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從激動的情緒中清醒過來,他此刻終於完全放下了心,原來三哥胸有成竹的原因是他身懷絕技啊,俗語說藝高人膽大,怪不得他都不怕飛鷹樂隊,就這打鼓的水平,別說飛鷹樂隊,就是老鷹樂隊來了,也可以拼上一拼啊。
一高興,他情緒也被調動起了,對着話筒說道:“下面由我和我的夥伴們,給大家演唱我們沸點樂隊自己的一首歌:《沸騰》……”
做了一個開始的手勢後,金戈手中的吉他,小萬手中的鍵盤,毛順手中的貝斯,以及孟星輝的鼓點,很有默契地響了起來,開始其餘幾名成員還擔心孟星輝的鼓點和樂隊的不協調,但一段旋律過後所有人的擔心一掃而空,孟星輝的表現彷彿就像是和他們混在一起已經100年了,絲毫沒有初次配合的生澀,鑑於上次在排練的時候,孟星輝和他們在一起湊趣練過,雖然那時候他彈的是吉他,但對他們要唱的幾首歌曲的節奏卻已經掌握了,以他現在的打鼓水準,要融入這樣的節奏實在是沒什麼挑戰姓。
“世界在沸騰ing世界在沸騰ing我們卻沉在河流底層……啊……哼……世界在沸騰ing世界在沸騰ing我們不能沉在河流底層……啊……哼……撕裂吧打碎吧放開吧搖滾吧我們一起Rocking,rocking,rocking……和整個世界一起沸騰ing……ing……ing!吼!吼!吼!……”
《沸騰》這首歌是金戈自己作詞譜曲,算是沸點樂隊的招牌作品了,激烈狂放的重金屬音樂尤其是孟星輝那讓人心靈震顫的鼓聲,將氣氛烘托地淋漓盡致,金戈從來沒有覺得狀態如此好過,孟星輝的鼓聲似乎激發了他所有的潛力,他激情四射,將手中的吉他玩出了花,飄逸的長髮狂野地隨着節奏甩動,在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美麗的弧線,他將這首歌詮釋地出神入化,在這一刻,罩在年輕人頭頂的諸多束縛彷彿都不再是問題,每個人都放開胸懷,每個人都想撕裂打碎放開那些束縛,跟着音樂一起搖滾,一起撒野……“我們一起Rocking,rocking,rocking……和整個世界一起沸騰ing……ing……ing!吼!吼!吼!……”
觀衆們和金戈一起嘶吼這最後的高*潮部分,大禮堂內萬人大合唱,這吼聲穿透了屋頂,肆無忌憚地傾斜在夜空中,響徹整個校園。
即便是坐在前排的校領導們,也絲毫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妥,雖然他們往往就是這些束縛的製造者,他們就是這些年輕人心中要撕裂打碎的對象,但是在這一刻,他們的心也飛揚起來,他們的血液也跟着沸騰,因爲這段音樂是如此具有感染力,將他們拉回了曾經年少輕狂的青蔥歲月!
整首歌已經結束,只剩下重金屬樂器的合奏聲還在進行最後的收尾,金戈悄悄地靠近孟星輝,裝作和他一起合奏的樣子,湊過去說道:“三哥,我他媽也中招了,肚子不舒服急着上廁所……”
孟星輝怔了一下,目光往臺邊一掃,發現阿草正站在側臺邊興奮地看着他們手舞足蹈,然後孟星輝就指了指金戈的肚子,指了指頭頂的燈光。
阿草那小子還算機靈,立刻明白了孟星輝的意思,急忙跑到燈光師那邊,跟他悄悄耳語一番,結果在最後一個旋律結束的剎那,燈光倏然暗了下來。
“怎麼回事?難道停電了?”
“剛看得過癮,出什麼妖蛾子啊!我靠!”
“不是吧?關鍵時刻拉稀啊!”
“搞什麼東西嘛!……”
燈光一暗下來,整個禮堂內一片漆黑,觀衆們不樂意了,“嗡嗡嗡”發牢搔跟飛進來幾千只蒼蠅似的,連前排的校領導都有些坐不住了,好歹也等節目結束再出故障啊,這算怎麼回事?
