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詫異地問道:“呃?姑娘這話怎麼講?薛山他可以幫助姑娘打理一下鋪子,可是冬秀能做什麼呢?”
“媽媽這就妄自菲薄了。”瀾心笑着說道,“冬秀這樣能幹,能做的事情自然是很多的。退一步來講,若是她不喜歡管外面的事情,回到府裡,做個管事娘子也是可以的。”
“姑娘和陸少爺的婚事,這是已經提上日程了?”一直垂眸不語珍媽媽突然開口說道。
呃?瀾心驚詫地擡起頭,臉頓時就紅了。笑着說道:“珍媽媽爲何會由此疑問?”
瀾心那閃爍的眼神以及那緋紅的臉頰,如何能逃掉珍媽媽那老辣的眼睛呢?她知道瀾心害羞了,也不好多說,便笑着說道:“老奴只是聽姑娘剛纔提起了管事娘子四個字,纔有感而發的。”
“呵呵!”瀾心笑着說道,“珍媽媽的敏銳,真的令人佩服。”這件事情都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一來,屋裡沒有外人,他們是亦僕亦友的存在。二來,成親的事情多,許多事情,還是需要他們來做的。提前知道了,心裡有底了,有些東西也好提前準備起來。
“這是真的?真是太好了!”柳媽媽眉開眼笑地說道,“下定的日子定在哪天,老奴也好提前做個準備。姑娘是將成親的日子定在年前還是年後?年後還好些,若是年節前的話,時間似乎有些趕了。不過,我們加緊一下時間,應該來的及的。”
縱使瀾心如何淡然,談論起自己的婚事,也有些赧然。她紅着臉說道:“只是在船上時,有那麼一說。具體的事情,他還要去問過陸伯伯的。”
感覺到瀾心的不自在,珍媽媽笑着將話題打住了,“這倒也是。不管日子定在什麼時候,我們該準備的東西,也都可以開始着手準備了。”見柳媽媽還要繼續追問,她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柳媽媽看着瀾心那緋紅的臉頰,也知道多問不妥,便轉移話題道:“姑娘這回帶回來了這麼多的貨物,您是打算還是和曉園的慕夫人合作,還是自己開店呢?”
瀾心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些掐絲琺琅首飾及擺件,把最後的那幾箱子留下,剩下的分幾箱到曉園代賣。其餘的,我準備運到京城裡去。”
“運到京城裡?”柳媽媽緊鎖着眉頭,詫異地問道,“這似乎有些不妥當。我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到哪裡去找合適的鋪子合作呀?都說京城裡的人眼高手低的,像我們這樣的外來的,會不會被欺負呀?”
珍媽媽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簾,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慢慢地擡起頭,等着瀾心的回答。
瀾心笑着說道:“柳媽媽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是不知道媽媽是否記得,過小定的時候,陸家把京城裡的雲想樓送給我了。空着也空着,我們這次貨源充足,不如就將那裡利用起來。”
“話是不錯,可是······”柳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
“其實,也無需憂心的。”珍媽媽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說道,“雖說京城混亂,但那畢竟是天子腳下。”
珍媽媽的話也許別人沒有聽明白,但是瀾心卻知道,她這是在暗示着自己,無論如何,皇上是不會任人欺負她的。
也是,若是皇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都護不住自己想護的人,那他還真不如不做這個皇帝了。
珍媽媽見瀾心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姑娘重開雲想樓的事情,可跟陸少爺說過?”
瀾心訝異地挑了挑眉,搖頭說道:“還沒有!我也是一時興起,想到這些的。”
珍媽媽笑着說道:“姑娘還是跟陸少爺提一下的好。陸少爺在京城生活過,對那裡也是多有了解的。也可以給姑娘出出主意。”
是呀,自己怎麼就忘記這茬兒了?他當年在京城裡,也算是叱吒人物了。對京城的那些禁忌自然是不會陌生的。
“媽媽提醒的是,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跟他提一下。”瀾心笑着說道,其實,她當初安排去京城的人,也都站穩腳跟了。不過,她卻不想讓他們暴露出來。
正所謂狡兔三窟,多一條線,也就多一條路。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將他們暴露在陽光下的。
瀾心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打算讓徐州那邊錦繡坊的楊媽媽去京城打前站。只是徐州那邊的生意,就交給春草去打理。她跟着楊媽媽這麼長時間,也能夠獨掌一面了。
明天我便派人去徐州通知楊媽媽,讓她將手裡的事情和春草交接一下,提前到江州這邊來。珍媽媽也讓人提前將客院收拾一下。”
“老奴知道了。”珍媽媽點頭答應道,“姑娘讓楊媽媽一個人去京城,是不是有些單薄了?”
“嗯!”瀾心點頭說道,“是有點。所以,我想讓春芽和紅袖跟着她一起去京城。”
“姑娘。”薛奎思量了一番,開口說道,“老奴今天在卸車的時候,看到有一輛車上的箱子裡裝的全都是銀子。”
啊?!奎叔的話音一落,珍媽媽和柳媽媽也都瞪大了眼睛。縱使她們猜到了瀾心這次會賺取很多的銀子,也沒有想到整整一車的箱子裡,裝的全都是銀子。
“是呀!”瀾心淡然地點了點頭。看着她們驚詫的樣子,瀾心心裡暗想:若是讓她們看到了另外兩車裝着的銀子。恐怕會連下巴都驚掉了。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將其中一輛車的銀子留給了藍逸等人,另外一輛讓陸震東帶了回去。
看着薛奎欲言又止的樣子,瀾心笑着說道:“奎叔有事不妨直說。”
薛奎沉吟了一下,抿了抿嘴脣說道:“奴才這次跟着人去遊學,路過湖州的時候,發現主街上的兩個鋪子要賣。”
然後呢?瀾心訝異地挑了挑眉。
薛奎思量了一下說道:“老奴要說的是,那兩個鋪子以及老爺和夫人遇難是所在的那個大宅子,都應該是,是我們玉家的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