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風將潔白的窗簾輕輕吹起,輕輕晃動的白紗像是女神的披風。
柔和的晨光照進臥室裡,將昨夜激烈的戰場全部顯現。
光滑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套修女裝,黑色的修女帽上有一塊乾枯白色的印記,似乎是牛奶濺射在上面了。
修女帽旁還有一個傾倒的燭臺,熄滅的紅色蠟燭已經燃燒殆盡,地板上還有蠟油凝固的印記。
牀腳還掉落了一個瓶子,上面寫着Durex lubricant,圖案是個淡藍色的水滴。
寬大的雙人牀上,蘇菲瑪索正在睡夢之中,並在一起的手腕上纏繞着銀色的十支架項鍊。
露出毛毯外的白嫩小腳,塗着紅色的指甲油,光滑的腳底有幾道快要消散的紅印。
陳立安迷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層朦朧的黑色蕾絲,還帶着一絲異樣的玫瑰花蕾的味道。
陳立安擡起手將遮住眼睛的三角形“眼罩”拿下,隨手丟在一邊。
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蘇菲瑪索,陳立安慵懶地翻個身將她摟入懷中。
蘇菲瑪索似乎是在做噩夢被燙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哼了兩聲,縮着身子鑽進毯子裡。
陳立安輕輕隔着毯子輕輕拍着蘇菲瑪索,安撫她躁動的內心。
清晨適當的鍛鍊對身體有好處,就像演員也要經常開嗓做口部操,鍛鍊口部肌肉,對臺詞能力有很好的提高。
晨練結束後,蘇菲瑪索看着依舊精神奕奕的陳立安,忍不住擡手輕輕打了他一下。
昨晚陳立安騙她說解鎖什麼三通一達的成就,真是累死人了。
今天就讓他一個人去機場,送不了根本走不了路!
解鎖了新成就的陳立安,感覺戛納沒拿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一次的閉幕式之行還是有意義的。
開幕式很有意義,就是不知道柳小麗現在有沒有處理完自己的事情,離異帶個娃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
陳立安一邊想着,看着貨架上一排排帽子,隨手挑了一個藍色貝雷帽讓服務員給裝起來,旁邊的綠色貝雷帽啪嗒一聲從貨架上摔落下來,可惜陳立安看都沒看。
送禮物自然不能搞得那麼歧義,也不能那麼惡趣味,有些顏色的帽子早都送過了,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咱送禮物是爲了不讓程導被戛納剃光頭的事情讓被人知道,又不是爲了惡趣味。
陳立安看着包裝精美的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十幾分鍾後,陳立安返回酒店正好遇到已經準備回國的程導,立馬迎了上去將手裡包裝精美的帽子遞過去。
“程導,送你的禮物,來法國一趟總得帶點什麼回去。”
程導看着陳立安遞過來的盒子,總感覺陳立安在內涵自己,不過在場的人很多,還是笑着接了過來,看着他說道:“那就謝謝你了。”
陳立安笑容滿面地說道:“不用客氣,希望這個禮物你能喜歡,我挑了好久的。”
“伱的眼光我是相信的。”程導笑着回了一句,把裝帽子的盒子遞給自己身後的助理,和陳立安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就走了。
等程導離開後,陳立安才上樓找到正在坐在牀上正在收拾衣服的龔莉。
“幾點的飛機?”陳立安坐到龔莉旁邊問道。
龔莉沒搭理陳立安,疊着手裡的衣服。
狗男人!還知道回來!
陳立安伸手從龔莉手裡拿過衣服,瞅了一眼是一件紅色的胸衣,然後才溫柔地對龔莉說道:“生氣啦?”
龔莉哼了一聲說道:“因爲你?還不至於。”
“哦。”陳立安把手裡疊好的衣服放到旁邊,一隻手搭在龔莉隆起的肚子上說道:“等我回國拍完戲就去看你。”
“隨便你,就怕到時候又被哪個小妖精給勾走了魂,之前看人家跳舞就主動跑去幫忙,果然早就起了心思。”龔莉嘴上不饒人,但並沒有躲避陳立安的動作,任由他和自己還沒出生的閨女親近。
“姐姐,你是瞭解我的,我怎麼會主動呢,湊巧遇到了而已。”陳立安咳了一聲,心想回頭就把李大白給打一頓!什麼都往外說!
龔莉哼了一聲,懶得去拆穿陳立安了,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說道:“你回頭說說你那個助理,這麼輕易就被收買了,還是太年輕了,實在不行給換了吧。”
陳立安嗯了一聲,心裡爲李大白嘆了一口氣,二五仔哪有那麼好當啊,傻子嘛!
看着龔莉的態度緩和了一些,陳立安也不再提剛剛的事情,而是岔開話題聊起別的。
“你最近有沒有天天看我畫的那張畫?”
“看了,你真覺得你畫的閨女,生的就是閨女?”
“你不懂,這是父女心連心!”
“.”
