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呢?”洛冰本能地有些抗拒,在孟星輝身邊放這麼大一美人胎子,簡直就是定時炸彈啊,沒辦法,喬喬的氣質實在太獨特了,在這個浮躁喧囂物慾橫流的社會,像她這麼如蓮花一般清雅,如晨露一般純淨的女孩子,簡直比侏羅紀恐龍化石還要稀有。
正如孟星輝所說,喬喬的年紀雖然還小,魅力尚未完全綻放,就已經足夠驚心動魄,再過個十年八年,她們這些人已經半老徐娘,而喬喬卻正當妙齡,所以對於洛冰來說,危機感相當嚴重。
孟星輝說道:“你也看到了,毛戰的人已經盯上了喬喬,即便是派人在她身邊保護,也不可能保證24小時無疏漏,當初我既然把她救下來,就要負責到底,如果我從現在開始不管她,只會將她推進一個比沒救她之前更危險的境地,如果她真遭遇什麼不測,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你要知道,毛戰那幫人以前找她麻煩,可能還單純是垂涎她的容貌,但現在找上她,已經是帶有泄憤尋仇的姓質,他們對付不了我,肯定是要找個替罪羊的,喬喬無疑是最好的人選,她的境遇必然比以前更加危險。”
“她還是個學生呢,難道她不上學了?就這麼一天到晚跟着你?”洛冰反問道。
“當然不是,我會給她找最好的學校,位置要在我公司附近,還要專門派一個人保護她,直到我把毛家父子的勢力連根拔起之前,都要保證她的安全。”孟星輝說道:“既然她當初闖進了我的包廂,就證明我們之間有緣分,我不能就這樣不管她。”
洛冰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小姑娘何其幸運,居然遇到了你。你對她也算是下足了血本了,不僅爲了她和申海黑白兩道的重量級人物大打出手,現在又救了她一命,還要負責到底,呵呵,灰姑娘從此苦盡甘來了,真是命好啊。哪像我們啊,勞碌命,每時每刻都要跟犯罪分子玩命,人家還帶理不理的,從來也沒說句安慰的話。”
孟星輝看了她一眼,笑嘻嘻地說道:“你這醋勁還沒過去啊,跟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子也能吃得上醋,真有你的。”
“人家就是覺得不公平嘛,我覺得你對我還沒有對她好咧,”洛冰斜睨了他一眼,說道:“我對她本人沒有任何意見,也贊成你負責到底的態度,畢竟她目前的處境很危險,我不滿的是你,你說,你對我是不是還沒有一個外人好?”
孟星輝瞪眼說道:“你知道什麼是未成年嗎?未成年的意思就是還不能讀力面對這個世界,需要監護人的保護,從今以後我就是喬喬的監護人,我不保護她誰保護她?你是個成年人,而且還是個具有特殊能力的成年人,壞人見到你比老鼠見到貓溜的還快,我再肉麻兮兮地整天對你噓寒問暖,或者派個人過去保護你,是不是太假了?”
洛冰的大眼睛狠命眨巴了幾下,嘴脣囁嚅着想反駁,但最終沒有找出什麼理由,最後一跺腳,氣鼓鼓地說道:“算你狠,我說不過你。不理你了。”說完就往她的警察隊友那邊去了,孟星輝在後面說道:“別忘記了晚上去‘按摩’啊。”
“按摩你個大頭鬼!”洛冰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孟星輝笑了笑,洛冰雖然嘴上說的兇,但他知道這妮子並沒有生氣,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今晚大概可以“小別勝新婚”一回了。
他和喬喬錄了證詞以後,便駕車帶着她回了自己的家。
莊瑾和莊小萌一個還在上班,一個在上學,還沒有回來,喬喬一路依偎着孟星輝,生怕一下子拽不住他就飛了似的,小手攥住了他的一角,就是不肯鬆手。
進了家之後,她的注意力被這幢精緻而又不失豪華的房子給吸引住了,她覺得和自己那個家相比,這裡就像是童話裡的皇宮。
“大哥哥,這是你的家?”喬喬好奇地問道。
“是啊,這是我家。”孟星輝已經開始盤算着是不是要換房子了,這裡雖然空間夠大,上下兩層四間臥室,但住公寓樓畢竟還是有缺點的,比如說他經常夜半三更來靈感要寫曲子,可能就會撥動樂器弄出聲音來,這樣就會打擾隔壁或者上下層的人休息,再說了,現在這房子已經住了他,莊瑾母女,喬喬肯定還要住進來,如果偶爾再有客人或者他的女人在家裡留宿的話,就顯得有點擁擠了。
看來這段時間要去物色一幢獨棟別墅或者莊園之類的建築了,必須要保證他的讀力空間,房間也一定要多,從本質上講,孟星輝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他希望自己的家足夠大足夠寬敞,然後由好多人和他住在一起,每天起牀之後就是各種熱鬧,當然,如果他喜歡的女人都肯跟他一起來住的話那就最好了。
“大哥哥,你的家好漂亮,喬喬只在電視裡才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喬喬眼眸裡滿是興奮之情。
“喬喬想不想要一幢這樣的房子?”孟星輝饒有興致地問道。
喬喬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能跟奶奶住在一起,喬喬已經很幸福了,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教育喬喬,說做人要惜福,要相信自己目前擁有的就是最好的,不要奢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樣就會每天活得很開心,那時候我不懂媽媽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現在已經有些明白了。比如說大哥哥的房子很漂亮,那是大哥哥努力工作賺來的,是大哥哥應得的,喬喬爲大哥哥感到高興,但不能羨慕也不能嫉妒大哥哥,因爲喬喬還沒有這個能力,喬喬和奶奶住在小房子裡,就已經很開心了。”
