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叔叔好,新年好。”
一羣人全部恭敬的看着曾蘭的到來,哪怕就是許凝珍也不意外。
“新年好,見到你們太高興了,我給大家演奏一曲,慶祝一下。”曾蘭看了一眼衆人,不由自主的拍了自已的揹包。
目光打量着整個別墅的環境,輕輕的點點頭,這裡的環鏡真的很不錯。
而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爲之一顫的話。
曾蘭的一句話,瞬間就讓幾人齊齊的對視了一眼,看着曾蘭長條的揹包,求助的看着何昱。
“媽,別聽了吧,不是想去湘亞醫學院看一下麼,要不我們今天就去吧。”何昱也是暗自的吞了吞口水,雖然聽曾蘭的音樂,並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想着曾蘭學習鎖吶的目的,他心中就有着很強的心理陰影。
更不要說團隊的其它成員了。
“對,阿姨,其實我們也想去湘亞醫學院看了一下。”
冷珊與其它幾人對視了一眼,瞬間領悟了何昱的意思,立刻贊同着開口。
“也行,可惜了我一身日漸提升的嗩吶功力。”
曾蘭有些遺憾,不過想到了自已來到了沙長市,那個培養自已四年的母校,還有着那一心想把自已留在沙長市湘亞醫院的導師,她都想去見一見。
即將去燕京的何鈺,將踏上返程,。
在北上之前,何鈺自然也想要過來見一見何昱,當她提出了這一點之後,曾蘭這纔有了一個臨時性的行程。
有了決定之後,何昱一大羣人從別墅裡出來,上了客車,朝着湘亞醫學院而去。
中南大學與軍工科的距離並不算太遠,都處於天鷹島的一側。
何昱開着車,一夥人看着湘江江景,順着何昱即將每天上下班的沿江路,大約十分鐘左右。
繞過了巨大的軍工科之後,何昱把車停在了中南大學的門前。
畢竟,絕大多數的學校,都不太會讓他的大巴進去,只能停在外面的停車位上,而且他又不是來辦事的,慢慢走進去,看一看自已老媽的母校,也是一種體驗。
“阿姨,那我們就隨便看一看了。”冷珊下車之後,被一衆人推了出來,與曾蘭說了一句。
“要不一起吧。”
“不了,我們就隨便看一看。”
“那你們小心。”
冷珊一衆人很果斷的搖搖頭,曾蘭也沒有多說什麼,輕輕的點點頭。
看着自已熟悉又很陌生的母校,她上一次回來還是十年前的時候,那時小孩大了一些,自已稍微能離開一下。
十年的春秋交替,變化真的很大,大門修繕後,更加氣派,整個學校的範圍又擴大了一些。
或許也是太久沒有來的原因,曾蘭總感覺綠化與自已上一次過來,真的有些不太一樣。
反正,此時的曾蘭真的很感慨,看着中南大學的校門,十分的懷念着。
“哥,過年你是不在,我們可慘了。”何鈺看着自已老哥出現,悄然的站到了何昱的身邊,低聲的開口,一臉即將逃脫苦海的樣子。
“感覺我不慘一樣,前年死活還熬過了除夕,去年楞生生連小年都沒有看到,就被趕出家門。”
而何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何鈺,臉上流露出強烈的無語,雖然這樣的過年,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甚至內心來說,他願意這樣去過年。
畢竟,溫沫橙被自已的岳父岳母培養長大,真的很不容易。
當然,其中要是沒有曾蘭把自已趕出家門的行爲,他的體驗絕對是好的,不過,想想當時被掃地出門的感覺,他只要想想就感覺一陣的難受。
何鈺聽了之後,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而何昱也是沒有再說,而是默默的跟在了曾蘭與何波的身後,聽着曾蘭與何波的往事,看着平日裡外表看起來很強勢的曾蘭,此時正在與何波像是年輕男女一樣,牽着手,慢慢的走着。
隨着父母的交流,何昱與何鈺的臉上也是流露出一絲微笑。
“這裡當年本來有一個電話亭的,我經常在這裡等別人打完,給你打電話,那時候想打一個電話真不容易,我經常就坐在這裡等別人打完電話...”
