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牛龍德辦公室裡。
楊帆在一旁焦急的站着，齊魯簡明扼要的把這件事情和牛臺長講了一遍。
牛龍德悠悠哉哉的喝着茶水，等到齊魯說完之後，點了點頭，聲調有些慵懶，“那行吧，這個版權，他們單位確實是需要的，談談價格吧！”
楊帆這個時候也沒有想討價還價的想法，不過他對自己的作品可是非常有自信的，就賣給那些網絡上那些視頻軟件的版權，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再說了還能間接的提升他們電視臺在全國的地位。
想到這裡，楊帆頓了頓說道：“您就給200萬吧！”
這個價格剛剛好，他拿出自己的錢，然後加上這200萬，還有齊總監給的30萬，林林總總基本上就算是夠了。
可是，那邊的牛龍德，臉色卻忽然有了些變化，“小楊啊，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我說你怎麼能這樣啊，你知不知道你是咱們國度電視臺的員工，你現在能有這麼傲人的成就，能受到這麼多人的關注，可都是咱們臺裡在一直捧着你啊，我可告訴你啊，沒有咱們社會與法頻道，沒有咱們臺裡對你們的相關廣告和投入，你們哪來這麼高的成績？你的《今日說法》，現在在網上這麼火，裡面至少有一半的成績是咱們臺裡的。你現在卻在我這裡獅子大開口，也太過分了吧？”
楊帆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了，“牛臺長，我是不是獅子大開口，您心裡最清楚了，按照我這個節目現在的火熱程度，就算我出去要300萬，我相信也有人會要的。”
牛龍德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你還想背棄在咱們古都電視臺，去和別的人合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屬於叛徒行爲！”
看到領導頓時發怒，齊魯在一旁，趕緊打太極：“您千萬別生氣啊，牛臺長。剛剛那個要跳樓的新聞，您應該看了吧！小楊是爲了救那個女孩子，那個手術費，需要1000萬呢，就算是醫院裡給減免了一些費用，也至少需要700萬。這200萬，剛剛好是我們需要的費用，我們不會多要一分錢的，就是想治好那個女孩的病。”
這些事情，他本來是不願意往出說的，但看到牛臺長這樣一副冷血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哪知，牛龍德耷拉着眼皮，擺了擺手說道：“那個新聞我也看了，對那個女孩，我也表示同情……不過，這和咱們電視臺沒有什麼關係吧！咱們電視臺畢竟是一個盈利機構，又不是做慈善的，誰像小楊一樣啊，這麼厲害就答應下來，要把人家的手術費湊齊了。再說了，我身爲電視臺的臺長，我有權利和義務維護你的利益。”
說着，他又緩了緩，才說道：“看你們實在可憐，那就……100萬吧，最多100萬！”
齊魯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臺長，您不能這樣啊，這一下子少了一半，讓我們上哪去找100萬啊！”
牛龍德卻是不管不顧，一副吃定楊帆的樣子，聲音冷冷的說道：“咱們是單位，又不是福利院，這個版權最多也就賣這些錢。呃，除非小楊簽了版權的永久轉讓合同，我倒是可以再給你們加50萬，也就是150萬，至於你們說的200萬，這根本就不可能。”
齊魯有些不忍的繼續說道：“您就再加點吧，哪怕是加30萬，剩下的我們也能湊到啊！”
牛龍德臉色非常冷淡，“不行，這是原則問題，多一毛錢也不行。”
楊帆肺都快炸了，要不是爲了小言的醫藥費，他肯定要和這個傢伙好好說道說道。
“一百五十萬就一百五十萬，我同意了，但是我必須馬上拿到錢，醫院那邊拖不下去了！”
牛龍德眼皮子一斗，冷冷的說道：“這也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你和單位財務部那邊溝通一下，另外我先讓秘書去把合同擬一下，你把合同簽了再去！”
等待着籤合同的時間，楊帆心裡非常不舒服，本來只是賣一個轉播的版權，這下子可倒好，直接把自己的永久版權給扔了出去。
那可是永久版權啊，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的《今日說法》打包啥的賣出去了，以後他和這個節目就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楊帆實在對這個傢伙恨透了，那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啊，你就能做得這麼坦然嗎？就算是你爲了公司考慮，我這都已經退了一步了，把版權費都已經壓縮到了一半，你還想怎麼樣，把我的錢一直壓着，就是想給我點顏色看看嗎？
林翔對於自己的這個領導已經傷透了心，像這種趁火打劫的傢伙，他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給個巴掌。
不要說是楊帆了，就連齊魯，心裡也是非常的不舒服，覺得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件事情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你和楊帆之間有什麼過節，但現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情啊，至於把事情搞得這麼絕嗎？
