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中的小道上,空氣清新。兩旁荷葉微微搖動,像在歡迎人們的到來。因爲是要出蓮藕的緣故,塘裡大部分都是白色的荷花,有些荷花挺立在荷葉上方,亭亭玉立,清新,脫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有些藏在荷葉下,開得妖豔,嫵媚,像風情萬種的貴妃。
一紅衣女子依欄杆而靠,玉手支香腮,她眉目流波滌盪,亭亭玉立,仙子玉骨似那仙子下凡塵,人如畫,畫如詩。
少女輕嘆,惹人憐惜,荷塘似有所感微微搖擺好似在安撫女子不要多想,微風吹拂,吹起女子三千煩惱絲,少女忽然拔出身旁寶劍,劍光爍爍,鳳鳴齊天,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脣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荷葉繞身傳飛揚,微風穿身舞彩霞。
“來了,老姐來了。”一道身影從遠至近,只見歐陽飛身背大刀飛奔而來。
鏗鏘!
長劍入鞘,女子看着小弟爲其擦拭額間汗水,梳理散落頭髮,“這麼大的人了做事還這麼毛糙。”
歐陽飛蹦蹦跳跳激動無比,“來了,來了,老姐來了。”
“什麼來了,有事慢慢說,莫要心急。”女子道。
“煒大哥來了,前來助拳正在門口等候呢。”歐陽飛道。
女子美目綻放光華,拉着歐陽飛的手道:“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就在門口等候呢。”
女子激動不已,連忙拉着歐陽飛快步而行,走到一半忽然道:“你看我有何不適,要不要沐浴更衣?”
歐陽飛賤賤一笑打趣道:“又不是相親搞得那麼莊重作甚!名震大武紅劍一舞動四方歐陽若蘭也有臉紅之時,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
少女嬌嗔追逐打鬧,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門口,只見煒鬼一席黑衣蹲在地上口中含着草根,一手在地上無聊畫着圈圈一手牽着馬繮看着門口,大有望眼欲穿的意思。
看到一抹火紅,呸的一聲將口中草根吐掉,拍拍身上塵埃,在整齊一聲大小姐,二公子聲中歐陽姐們齊到。
三人見禮,煒鬼開口道:“適才得知鏢局有難,煒鬼前來助拳。”他心直口快,雷厲風行一語說明來意。
“隨我見爹爹。”歐陽若蘭道。
歐陽飛吹着口哨仰頭望天大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兩次見面就見雙方家長。
知道他在打趣兩人也被弄了個面紅耳赤,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得手關心,心關鼻跟着走。
威遠鏢局佔地極廣,前後雙院,演武場等等一應俱全,歐陽姐們帶着煒鬼直奔書房之中。
書房不大,分主位與客座,一進門煒鬼就看到一張猛虎蕭山圖,栩栩如生,威武不凡帶着一股金戈之氣,很是不凡必是出自名家手筆。
其間做了五個人,正位上一年約五旬老者,雖年邁卻生的極其氣派,白麪黑髮,兩縷長髯垂於胸口,穿着一身大袖華服,端坐間似一頭猛虎蟄伏,血氣如濤威勢無邊定是那奔雷刀歐陽雄。
歐陽姐弟
施禮道:“爹爹,大叔伯,二叔伯,三叔伯,四叔伯。”二人見禮歐陽飛退到一邊,歐陽若蘭道:“此那女兒好友聽聞鏢局有難前來助拳。”
五人額首便是感謝,如今威遠鏢局生死存亡,此子不爲兇險前來助拳這份情懷就讓五人身受好感。
“在下煒鬼,蒙知鏢局有難前來助拳。”煒鬼說明來意道。
五人顏色一變坐在左手第一大師伯道:“你可是那雙刀煒鬼?”
