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你懂法嗎?”周元華氣得吹鬍子瞪眼,指着楊帆的鼻子又罵道:“你還敢嘲笑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周元華一生,辦了不下500次法律講座,教過好多法律系的優秀學生,你,你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毛頭小子,就敢在這裡指教我嗎?”
一邊的那位是石律師,也趕緊給自己的老師打氣,自己好不容易有一個上電視的機會,可不能這麼輕易的白費了。
“周教授說得對,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什麼學校畢業的,什麼專業畢業的,就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你到底懂不懂法啊?”
那位請來的王牌記者,現在卻是往後退了好幾步,真想不想和這兩個胡攪蠻纏的人在一起。
齊魯氣得渾身發抖,“你們講的是什麼法?華夏法律的不斷頒佈,難道你們視爲空氣嗎?”
這些人一時之間大吵了起來,各個守着自己的思想,楊帆看到這裡心中一痛,他知道要是這麼繼續下去的話,這個節目就算是廢了。
他們這些人,這幾天的努力,也都全部白費了。而且錢被打了水漂之後,也沒有出什麼成績的話,那位牛臺長,肯定不會輕饒大夥的。
可是,身爲一個專業的主持人,他也很明白,就那傢伙剛纔講的節目,不要說破1.5%的收視率了,就算是1%,也沒有一絲可能性。
所以,他長嘆了一口氣,只能站出來說道:“周教授,石律師,我知道你們兩位,嫌棄我不是專業的,害怕我託兩位後腿……這一切我都能理解。而且,如果兩位覺得自己講得好的話,那我也完全可以再配合,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你們現在的法律意識,早就已經過時了,周教授我還可以理解,畢竟是學術教授,可能有別的事情要忙,沒有時間看不斷髮展,不斷出它的新的法律政策,可是石律師啊,您身爲名城事務所的律師,這一點,不可能不瞭解吧?”
石律師臉色有些變化,說句實話,他卻是覺得自己的這位老師不知道變通,不過他是徒弟啊,深深的明白這位老師的性格,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小李看到兩個人一下被說蒙了,在一旁,狠狠的拍着手。
劉廣也趕緊勸解道:“楊老師啊,您可是咱們節目的靈魂,要是沒有了您,這個節目也沒有辦下去的意義了!”
但是事情就算髮展到這樣的程度,那位周教授,還是死鴨子嘴硬的擺出自己的資歷,繼續在一旁大放厥詞。
“我是古都大學的教授,你算是個什麼傢伙,我還用你教我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楊帆就算是再想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對方明顯不和你講理嘛。
“我告訴你們,我去央視講的時候,也是這麼個風格。”周元華尾巴又翹了起來,必須說道:“怎麼,難道你們認爲古都電視臺,可以和央視媲美嗎?還是說你們覺得,央視不如你們?”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告訴你們啊,要是讓我講趕緊弄,繼續按照我的風格往下走,要是不想讓我講,你們趁早把錢給我結了,咱們也省得在這裡浪費時間。”
“真是的,我堂堂法律教授,居然讓你們這些外行在這裡指手畫腳的,你們這些人懂什麼啊?”
這人話裡話外,根本就沒有把古都市的社會與法頻道放在眼裡,或許,他本來就是來這裡混錢的吧。
齊魯狠狠的攥着拳頭,要不是有所顧忌,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眼前這個看起來精明的老頭子,沒想到背地裡竟然這麼無恥。
就這個時候,外面的一個工作人員急切的跑了回來,“齊總監,外面的觀衆敵意很大啊,咱們要是再不開始的話,人就走完了。”
“再等幾分鐘,先出去準備吧!”齊魯不耐煩的說着,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花了那麼多經費,居然請來了這麼一幫活寶。
不過事情已經憋成了這樣,還能怎麼辦啊,對方明顯是吃定了自己這幫人了,在這麼個緊要的關頭,上哪去找法律好的講師啊?
而且,就算你能找到,可是那麼厚的案例,人家連看都不看,那怎麼上去講啊?
時間上根本就已經來不及了,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讓那個老傢伙得逞了?
齊魯看不情願的看了一眼周元華,卻發現對方竟然悠閒的喝着水,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這個孫子,做人竟然能這麼無恥,也算是活久見了!
楊帆完全忍不住了,狠狠的跺了跺腳,然後把齊魯拽了出去,其他的幾個同事,也都跟了出去。
剛一出來,小李就顯得非常急躁,“怎麼辦啊?齊總監,就那傢伙剛剛講的那個水平,咱們不要說破1.5%的收視率,就是1%,也很難了。而且底下的觀衆完全就沒有聽節目,咱們現在怎麼辦啊,不過第1次錄製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節目是不是就要被砍啊?”
“都怪那兩個無恥的傢伙,這不擺明了敲咱們節目組的竹槓嗎?咱麼不能讓他們得逞!”
