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讓我辦事,我都辦妥了,當然要找你回覆一下嘛,你的手機又不通,我以爲你幹嘛了呢,找了你半天!”
“這麼快,你到底有沒有詳細去辦啊,我告訴我別給我缺斤少量,否則我可饒不了你!”季清淺打量着張麻子。
“唉呀,今時不同往日嘛,我哪還敢欺負你,你可是能人跟在白少身邊吃香喝辣,我是那麼沒眼色的人嗎?”張麻子連連保證。
季清淺昨天讓張麻子去林城的鄉下替她買了一塊地打算蓋個房子,媽媽一旦醒來,她決定帶着沈蓉離開。
“那你還打算走嗎?”
“我孤家寡人一個,到哪不是過,我還沒想好呢!”張麻子手裡有了錢,說話的聲音都洪亮了。
“張麻子,你這把年紀再到處走,你就不怕客死他鄉嗎?”
季清淺對張麻子沒啥感情,但張麻子教了她一手好牌藝,在最艱苦的歲月裡,她曾經偷偷去賭過兩三次,賺了一點錢給媽媽補貼家用。
“睢你這丫頭,盼着我死啊,個沒良心的!”張麻子這人就是性情懶散慣了,聽說他有過一個老婆,因爲他好賭跟人跑了。
“要不,你幫我做件事,我付你報酬!”季清淺覺得張麻子這人本性不壞。
“唉喲,有錢的機會,我當然感興趣,你說你說,萬事包在我身上!”
“這件事可沒這麼簡單,你不吹能死嗎?”
張麻子被說得不好意思撓撓頭,季清淺衝他搖了搖手,然後讓他靠近些。
“你到朗心精神病院給我弄個人出來!”
“什麼?”
“拿上這張字條,你找這個人,她自然會幫你,如果你做成了,我給你五萬,如果被發現了你記得把嘴給閉緊!”
季清淺知道張麻子在林城有一羣狐朋狗友,所謂鼠有鼠道,別小看了這些地頭蛇,有的事還真就得他們才能成。
宋凝的事她是要放在心上的,畢竟,有任何關於媽媽的事,她都不會放過,畢竟當年沈蓉出事時她並不在身邊,有很多人是無從得知的,所以她就賭宋凝的真假。
如果有個萬一,再把她交給白墨北也不遲,在林城想要逃掉可沒這麼容易。
後路都想好後,季清淺覺得張麻子是一個最合適的人選,讓他去處理這件事,也避免了自己出面的麻煩。
“清丫頭,你不會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聽人說那地方販賣器官的特別多!”張麻子見季清淺這麼神秘,疑惑地拿着紙條。
“對啊,如果你辦不成,我就把你的心給掏出來,切片!”
“死丫頭,十幾年不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看在五萬塊錢的份上,我試試!”
“手腳乾淨些,別留下尾巴!”
張麻子拎着那字條離開了醫院。
儲藍天從門口進來,盯着季清淺。
“你想幹嘛?”
“沒幹嘛!”
“你有事瞞着我,清清,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反而交給一個外人!”儲藍天老大不高興。
“藍藍,這件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因爲我還不確定結果是不是如我所想,如果成了我一定向你坦白!”季清淺其實沒多大信心,畢竟宋凝是瘋子,最近才痊癒。
媽媽入院是三年前,她不可能三年前就是清醒的狀態了吧。
“這件事白少知道嗎?”
“他暫時不需要知道!”
“清清,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愛得死去活來,又恨得你死我活,你們到底要幹嘛,這麼累還能再繼續下去嗎?”
在儲藍天的眼裡,愛情應該是很美好,很幸福的。
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特別是和白墨北這樣的人在一起,註定這條路會坎坷萬分。
而外人,卻不會懂。
“藍藍,以後你會懂的!”季清淺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回答。
“可是……”
這時,病房門外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我去看看!”儲藍天站了起來。
徐競文是來擦病的,但是外面的保鏢卻不讓他進來,所以吵了起來。
“你來幹嘛?”
“當然是來看看清清的了!”
“徐競文我們好像沒這麼熟,你回吧!”