煒鬼面色不變,這麼長時間想必大武已經知道他成爲棄徒之事,“不錯正是在下,衆位前輩放心小子此次前來只是來助拳等鏢局危難解除之後自會離去。”
“爹爹,各位叔伯有何不妥之處?”歐陽若蘭察言觀色心中有事開口問道。
“歐蘭深居淺出江湖這幾天事你有所不知。”歐陽雄將這幾日煒鬼大鬧雙刀斬長老,廢子級,鬧審臺,奪龍鞭之事簡要說了一番。
江湖有規矩奪龍鞭者不得再進門坎。
歐陽雄道:“煒少俠盛情我們心領了,但此時卻是我鏢局與東州一十六路煙塵之仇就不勞煩少俠了。”
煒鬼道:“前輩所言有些詫,實不相瞞此事因我而起小子不能坐視不管。”他將如何斬牛萬山如何踩死牛鐵通之事說了一遍,“歐陽姐弟與我患難與共卻遭罪威遠鏢局,小子不能做事不理。”
五人面色一凜都對煒鬼如此性情大爲震動,江湖之事,爾虞我詐能在危難之時不背後捅刀子已經是好人,卻出手相助這份情懷以是少數。
“少俠說的也在理,不過威遠鏢局素來與六十四路煙塵有恩怨,少俠盛情心領了,此事就不勞少俠相助了。”一個押鏢,一個劫道兩方勢力互爲眼中釘,就算沒有煒鬼斬殺牛鐵通一事也會發難。
“爹爹,您怎麼會如此之說!”歐陽若蘭嬌嗔道。
歐陽雄看了一眼她,卻聽煒鬼道:“前輩既然如此之說小子就只能離去。”他知道鏢局不想前後東州一十六路煙塵之時與雙刀結怨,到時腹背受敵形勢更爲兇險。
煒鬼抱拳告辭,他雷厲風行說走就走,不顧歐陽若蘭阻攔,直出威遠鏢局,他不是不明道理之人,明白歐陽雄心中所想,他不是一人還有一大家子要照顧稍有不慎反之會將鏢局覆滅。
煒鬼直出鏢局,四處遊蕩路徑兵器鋪鑽頭進去重金買了一口上好斬馬刀與一杆點鋼丈八蛇矛。
他身背斬馬刀換了一身行頭,路徑綢莊買了四尺白布讓其做成番,要來紙筆寫上:斬滅煙塵,煒鬼六字,用長矛穿好包好系在身後。
煒鬼找一客棧定下飯菜客房讓其送入房中等會兒回來再吃,他遊走街頭四處打探,東州十六路煙塵血洗威遠鏢局已經是人盡皆知,煒鬼沒有花費多大功夫就打探到自己所想要的消息。
一十六路煙塵每百人爲一隊,分十六點駐紮在河間府周邊,煒鬼買來河間府地圖一一標註,換上一身孝服手提斬馬刀,身背六字大旗遊走街上無人敢阻攔,路徑棺材鋪,直接投下重金購買一千零一副棺木,其中一口寫上煒鬼
之名,削下一縷髮絲放於棺木之中囑咐老闆,日後聽到此人命喪就將棺木運到南州葬與其間。
煒鬼重義,此事又因他而起他不能做事不管,人活一世不就爲了個轟轟烈烈,煒鬼明知威遠鏢局不讓自己參與他就用自己的方法與其對戰就算身死也落個孝義兩全。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煒鬼做完這一切直奔西邊而去,守城衛兵見到煒鬼見他殺氣騰騰,身背大旗上書斬滅煙塵,心中大驚知曉這人必是要斬一十六路煙塵,不敢阻攔讓其放行。
煒鬼剛剛出城,轟隆一聲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將城門劈塌一角,驚的士兵四處奔逃大聲呼喊,瓢潑大雨毫無理由澆了下來,更顯得肅殺,更爲奇怪的是如此大雨只有數息讓人稱奇。
距離河間府往西七裡有一古廟,乃是秦嶺大帝金身廟宇,四百年前聖武皇一統大武人人信奉聖武皇,秦嶺大帝廟荒廢,雜草叢生,瓦牆破敗,幾個煙塵生火取暖把酒高歌。
煒鬼一席白衣頭髮散亂,身背大旗,手提大刀顯得極其醒目,煙塵看了他,他也看見了煙塵,對呼喝不聞不問手中大刀金光爍爍劈開丈長刀氣將幾人斬成肉泥。
一襲徵袍鮮血染,煒鬼右手提刀左手持槍,一刀將一人腦袋劈開腦漿迸裂鮮血橫流,一槍刺穿一人手腕一抖勁氣迸發將其震成粉碎。
他如在世殺神,無人可當,手來剁手,腿來剁大腿,五色光華不時閃現,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山雨欲來,血氣迷濛,慘叫之聲不絕耳語。
煒鬼大吼一聲,舌綻春雷,聲震四野猶如雷霆,魔音灌耳刺痛難當,漣漪擴散泯滅一切。
這種招法層出不窮,煒鬼眼眸堅定,表情冷血,出手犀利毫不留情,直殺得煙塵喪膽,喚作鳥獸散,漣漪乍現煒鬼追殺一氣一個不留。
一直殺到後半夜,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鳥獸皆匐,煒鬼置身屍山血海之中,長刀崩碎,長矛斷折,手蘸泥血在牆上留字。
回到城中衛兵見其安然迴歸,無不大驚失色,血染周身,披頭散髮,斷刀折槍如同殺神,一丈之地無人敢近。
他踢開客棧大門喚出小二準備吃食讓其送到房中,嚇得小二大小便失禁,慌忙作揖,煒鬼不理會自顧自回到房中洗淨血水運功療傷。
幾個膽大跑進古廟,回來後嚇得臥牀不起,口不能言一直重複修羅地獄。
此事一夜傳遍其間,第二天一大早,煒鬼一身血衣遊走街頭路過兵器鋪換好兵刃,老鐵匠跪地不敢收錢,煒鬼不理會將銀錠放於桌上提刀拿槍,沒有說一句話。
路過棺材鋪,老闆戰戰兢兢話不能言,煒鬼面目冰冷,留下一句我還未死,留下衣冠與斷髮放於棺木之中,並且再次囑咐老闆煒鬼身死一定要送於南州其間,老闆哪敢不從連忙作揖答應。
煒鬼一路出城,幾個見過他的士兵無不膽寒昨日之事歷歷在目那敢阻攔推到一邊,低頭看腳不敢與其對視。
煒鬼剛剛走出不久又是一道天雷從空而降,劈爛昨天那一角,接着數息大雨澆灌河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