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的爭論結果，一時半會兒的還不清晰。
不過觀衆倒是弄懂了一件事，那就是《誅仙》恐怕並非此前有人在網上傳的那般是爛片。
大過年的，大家求的無非就是安安心心的能去電影院看場電影而已。至於網上的孰是孰非，大部分的普通觀衆其實並不關心。
至少一點，只要知道《誅仙》不是爛片就行了。
1月10日，《誅仙》的票房開始回升，並且迅速打開了口碑。
沒有了水軍的搗亂，口碑也正式開始醞釀了。
嚴格來說，似陸非凡這種拍法，對於並不瞭解《誅仙》原著劇情的普通觀衆來說其實並不算友好。
即便是陸非凡已經考慮到了大部分人未必都能理解劇情的涵義，可真正想要把電影劇情改成無論原著粉還是普通觀衆都任何的地步，並不簡單。
不過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很容易。原因在於陸非凡捨得花錢。三個億的成本砸進去，即便是隻看特效，也足夠讓很多觀衆大呼過癮了。
所以就目前看來，阻擋在《誅仙》前面的阻礙，已經不存在了。
至於陸汌，眼下已經自顧不暇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陸非凡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君子，這貨平時不惹別人就不錯了，眼下居然有人主動招惹他，不報仇簡直太對不起自己“小肚雞腸”的名號。
這不，眼下就在陸汌的家裡，某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前來給他送一份文件通知的總局秘書，嘴巴張得老大。
“我說劉秘書，你這是什麼意思？”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陸汌，臉色陰了下來，一臉不愉的問道。
別以爲總局監管全國的文化產業，就真的是一言九鼎了。除了審覈部分，其他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大家商量着來。
文化產業，說到底還是得靠這些一線工作者來做具體工作的。真要逼急了這些大導演，大家集體撂挑子，就算是總局，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很多時候，面對圈裡導演的一些作品，總局也只是提出建議，而非意見。
可是眼下，陸汌收到的，就不僅僅是意見了，直接就是一錘定音的決定。
“陸導，這通知上可寫的很明白了。”被稱爲劉秘書的年輕人也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有人向領導舉報，說您的作品《九層妖塔》裡的部分情節有故意抹黑國家考古人員的嫌疑，另外還映射國家有關部門。領導的意思是，既然有人反應，那《九層妖塔》理應全部下架，經總局二次審覈，提出修改意見之後，再投放市場。”
不用問就知道，這個所謂的舉報人，即便不是陸非凡，也絕對和陸非凡脫不開關係。
劉秘書說的，儘管在文件當中都已經說明了，可陸汌聽了這話，依舊覺得一股熱血直衝到腦子裡，眼睛都氣紅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陸汌怒道，“放他媽的狗屁！我抹黑考古人員？我特麼吃飽了撐的啊？這簡直就是莫須有！”
“哎，也不能這麼說。”劉秘書嘆了口氣，苦笑道，“實話和你說了吧。接到舉報之後，領導專門去看了舉報信當中提到的幾處。領導覺得，確實不妥。
就比如說在崑崙山裡遇到九層妖塔的劇情吧，就因爲一個考古人員開了閃光燈照相，就觸動了那麼多的‘火瓢蟲’的襲擊。可正常情況下，咱們國家的考古人員，是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有些文物怕光，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任何考古人員都不會隨意的拍照。這一點，怕是陸導您不知道吧？”
“就……就因爲這個？”陸汌此時簡直有一種三觀被刷新了的感覺，氣的手腕發抖。
“劉，劉秘書！”陸汌強壓着怒火，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當然知道咱們國家關於考古工作的規定。可這不是藝術加工嘛！如果不這樣安排，戲劇衝突從哪來啊？”
“這我就管不着了，反正領導的意思我已經給你解釋清楚了。拍電影的事，你纔是專業人士，我就不指手畫腳了吧？”劉秘書笑道。
神特麼不指手畫腳！你們指手畫腳的還少了？