“儲藍天,我是來看清清不是你,你讓開!”徐競文早上已經讓人把東西寄走,相信很快對方收到就會有所行動。
他很期待白墨北到底可以得意多久,如果這樣下去,以前是他一個人和白墨北周旋,但如今段允兒回來了有她幫忙,他就不相信搞不定白墨北。
季清淺躺在牀上,聽到了徐競文的聲音,她並不想見他但是想起明天集團的事,她似乎又覺得見一見也無所謂。
“藍藍,讓他進來吧!”季清淺開口。
“清清,你見他幹嘛,你不要忘記了他媽做過什麼事!”儲藍天憤憤不平。
徐競文越過她走進了病房,他看到季清淺一臉蒼白的樣子,將買來的花送過去給她。
“清清,搞成這樣,你後悔嗎?”
儲藍天一聽他的話就更不悅了,伸手去接過那束花。
“清清最討厭玫瑰!”
徐競文有些尷尬,其實他還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之前他也有送過玫瑰她沒有拒絕過,他以爲她喜歡。
“藍藍,你去替我買點水果,我想吃!”
“可是,醫生說你只能吃清粥!”
“藍藍,別鬧了!”季清淺有些話想跟徐競文談談。
儲藍天瞪了徐競文一眼然後出了門。
這時,季清淺才轉臉看向徐競文。
“清清,我就說過你和白墨北在一起,你會後悔的真沒想到纔多久,就被我說中了!”徐競文看她的樣子極爲不好。
手中扎滿了針眼,血管比較細所以總是找不到,有時候打一針得扎幾次。
“誰跟你說我後悔?”
“還有說嗎?明眼人就看出來了,你跟他在一起後,來醫院的數次是越來越頻繁,何況,你都這樣了他也不聞不問,難道愛一個人是這樣的?”徐競文竟然有些興災樂禍的感覺。
似乎季清淺這樣正是因爲沒有和他走到一起的報應。
“所以,你今天來是做什麼?”
“清清,我今天來只是告訴你,白墨北從來沒有真心愛過你,他對你不過是一時新鮮,加上他有自己的目的,很快他的真相面就會露出來,你現在抽身或者不至於到時那麼難堪!”
“這好像是我的事!”
“我是爲你好!”徐競文看着季清淺平靜的樣子,有些無力感。
“我也是爲你好,徐律師,今天我之所以會見你,那是因爲我以爲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間有人生病了來探視,但沒想到你是來落井下石的,不過,我要謝謝你跟我講這麼多,畢竟,你也是好意!”
“清清,你到底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徐競文內心滿是不悅。
“徐律師,你真的那麼真心地對我?”季清淺眼波微動。
“當然了,清清,我對你毫無保留的!”徐競文說話都不打草稿。
季清淺勾勾嘴角,微笑了一下。
“那好,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明天集團,並且讓它注資季氏的,畢竟我並不是那麼樂意見到季家人有好日子過,而你當初問過我要不要毀了季家,如今你卻又跟季遠這麼合拍,我真是看不透你們的關係呢!”
大約是沒想到季清淺會問得這麼直接,徐競文的目光掃過她,似乎在審視着什麼。
“不要這樣看我,因爲徐律師你最近的行爲真的很讓我覺得,你所謂的真心不過是你慾望的藉口,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再拿我當幌子來掩飾你自己的野心,我聽着會不舒服!”
徐競文竟一時答不上來。
季清淺的眼眸犀利得像一把尖刀,只要稍有不慎便會穿破他的心臟一樣,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何況,季清淺突然提到明天集團,他知道白墨北自從季氏第一次得到注資就一直密密調查,只是一直沒機會。
所以,他懷疑季清淺的動機。
“清清,你知道的不少!”
“你一定在想,我爲什麼這樣問,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季遠如今和徐寧鬧離婚這都得感謝我,否則季遠怎麼可能這把年紀開第二春,所以,任何對季家不利的事我都有興趣,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徐競文倒很吃驚,他只知道季遠在外面找了小三,徐寧大鬧醫院如今正在鬧分家鬧得不可開交,但沒想到這件事是季清淺做得,不過她的動機很合理,畢竟坐了三年牢這樣的痛苦不是誰都能忍受的。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們?”
“你會嗎?”季清淺伸出手,摘了一朵玫瑰花瓣看了看。
美則美矣,只是她不喜歡,再美在她的眼裡也不過是一片花瓣。
徐競文被季清淺這一眼看得不知道什麼滋味,她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他捉摸不透。
憔悴的樣子也惹人憐。
“清清,明天就是一個私募基金,沒有什麼特別的,如今在國內很多這樣的公司,只不過明天之前的主要業務在海外而已!”徐競文不想說。
“既然如此,那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以爲與徐律師還能說上幾句話,如今看來,是無話可說!”
季清淺今天是探個口風,徐競文越是迴避,越是說明明天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