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現場的氣氛有點尷尬,因此,在這樣子的一個情況下,馮曉剛也是跟着說:“三爺,這事情,不是說還有很多的明星專家都是有時間嗎?應該是不差我們幾個啊,我聽說,有幾個票房還是相當的不錯的,好像有一部【那山那人那狗】。因此,這樣子說起來,我們去不去,好像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這話一出,張一謀有些憋不住了,都是做導演的,誰還不知道這事情是怎麼樣的一回事啊,,聽起來可是相當的驚人,但是實際上是怎麼樣的一回事,這個真的號線是一個笑話一般。而這樣子的陰損的話,也只有馮曉剛纔能夠講的出來。
張一謀想笑但是沒有笑出來,馬上端起來面前的茶杯裝作喝茶,而陳凱則是乾脆拿起來一份報紙,裝作學習的樣子把自己的臉給遮住,但是從陳凱格的動作能夠看出來,這時候他估計是樂的不行。而這話要是沒有人接下去,也就是沒有什麼意思了。
但是偏偏現場還真的是有捧場的,葉明緊跟着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那可是真的老少了,我們國家還重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票房呢,拍這部電影的是一個人才啊,怎麼樣事先也沒有聽說過啊。”不管葉明是不是成心的,反正這話有些讓人生氣了。
而葛尤子一旁填了一把火說:“葉明你這就不知道了,在日本的票房,那自然是說要按照日圓來計算了,我們國家的錢和日圓的兌換比例是一比一百二十七,換算下來,你就知道票房是多少了。”
這樣子一換算。其實這【那山那人那狗】的票房也就是說三百萬而已,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好炫耀的,不過是說如同陽光下的肥皂泡泡一般,看上去很美。
這話。大約就是在擠兌韓山平了。韓山平瞪大了眼鏡氣呼呼的看着他們三個人說:“成心是吧,閒得慌是不是。我們要鼓勵年輕人拍攝電影嘛。
告訴你們,這事情還不管了,愛誰管誰管,反正和我關係也是不大。現在,我就不留下幾位吃飯了,該幹什麼去成了。”
這話,自然是說送客的意思了。其實這金雞獎的事情,怎麼樣一回事韓山平比葉明他們幾個清楚,不過是說幾個體制內的人辦着玩的,誰聽話給誰唄。大概就是這意思。看這情況他們五個人是鐵了心不去了,韓山平也就是死心了,你們是愛去不去,不去拉倒。
出來之後。馮曉剛叫住葉明說:“晚上也別去別的地方了,乾脆回我家,讓你嫂子給炒幾個菜我們三人喝兩杯就算了。有些話也是嘮嘮。”
這事情,葉明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三個人正往外走,馮曉剛突然停住了腳步,衝着一個農民工一般的一箇中年人喊了一聲:“趙大膽?”本來那位背對着他們在看宣傳欄裡面的報紙的中年人轉過身來。馮曉剛驚喜地說:“趙大膽,大膽哥,果然是你啊,可是有年頭沒有看到你了,我聽說你被掉到了蜀地去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個叫做趙大膽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馮曉剛,半天才認出來:“剛子,我也沒有想到是你啊,這些年來不見,你都成了著名的導演了,想見你一面也是不容易啊。”
馮曉剛嘿嘿一笑說:“大膽哥看你說的,好像是我這人不近人情一般,尤子,葉明,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我的好朋友趙國慶,當年我們是一個放映隊的,晚上去邊緣的農村演電影,都是大膽哥一個人去,那可是最辛苦的工作啊,因此我們都叫他大膽哥。走走走,正好我們可是有時間沒有見面了。一起回家喝兩杯。”
