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人還沒有從周大海的震怒中明白過來,門又突然被踢開了。周大海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拉着綠衣便向外走。
綠衣低聲喚了一聲“老爺”,腳下沒有移動半分。周大海詫異地轉頭看着她,只見她怯怯地看着劉氏。劉氏最是見不得綠衣這樣一幅狐狸精勾人的樣子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綠衣嚇得趕緊低下頭,身子瑟瑟發抖。
這一幕正好被周大海看個正着。劉氏對上週大海微眯的眼睛,心裡一顫。想了想又梗着脖子,不服氣地瞪着他,似挑釁般:我瞪她怎麼了?誰讓她是那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了?
周大海把身子不住抖動的綠衣攬在懷裡,冷冷地說道:“她是我的人,以後也不用到你屋裡伺候了。”這是變相地告訴劉氏,以後不準讓綠衣過來立規矩了。
綠衣窩在周大海的懷裡,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似乎周大海的話讓她十分不安。而她的嘴角卻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挑起眉頭,得意地看着劉氏,眼睛裡充滿了挑釁。
劉氏哪受得了這個氣?她指着綠衣說道:“憑什麼?就憑這個小賤人年輕,會賣弄風|騷嗎?周大海,你還是不是人?!”
“哼!”周大海懶得看到劉氏撒潑,攬着綠衣,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就走出了屋子。
“啊!周大海,你混蛋!你不是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劉氏抓狂地喊道,向前走了幾步,看着那扇晃動的門,腳步再也邁不出去了,她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一擡手,把桌子上的那幾只青花瓷杯子全部掃到了地上。趴在桌子上,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娘!”依雲被她孃的動作嚇了一跳,看着地上的碎片,皺着眉頭問道,“娘,你不是說這套青花瓷杯子很貴嗎?怎麼就這樣摔了?”
劉氏心裡一噎,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可這是她寵大的女兒,怎麼也不捨得生氣。她擡手胡亂抹了抹眼睛,把凌亂的頭髮往腦後攏了攏。帶着鼻音說道:“你早點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你也別往心裡去,好好休息着。到時候做一個漂亮的新娘。”
“嗯,我知道了娘。”依雲點頭答應道,看着劉氏那紅腫的眼睛,皺着眉頭說道:“娘,你也別再哭了。看,你眼睛都哭腫了。”
“嗯,娘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劉氏點頭答應道,被女兒關心着,心裡非常熨帖。只是她女兒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吐血三升。只聽依雲說道:“你這樣頂着紅腫的眼睛,等我成親那天,讓容家的人看到了,多丟人呀!”說完,還嬌氣地皺了皺鼻子。
劉氏聽完這句話後,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其實也不用她反應,依雲已經扭着腰,腳步輕盈地走出去了。劉氏看着那扇搖擺了幾下就停在那裡的門,只覺得心裡也是空蕩蕩的。一陣悲從心來,眼淚就不住地涌了出來,她越是抹,眼淚就越多。
“老爺,其實······”進到書房後,綠衣替周大海去了外衣,嬌嬌柔柔地靠在他的懷裡,剛要給劉氏上眼藥,就被周大海壓倒在牀上。他含住她那櫻脣,用力地吮吸着,與其說是無盡的思念,不如說是在發泄。發泄心中的煩躁,發泄心裡的怒火。
綠衣似乎被嚇到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帳頂,任由周大海吻着。就在她感覺要被憋死的時候,周大海終於鬆開了。剛要鬆口氣,就覺的身上一涼,衣服被撕開了,沒有任何安撫,周大海就要了他。
綠衣不敢呼痛,也不敢躲閃,只能任由他撞擊着,閉着眼睛默默忍受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大海躺倒在綠衣的身旁。他不斷喘着粗氣,胸口上下不住地起伏着。
綠衣覺的下|身火辣辣地疼,她眼睛轉了轉,想向他撒撒嬌,讓男人知道她的苦。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周大海說道:“要是沒有那件事情的話,後天成親的便是那個孩子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卻又說不出的惆悵。
綠衣頓時不敢動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周大海也不用她迴應,接着說道:“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在襁褓裡,那小小的一團,軟軟的,我都不敢抱她,生怕把她摔壞了。她慢慢地長大了,會喊爹,喊娘。她的聲音糯糯的,也甜甜的,喊你一聲爹,你的整個心都被甜化了。
我把她抱起來,拋得很高,她不但不害怕,還咯咯地笑着。她不但乖巧,而且懂事。你流汗了,她會給你擦汗,你口渴了,她會給你倒茶,你······可是長大了後,爲什麼就這樣倔強、這樣笨呢?她要是開口求饒,誰又會狠下死手呢?!”
綠衣慢慢地轉動着僵硬的脖子,藉着月光,她看到周大海眼角那一條亮晶晶的線。綠衣心裡一驚:老爺居然哭了?!她眼睛轉了轉,又偷偷地移回了視線。男人都是小心眼兒的,還死要面子,要是被你看到他哭了,這後果······綠衣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不敢想下去。
綠衣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這是想大姑娘了?想想也是,大姑娘確實是倔強了些。這麼長時間,她流落在外,應該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想必她也明白了,沒有父母親人的照顧,要想生存下來是多麼不容易。要不等三姑娘婚事過後,府裡不忙了,奴婢找個時間去看看她?有了臺階,她想回頭就更容易了。”
綠衣話後,換來的是一陣沉默。綠衣一時摸不清周大海的想法,也不好貿然開口。過了好一會兒,就在綠衣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就聽周大海說道:“她不見了,找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她人在何處。”聲音裡透着一股綠衣聽不懂的情緒。
周大海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的大女兒嫁到了容家,周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小女兒嫁給了孔海,孔海官袍加身,帶着小女兒回到周家。恭敬地跪在地上給他磕頭,嘴裡喊着“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