但他們的不滿情緒沒持續多久,最多一分鐘的時間,燈光重新亮了起來,所有人的視覺短暫地適應了光線之後,往臺上一看,不禁有些意外。
只見剛剛金戈所站的位置已經換成了剛剛打鼓那個帥哥,他掛着吉他,正對着觀衆微笑致意,而鼓手的位置重新坐上了阿草,他雙手持鼓槌對着觀衆興奮地揮舞,就差沒喊“我胡漢三又回來了”這句臺詞了。
唉?這什麼狀況?金戈跑哪裡去了?
他們不知道,剛剛還在舞臺上撒歡的金大主唱,已經用宇宙最快的速度溜進了洗手間,坐在馬桶上痛快淋漓地宣泄呢……他沒有阿草喝那麼多水,只喝了幾口,所以他好歹還能頂到唱完一首歌,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過他依然牽掛着舞臺上的事,儘管孟星輝鼓打得好,但是作爲一個樂隊主唱,那可和一個單純的鼓手不同,需要很多綜合素質,需要唱功,需要和其餘夥伴之間默契的配合,需要能鎮得住檯面的強大氣場。
主唱是樂隊的靈魂,是樂隊的核心,金戈承認孟星輝有極高的音樂天分,但是他不確定孟星輝第一次做一個樂隊的靈魂和核心,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果,能不能頂到他重新上場的時刻。
事實上除了金戈,凡是瞭解沸點樂隊的中海學生,都不知道孟星輝能不能完全頂替金戈的位置,畢竟金戈的名聲是三年來一步一步積累起來的,他歷經無數次舞臺的檢驗,才混成了中海大學青春系搖滾樂第一人,他是有龐大的粉絲基礎的,剛剛這個帥哥雖然鼓打的好,但是吉他彈得如何,歌唱的如何,這個大家暫時還不知道。
如果是另外一個人站在了金戈的位置上,估計有不少學生已經喝倒彩開始趕人了,大家沒有趕孟星輝下臺的原因,完全是看在他剛纔奉獻了那麼精彩的擊鼓表演的份上,即便是如此,每個人還是用懷疑的眼光看着這個陌生的面孔,心裡在想金戈什麼時候能回來,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在現場的所有人中,只有三個人一點都不爲孟星輝擔心,一是靳羽緋,二是莊瑾,三是張薇,因爲她們是唯一知道孟星輝真正身份的那一小撮人,開玩笑,網絡歌神,歌壇靈魂帝,網絡原創音樂過億銷售額神話的創始人,會連一個小小的校園舞臺都搞不定?當孟星輝出現在主唱位置上的時候,她們三個人甚至在想:今天在場的人有福了,如果不是因爲你們是他的校友,哪能有這樣的機會聆聽網絡歌神第一次現場演唱?今晚所有在現場的人,都將會爲自己能夠來到這裡而感到幸運,其他沒有來的人,都將會因爲錯過這次機會而後悔終生。
“快看快看,那個打鼓超棒的帥哥要唱歌了耶,不知道彈唱的水準能不能趕得上他打鼓的水平,只要有一半那樣的水平,這表演還稍微有點看頭。”戴紫嫣在林淡煙耳邊說道。
林淡煙抿了抿嘴,微笑一下算是回答了,其實她心裡有點替孟星輝緊張,以她那股冰雪聰明的勁兒,已經感覺到孟星輝是被趕鴨子上架的,他的兄弟金戈顯然是出了點事,要麼就是身體極度不適,要麼就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倉促面對這個局面,孟星輝能處理好嗎?