說着拉着趙大膽就往外走。
說實話,這時候,馮小剛的熱情有些讓趙大膽不知所措,但是畢竟是老關係,慢慢的趙大膽趙國慶也是很快的適應了馮曉剛的作風。
這小子在趙國慶的眼中,還是那樣子愣頭青,根本就是說沒有什麼樣子的變化,就算是說成爲了國際大導演的話,那在這樣子的一個時候其實也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到了車子上,馮曉剛一邊開車一邊介紹後面的人說:“大膽哥,我給你介紹一下,後面的那個光頭的是葛尤,年輕的是葉明,都是我朋友,鐵哥們,沒有什麼話不能夠說的,你來這裡與偶什麼事情儘管說,如果需要幫忙,兄弟我義不容辭。”
趙國慶笑了笑說:“他們兩個,華夏人不認識的還是非常的少的,葉明這個年輕人的肖像已經是在雪碧的飲料上面了,現在只要是與說有雪碧出售的地方就有葉先生的肖像啊。你和葛尤,珠聯璧合,成爲了黃金搭檔,這都不簡單啊,我比我們當初的夢想要厲害多了。”
這話,要是從一般的人口中講出來的話,那馮曉剛頂多是把這樣子的一個事情當恆是恭維的話,其實根本就不會當成是一回事的。但是趙國慶將出來的這樣子的話,那他就不得不相信了。因爲他非常瞭解趙國慶的爲人,實在人,一根筋,丁是丁卯是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誇獎人。
這讓馮曉剛非常的高興:“大膽哥你說的,我們不過是剛做出來一點成績,在什麼地方不是一樣的爲人民服務啊,就像是我們當年在放映隊是一樣的,都是革命的一顆螺絲釘,不一樣的是戲以前我們放電影,現在我們拍電影而已。說說你的事情吧,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啊。”
趙國慶沉思了一下說:“其實,我個人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但是我確實是到總局來有些事情,不過,這些話,說來話長啊。剛子,你對我們國家的電影市場是怎麼樣的看的。和十年前相比怎麼樣,說實話,我知道你貧嘴,不要給我玩虛的。”
馮曉剛這個時候聽懂趙國慶如此的嚴肅的說這樣子的話。知道趙大哥是真的認真了。因此,自己也是開始認真的對待起來。雖然是說平時看馮曉剛是有些沒大沒小的貧嘴。但是實際上他也是非常的關心電影市場的變化的。
當下馮曉剛琢磨了一下才說:“既然大膽哥你要聽實話我就說說,其實電影市場不怎麼啊,實在是說不鞥能夠算是什麼欣欣向榮的。十年前的時候,我們的電影票價是兩毛五。但是,那個時候我們的電影票房是二十七億。現在我們的票價幾乎是是說上漲了一百倍了,但是電影票房只有十個億,說實在話,是比較的丟人的,而且,大頭還被那些進口片給霸佔了。可以說華夏電影人斯文丟盡啊。”
也許,馮曉剛的話稍微有一點個人的思想,但是,總的來講。他說的還是沒有錯的。趙國慶點點頭說:“是啊,票價上漲了一百倍,但是結果我們的票房進居然是說沒有上漲而下降了一倍多,這就是我們華夏電影人十年的努力的成果啊,說出去丟人啊,我們的金雞獎號稱是和金馬金像兩個獎項一個級別,實際上權威性根本不如人家。我們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但是現在很多的電影人根本就是看不到這樣子的一個情況下的。照這樣下去的話,那我們國家的電影廠就會走進死衚衕而怎麼樣都出不來啊。也就是你的電影算是給華夏電影打開了一扇窗戶,但是那幫子專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看到,其實就算是看到了也是假裝看不到,要不然也不可能年年百花,但是金雞連入圍都到不了。我說的沒有錯吧?”