陸汌的臉色沉了下去，耐心逐漸耗光，盯了劉秘書好一會兒，這才冷聲說道：“可是劉秘書，《九層妖塔》畢竟是你們總局已經審覈過的作品，許可證也已經發了。眼下已經上架了網絡平臺。你們這個時候要我下架，造成的損失算誰的？畢竟當初你們審覈都沒注意到。”
“呵，陸導這麼說，是質疑我們的工作？”劉秘書好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生氣。
畢竟是斷人財路的事，換成誰恐怕都難以平靜。陸汌這已經算是涵養好的了，要是換成小剛導演，估計劉秘書現在已經在聽某人罵街了。
“質疑？哼！你們隨便一個通知，就要我已經上架的作品下架審查，這麼大的威風，我哪敢質疑啊！”陸汌冷哼一聲，華語裡滿是嘲諷。
話說到這份上了，劉秘書哪還願意多待，起身就要告辭。
原本還想着，看這位的態度如何，好提點一下。畢竟這事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屬於民不舉官不究的範疇。沒準陸汌主動的服個軟，和領導好好談談，也許不用什麼二次審覈，事就過去了。
可偏偏，一想到影片下架之後，要面臨的平臺索賠，陸汌就先方寸大亂了，竟然沒想到這一疇。
捱了一頓嘲諷的劉秘書更沒有了提醒了心思，反正話也傳到了，怎麼做就是陸汌自己的事了。
想到這裡，劉秘書也冷笑。
眼下圈裡誰看不出來，因爲這兩年電影圈新類型影片的事，總局想借着陸非凡的作品搞一個市場調研。所以纔有了某副處長出席《誅仙》首映禮的事。
風向都這麼明顯了，這位陸汌導演居然還敢在背後玩小動作。
別說陸非凡這次只是反擊而已，就算沒這碼事，陸非凡想要拉起總局的大旗做點文章來，恐怕總局也未必就真的去管。最大的可能性還是默認。
可即便如此，陸非凡依舊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規則進行公映，既沒有藉着總局的名義要求院線增加排片，也沒有針對同期上映的影片。這一次針對陸汌，也是因爲對方先下手搞他的原因。
這樣一來，陸非凡在某些領導的眼裡，就落了一個“懂規矩”的印象了。而再看陸汌，自然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這也就難怪陸非凡的舉報明明這麼不靠譜，可總局還是雞蛋裡面挑骨頭，真的當回事去做了。
果不其然，在收到總局的通知之後，企鵝視頻，奇藝網，油酷網，都下架了《九層妖塔》，暫停了網絡播放。
可畢竟是花了錢買了版權的，總局這邊沒法惹，總要有人對這事負責吧。
於是陸汌這邊，就同時收到了幾家平臺負責人的電話。大家的要求也很簡單，既然是總局出手，那就認栽了。可當初花掉的版權費，你陸汌不說全部退回來，至少也退一半回來吧？
陸汌絕不會想到，這一切的源頭，最初不過是他打發了助理要回原本要支付給水軍的那幾十萬“勞務費”而已。
“陸非凡！”
在摔壞第三部手機之後，陸汌坐在自家的客廳裡，恨不得把牙齒給咬碎。
而他恨的牙癢癢的當事人，此時一臉無聊的坐在一處禮堂裡昏昏欲睡。
此時是《誅仙》第五天的公映，當前的總票房眼看着就要突破6億元。不知道哪個損傢伙出的主意，說要記錄一下這歷史性的時刻。
畢竟要較起真來，眼下《戰狼2》尚未問世，《紅海行動》也還沒投拍，《流浪地球》更是沒還立項呢。所以這一刻《誅仙》每一次的票房跳躍，都是在創造歷史。
於是大佬王夥同劉曉茜，興致勃勃的託人做了一個“600000000”字樣的水晶雕塑，準備在票房正式破6億的時候，當着衆多媒體的面把它砸掉。
結果在三亞穩坐釣魚臺的陸大導演，生生被劉曉茜給拽回了京城。畢竟這種歷史性的時刻，作爲導演兼老闆的他不到場，就缺少了見證的意義。
不過陸非凡真的是興致缺缺。腦子裡有着《戰狼2》6天破9億的印象，此刻怎麼看臺上那6億字樣的雕刻，都顯得極其嘲諷。
在他的身後，此時還坐着不少手持話筒，背後舉着攝影機的媒體記者。大佬王和劉曉茜像是防某人逃跑一般，此刻分別坐在陸非凡的兩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對面臺上多媒體投影上現實的字樣。
在貓眼實時票房的統計頁面上，《誅仙》總票房的數字，正在不斷的跳動着。
599673641！
599687543！
599723590！
終於，隨着數字的緩緩變動，屏幕上畫面一閃，代表着最高數位的數字，從“5”變成了“6”。
“噢~~~！！！”
禮堂大廳裡，很多光線的工作人員，包括被請來見證的媒體們，都歡呼了起來。
“咱們上臺吧？”
大佬王側身看着陸非凡，心中微微感慨。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的做到了這種程度。
另一邊，劉曉茜同樣望着陸非凡，眼神裡帶着探究。
“好吧！陪你們瘋一回！”陸非凡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