彷彿是要回應所有人內心的質疑,孟星輝雙手連動,在吉他的六根弦上奏出了一段即興的華彩,從王耀揚那兒贏來的那把Gibson聲音飽滿醇厚,在他手裡發揮出了最大程度的效用,孟星輝彈着吉他,身軀隨着旋律搖擺晃動,他眼眸深邃如海,表情溫暖如春,觀衆根本看不清他撥絃的手指,只能看到一道殘影在琴絃上來往穿梭,整個世界都被這一大段絕妙的音樂充斥,這不是世上現存的任何一段音樂,而是孟星輝即興發揮的一段SOLO,那如同天籟一般美妙和動聽的音符在空氣中肆無忌憚地流淌,即便是節奏如許狂野,但每一個音符依然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就如同觀看武學大宗師的拳法,即使動作奇快如風,但一招一式依然如淵渟嶽峙,交代地清清楚楚。
正在後臺休息的李楊如同被人點了穴位,聽到這段旋律之後,他先是“騰”一聲從板凳上彈了起來,隨即就如木雕泥塑一般呆立當場,俗語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作爲亞洲最好的吉他手之一,他自然聽得出這段即興華彩所包含的技術難度,孟星輝按弦的左手跨度如此之大,轉音如此紛繁複雜,甚至有幾個相連的音符被業界認爲連上帝也很難將之連續流暢彈奏出來,但是孟星輝卻如履平地,柔滑如絲地輕鬆演繹,這樣神一般的表演狠狠地將這個亞洲三大吉他手之一震了一把! шωш¤ T Tκan¤ ¢O
沒錯,孟星輝就是要炫技,他沒有像打鼓那樣用低吼聲放送出精神靈力來感染觀衆,他就是要用在超級娛樂學習空間裡學習的吉他彈奏技巧震撼當場,無論是外行還是內行,都會被震成內傷!
當彈到最後的高*潮處,孟星輝彈奏的手速越來越快,節奏也越來越狂野,吉他在他手裡被玩出了花,整個世界都充斥着瘋狂的節奏和動聽的旋律,孟星輝猛然將吉他的琴頭對準觀衆,做出了機槍掃射的動作,“嘟嘟嘟嘟嘟……”完成了最後一輪狂野彪悍的掃弦!
孟星輝這一輪機槍掃射的動作做得極度霸道,極度拉風,極度有型,琴頭所指,所向披靡,甚至有幾個女生被琴頭的方向指到後,如同觸電一般渾身抽搐,興奮地都溼了……當琴聲的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隱隱散去,觀衆傻了,臺上沸點樂隊的成員也傻了,剛剛孟星輝的這段獨奏那麼複雜,那麼狂野,卻又那麼好聽,他們都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可以將電吉他彈成這樣,金戈的這個舍友到底是什麼來頭,爲毛鼓打得那麼好,吉他的彈奏也是神級的。
就在他們還沒完全清醒的時候,突然看到孟星輝給他們做了個手勢,他們在一起排練了這麼久,就算是睡夢中也知道這個手勢過後該做什麼,於是前奏的旋律響起,融入到孟星輝的吉他節奏中。
“下面是向經典致敬的時間,我和我的夥伴們將給大家演唱一首由筷子兄弟原創的歌曲,《老男孩》……”孟星輝一邊跟着樂隊合奏,一邊跟觀衆們介紹接下來的曲目,一段前奏結束,孟星輝開口唱道:
“那是我曰夜思念深深愛着的人吶到底我該如何表達她會接受我嗎也許永遠都不會跟他說出那句話註定我要浪跡天涯怎麼能有牽掛夢想總是遙不可及是不是應該放棄花開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裡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看那漫天飄零的花朵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她來過轉眼過去多年時間多少離合悲歡曾經志在四方少年羨慕南飛的燕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漸行漸遠未來在哪裡平凡啊誰給我答案那時陪伴我的人啊你們如今在何方我曾經愛過的人啊現在是什麼模樣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擡頭仰望着滿天星河那時候陪伴我的那顆這裡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生活像一把無情刻刀改變了我們模樣未曾綻放就要枯萎嗎我有過夢想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看那滿天飄零的花朵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它曾經來過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擡頭仰望着滿天星河那時候陪伴我的那顆這裡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如果有明天祝福你親愛的……”
孟星輝不知道金戈他們爲什麼選擇這首《老男孩》在迎新晚會上唱,他覺得在畢業晚會上唱可能更加切題,但是既然節目單上是這麼安排的,他自然也不會反對,因爲他自己也很喜歡筷子兄弟的這首祭奠青春的歌。
事實上,觀衆們在孟星輝彈完那段炫麗至極的吉他SOLO之後,還沒從震撼的情緒中恢復過來,馬上又被新一輪的震撼擊中!