兩人溫存了一會後,龔莉的小脾氣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幾個小時後,巴黎的戴高樂機場,陳立安把龔莉送飛機後,才轉身朝着自己的航班登機口走去。
接連兩天坐飛機來來回回,陳立安感覺自己都比總統忙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東西,名沒混到錢還花出去不少。
但人生大部分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瞎折騰嗎,使勁折騰,放肆撒野!
陳立安窩在座位裡回憶了一會昨夜的瘋狂後,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實在太疲憊了啊
當陳立安再次降落在京城的時候,李大白已經在接機口等着了。
大半夜在這裡接機的人很少,青春靚麗的李大白在人羣中很顯眼,陳立安拎着箱子走過去,看着李大白問道:“去黃山的機票買好了?”
看着陳立安沒有閒聊的打算,李大白也把憋了兩天的話嚥進肚子裡,飛快地回道:“買好了,最早的一班,還有一個半小時後起飛。”
陳立安嗯了一聲問道:“廣告片處理的怎麼樣?”
“已經交給廣告公司加班加點做了。”李大白說了一句後,又有些糾結地看着陳立安,似乎有話要說。
陳立安看着欲言又止的李大白問道:“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我還着急轉機呢,以後有你吞吞吐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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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立安心情似乎沒有那麼差,李大白就小聲地說道:“我昨天去廣告公司遇到陳美人了,不過我沒和她打招呼,但是她後來給了我一張名片。”
陳立安眉頭微皺了一下,看着李大白問道:“她去廣告公司幹嘛,爲什麼要給你名片?”
按理來說陳美人不知道李大白是自己的助理,怎麼會給她名片呢。
李大白立馬解釋道:“她好像去和廣告公司談什麼合作的,以爲我是廣告公司的大客戶,所以想偷偷撬客戶。”
陳立安:“.”還是意想不到的展開啊。
聽明白後,陳立安想了一下說道:“行了,給你你就留着吧,回頭抓緊把廣告的事情處理好,儘快去央視替換,新品都上市了,廣告還沒換。”
“我明白,我等會就去廣告公司盯着。”李大白感覺陳立安最近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沒有之前那麼溫柔了。
陳立安皺着眉頭想了一會說道:“回頭廣告的事情結束之後,暫時不用去黃山,你留在京城待命,可能後面還有事情需要你去處理。”
“啊?”李大白愣了一下,然後又癟着嘴哦了一聲。
陳老師果然生自己的氣了,看來皇后娘娘還是靠不住啊,以後要緊緊跟隨陳老師的步伐!
對於李大白的傻乎乎的行爲,陳立安並沒有上綱上線的爲難,畢竟是個剛二十的小姑娘,沒見過人心的險惡,被龔莉忽悠也是正常的,只不過這一次要讓她記住教訓才行。
真要找一個成熟會做事的助理,陳立安反而會不放心,只有自己調教出來的助理用起來才放心帶在身邊。
信任和默契都是一點點培養出來的,慢慢調教吧。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裡,李大白坐在陳立安旁邊一直都不敢說話,在陳立安要登機的時候才突然鼓起勇氣對陳立安說道:“陳老師,我一定會做個合格的助理的!保證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陳立安看着信誓旦旦的李大白,相信她有這個決心,只不過具體還要看後面的表現了。
“大白,我一直都相信你,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個助理,更是朋友!”陳立安揉了一下李大白的腦袋說道。
李大白感受着陳立安溫熱的手掌,有些幸福地眯着眼睛,心裡高喊,回來了,那種溫柔和信任又回來了!
陳立安笑着收回手,對李大白說道:“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大半夜就過來一定沒睡好吧。”
“我不累!我等會就去廣告公司盯着後期,保證把廣告按時送到央視!”李大白元氣十足地喊道,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她都想高呼民女願爲皇上做牛做馬。
陳立安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拎起箱子對李大白說道:“不要太累,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點。”
“嗯嗯!”
等到陳立安的身影都消失在通道里,李大白還在回味陳立安剛剛的摸頭殺,偷偷笑了一聲才揹着手邁着歡快的步伐轉身走了。
坐在飛機上的陳立安想到李大白剛剛的樣子,暗罵自己和那些黑心資本家一樣,怎麼還學會PUA了呢。
不過還挺好用下次再試試!
