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城回燕京之後，也到了臘月十三，離春節也沒有多久。
年底電影市場也只有《你好，瘋子》與《情聖》兩部電影相愛相殺，上映十三天兩部電影都突破了七億，邁向八億而去。
同樣的，兩部電影其實都算是小成本，《你好，瘋子》這部電影，除了演員的片酬之外，大部分場景都是在一個大倉庫之中拍攝完成，可想而知所需要花費的資金與時間不會太多。
只不過因爲都是找的大牌出演，總成本也有6000多萬，就回報率而言，《你好，瘋子》是比不上《情聖》的。
但是，口碑方面，《你好，瘋子》七位有着出色實力的演員，卻是一騎絕塵的將《情聖》給甩了十條街。
特別是飾演女主安希的萬倩，又在年末這段時間狠狠刷了波無比龐大的流量，除了上個月30號王妃的那場名爲幻樂一場的演唱會，1月份前半個月沒有任何人有她火爆。
周薰、小刀妹子再加上個母其彌雅緊隨其後而來，因爲春節檔期正要到來，諸多在大年初一前後上映的電影也在做大規模的宣傳，誰能在17年獲得開門紅，那就拭目以待了。
趙旭回到燕京的時候，周薰、小刀妹子、大甜甜等人都不在家，唯一在家的只有現在成了奶媽的大美圓，望了眼站在大美圓腿上掙扎的向他撲來的小女兒，他甩開趙瀚的小手加快了腳步。
“幾天沒見想爸爸了吧，喲呵，這口水稀里嘩啦的，別舔，再舔爸爸打你小屁屁！”
趙旭掏出手帕邊擦着臉上的口水，邊將小萱萱抱着遠離了點，不顧她掙扎的一次次前撲，笑呵呵的教訓道。
“噠噠，噠噠……”小傢伙着急的拍打着趙旭的脖頸，大眼睛微紅，急的快哭了。
“憨憨累着了吧，快過來歇歇。這次去江城感覺怎麼樣？”大美圓白了眼寵女狂魔，趕緊走過去安慰嘟着嘴在那嘀嘀咕咕的趙瀚。
“我纔不累呢，要不是爸爸非要趕着回來，我還想陪亮哥在江城多玩幾天呢。”趙瀚任由大美圓將他抱起，笑嘻嘻的回道。
“等下次有空讓茜茜阿姨帶你過去好好玩！”
“那就說定了，到時候把小萱萱也帶過去，讓她體會下長江的波瀾壯闊。”
“你這張小嘴也不知道哪學的這些討巧話。”大美圓愛憐的揪了揪趙瀚堅挺的鼻子，又繼續道，“那就這麼說定了，等開年找個時間我們就過去！”
“拉鉤！”
“哎哎哎……這孩子怎麼回事，一個勁兒在我臉上舔來舔去的，哪學的都？”
大美圓也鬱悶的搖搖頭，自從昨天開始，她就發現小萱萱喝奶的時候喜歡舔來舔去的，弄得她非常不舒服，可惜矯正了幾次都沒用，她都想給這孩子喂高營養奶粉算了。
“虎頭、滾滾呢！”
“你有懷疑是他們做的好事？”
“不是他們會是誰？這幾天難道你帶小萱萱出去走動過？”
趙旭鬱悶的將又撲過來的小傢伙抱遠了點，有點懷疑的問道。
“額，前天去了趟妃姐家！”
“有見到小狗小貓嗎？”
“額……”大美圓頓時坐蠟了，心底一個咯噔，想起了些什麼，十分後悔的樣子。
“又搓麻將了吧？”
“恩！”大美圓有些不好意思，自從跟趙旭走到一起，跟周薰的關係親密起來，與王妃這些人熟悉之後，每次去王妃家搓幾把肯定是少不了的，有時候興致來了，還會整半個通宵。
“誰陪你們一起過去的？”
“孩子們都去了，慶祝宴會嘛，捧捧場！”
趙旭瞪了大美圓一眼，心底鬱悶的要死，倒不是不爽她們聚在一起打麻將，而是沒看好小萱萱，他都猜得到小萱萱爲什麼變成這樣，肯定是誰把她帶去玩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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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別舔了，再舔爸爸可生氣了。”
“嗚哇哇，嗚哇哇……”
趙旭心底無奈，面上卻是笑容滿面的哄着，花費了好半天才把小萱萱哄好，只不過後果就是他臉上又滿布小萱萱的口水，大美圓跟趙瀚幸災樂禍的模樣看的他很頭疼。
“給，你抱着吧，我上去睡個午覺，醒來後還有場首映式要趕趕。”趙旭實在是受不了女兒的甜膩，趕緊將小傢伙塞到大美圓懷裡，快步朝樓梯那邊走去。
“張導的首映式？”
“恩！”趙旭都沒轉身，輕輕的應了句，很快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