當孟星輝開嗓唱出第一句,所有人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墳起,他那獨特的震顫靈魂的嗓音,立刻就將聽衆拉入到歌聲所要表達的境界中。
到達他現在這個境界,任何別人唱過的歌曲在他手裡,都不再是簡簡單單的翻唱,而是重新創作,重新演繹,《老男孩》這首歌本來就表達了對青春和夢想的祭奠,對於70後和80後尤其殺傷力,但在孟星輝動用靈魂力量的演繹下,將這首歌的受衆範圍無限擴大了。
大三大四的學生不用說了,對於他們來說,即將面臨的就是大學生涯接近尾聲,很快就要踏入社會,也就是說,他們的青春期馬上就要結束,所以這首歌一出,每個人心中都浮現出幾絲傷感,純純的愛情,曾經的夢想,已經逐漸遠離他們,他們即將要面對的,就是殘酷的社會現實,以及茫不可知的未來……剛踏入校門的大一大二學生,也回憶起了自己的高中歲月,儘管大多數時間都面對的是書山題海,但也有一些埋在在記憶深處的美好珍藏,比如說隔壁班班花的回眸一笑,和同桌之間美好的情誼,放在數學老師抽屜裡的半隻癩蛤蟆……甚至坐在前排的校領導,儘管鬢髮已經斑白,頭頂越來越光潔可鑑,但依然回憶起很多年前那個多雨的冬夜,立在某個姑娘窗前癡癡等待的場景……“生活像一把無情刻刀改變了我們模樣未曾綻放就要枯萎嗎我有過夢想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看那滿天飄零的花朵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它曾經來過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嗎任歲月風乾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孟星輝那讓人打從內心深處顫抖,十萬八千根毛孔根根豎立的好聲音繼續在空氣中流淌,現場幾乎所有的人,都是一個表情,眼神哀傷,淚流滿面……“這是我聽過的,最震撼的一次現場,”戴紫嫣悄悄拭了拭眼角的淚珠,喃喃說道:“這不是搖滾,但卻比搖滾更有力量,因爲,他震顫的是人的心靈。”
林淡煙輕輕嘆息一聲,她的眼眶裡氤氳着淚花,看着臺上傾情演唱的英俊少年,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因爲模糊而愈發顯得偉岸,是什麼讓他這麼憂傷?他也有失去過最愛的人嗎?也曾有沒完成的理想嗎?那個被他愛過的女孩是多麼令人羨慕,畢竟她曾經佔據他心靈的全部呢!
莊小萌發覺媽媽在哭,大滴大滴的淚珠落在她嫩嫩的小臉上,她嚇壞了,擡頭可憐兮兮地望着媽媽的臉,問道:“媽媽,你在哭嗎?是萌萌做錯事了嗎?你不要哭,媽媽,萌萌以後不惹你生氣了。”
莊瑾急忙擦了擦眼淚,緊緊抱住莊小萌,安慰道:“別怕啊寶貝,媽媽不是因爲傷心才哭,媽媽是被臺上的哥哥感動了,他唱得太好了,萌萌,你不覺得哥哥唱的好嗎?”
萌萌似懂非懂地看了一眼媽媽,又看了一眼臺上的孟星輝,破涕爲笑了。
“這個壞小子,幹嘛要把人弄哭啊。”肥羅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抱怨。
“老三真是太讓人震驚了,我實在很難相信這個人是曾經那個孟星輝。”張勁鬆一邊唏噓一邊說道。
張薇黑髮的頭顱靠在身邊的小欣肩膀上,大滴大滴的淚珠落在小欣衣服上,小欣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自言自語說道:“張薇啊,你家孟星輝唱的不比網絡歌神孟星輝差啊。”
張薇無意識地說道:“他本來就是網絡歌神,壓根就是同一個人……”
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小欣聽在耳中卻如同驚雷炸了開來,果然,怪不得這歌聲怎麼聽着如此耳熟,原來他就是網絡歌神!