孟星輝讚賞地點了點頭,心道看喬喬的長相氣質,她的媽媽一定也非同凡響,打小就給自己的孩子灌輸這種人生道理,真不是個平常女子啊。
“你媽媽呢?沒有和你住在一起嗎?”孟星輝下意識地問道。
喬喬的眼睛一下子就黯淡下來,目光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良久,才擡起頭來,說道:“媽媽在我七歲那年離開了……”
喬喬悲傷的面容弄得孟星輝心裡一陣難過,急忙岔開話題,說道:“喬喬,那兩個綁匪有沒有弄傷你?給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喬喬搖了搖頭,說道:“大哥哥,我沒事,他們沒傷害我。”
孟星輝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說道:“對不起,喬喬,我不知道你媽媽已經去世了,不是故意提你的傷心事……”
喬喬頓時睜大了眼睛,說道:“大哥哥,我媽媽沒有去世啊,她只是離開了。”
“離開?”孟星輝詫異道:“我還以爲……”
喬喬這個時候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離開就是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這麼多年沒回來過。”
孟星輝給她倒了一杯熱果汁,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兩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中間,孟星輝說道:“喬喬,說說你的事情吧,哥哥想了解一下,當然,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哥哥不強迫你。”
“哥哥想知道,喬喬當然不會不樂意,”喬喬微笑道:“大哥哥,你知道我爲什麼叫喬喬嗎?“孟星輝搖了搖頭,微笑道:“不知道,我一直以爲喬喬是個暱稱。”
“不是暱稱,我就是叫喬喬,”喬喬笑道:“因爲我爸爸和媽媽都姓喬,所以生了我之後,就給我取名喬喬。”
孟星輝微笑道:“這個名字妙。”
“嗯,我也喜歡這個名字。”喬喬微笑着繼續說道:“我爸爸和媽媽是大學同學,我爸爸是申海人,媽媽是燕京人,他們是在清華大學讀書的時候認識的,畢業之後我媽媽跟着我爸爸來到申海創業,據說我姥姥和姥爺不同意我媽媽和爸爸的婚事,並且以斷絕關係相威脅,但我媽媽還是跟着我爸爸來到申海,重新創業,他們年輕,有才華,很快就開了一家建築師事務所,生活慢慢變得好起來,在我兩歲那年,我們家已經買了大房子,哦,就是跟大哥哥的家差不多的那種大房子,那個時候我覺得好幸福,無論多忙,爸爸媽媽都會抽時間陪我出去玩,他們寵我愛我,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童話裡的公主一樣。”
“我學過一句成語,叫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覺得我們家就是這樣。一切在我七歲那年發生了變化,那個時候正好碰上我怕爸爸事業的低谷期,好幾個大客戶都被競爭對手搶了去,損失了不少錢,他那個時候心情不太好,回家也不太愛說話,更不像以前那樣回來之後就哄我陪我,媽媽雖然竭力想改變這一切,但是她的努力並沒有起到效果,開始爸爸還只是悶悶不樂,隨着公司的經營越來越不見起色,他開始酗酒,而且喝醉了之後就和媽媽吵架,有一次還動手打了媽媽,這個時候我不再覺得自己是童話裡的公主,我就像是一隻無助的小羊,幸好那段時間還有媽媽陪我,無論情況多麼困難,媽媽依然像以前那樣,看見我就滿面笑容,教我人生的道理,給我講很多好聽的故事,有一次我看到她臉上被我爸打得淤青一塊,但依然語笑嫣然地跟我說話,我就很想哭。媽媽說不要擔心,爸爸只是暫時迷了路,他遲早會回來的。”
“曰子就這樣過下去,情況沒有變得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爸爸也沒有找着回來的路,反而在迷途中越走越遠,他不知道認識了什麼朋友,居然勸說他去賭場翻本,一開始,我爸爸贏了不少錢,回到家裡變得高興很多,我以爲一切都有了改變,以爲以前的幸福生活很快就要再回來,但我從媽媽的眼神裡,卻看到更深的擔憂……我那個時候不知道賭博是什麼,但媽媽說那是很壞很壞的事,她不止一次勸說爸爸不要去賭了,但爸爸那個時候已經聽不進去了,坐在牌桌上一個晚上,輕輕鬆鬆就可以賺到他辛苦工作一年都賺不到的錢,那爲什麼還要去工作呢?他跟我媽媽保證,只要再贏幾次,就可以償還欠銀行的債務,我們家就可以鹹魚翻身了,只要再贏幾次……”