齊魯現在也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裡一團亂麻,沒什麼想法。
忽然他看到一旁的楊帆,是這小子剛剛把自己拉出來的,想來肯定是有什麼法子的。
“怎麼樣?小楊,咱們節目組現在生死存亡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家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楊帆狠狠的點了點頭,道:“齊哥,其實我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齊魯翻了翻白眼,“你小子別婆婆媽媽的,咱們的節目就快被砍掉了,都已經走投無路了,有什麼法子你趕緊說。”
楊帆輕輕的笑了笑,道:“領導,你相信過目不忘嗎?”
“啊!”
齊魯啊了一聲,不知道楊帆爲什麼要說這個事情,難不成,這小子就是個過目不忘的神童?
也對啊,怪不得這小子可以脫稿錄節目,原來是幾個億人之中,都出不了幾個過目不忘的神童啊。
旁邊的幾個同事,現在對楊帆簡直是100個信任,就算楊帆說自己會飛,他們也肯定……不會相信的!
小李嘴巴張得老大,“楊帆老師,你可別亂來啊,這不是文藝類的節目,是專業性很強的法制類節目,不是我打擊您,就算你是過目不忘,這麼多天的時間又能看過多少書呢?而且就算是書看得多,也需要實踐啊!”
“就是,咱們再另外想辦法吧,楊帆老師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了。”劉廣也焦急的說着,他就怕這位腦子一熱,上去了之後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到時候對他自己以後的前途,肯定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對啊,小楊。我們大家都知道你的水平,可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啊,而且你手上連稿子都沒有拿,咱們就說你會過目不忘,可你也不能在腦子裡順便的編詞吧!”
楊帆這個時候卻很淡定,因爲他的聲望值在剛剛已經足夠了,足夠他兌換那件大殺器了。
“請大家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在逞英雄。而且,嘴皮子利索是一個主持人的基本功,請大家相信我的專業實力。第二,我是很有把握纔敢接手這個事情的,我也很清楚這個節目對咱們頻道的重要性,請大家相信我,給我一個機會,我絕對不會讓領導和大家失望的。”
“而且,我說句不好聽的啊,剛纔那個所謂的周教授,講的真是個狗屁不通,他對那些案例的講析,都是80年的老掉牙的法律了,根本和現在的法律不能匹配,講出來,會讓業內人士笑話的。”
楊帆還沒有說的是,這位政法系畢業的老古板,對於法律行使的時候,總是帶了那麼一點政治性的色彩,可是法律必須是最純潔的,也應該是最神聖,最公平的。
對啊,那羣自稱懂法律的人,其實也是一種法盲,不過他們這種法盲,是一種自認爲可以,卻已經過時的法盲。
小李疑惑的問道:“不可能吧,那個老頭子再怎麼說也是學法律的,怎麼可能是錯的呢?難不成是法律不健全嗎?”
“法律怎麼可能不健全,國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一些法律的空白會慢慢被填補的,法律只可能會越來越健全,除了遭受巨大的外力破壞之外,不然這個規則絕對是不可逆的。”
聽楊帆說的這麼專業,齊魯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你……你確定嗎?”
“我用我的人格保證,我有絕對的把握。”楊帆朝衆人重重地點了點頭,“領導,我不敢說自己說的法律一定是正確的,但一定會朝着正確的方向慢慢發展,至少根源是正確的,哪怕可能有些地方比較幼稚,或者是不足,但也總會有改善的地方。可是,要還是讓那個傢伙來講的話,不是我在這裡危言聳聽,咱們這個節目,可能就完了!”
“而且,我不怕告訴領導,其實這幾天在家裡,我已經策劃了一個差不多類型的法律節目,通過剛纔的對比,我有至少8成的把握肯定,我的這個節目絕對可以運行,而且我也有把握保證,咱們節目的收聽率肯定會過1%,甚至有可能突破1.5%。”
看着楊帆這麼認真的大放厥詞,大家齊齊都不說話了,只是把目光朝向齊總監,等待着這位大領導的裁決。
齊魯的內心其實是非常糾結的,如果說是文藝方面的節目,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讓楊帆就上了。可是這也是一個法制節目啊,就憑藉着讀了幾天法律相關知識的這個臭小子,真的能逆轉檯裡現在的局面嗎?
“你……真的有把握嗎?”齊魯還是忍不住再說了一句。
楊帆也看出領導心中的遲疑,直接就加了一把火,嚴肅的點頭說道:“請領導放心,我剛纔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領導不相信我的話,咱們可以現在拍個視頻,或者是讓我寫個保證,如果我達不到自己說的這些條件的話,那麼我甘願從咱們頻道辭職!”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齊魯也有些無話可說了,而一旁的小李,這個時候也有些急切,因爲剛纔外面的那個工作人員,已經來了好幾趟了。
終於,齊總監終於忍不住了,惡狠狠的拍了拍桌子,爆了一句粗口,“tmd,老子早就忍不下去那幫傢伙了,小楊,你策劃的到底是什麼節目,一會兒我們會全力配合你的。”
楊帆眼睛射出精光,“我策劃的節目叫《今日說法》,一會兒,把文檔導給大家,現在咱們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眼前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