“他就是孟星輝,《大漠孤煙》的原創者,網絡歌神!”結尾的旋律還沒完全終止,小欣忍不住叫了出來。
《大漠孤煙》影響力如此巨大,對於中海大學這樣的精英集散地來說,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以說,大學生是孟氏歌曲消費的絕對主力軍,一方面他們有一定的品位,另一方面,他們的版權意識比一般老百姓要好一些,所以孟星輝的歌在大學生之間的影響,就像是當年周星星的大話西遊臺詞一樣,不會整兩句,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本來聽到孟星輝開嗓之後,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懷疑他就是網絡歌神了,因爲孟星輝的演唱方式是獨一無二,很難模仿的,辨識度極高,但在一切沒挑明之前,他們還是不敢確認,原因就是他們還是有點不相信那個火遍網絡世界的“歌壇靈魂帝”就生活在自己身邊。
但是當小欣這一聲呼喊過後,所有人心中都豁然開朗,沒錯,就是他,網絡歌神,歌壇靈魂帝,《大漠孤煙》《離傷》《守望》《兩個人的地老天荒》這一系列神曲的原創作者!
“孟星輝,孟星輝,孟星輝,孟星輝……”
現場的觀衆都齊聲呼喊這個名字,上萬人聚集起來聲浪直入山呼海嘯一般,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我們要聽《大漠孤煙》,要聽你自己的歌!”
前排有個年輕的老師站立起來,振臂高呼!那架勢跟當年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上街遊行的學生似的。
“我們要聽《大漠孤煙》,要聽你自己的歌!”學生們在這一刻出奇地盲從,出奇的團結和統一。
“我曰,老三真是那個網絡歌神啊,真的假的?”肥羅下巴差一點掉在地上。
“我覺得,應該沒錯了。”張勁鬆摸了摸腦袋,下了個結論。如果現在有人跑來告訴他,孟星輝就是大鬧天空的孫猴子,他也不會感到奇怪了。
金戈剛從洗手間出來,來到後臺,就聽見前臺聲振屋瓦般的呼喊,他愣了一下,心道:三哥難道真是那個網絡歌神?我怎麼覺得這事這麼靠譜呢?他那天說能把神仙妹妹靳羽緋請來做嘉賓,如果他真是歌壇靈魂帝的話,那麼他就真有這個影響力,那麼今晚跟着他一起來地那個戴遮陽鏡的美眉,莫非就是靳羽緋?他本來不這麼想的時候還沒什麼,往這方向一想,就越覺得這女孩的神情氣質絕似神仙妹妹,於是他就靠了過去,湊到正在看演出的墨鏡女孩身邊,悄悄地問道:“你……不會是靳羽緋小姐吧?”
靳羽緋正峭立在胎側,癡癡地仰望臺上的孟星輝,淚眼朦朧,聽到身邊有人問她,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我是靳羽緋……”連頭也捨不得回。
偶賣瓜的,金戈捂着額頭呻吟了一聲,三哥,你真是給我們帶來太大的驚喜……哎喲不好,怎麼肚子又疼了……金戈同學還沒消化完情緒,肚子裡又開始鬧騰了,一溜煙地又跑向洗手間……見臺下的觀衆已經從歌聲中認出他來,孟星輝面帶微笑,在這一刻,他是開心的,是高興的,任何一個歌者看到現場這麼多人都喜歡自己的作品,那都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一種榮耀,頒獎禮風雲榜啥的神馬都是浮雲,歌迷的認可纔是衡量一個歌者成功與否的最佳標尺。
他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自己的夥伴,阿草他們重重點了點頭,偶像啊,沒想到他們一直視爲神祗一般存在的歌壇靈魂帝居然距離自己這麼近,有生之年能和他同臺演出,不知道是上輩子怎麼修來的福氣,他們還有不樂意的嗎?而且雖然他們沒有表演過大漠孤煙這首歌,但是平時沒事也在一起練過,合作起來完全沒有問題。
見沸點樂隊的成員同意更換曲目,孟星輝對着話筒說道:“謝謝大家的擡愛,我是孟星輝,既然你們這麼熱情地要求,那麼我們接下來要表演的歌曲,就是《大漠孤煙》!”
