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美女相邀，楊帆怎麼可能推辭啊，再說了，他本來就打算回家，時間卡的剛剛好。
給辦公室的門上鎖之後，楊帆從走廊往下走，還沒走幾步，遠遠的就看到了王編輯，弓着腰朝他那邊走了過來。
老人家一步一步的，走得非常辛苦。楊帆當然不能讓老人家走過來，便趕緊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
“怎麼了王叔，這個點，您怎麼還不下班啊？”自從第一次見到老王打掃衛生，然後聽到同事說他是一個編輯的時候，他就對這個老人非常的尊敬了，這是一個值得大家尊敬的老人。
“我回去也沒什麼事兒，順便再把地拖一遍，明天大家走的時候，心情也舒服一點。”老王笑呵呵的說着，楊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不用說，這肯定是那個牛龍德搞的鬼，這傢伙是有變態傾向嗎？對一個老人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喪盡天良。
這件事情都快過去一個月了，沒想到牛龍德那個傢伙還是不依不饒的，你怎麼不回去問你女兒是怎麼回事兒呢，就知道過來壓榨別人。
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臺長呢？
說實話，楊帆以前對這傢伙，還是抱有一些幻想的，認爲他只是形勢所迫，或者只是爲了幫助自己的朋友，所以纔過來打壓自己。
可自從那傢伙，故意把他們頻道的好幾個節目砍掉，想要讓自己出手的時候，楊帆就已經恨透了這個傢伙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砍了這麼多節目的話，那那個四個節目裡面至少有好幾十個人，沒了工作了，難道他不考慮那些人的死活嗎？
再加上這一次他賣版權的事情，也總算讓楊帆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有多冷血，多殘酷，多無恥了。說句不好聽的，這個人簡直是壞透了。
他明知道自己是爲了救人，這些錢都是救命錢，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壓榨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的版權免費拿走。
平常在外面還總說自己是個詩人，是個文人，楊帆有時候都想給他個巴掌，這傢伙無恥到極點了。
有些人他無恥，他僅僅只是在一些小事上面推推桑桑，可這個人不一樣，他不是流於表面的無恥，而是內心深處那些無恥全部集合起來。
這種人，楊帆心中已經打了叉，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沒有齊總監和他這些夥伴，同事，楊帆都已經有了跳槽的衝動了。
以他現在的名聲，要是往別的電視臺跳的話，人家那肯定是搶着要。
因爲現在還沒有一個電視臺能模仿出來《今日說法》的主持套路，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楊帆得到今日說法這個節目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這麼難，而難點在哪裡呢，就在於楊帆脫稿，而且把案件講述得合情合理，他還不用看別的東西，卻張嘴就能引經據典。
這種近乎妖孽級的手段，就算是一些四五十歲熟讀法律知識的老人，也沒那個實力。
退一萬步來講，他們就算是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體力。
“那個，小楊老師啊，剛剛劉秘書過來了，說牛臺長讓你過去商量件事去，我過來給你傳個話。”王編輯咳嗽了幾下，這才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楊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些人也太過分了吧，把這個老編輯當什麼了，指手畫腳的工具嗎？
人家也是正規編制，按道理來講，這種跑路的活是要交給文書來做的，也就是，那個劉秘書。
而按照資歷來講，王編輯在古都電視臺這幾十年，就算是站在他牛龍德面前，這資歷也是綽綽有餘了。
“他叫我，讓他自己來叫，您先回去坐着吧，時間也挺晚的，那個，要不您把您家裡的地址告訴我，我順便送您回去？”楊帆客氣的對老人說道，在有些事情上面，他不想妥協。
“可是……你要是不去的話，牛臺長他……”王編輯很擔心楊帆，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想給自己出頭，但是他覺得自己都這麼大的一把歲數了，還是不要折騰這些小年輕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如果沒有辦法正常退休，就沒有機會拿到每個月發放的退休金，老王頭的心裡，就彷彿有一股沉重的大山壓了下來。
自己就那麼一個兒子，卻在年少的時候夭折了，自己的妻子也一起去了，他30多歲，孤零零的一個人，終生未娶，而且把自己的父母和亡妻的父母，一起拉扯，直到給他們養老送終。
可是等他老了，家裡卻只剩他一個人了，雖然說還有一些侄兒親戚，可也只能幫得了一時，不能幫得了一世啊。