“後來的事情你大概也可以猜得到,我爸爸沒有再贏,他一直輸一直輸,不僅把以前贏回來的輸進去,還將媽媽的積蓄都輸了進去,後來輸掉了公司,輸掉了我們的大房子,還欠了不少高利貸,我們全家不得不搬到奶奶的那套小房子里居住,終於那一天來臨了,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天,討債的人找上門來,要把我爸爸帶走,說要割了他的器官去賣錢還債,當時我還記得,我媽媽的臉色蒼白,但神情還算鎮定,她打了個電話,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打給了誰,然後就來了個我不認識的叔叔,替我爸還清了債,但是,他把我媽媽帶走了,我媽媽臨走之前哭的眼睛都腫了,跟我說喬喬你要好好的,媽媽以後就沒辦法陪着你了……媽媽走的時候,我拼命哭喊,但是她上了那個叔叔的車,就那麼走了,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
“媽媽走了以後,爸爸清醒了過來,他跟我保證要努力工作,重新開始,把媽媽再找回來,但是沒多久,他又去了賭場……我的爸爸已經變了,他不是原來的那個爸爸,他的身體裡一定住了一隻魔鬼,奶奶的每個月的養老金都被他拿去賭了,我們的生活都沒辦法繼續了,更沒辦法支付我的學費,我不想退學,也不能看着奶奶餓肚子,所以我只好自己出去打工,人家看我小,很多地方都不要我,即使肯要,也只願意付給我一半薪水……一半薪水也行,只要有薪水,我就能養活奶奶,還能負擔自己的學費……”
喬喬說到這裡,眼淚已經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爬滿了那張白皙的臉龐,孟星輝聽得心裡酸酸的,他也不得不像某作家寫的一樣“45度角仰望天空”,唯恐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喬喬的經歷跟他在沒得到娛樂之神之前何其相似,從某種角度上講,他完全能理解喬喬遭遇到的一切,在這一刻,他和喬喬的靈魂是有共鳴的,只是他比喬喬幸運的是,他的父母雖然曰子過得窮了一點,但感情還是很深的,並沒有一家人分崩離析,而且他的爸爸雖然是理想化了一些,但好在他依然在爲夢想而努力,並沒有選擇墮落的生活方式。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獲得了娛樂之神軟件,所以他比喬喬要幸運得多。
喬喬用紙巾擦了擦眼淚,似乎努力要從這種悲傷的情緒中擺脫出來,她破涕爲笑,說道:“大哥哥,人都說上帝在給你關掉一扇門的時候,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戶,對於我來說,我的那扇窗戶就是大哥哥你。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在我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推開了你們那間包廂的門,你就像個勇敢的獵人一樣,從大灰狼的嘴裡救下了我這隻小羊羔,自從那次以後,我的生活改變了,你替我討來的那些錢足夠我這一年的學費,生活費,還有奶奶的伙食費了,到現在我還沒用完呢,我能夠順利地去讀高中,真的要感謝你,不然的話,我可能初三畢業就要退學了,爸爸不知道有這筆錢,所以他也沒有來跟我要,即使他跟我要,我也不會給他……大哥哥,喬喬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想着你的好,那天你被警察抓走了,我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到每一家警局就打聽,我幾乎將申海的各個區都跑遍了,人家見我年紀小,都不怎麼搭理我……我就一直等,一直等,也沒有等來消息……我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擔心得要死……直到今天,我同桌拿來了你的簽名照,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成了大明星……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喬喬取出了從舒娟那兒要來的照片,笑吟吟地在孟星輝面前一晃。
孟星輝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往茶几上一扔,說道:“這張照片拍得不太好看,待會別拿走了。”
喬喬急道:“那可不行,舒娟告訴我她費了好大勁弄到的,我要是回去還不了她,她非跟我絕交不可。你不知道,舒娟可崇拜大哥哥你了,說你是她唯一的偶像。”
“傻孩子,”孟星輝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腦瓜,說道:“大哥哥家裡照片多得是,待會你隨便挑,她想要多少,就送她多少。”
“真的啊?”喬喬笑靨如花,不過她還是將那張照片撿起來,端詳了一番,說道:“這張哪裡不好看了,我覺得很帥啊,大哥哥無論怎麼弄都好看。”
“是嗎?你也覺得哥哥帥啊?”雖然被N多人稱讚過,但是被一個這麼清純的美少女稱讚的經歷倒還是破天荒第一次,都說孩子嘴裡討實話不是嗎?像喬喬這麼單純的孩子,肯定還沒學會怎麼撒謊,她說的一定是心裡所想的,不像有些人故意討好他而誇張了事實。
“是的!”喬喬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饒是孟星輝的臉皮夠厚,也不禁覺得有些燒得慌,他自認爲長得不錯,但若說是世上最好看的人,那還真不敢這麼自居,於是他急忙岔開話題,說了一句讓喬喬有些意想不到的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