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袍青年的帶領下,九仙宗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凌蕭的藏身之地,李軒等人紛紛祭出靈器,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白袍青年卻是一副灑脫的模樣,沒有任何備戰的意思,而是淡然一笑朗聲說道:
“我等既然已經尋到這裡,這位道友就不要再躲躲藏藏了。”
藍袍少年等人聞言皆是一怔,他們以爲這裡藏着的應該是一頭四階妖獸食骨蠍,沒想到白袍青年似乎在與一名修士對話。
幾個呼吸之後,他們便不再疑惑了,只見他們身前十幾丈遠的地下突然爆發出強大的靈力波動,赫然是一名靈氣後期修士纔有的靈壓。
緊接着一道紅色遁光從地面激射而出,一名身穿藍袍的青年現出身影。
青年的頭髮在身後自然地紮成一束,烏黑的雙眸炯炯有神,他身上的氣息沒有絲毫掩飾,彷彿在向來人示威一樣。
“閣下是何人?機緣令牌可是已經被閣下取得?”
藍袍少年率先開口問道,目光不斷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在下是何人並不重要,機緣令牌在哪在下也想知道。”
凌蕭完全一副不想回答的態度,說起話來含糊其辭。
“閣下放心,我們是九仙宗之人,並非是殺人奪寶之輩。如果機緣令牌已經被閣下獲得,我等自然不會再糾纏。”
凌蕭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這名藍袍少年的語氣十分灑脫,完全看不出任何虛僞之意。
然而就在這時李軒的眼睛轉了幾轉,然後突然驚呼道:
“你是?你是蕭凌,姜家的客卿!哼,你以爲你易容了我就不認得你了嗎?”
凌蕭聞言微微一怔,他自從進入姜家前易容了一次後就一直沒有改變過相貌,李軒何出此言。
——易容術失效了!
他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是他的易容失效了。這套《易容移骨訣》是通過改變部分肌肉和骨骼的形狀位置從而改換容貌。
他最近受過幾次重傷,治療時間比較緊迫,因此忽略了易容的地方,將易容的地方一併治癒成本來的模樣。如今他恐怕已經恢復成了本來的相貌。
——到底是何時變回來的?
然而此時不允許他做這些無謂的思考,對面六名修士對機緣令牌虎視眈眈,尤其是李軒與他還有私人恩怨。
他此時的法力剛剛恢復到七成,雖然也能做到全力一戰,但是畢竟對面人數衆多,想要以一敵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當他看到白袍青年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忌憚之色,心中隱隱覺得此人恐怕是最爲棘手之人。
“在下確實爲姜家客卿,負責保護姜姑娘秘境之行。姜家素來與九仙宗交好,相信各位一定不會爲難在下。”
凌蕭心中靈機一動,將身上氣息一斂,做出一副示好的模樣。
“哼,你把機緣令牌交出來,我們自然不會爲難於你。”李軒冷哼了一聲,繼續刁難道。
“李師兄,此人乃姜家客卿,又是姜師姐同行之人,我們不便爲難,還是另尋其他機緣吧。”藍袍少年見李軒出言不妥,連忙轉過身向他勸道。
“哼,既然是婉月的同行之人,那麼爲何不見她本人?難不成是被你殺人奪寶了?”
“李軒,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在下與姜姑娘在秘境中失散了,所以才獨行至此。”
“廢話少說,只要交出機緣令牌,我等自然不會爲難於你。”
“你怎麼就知道機緣令牌在我身上?”
“哼,寶箱不見了,也不見守護妖獸的蹤影,定是你斬殺妖獸後取走寶箱。”
“說得倒是輕巧,你可曾親眼看見了?”
“再怎麼狡辯也無用,今日若不交出機緣令牌休想活着走出毒瘴林。”
“這位道友,貴宗真是勢大欺人,難道這就不怕傳出去遭人非議?”
李軒咄咄逼人,面露兇相,凌蕭不卑不亢,從容不迫。他見李軒暴跳如雷,便不再搭理他,轉身向藍袍少年發難道。
他看出藍袍少年似乎是一行人的領隊,而且他似乎更加在乎宗門的聲譽。
果然不出所料,藍袍少年面露羞愧之色向李軒勸解道,對他的提議表示反對。
李軒本來就對藍袍少年帶隊之事有所不滿,便與其大聲爭辯起來,其餘之人也紛紛面露爲難之色,不知如何是好。
凌蕭見狀心中暗自好笑,他又暗中掃了白袍青年一眼,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也鬆了一口氣,然後向對面之人一拱手。
“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在此多留了……”
“想走,沒門!”