“啊哦!哦耶!吼吼!”
“太好了!”
“終於見到歌神本尊了,內牛滿面!”
“誰有帶相機啊,幫我拍他的照片好不?姐們出重金酬謝……”
“悔恨啊,居然沒帶相機……”
“……………………”
大漠孤煙的旋律響起,重金屬樂器雖然營造不出《大漠孤煙》配樂中全部的意境,但是這段旋律卻異常熟悉,當前奏輔一響起,就勾起了觀衆們對這首曲子的美好記憶,他們全部都發出巨大的歡呼聲……自從孟星輝開口唱大漠孤煙,現場的尖叫和歡呼就一直沒斷過,他們都知道有的歌手在錄音棚裡出來的聲音和現場簡直是天上地下,錄音棚裡出來那個個都是金嗓子,一唱現場還不如地鐵出口賣唱的流浪大叔,所以很多歌手參加綜藝節目啥的都選擇假唱,有時候並不是因爲耍大牌或者故意欺騙,實在是因爲怯場啊,你要是真聽到他唱現場,估計以後再也不會買他的專輯了。
但孟星輝卻完全沒有這種問題,他唱現場一點也不比電腦上聽到的高清音質差,甚至因爲精神靈力越是近距離威力越大的原因,他們甚至感覺到孟星輝的現場演唱比在錄音棚裡更加震撼!
“……數不盡的風塵滾滾,看不盡的黃沙落曰圓,這年這月這一天,我看到了大漠中那筆直孤煙……啊……吼……啊……吼……”
當孟星輝唱到副歌的高*潮部分,那直衝雲霄的十九度高音一個勁地往上飆,現場的聲浪也跟着一個勁地往上飆……後臺的許意涵很敬業地看着手中的分貝器指數往上猛升,125,130,135,136,137,138,139,140”“砰”一聲,分貝器居然自爆了,幸虧只是內部元件自爆,外殼沒有自爆,不然許意涵非受傷不可。
按照國際噪聲標準,超過140分貝已經可以對聽覺造成損傷,屬於比較危險的標準了,像德甲有名的沙爾克04現場球迷的歡呼聲,可以達到139分貝……所以這臺分貝器的極限值設定到了140分貝,現在這分貝器居然超過極限值自爆,可見現場的歡呼聲暴烈到何種程度!
再看王耀揚一夥人,早已經面如死灰,如喪考妣,連走過來問問分貝值的勇氣都沒有了,他們又不是聾子,這麼轟動的現場反應,比他們登場的時候不知道強了多少,輸贏結果早已經在每個人心中,還需要找一個儀器求證嗎?
敗了,徹底敗了,找來強援,志在必得的賭局,再一次敗了,沒辦法,人家找的不是外援,算是內援,這個內援的風頭,只怕比起當今歌壇的天皇巨星都不遑多讓,別說飛鷹樂隊的兩個成員了!
歌壇靈魂帝啊,我靠,誰惹得起?
何超凡和李楊早就已經走了,他們今天這面子算是栽了,沒想到縱橫歌壇十餘年,在一方小小校園裡陰溝翻船啊……李楊的個姓比較謙虛好學,他本來想留在這裡等孟星輝表演結束,跟他探討一下吉他的彈奏技巧,再說孟星輝的網絡原創能力現在在業界那就像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如果能和他結交朋友,以後從他那買幾首高水準的好歌,飛鷹樂隊一定還能繼續火爆下去,但是何超凡卻沒有他這麼寬闊的心胸,他只知道一件事,他們今天在這兒栽了,栽在了一個學生手裡,對於心高氣傲的何超凡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恥辱了,他很後悔今天來到這所校園,除了和兩個女大學生玩了一把雙飛還算有點樂趣,沒得到任何好處,他走的時候狠狠瞪了王耀揚一眼,他連這小子附帶一塊恨上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