曾蘭指了指一個長椅,此時冬去春來,綠意蔥蔥,臉上也是流露出回憶。
“當時你就是在這裡一邊等電話,一邊寫信啊。”
“對,因爲不是每次打電話你都能接到,我每次都會同步寫一封信,要是沒有打通電話,我就寄信,說起這事我就來氣,每次打電話說不上幾句,信回不上幾個字...”
“是我錯了,我當年不是不想誤了你...”
何波牽着曾蘭的手,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就像是在感受,臉上慶幸。
因爲越是回想,越是能感受到之前曾蘭的不易,自已當時高中畢業後,家鄉缺乏着教師。
他義無反顧響應號召,投入了教書行業,可曾蘭卻選擇遠走它鄉,立志要當一名醫生,甚至對於曾蘭的選擇,他還與曾蘭吵過.
不過性格極獨立的曾蘭,並沒有聽他的意見。
後來他也曾慶幸曾蘭沒有留下與自已一起教書。
自已雖然說是呼應了號召,留在了家鄉,後續也一直在努力的提升自已,不過當時的環鏡,還有工作之後的想法改變,他知道自已這輩子呆在這個小地方的可能性很大,這纔不想誤了曾蘭。
畢竟,當時曾蘭作爲進入了醫學行業的南鬥湘亞,而他則是一名高中畢業的人,雖然後面隨着成人高考開放,他開始自學本科的高中老師,可當時的差距真的很大。
何昱看着自已的父母樣子,近乎無視了自已與何鈺,也是感慨。
兩人的愛情,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很難體會,哪怕就是何昱如果沒有重生,也是很難體會到爲什麼自已的父母相處會這麼特殊。
父親響應了當時的號召,留下了當教師,而母親卻是想繼續掌握更多知識,從事醫學,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
“以前車馬慢,書信很遠,一輩子或許只能做一件事,只愛一個人。”何昱有些感慨。
父母兩人常有拌嘴、鬥氣,可是彼此都在牽扯着,都明白自已在彼此內心的地位。
當年父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算是應了一句話。
初聞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面對着感慨的父母,何昱與何鈺都沒有打擾,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聽着陷入回憶的父母,交談着點點滴滴。
何波的步子很慢,這是他第一次來湘亞醫學院,看着以前自已收藏的書信裡的場景一一對應上,他的心真的很受觸動。
當年,他與能曾蘭結婚,曾蘭真的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甚至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何鈺看着自已的父母,牽手走在學校的林間小道,沒有去看湘亞醫學院的歷史名人,而是走在一個個不知名的小地點,或者是一棟教學樓前,或者是一個小湖的角落,或者是一個長椅,總有着屬於兩人的故事。
悠閒漫步在林間,父母的背影,讓何鈺領悟了一些東西。
愛情或許不像小說中的那樣,非得愛的死去活來,痛苦不堪才叫愛情。
應該像是這樣,真正的投入了感情的相處,當時發生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二十年多年後回憶着這一點一滴,是多麼充滿着份量。
“或許這就是愛情。“
何鈺聽着父母的交談,喃喃自語,想到了自已的哥哥嫂子的感情,此時又看到了自已父母的感情,突然有些嚮往起自已還沒有找到的另一半。
不過,正當何鈺有些感慨間,何昱開口了。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何昱看着父母的相處,回憶着不起眼的點滴,卻是充滿着份量,可聽到了自已妹妹的自言自語,本能的說了一句。
“你說話可真的好聽,無敵那樣的性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像極了此時的你...”何鈺白了一眼煞風景的老哥,沒好氣的回懟了一句。
“呃...”
何昱被懟了一句,目光一呆,居然認真的思考着何鈺的話來。
無敵的性子隨我?不能啊....肯定是隨了楊浩這個二大爺。
何昱想了一下之後,這鍋他可不背,賈無敵這個時而‘人工智能’,時而‘人工智障’的傢伙,他絕對不會承認‘智障’這一部份是隨他。
想想賈無敵的專精,口吐芬芳。
想想賈無敵平時所幹的事,業務交流。
何昱內心一萬個拒絕這個想法,全身都在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