西點的技巧和方法。
手藝是走到哪都會用得上的,段南卻發現她很機靈,一學就會。
所以,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徒弟。
看到季清淺與白墨北相處得不錯,他也默默祝福,但是,一段時間不見,再見時卻是在醫院。
她大磕小碰很多,可她總很樂觀,但這次似乎真的很嚴重。
白墨北怎麼捨得傷害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換作是他,他一定會把她捧在手心。
中午,白墨北離開白氏回了白家大宅。
殷婉心情不錯,菜剛好上桌,就等他開動了。
“你的手怎麼了?”殷婉發現了他手上厚厚的紗布。
“沒什麼,不小心弄傷了而已!”
“墨哥哥,現在天氣比較熱,家裡有沒有藥箱,我替你處理一下吧!”
“管家,拿藥箱來!”殷婉已開口。
“不用了媽,真沒事,一點小傷!”白墨北拿起筷子準備夾菜,但是,他連快子都拿不穩了,關節傷得比較嚴重。
“你怎麼搞的?”殷婉有些擔心。
白墨北卻不作聲。
殷婉發現他今天情緒不太對,臉色也很差的樣子。
管家拿來藥箱,段允兒利落地替他拆了紗布,看到了有些血肉模糊的傷口,嚇到了。
“天吶,墨哥哥,怎麼搞成這樣,要不要去拍個片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
殷婉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因爲那個女人,她又作了什麼事讓你把自己搞成這樣,你忘記了你這隻手差點廢了嗎?”
殷婉覺得季清淺就是個會來事的主。
“媽,不關她的事!”
“你還替她解釋,你就護着她吧,哪天把自己搭進去你都不知道,你趕緊給我搬出來,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墨哥哥,別有談戀愛都是甜蜜蜜,你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太轟烈了吧?”段允兒打趣。
白墨北目光掃過她,沒作聲。
處理好傷口後,白墨北沒怎麼停留就離開了。
這讓殷婉相當不滿。
“允兒,你說說,我的兒子怎麼爲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
“白媽媽,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不肯搬走,非要和那個女人一起住!”殷婉嘆氣。
段允兒沉默了一會。
“白媽媽,我倒是有個主意,但我又害怕墨哥哥怪我!”段允兒矯情地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