“咿呀呀，呀呀呀……”小萱萱明顯還沒舔夠，着急的撲在大美圓肩膀上使勁的拍打着，小臉蛋紅潤着急的模樣讓大美圓哭笑不得。
這小傢伙現在表現喜歡某人的態度，就是舔啊舔，賣力的弄得別人一臉的口水，害的曦曦、冉兒等人都不敢抱着她玩樂了。
大美圓將女兒放在沙發上，笑眯眯的對趙瀚交代道，“你賠妹妹玩一會兒，阿姨上樓看看，等會就下來。”
趙瀚點點頭，絲毫沒察覺大美圓隱藏着的惡趣味，揉了揉眨巴着大眼睛，不斷抿動小嘴脣的小萱萱的頭髮。
“啊……”一聲慘叫很快在客廳裡響起，聽着流淚，聞着不忍直視。
…………
“趙導，歡迎歡迎，你這百忙之中還過來捧場，太夠意思了。”張譯謀站在劇院門口，笑呵呵握住趙旭的手掌用力的搖了搖。
趙旭之前說是沒時間過來的，這突然出現還真給了他一點小驚喜。
趙旭掃了眼陪在張譯謀身邊一臉開心的大甜甜、路含、張翰與等人，笑着點頭道，“中午剛剛從江城回來，緊趕慢趕的才趕上，你不介意之前爽約我就很滿足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倆什麼關係，來不來都一樣！”張譯謀臉上的褶皺都盪漾起一圈圈波紋來，明顯就很高興趙旭給他的大面子。
“甜甜還要謝謝你的照顧，她的進步這一年非常明顯，你教導演員的實力是這個！”趙旭豎起大拇指誇耀了句，隨後笑道，“我和然然先進去，等你有空再好好聊聊！”
“張伯伯再見，甜甜阿姨再見！”趙然很有禮貌的揮了揮手，牽着趙旭沉穩的走進劇院。
“趙導的接班人定了？”張譯謀有些疑惑趙旭爲什麼帶趙然出席首映式，這兩年趙旭的孩子們很少出現在公衆視野，他看着身邊的大甜甜笑問道。
“趙旭想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然然對拍電影從小就有興趣，您說的可能性很大。”大甜甜也沒覺得有什麼可隱瞞的，笑着回了句。
張譯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頭笑看着走過來的有一位國內一線明星。
“爸爸，聽說《長城》拍的並不怎麼出色，爲什麼你還要特地趕回來參加首映式呢？”
趙然有些奇怪自家老爹對於《長城》、《擺渡人》、《鐵道飛虎》這三部這段時間即將要上映的電影不同的態度。
上個月《擺渡人》、《鐵道飛虎》兩部電影的首映式，趙旭都以檔期繁忙拒絕出席首映式，而這次趙旭百忙之中趕過來出席，兩廂一看趙然就很明顯的得出結論，自家老爹對張譯謀很尊重。
他清楚趙旭跟張譯謀的關係不錯，但也用不着特地提前趕回來的吧，這樣豈不是耽擱了江城那邊的事情嗎。
“呵呵……你是想說張伯伯在國內的有些人眼中是名不符實的吧？”
趙然也沒否認，平靜的點點頭，張譯謀拍的電影他全都看過，除了藝術片上將故事講的很飽滿之外，但在商業片上他只有畫面色彩搭配絕倫一個有點，很有種華夏文化圖卷般展開的盛世磅礴。
說的直白點，他的原創商業片，劇情始終是個大問題，除了當年一部《英雄》算是能夠將劇情講述的完善之外，其餘的電影都存在劇情方面的漏洞。
《十面埋伏》的傻瓜式追殺他都懶得說，《滿城盡帶黃金甲》一手菊花殘滿地都是傷，三槍就像是一羣逗比在場大戲般可笑絕倫。
也只有一部《金陵十三釵》在有小說劇情的基礎上，講整個故事架構訴說的相當完善，總體而言趙然覺得張譯謀並沒有什麼可值得稱道的，反正他覺得要是自家老爹早生個十年，國內這一攤子大導演之中，他老爹纔是最大牌的那個。
“你還小，並沒體會過國產電影開拓時期的艱難局面，一個張譯謀，一個馮大炮，不是隻時代造就了他們，同時也是他們開創出國內商業片的大時代。”
“爸爸要是早點出生，影視圈國師的名頭肯定是爸爸的！”趙然對趙旭非常崇拜，趙勳聲本來在上層就有着國師的稱號，要是趙旭也有這稱號加身，父子雙國師，豈不是一個非常好的名頭麼。
雖然這也只是某些關係親近之人之間打趣的玩笑話，但要是趙旭有這個名號加身，反正趙然覺得他肯定非常得意的。
“你啊，出頭鳥往往意味着什麼，爸爸難道沒教過你？做人做事要低調，特別是你想要在影視圈裡廝混，這點你要牢牢的記在心裡。”
趙旭心底暗歎，你老爸我要是沒回來這個時代，只會是隨波逐流的做個大米蟲好不好，就連你小子都不會出生。