“沒事啊，王叔。您儘管上車就行了，咱們就當沒聽到他說的話，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楊帆小心的拉着老王頭的手，感覺有些珞，他能感受到這個老人的手上盡是一些繭子，看來年輕的時候沒少幹過重活。
“那……”
“您就別說了，現在已經下班了，按道理來說，咱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姓牛的還管不到咱們身上。再說了，這上下班的時間，可是法律規定的。他要是敢欺負他們，我就敢上fǎ yuàn去告他們。”
楊帆說的很堅決，他這些天可沒少看一些法律的書籍，深深的知道其中的一些相關信息。
就這樣，老王頭還是被他推着，上了自己的那輛豪車。
開玩笑吧，你把我老楊當什麼人了？你呼來喝去的奴僕嗎？
老子就不鳥你，你想怎麼地啊？有本事你把老子開了啊，老子還不稀罕在這裡呆呢，反正這《今日說法》的版權已經被你騙過去了，大不了老子另搞別的節目，還不用給你搞這四個節目了……
楊帆這種人的脾氣很倔，他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也很難拉回來，而且他的脾氣非常隨性，看上你這個人的時候，恨不得掏心窩子給你，但是一旦厭惡上你這個人，那不管你是誰，哪怕你家裡有億萬資產，他也照樣不鳥你。
這樣性格的人，非常容易得罪別人，這也就是爲什麼楊帆每進入一個行業，然後不到多長時間，就要離開這個行當的原因。
深究起來，不是他專業知識不行，相反，它在每一個行業內都做出了舉世皆驚的成就。
怪就怪在他這個脾氣，敢罵領導，敢告自己的公司，他做了很多年輕人不敢做的，也做了很多那些中年人不敢幹的事情。
老王頭和楊帆一起往下走，迎面也看到了很多的一些工作人員，老王頭上去叫楊帆的時候，這些人和他打過招呼，也都知道這件事情。
可是看到楊帆，不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就知道這傢伙倔脾氣又犯了。
“果然不愧是楊老師啊，這脾氣真的是沒誰了！”
“不過，我反倒覺得楊帆老師這種真性情的人，應該多多結交，起碼你不用害怕，他以後給你使絆子，在背後捅刀子吧？”
“說的也對，不過，這種性格很容易得罪領導吧？”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你們有沒有看網上的那些信息啊，他可是花了700多萬，聽說把自己所有的錢都壓上去了，就連他們那個節目裡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給他借了好幾十萬呢，就這也聽說還不夠，還問別人借了好幾十萬，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不過這個人性格太偏了，你們看過他罵領導的那個視頻沒有，說句不好聽的，罵的簡直是太有水平了，那古文用得實在是太牛了，對於一個學文科的我來說，這簡直是我的大神啊！我想，也正是因爲他這個不嬌柔不做作的性格，才能吸引那麼多粉絲爲他而出力吧！”
“反正，我不管別人的想法是什麼，楊帆老師挺不錯的，我很喜歡他。”
“可是他就算是再牛，牛臺長讓他去辦公室，他這不去是幾個意思啊？”
“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啊，那我可得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了，你們知不知道楊帆老師的那個《今日說法》，聽說賣這個版權的時候，牛臺長把價格往下壓的很低，簡直低得不能再低了，除了轉播權，還有永久性的轉讓版權，最後纔給了楊帆150萬。這簡直就是賤賣嘛，那兩個版權最少也能值500萬，這一下子被臺裡劃去了將近六成，只給楊帆分得那麼一點點，你說他心裡能舒服嗎？而且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你們也應該知道啊，這是楊帆爲了給那個女生湊的救命錢，你說在這個事情上面，咱們臺長還是那個樣子，是不是挺讓人心寒的，就是因爲這樣，楊帆纔去外面借錢湊錢，你說把楊帆逼到了這種程度，他能高興嗎？”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不過他畢竟在咱們電視臺裡面呆着，領導發話讓他去，他不去，應該不好吧？”
“我說你小子活在夢裡吧，楊帆老師現在的身份，難道你不清楚嗎？”
“就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自從楊帆老師去了社會與法頻道之後，那個頻道僅僅是憑藉着他的一檔節目，就已經殺入了咱們全臺節目的前5名，你說這麼厲害的一個主持人，他放在哪裡不厲害啊？”
“就是，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楊帆老師現在的份量，已經重到就算是臺領導也動不了他的程度了，人家的名氣和觀衆擺在那裡，臺領導就算是想動他，也得掂量掂量，會不會讓臺裡產生別的影響。再說了，這個今日說法必竟是開着咱們國內的法律節目的創新改革之先潮，在這個潮流還存在的時候，楊帆老師就像是法律頻道的一面旗幟，只要羣衆們的呼聲不倒，他的這杆大旗就能一直的飄揚下去。”
“你說的太玄幻了，我有點聽不懂啊？”
