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濤往沙發上一躺,吊兒郎當地舉了舉手,敷衍道:“報告。”
齊書羣指了指他,一臉地恨鐵不成鋼,說道:“你看看你這德行,都讓你媽慣成什麼樣子了,我不是記得你今天有課嗎?該上課的時候不去上課,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齊思濤躺的位置就在空調下面,冷氣吹在身上一臉愜意的樣子,說道:“拜託老爸,下午上課的是個三腳都踹不出來個悶屁的木頭老師,就知道埋頭讀課本,難道課本上的字我們不認識嗎還讓他來教我們識字?學校也真是的,怎麼這樣的老師也給招進來了,這不誤人子弟麼,就不能多招點像法學院莊美人那樣的,站在講臺上看着也養眼啊,要是趕上天熱穿着短一點的裙子,我們還能看見偶爾露出來春光,那課上的多帶勁啊……”
“齊思濤同學,我必須嚴正地提醒你,我是你老爸。”齊書羣見兒子越說越不像話,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提醒他一下他對面坐得是誰,天下有哪個兒子跟父親這麼講話的,心道小兔崽子意*銀誰不好居然意*銀莊瑾,那是你老爸的菜,真是沒大沒小。
齊思濤睜大眼睛看着他,說道:“我沒說你不是我爸啊,雖然我長得比較帥而你長得暴醜,全身上下連毛都算上也沒有跟你任何相似的地方,但不管事實上我是誰兒子名義上你確實是我爸。”
齊書羣怒道:“混賬小子,什麼叫名義上我是你爸?那事實上我也是你爸,被你媽聽到你胡扯八道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齊思濤往垃圾桶裡駑了駑嘴,發出一個“你是男人你懂的”那樣的笑容,說道:“老爸,老媽要是看到你辦公室的垃圾桶裡還有冒着熱氣的套套,不知道是撕爛你的嘴呢還是撕爛我的嘴?”
齊書羣慌忙走過去,將垃圾桶的蓋子蓋住,掩飾似地說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這屋子裡的垃圾桶壞了,就把隔壁老李的垃圾桶借過來用,我沒注意還有這個東西……咳咳……”
齊思濤捂着腦袋呻吟了一聲,叫道:“拜託啦老爹,你這個藉口太爛啦,行了行了,大家都是男人,你那點破事兒我也不想關心,更不會跟老媽講,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齊書羣鬆了一口氣,雖然被自己兒子抓了個現行很丟臉但只要他不告訴家裡那頭母老虎就行,至於條件嘛能滿足就儘量滿足吧。
“什麼條件?”齊書羣問道。
“每個月生活費再加兩千。”齊思濤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齊書羣一瞪眼,說道:“你本來一個月就有三千,再加兩千那就五千了,你一個學生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我一個月工資也就這麼點兒,哪夠你這麼折騰的?”
齊思濤聳了聳肩,說道:“拜託老爹,你又不是靠工資過曰子的人,你們做領導的這灰色收入還不比工資多不知道多少倍啊,五千塊都不夠你們出去吃頓便飯的,還好意思跟我哭窮啊。”
齊書羣做了一個“你再亂講話我就揍你”的表情,心道這兔崽子真是口沒遮攔,這種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大家也都知,唯獨不能宣之於口,怎麼連這個規矩都不懂呢?
他一邊從皮夾子裡往外掏錢,一邊說道:“三千塊還不夠你用的?你到底花在什麼地方了啊?”
齊思濤說道:“最近不在泡校花嘛,就是那個校花排行榜第一位的古典美女,人稱林妹妹的,老爸你這麼色肯定知道她吧……昨天在她這兒吃了癟,但我不能放棄啊,我花錢買通了她們班的一個婦女,知道她的生曰就在這個月,也沒幾天了,打算髮動點禮物攻勢,泡妞嘛,沒錢怎麼行,所以您得贊助我點,指不定這就是您未來兒媳婦……”
齊書羣雖然好色,但是他並不傻,以他的判斷,人家姓林的那個丫頭估計壓根就看不上他這不學無術的兒子,他就是花再多錢也沒戲,況且他是知道那個林姓丫頭的背景的,雖然他堂堂一個一流高校副校長也算是體面光鮮了,但是跟人林家相比那就是個P。
他並不看好自己的兒子,但是內心又忍不住有點僥倖心理,俗話說烈女怕纏郎,萬一那姓林的女孩被自己兒子纏得昏了頭,糊里糊塗地答應他了呢?如果兒子成了林家的女婿,那麼他齊書羣也會跟着雞犬升天的。這事一本萬利啊,不成也沒什麼,齊思濤這兔崽子對女人也就是三分鐘熱度,絕對不會因爲失戀就去尋死覓活,成了的話那就發達了!
他嘴角浮現了一抹笑意,本來掏了兩千塊出來,又伸手進去多掏了一千,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找個正經女孩談個戀愛倒也算是正事,老爸對於正經事呢一向是支持你的,喏,再多給你一千,你要是真能將這個女孩追到手,我一個月給你一萬都沒問題。”
齊思濤眼睛一亮,急忙湊上來將那疊大紅票接過去,一邊數着一邊眉花眼笑地說道:“老爸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麼可愛哈,要不是你長得太醜我都準備親你一下了,你放心,有了這些錢,我一定能將林妹妹變成你兒媳婦,爭取明年讓你抱上大胖孫子,我靠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錢砸不倒的女人!”
齊書羣先是瞪了他一眼,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沉吟了一下,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如果有個學生挺討厭的,我想整整他,但是他表現還挺好,我抓不着他把柄,你有什麼好建議沒?”
齊思濤擡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嗨我說老爸,你想整人就說你想整人唄,還什麼如果,我發現你們知識分子特虛僞……這好辦,沒有把柄就製造把柄啊,這麼着吧,我找幾個小混混,把他堵在校園裡揍他一頓,你呢就預先安排好幾個保衛處的校警等在那兒,如果他不還手,那就白挨一頓你也能出出氣,如果他還手,你就讓保衛人員抓他個現行,然後以‘打架鬥毆’的名義處分他,甚至你想開除他都行啊,這法子怎麼樣?”
齊書羣張大嘴巴,愣了半晌,說道:“兒子,我咋發現你比我還殲詐咧?”
齊思濤詫異道:“老爸,您這是損我呢還是誇我?”
齊書羣說道:“廢話,我當然是誇你,你以爲我會教育你做個誠實可愛的乖寶寶嗎?別傻了,你看看這世上凡是能混出來的人上人,要麼陰狠,要麼殲詐,要麼心黑,所謂的那些誠實可靠的好人,都被人踩着隨便欺負呢,你以爲你老爸我是怎麼爬到今天的位置的?靠人品靠學問啊?儂幫幫忙。所以你相信老爸,殲詐絕對是一種良好的品質,要加以發揚。”
齊書濤豎了豎大拇指,讚道:“跟着你這樣的老爸混就是痛快。那什麼,你想整的那小子叫啥名字啊?我找人收拾他。”
齊書羣說道:“法學院08級本科班,叫孟星輝。”
齊思濤打了一個OK的手勢,說道:“歐啦,這事就交給我吧,我走了老爸。”跟個火車頭似地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