“可我覺得我沒必要學你們，你們都是開拓者，而我事繼承爸爸事業的男人，怎麼能夠低調呢。馬爺爺都說了，現在這個資訊快速傳播的時代，想要快速出頭，只要高調高調再高調。支付寶、微信短短時間就走向千家萬戶不就是個顯而易見的例子麼？”
趙旭笑了笑，對於趙然舉一反三的這份聰明感到很欣慰，這小傢伙研究電影之餘，能夠延伸到商業領域的思路其實是很正確的，只不過趙旭可不想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倨傲不遜。
“一碼歸一碼，娛樂圈爆紅緊隨而來的是受到各種詆譭攻擊，你還小並不能真正體會到這些攻擊加身之後存在的壓力。爸爸讓你低調發展，是爲了避免你心態不成熟的時候一朝爆紅失之餘本性的未雨綢繆。你要記住，你以後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導演，而是一家娛樂公司的執掌人，你的一切都是代表着整個公司，牽一髮而動全身，行事要慎之又慎。”
趙然一時間沒回話，邊走邊沉思着，直到進了劇院第二排坐下，他還沒想明白趙旭所說的。
“別多想，等你長大了就明白這些，現在你主要要關心的是學好知識！”
趙然笑着點點頭，趙旭肯定是不會在這方面忽悠他的，他轉身四處回望，看着明亮透徹的劇院裡陸陸續續進來的明星、記者、影評人們，會心一笑，老老實實在趙旭身邊坐下。
“爸爸，要是《長城》沒達到觀衆們的期望怎麼辦？”趙然坐着有些無聊，拉了拉趙旭西裝的衣袖好奇的問道。
“你覺得什麼人才能代表觀衆們的期望？”趙旭放下平板，笑眯眯的反問道。
“這還用說，當然是觀衆們觀影之後的感覺咯。”趙然一副看啥子一樣的白了自家老爹一眼。
“你說的感覺是什麼東西？”趙旭接着又問道。
“就是覺得這部電影夠值回票價！而且讓他們有着心靈深處的觸動！或是擊中了某些觀衆羣體們的G點！”趙然有些猶豫，一連換了三句話來形容，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只不過他想不出來爲什麼。
“你說的都對，但也不全對。一部電影上映前期靠宣傳，上映後靠口碑，但這種口碑只是觀衆們的評價嗎？”趙旭揉着兒子的碎髮笑道。
“當然不是，這要看這部電影拍的到底如何，如果出色用口碑宣傳肯定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如果本身就不出色，就算上映前拼命的賣弄口碑，早晚也會被觀衆們羣起而攻之。”趙然想也不像就回答道。
“可是，無論怎麼宣傳，他們都賺到了足夠的噱頭，很大可能能夠藉着這些回本甚至賺的盤鉢滿盤的。”
趙然滿臉奇怪的望着自己的無良老爹，心底鬱悶的要死，他明明談到的不是這個問題吧，明明說的是觀衆們的期望，怎麼突然說到這個了呢？
“我明白爸爸的意思，你是說無論是不是達到了觀衆們的期望，先保證電影項目不虧損再談其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趙旭點點頭，並不以這爲恥，而是拳拳深切的教導道。
“作爲投資人以及出品人，乃至於娛樂公司執掌人，商業片能不能盈利纔是重中之重。但作爲導演，首先就要站在投資人的立場上去考慮問題，只有讓投資人們獲得回報，才能去考慮其他的事情。電影藝術是一個有夢想的導演最終的追求，這是需要用金錢去堆積出來的。一次失敗並不可怕，可怕是導演在沒體現出自己真正價值之前就跌倒在走向電影藝術之路旁的深淵之下。”
“可爸爸說的在我身上肯定是不可能出現的！”趙然很容易就發現趙旭所說之中的漏洞，笑嘻嘻的反駁道。
“我說的是普通導演！”趙旭沒好氣的拍了下趙然的小肩膀，他是教導這小子以後掌控琴聲時候選擇合作導演的方法而已，哪裡有讓你走這條路的想法？
最爲趙旭的兒子，也是對電影這個行業興趣最大的兒子，趙然想要拍什麼類型的電影趙旭根本就不會去操心，只要他想拍隨便去拍，哪怕是一直走在藝術電影的道路上他也不在意。
只不過作爲未來琴聲娛樂的實際控制人，趙然要站在一個導演行業局外人的立場上去思考問題，這纔是他想要告訴趙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