凌蕭的話還沒說完,李軒突然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法力波動,他單手一拍腰間儲物袋,一柄碧玉扇飛入手中。
他手中玉扇一扇,頓時一道綠色毒霧飛卷而出,緊接着毒霧中躍出無數枚綠色符文,將周圍的毒霧紛紛煉化,幾個呼吸的功夫一條三丈大小的巨型毒蟒浮現在半空中。
李軒赫然是藉助了毒霧的優勢,讓自己的毒系功法威力增加了倍許有餘。
這時藍袍少年祭出一柄金色飛劍,他連續打入一連串的法訣沒入金色飛劍之中。頓時金色飛劍發出嗡嗡輕鳴,劍身周圍浮現出一道道與金劍一般無二的金色劍影。
金色劍影圍繞着劍身密密麻麻地浮現而出,形成一個直徑三丈大小的圓形劍陣。此時藍袍少年雙目精光一閃,頓時密密麻麻地金色劍影向毒蟒激射而去。
眨眼之間毒蟒便被洞穿出無數窟窿,最後身形閃了幾閃,轟然潰散開來。
“吳峰,你敢!”
李軒見藍袍少年出手干預自己的攻擊,頓時怒目而視。
“李軒,這次玄武秘境之行掌門命我帶隊,任何人做出妨礙此次行動的行爲,我都有權利以掌門之名阻止。”
藍袍少年毫不示弱地回道,他的眼神堅定,一副絕不退讓的態度。
“哼,既然如此那我退出此次行動,宗門那點貢獻點我也不稀罕!此人曾經在擂臺之上羞辱於我,還差點要了我的性命,今日定要與他有個了斷。”
李軒的毒系功法在此處能發揮到極致,如此有利的戰鬥條件他絕對不想放過,這是他向凌蕭復仇的最佳時機。
然而他突然提出退出行動,讓藍袍少年尷尬當場,其餘之人也紛紛露出一副看笑話的模樣,想要看看藍袍少年到底如何收場。
就在這時白袍青年呵呵一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呵呵,原來如此,難怪李師弟對此人如此耿耿於懷。既然師弟被人教訓了,作爲大師兄自然不能做事不理,不如就讓我替師弟出這個頭如何?”
李軒聞言一愣,他沒想到白袍青年竟然會主動替他出頭,怔在原地。
藍袍少年望向白袍青年的眼神充滿了狐疑,他心知這個大師兄平日裡隨便慣了,可不是那種愛出頭之人。
凌蕭此時心中十分懊惱,眼看藍袍少年與李軒已經產生了矛盾,他便有機可乘,藉機脫身,沒想到白袍青年橫插一腳,讓他的計劃瞬間落空。
他有些不悅地看着白袍青年,見他一副瀟然灑脫的模樣,絲毫沒有顯示出戰意,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打算。
“在下白如風,九仙宗靈獸山內門弟子,見過蕭道友。”
“原來是白道友,不知道友要如何替人出頭?”
凌蕭一副警惕地模樣,語氣中帶着十分的敵意。
“呵呵,蕭道友不要誤會,在下並不是想要與道友拼個你死我活。不過是想與道友切磋一下神通而已。只要道友今日能接下我三招,我便做主李軒師弟與道友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放任道友離去。”
“哦?如果我接不下道友三招又當如何?”凌蕭聞言眉梢一挑,身上的氣息頓時強盛了幾分。
“呵呵,那道友就只好自求多福了,不過在下會盡力不傷及道友性命。”
凌蕭聞言頓時面色一沉,心中一陣陰晴不定。
他心知對面六人皆是九仙宗的天才子弟,每個人的神通都不在李軒之下,如果衆人聯手自己就算有御雷環在手恐怕也難以匹敵。而且這個自稱白如風的青年似乎是內門弟子中的大師兄,其實力更加不可估量。
不過片刻之後凌蕭雙目一凝,眼神中顯示出十分的決心。
——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
——我不會再委曲求全。
——今天我倒要看看九仙宗內門弟子第一人到底有何神通?
“好,在下答應了。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還需閣下解惑。”
白袍青年聞言心中一喜,然後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在下對自己的隱匿之法頗有自信,沒想到竟然被閣下輕而易舉地發現,在下想知道閣下是如何發現在下藏身之處的。”
“呵呵,原來是這個問題,發現蕭道友的並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靈獸。”
說完白袍青年袖袍一揮,一隻青色飛鳥從袖袍中一飛而出。
“這是在下的靈獸風息鳥,喚作風兒。它的嗅覺特別靈敏,可以辨別出不同之人的氣息。所以就算道友將靈力波動完全隱藏,但是也無法隱藏剛剛留下的氣息。要怪就怪道友隱藏的時間太短,如果再過上一時半刻道友的氣息恐怕就再也無法尋覓了。”
凌蕭聞言露出恍然之色,他的目光停留在青色飛鳥身上,只見飛鳥喙尖如星,頭頂三枚紫色冠羽,身上纏繞着由金絲編織而成的靈甲。
凌蕭一眼就認出了那金色靈甲赫然正是金絲籠幻化而成,和他用來馴服白靈時使用的一模一樣。金絲籠乃是修仙界十分珍貴寶物,價值百萬靈石。
——這隻風息鳥定然不是普通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