趙國慶雖然是說長的是馬路蹲委員會的委員,但是卻是以偶一顆憂國憂民的心,這就是馮曉剛認識的趙國慶,那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啊。
馮曉剛其實是非常的瞭解這樣子一個情況的,在這樣子的一個事情上面,有些問題,不是他能夠解決的。當下馮曉剛話語之中多了一絲的心酸,多了一絲的無奈。打開車窗,夏日的晚風輕輕的吹過那已經開始顯現出來一絲的滄桑的臉龐。
馮曉剛看着夕陽緩緩的落下,那種熱血沸騰的文藝青年的脾氣又上來了。
咱馮曉剛,也是曾經的中二少年啊。
當下馮曉剛就說:“趙大哥你說的這事情,其實我也是非常的清楚的,但是實際上的事情是怎麼的一回事呢,這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說實在的,就算是說韓山平三爺,他想要解決這樣子的一個事情也是不可能解決的。這一點,我敢說,就算是總局的局長都未必能夠有這個能力解決,也許,或者往上一些,文化部的領導發話,也許能夠有些希望。”
這個時候,趙國慶突然是義正言辭的反駁說:“剛子這話你說的我就不喜歡聽了。什麼事情是我們管不了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們作爲一個電影人,自然是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來。只有是說發出來了自己的聲音,讓領導都聽到了,那在這樣子的一個情況下,纔算是說真正的能夠對得起我們的電影人的良心。你不去做的話,那怎麼樣知道自己完不成啊。”
這樣子的話說的實在是輸慷慨激昂啊,有一些吃地溝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的意思。葉明在後面也是能偶看的出來,這趙國慶,絕對是老派的,有理想的那一代知識分子,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子一個事情,其實這一點來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講臺上和自己的學生說說,懷念一下,感慨一下,這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的那是要是說換到真正的生活中的話,那這樣子的一個事情就是不可能成功了,基本上來講,在這樣子的一個問題上面,其實大多數的事情是比較的明顯,比如說電影市場這些弊病,但是看到的人多,能夠解決的,根本沒有,。至少現在是沒有的。趙國慶的這話有些理想主義了。
但是正好,其實馮曉剛也是這樣子的一個理想主義的人,或者是說他曾經是一個這樣子理想主義的人。
不管是怎麼樣的來講,在這樣的一個事情上面,趙國慶的話是給了馮曉剛亮起來了一盞黑暗中的明燈。
這話,讓馮曉剛很長時間說不出來什麼話來。他要思考一下,這話到底是怎麼樣的。
回到了馮曉剛家中,趁着馮曉剛和趙國慶去停車,葉明站在一旁說:“葛老師,你怎麼樣看待這趙大哥的話。”
葛尤看上去是一個非常的老實的小人物的臉龐,但是卻是一個非常的雞賊的人,笑呵呵地說:“這事情目標是非常的偉大,我從精神上支持趙大哥的理想,但是我還是要是國內或在現實中的。你怎麼樣看,你自己可是有電影院,這事情和你的關係最緊密了。”
這話,幾乎是說根本一樣,而且葛尤還反問了回去。
葉明笑呵呵地說:“這事情,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是咱一個人兩個人能夠完成的,華夏電影廠有韓山平,有張一謀有馮導和你們這些高個子的在前面頂着,怎麼樣也是輪不到我出面不是。”葛尤奸詐的笑了笑說:“你這個人,很雞賊啊。”
葉明露出來了一個彼此彼此的笑容,大家心照不宣。葉明和葛尤兩個人其實是用局外人的眼光去看這樣子的一個問題的,因此,用這樣的眼光倒是說能夠看出來一些什麼來的。
但是兩個非常的雞賊的人誰都沒有說,趙國慶和馮曉剛這兩個人是有理想的人,既然是說有理想的人的話,那在這樣子的一個事情上面,兩個雞賊的人就不用願意輕易的戳破這樣子一個理想,有夢想的人,總是幸福的不是。
停下汽車,到這個時候,馮曉剛還是沒有能夠從這樣子的一個理想的狀態恢復過來。進屋以後,徐凡看到這樣子失魂落魄的馮曉剛說:“這是怎麼了,難道說明天是世界末日不成。”
葉明在後面接着回答說:“比這嚴重的多,理想世界的坍塌,甚至比現實世界的毀滅更加的讓人撕心裂肺。”
貧嘴,這個又是標準的貧嘴的一個人,這是徐凡對葉明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