就這樣，你還想讓楊帆給你弄他的節目嗎？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能不能將心比心啊！
齊魯現在已經看透了自己幾個領導的樣子，心裡哇涼哇涼的。
合同簽好之後，兩個人回到了辦公室裡。
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小李就火急火燎的湊了過來，“情況怎麼樣了，錢……應該足夠了吧？”
楊帆心裡思量着，他現在手裡有400多萬，再加上那150萬和齊魯的30萬，這滿打滿算還差至少50萬，他都不知道這50萬要從哪裡借了。
“我現在手裡有400多萬，加上剛剛賣版權的150萬，還有齊總監的錢，現在還差50多萬！那個，大家能不能借我一點，等我緩幾天，馬上就給你們還。”
50萬，畢竟不是個小數目，三個人面面相覷，小李當然被排除在外，他顯然沒有什麼錢。
而季哥和劉廣，兩個人猶豫了一下，劉廣咬了咬牙說道：“楊老師，我這邊有10萬塊錢，是準備買車的錢，不過您既然這麼着急，要不先拿去用吧！”
說着，他就把卡掏出來塞在了楊帆的手裡，而一旁的季哥，則是在自己的裡面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存摺，然後遞給楊帆，又緩緩的說道：“這是20萬，你先拿去用吧！”
兩個人又湊了30萬，楊帆一臉感動的接了過來，可是一旁的小李，卻十分詫異的說道：“不應該啊，我記得前幾天，我還和一個朋友喝酒聊到我們的節目呢，人家說咱們節目的轉播權，至少也能賣個200萬，你們怎麼纔拿了150萬啊？”
齊魯長長的嘆了口氣，“還不止如此呢，楊帆連永久性的合同版權，都賣了！”
“什麼，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兩個版權至少能賣500萬，怎麼150萬就賣了啊！”小李兩隻小眼睛看着楊帆，“楊老師，你也太沖動了吧，那傢伙明擺着就是坑你啊，咱們爲什麼要上他的套？”
楊帆現在哪裡管其他的事情，“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沒時間了，先救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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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廣在一旁惡狠狠的罵道：“這個牛龍德，也太不是東西了，這種趁火打劫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還說自己是個臺長呢。”
季哥也不免說了一句，“牛臺長這次太過分了，給那個女孩子救命的錢，他都要耍手段，簡直是禽獸不如。”
“可是現在，咱們還差2道。
楊帆想了想之後，道：“你們先別急，我去打個電話。”
……
辦公室門外，走廊上。
楊帆沉思了30秒，最終還是把這個電話打了過去。
“喂，是吳小姐嗎？我是楊帆！”
楊帆開門見山的說着，既然他決定了要幹這件事情，就不會再扭扭捏捏的了。
“哦，原來是楊先生啊，怎麼，你想通了？”吳婷婷很高興楊帆能把電話打回來，嘴角劃過一絲笑容，口中還是平靜的說道。
“呃，對，不怕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山窮水盡了。我離開那裡不能借，不然會落下別人口實的……我這邊還差20萬，你能不能借我20萬？”
“行，把你的卡號給我，我馬上給你打過去。”
吳小姐做事，顯然也是一個風風火火的性格，楊帆剛剛掛掉電話，還沒有5分鐘的時間，自己的銀行賬號就有20萬的短信過來了。
中午，楊帆都沒有心思去單位的食堂吃飯，自從他把合同簽了之後，其他錢也到位了，現在就差財務部這邊的150萬了。
財務部的辦公室外，楊帆就坐在招待室，不過她現在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走着。
幸好對方的部長和策劃部那邊的部長關係很好，也就給了楊帆一些面子，總算是特事特辦，少去了那些繁雜的手段，當天下午楊帆就拿到了那些錢。
從拿到那些錢的那一刻起，毫不客氣的說，楊帆直接開着車，風馳電掣的就往醫院直接奔去。
他要趕緊把手術費拿過去，這種病可千萬不能拖啊！
……
次日，太陽照耀在外面，順着玻璃窗戶，反射出各種耀眼的顏色，楊帆昏昏沉沉的爬了起來，感覺嗓子很疼。
這種感覺，他好長時間都沒有碰到過了。因爲自從他修煉之後，基本上什麼小病大病的都沒有過來。
不過這幾天，爲了小言的事情來回奔波，可着實是累壞了他。
爬起來，看了看手機，楊帆臉色頓時一變，都已經中午十點了，那自己這算不算是曠工啊？
曠工的話，是不是就沒有工資了？他還指望着自己那點工資去還債呢。
忽然，一個微信發了過來，是齊魯的，說是讓楊帆好好休息，給他放了兩天的假，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再回來。
楊帆很是感動，回覆了一條消息之後，在牀上又躺了大半個小時，不過沒有睡着，心裡還裝着事情。