“呃，那我就技術性的給你講一下，你說要是別的節目的話，把主持人換了還可以承受，可是這種原創性質的節目，如果貿貿然就換主持人，那對這檔節目簡直會是毀滅性的打擊，說不定好好的上升勢頭的節目，一下子就會被擊垮呢，而且楊帆老師現在的身份，也不僅僅只是一名主持人了，他還是今日說法的主講人，咱們就毫不客氣的說吧，現在國內有哪個主持人有楊帆老師這樣的實力，在做節目的時候全程脫稿，而且嘴巴不打結，也不拖泥帶水的，同時又能給你把事情或者案件講得非常詳細，除此之外，又能給你引申到相關的那些條條框框的法律知識，你說這種人，除了楊帆老師之外，還有沒有？”
“應該……沒有吧？”
“當然沒有了，楊帆老師這種很有才華的人，那簡直是百年一求的人才，而且他長相方面也能過關，基本上都是很完美的存在了，估計就算是再挑剔的觀衆，一眼能被他征服吧，不然你看這今日說法的收視率一直維持在百分之九點幾，而且一直是居高不下，處於穩步上升的勢頭，等到什麼時候突破了10%的收視率，我估計不僅是咱們古都市電視臺，就算是別的頻道的電視臺，肯定也想搶着過來挖楊老師吧！”
“楊帆老師那是太牛逼了，我什麼時候能混到他那個程度啊，到時候我想來公司就來公司，不想來我就躺在家裡睡大覺，領導要是兇我的話，老子拍拍屁股就走人，讓他大眼瞪小眼去。”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解釋，都是那麼蒼白的。我以前還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我終於是明白了。”
“你小子還有的努力呢，不過說句老實話吧，就楊帆老師現在做過的一些成就，咱們哥幾個只要能佔得上一籌，也能吃一輩子了，就是不知道這個楊帆老師爲什麼還要繼續努力玩命的工作呢？”
他說的這個話，其實也是很多人有些不理解的，細細數來楊帆的那些成就，的確是隨便拎出一個行業，都能夠讓普通人風風光光的吃一輩子了。
可是楊帆似乎總是不滿足，他在一個行業做出耀眼的成就之後，就會馬上轉戰到別的行業。
就像是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來來回回的瘋狂工作，就像是前幾天一天拍了一週的工作量，就讓他們這些人很是吃驚。
他們這邊說歸說，王編輯卻是一邊走一邊嘆氣，他心裡其實也憋着火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算了，小楊也是好心幫自己，明天還是他親自向劉秘書解釋吧，可不能因爲這件事情就牽連到小楊身上，不然，他心裡也不自在。
……
頂樓，臺長辦公室。
一身綠色西裝的劉秘書，在得到牛臺長的命令之後，慢慢的把門推開了。
“臺長，大事不好了，我剛纔親眼看到那個該死的老王和楊帆一起回去了，您說說他們這兩個人，簡直是無組織，無紀律，這件事情您就別管了，我保證給您做得漂漂亮亮的，一定能找個由頭，把他們兩個掃地出門！”劉秘書聲音踉蹌的說着，不過，說着說着，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他也不是傻子，楊帆現在在臺裡有多麼受歡迎，他比旁人都清楚，這也是爲什麼牛臺長都對楊帆恨之入骨了，還能一直讓楊帆在這裡崩塌的原因。
實在是因爲，這傢伙能力太強了，已經強到了一種層次，一種足以威脅臺領導的層次。
“不必了，這件事情不能這麼做！”
牛臺長想要處理楊帆嗎？他當然想，他比旁人都想，可是現在不行啊，沒有到那個時機，他還沒有把這個年輕人所有的價值都榨乾呢，怎麼可能輕易就放他走啊？
“那，您說怎麼辦吧，反正我覺得這件事情對您的聲望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您可一定要好好處置他們……我都聽您的。”劉秘書恭敬的說着，他可是非常熟悉自己這位老領導的，看到這位老領導喝着茶，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肯定是有了主意了。
喝完杯子裡的那些茶，牛龍德臉上輕輕的笑了笑，一臉平淡的說道：“老王頭的退休申請，繼續壓着。還有他這個月的加班費和獎金，一律全部扣除。”
“好，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這個劉秘書，可是牛龍德從自己原崗位帶過來的，深得領導的歡心，以前在別的崗位上幹活，像這種扣獎金的事情他可沒少做，現在當然是輕車熟路了。
其實按道理來說，老王頭這麼大年紀了，又有幾十年的工齡，這個時候退休，一般領導不僅不會卡着不放，而且爲了證明自己單位裡的福利好，還會舉辦一些相關性質的活動。
可是誰讓這個老王頭欺負自己的女兒呢，你說你幹什麼不好，幹嘛要欺負我的女兒呢？
我的女兒就算有千錯萬錯，也輪不到你一個老不死的來教訓吧？
牛龍德可是老來得女，家裡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就是寵着慣着，養成了她那一副性子。
在人面前，當然不好處置老王頭，但是在背後搞些小動作，他們可是拿手的很啊！
“那，楊帆那塊……咱們怎麼辦？”
“楊帆啊，我記得那小子這幾天請了假吧，既然請假了，當然是沒有獎金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用我再多說了吧？”牛龍德還是一臉平淡。
秘書不敢多說話，嗯了一聲就趕緊退出去了。他當然不會說，楊帆雖然請了假，但是該做的活一點也沒有少做，而且比旁人更快，更好，更多的幹了相應的活。
看到秘書離去，牛龍德臉上閃起殘忍之色，你小子不是很厲害嗎？你小子不是要甩我的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