飛機很快在黃山降落了,全國目前才50個機場,黃山就有一個,可想而知這裡的旅遊有多火爆。
不過黃山的機場着實有些破舊,在全國五十個機場中排名倒數第八,但是用來承載遊客倒是足夠了。
這年頭坐的起飛機的人還是太少了,黃山機場一年的遊客吞吐量還不到才二十多萬,攏共四十多個起降航線。
不過現在是黃山的旅遊旺季,機場的遊客還是不少的,陳立安看着機艙裡打扮的光鮮亮麗的遊客,全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畢竟幾百塊錢一張的機票不是普通工薪階層捨得浪費的,一張機票都快趕上一個月工資了,誰捨得花這個冤枉錢。
哪怕是二十年後大部分人出行還是會選擇火車的,沒坐過飛機的人多着呢。
機票就是太貴了,要是平民一點估計會好很多,不過國內的航線就這麼多,出行的人也多,想便宜也不現實,而且還有這麼多的鐵路幹線存在,註定了大家的出行方式還是以火車爲主。
陳立安從機場出來後,就遇到了許許多多拉客的摩托車還有三輪子,整的像是火車站一樣。
摩托車師傅的技術很好,開又穩又快,就是陳立安坐在後扶着箱子有點累得慌,生怕繩子沒綁緊自己的箱子就掉了。
黃山的馬路很有特色,起起伏伏的像是延綿不斷的山丘一樣,坐着摩托車感覺像是過山車。
機場距離陳立安要去的南屏村很遠,足足有五十多公里,陳立安坐了將近兩個小時纔到。
“老闆,到了啊,這就是南屏村,再進去要收錢,我只能送到這哦。”
陳立安點了一下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二十塊錢遞給師傅。
這個價格陳立安覺得還挺便宜的,反正比京城的出租車便宜太多太多。
司機笑嘻嘻的接過錢,秀了一下車技,瀟灑的甩過車頭就走了,速度比來的時候快得多。
看着景色秀麗的南屏村,陳立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被殘留在空氣中的摩托車尾氣嗆到了。
陳立安聞着尾氣有點後悔剛剛多給了兩塊錢,太不注重售後服務了!
南屏村在國內還是很有名的,在影視圈也很有名,很多電影都來這裡取過景,龔莉演的菊豆也是在這裡取景的。
徽派建築有着自己獨特的魅力,不過南京的基督不會展現那麼多的徽派建築,畢竟要拍的是南京的背景。
南屏村的建築都很有特色,陳立安走在白牆灰瓦之間,總是會想到臥虎藏龍,臥虎藏龍後來也是在這裡取景的。
陳立安穿過一條巷子後,就來到了村裡的旅館,在旅館門口陳立安看見了劇組的車,還認出門口抽菸的兩個攝影助理,朝着他們點了點頭後就進去了。
這間旅館不大,房間也不是很多,劇組幾十人住在這裡基本都住滿了,不過區丁平還是給陳立安留了一間單間。
這就是主演的待遇啊,比在程導那做男二強多了。
“這裡的房間比較緊張,條件也不是很好,只有個這個單間了。”區丁平推開房門,領着陳立安進去後說道:“不過這個房間有獨立衛浴還算不錯了。”
陳立安進來後放下箱子說:“已經很不錯了,來的時候我都做好和別人一起住的準備了。”
“哈哈,那不會,淑芬特意交代我了要好好照顧你的。”區丁平比陳淑芬要大不少,稱呼上也很隨意,而且兩人關係也不錯。
陳立安客氣地說道:“多謝導演照顧了。”
“你來了?”
房間門口忽然傳來富田靖子有些氣喘的聲音,陳立安和區丁平都轉頭看過去。
明媚的陽光照在富田靖子的臉上格外動人,散落在鬢角的碎髮給她增添了一絲柔弱,陳立安和區丁平看着她就像是看到劇本中的金花走了出來一樣。
區丁平心裡忍不住感慨了一下,然後扭頭看着陳立安說道:“那你們聊,我去準備一下明天的工作。”
說完區丁平就走了,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富田靖子進了房間才下樓去了。
男女演員之間培養出感情是最好的,這樣拍攝起來就會簡單的多,而且這部電影的愛情過於纏綿過於悲情,如果單靠演技的話,很難演的精彩。
富田靖子和陳立安能在開機之前培養出一些感情和默契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至於拍完之後兩個人怎麼樣,區丁平就不去關心了,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考慮去。
並不寬敞的單間裡,富田靖子一隻手扶着牆傾着身子看着陳立安,眸光之中帶着驚喜和思念,顯然入戲有點深了。
這個姑娘看來真的爲這個角色豁出去了,這段時間不知道代入了多少情感進去。
陳立安將手裡的箱子放下,看着富田靖子還沒說話,就看着她走過來拿過箱子對陳立安說道:“我來幫你收拾。”
陳立安:“好”
他不是故意讓人家幹活,就是爲了不破壞富田靖子的狀態,他自己就是演員,知道這種狀態來之不易。
不過也僅限於收拾一下東西了,總不能借機對人家動手動腳的,那就太不禮貌也太不藝術了。
富田靖子坐在牀上把陳立安的衣服一件件都拿出來,一邊收拾一邊用日語自言自語地說話。
不過陳立安也聽不懂,只能在旁邊默不作聲。
說了好幾句後富田靖子沒聽到陳立安的迴應,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日語,於是立馬切換成英語又說了一遍。
“立安君,你的房間我也特意幫你打掃了,被褥都是曬過的。”
陳立安伸手在軟乎乎的被子上摸了一下,然後看着富田靖子說道:“謝謝你,這幾天過得好嗎?”
富田靖子抱着陳立安的衣服想了一下說道:“這裡的景色很漂亮,我好喜歡這裡,但是看到這些景色的時候卻沒辦法第一時間和你分享。”
“現在還願意和我分享嗎?”陳立安看着富田靖子純淨的眼睛問道。
富田靖子展顏一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