他昨天下午，馬不停蹄的把錢送到了醫院，而醫院那邊已經開始着手調動醫藥了。
錢馬上一到賬，美利堅那邊的飛機，就開始在空運的狀態之下，用冷凍的手段把藥物送了過來。
時間上，也只有不到三個小時。
楊帆爬了起來，從冰箱裡隨手抓起一桶泡麪，又發現自己家竟然沒有開水了，去隔壁吳婷婷家借了點開水，這才坐在客廳的桌子邊，開始吃方便麪。
昨天中午，他就茶不思飯不下，晚上更是跑上跑下，連飯都沒吃，昨天晚上又因爲拜託那位尤大教授，還不惜用了自己和薛書記的關係，這才把這件事情辦妥了。
吃着泡麪，他的手情不自禁的點入了自己的粉絲圈，卻發現經過一天的時間，自己的粉絲羣裡面，居然有很多人刷了屏。
“楊老師啊，您救救我吧，我可是您的鐵粉絲啊，我媽媽得了腦癱，現在缺錢治病，您能不能先借我40萬，我要是有錢了，絕對加倍奉還！”
“楊老師，我爺爺上山把腿摔斷了，我們家太窮了，實在是沒錢看病。你反正也不差錢，要不，給我拿點吧？”
“小楊啊，你的詩和詞我都讀過，寫的真是太好啊！老頭子我今年太老了，兒子兒女都不管我了，我本身也有腰病，這件事情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要不你給我拿20萬吧，有了這些錢，我就能進去養老了，我會在養老院爲你祈福的，這是我老頭子的卡號……”
“我得了失明性疾病，現在急需要100萬，你幫幫我吧，小楊老師，我當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只要你借我錢，你讓我怎麼樣都行！”
一時之間，楊帆的粉絲網站，瞬間就被這種求助的消息刷屏了，很多人都向楊帆發起了求助，其中有相當一部分人，簡直都是在扯淡，什麼話也不說，擡嘴就是要錢，很多人還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楊帆的粉絲，楊帆給他們錢是應該的，甚至有很多人威脅楊帆，說要是楊帆不給他們打錢的話，就要把楊帆的名稱給搞臭。
這個粉絲網站裡面，有好大一部分人是楊帆真正的鐵粉，相應的主管，其實也想把這種不實的言論給刪除掉，但是這東西又太過敏感，要是他們真的全部刪除了，這馬上就能成個消息，然後楊帆就會被瞬間搞臭。
“這都是什麼人啊，一羣恬不知恥的傢伙，你們是把楊帆老師當搖錢樹了嗎？”
“哪有這麼多人得病啊，而且病的都是時候，你說你們早不病晚不病，這個時候病，傻子也能看出來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吧？”
“你們好好看看，這都是在騙人啊，一幫恬不知恥的傢伙，楊帆老師就算是有錢，也不能給這幫傢伙造吧！”
“這，也不能一概而論吧，裡面有好幾個寫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不定，他們是真的有困難呢，楊帆老師要是有能力的話，真的不妨幫幫他們！”
“你說幫就幫啊，這麼多人，一個個獅子大開口，從幾萬到幾百萬不等，就他們說的這些錢，起碼有幾百個億了吧，楊帆老師哪有這麼多錢啊！再說了，那一個個恬不知恥的傢伙，竟然有臉把自己的銀行賬號放了上去，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是想公開逼迫楊帆老師？”
“就是啊，當我們大家都是傻子呢，楊帆老師憑什麼給他們錢啊，就憑他們說一句是楊帆老師的粉絲？這麼多生面孔，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誰知道他們是哪裡的人啊！”
“不過，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境地，這個事件，卻又如此棘手，真不知道楊帆老師要怎麼做？”
“唉，你們看楊凡老師上線了，我這邊收到提示了。”
楊帆的確是看見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憤怒的，不過瞬間，這些怒火就被他平息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發了很多消息的人，直接開始罵了，似乎是知道楊帆上線了，他惡狠狠的說道：“什麼狗屁楊帆老師啊，我看就是個草包，繡花枕頭，我說你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這個瓷器活啊！報紙上還吹他是個什麼聖人，說是古都市的希望？我看他就是個狗屁，什麼東西也不是。一看人家小姑娘漂亮，就掏心掏肺的掏錢，我看八成是看上人家小姑娘的姿色了，一看就是個淫賊，大家應該聲討這種人，不能讓這種僞君子小人在熒屏上面活躍！”
有人起了頭，又有人開始罵道：“說的對，他肯定是貪戀人家的美色，所以纔出錢的，我看他心裡也沒憋什麼好事，說不定就想人家小姑娘感激他，然後行那種齷齪之事呢。”
這句話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好多楊帆的粉絲一下子就非常生氣，這一些人說話也太難聽了吧？
“你們什麼意思啊，憑什麼這麼說楊帆老師，楊帆老師也沒有義務幫你們啊？”
“就是，你們這幫人在這裡胡攪蠻纏有什麼意思啊？一羣恬不知恥的傢伙！”
“說什麼呢你們，什麼楊帆老師，我看就是個色中餓鬼，你們這些傢伙蛇鼠一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