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調取物業監控，我再找人查查看。”閔學迅速做出安排。
米書蘭她們家是沒安裝監控，但這片別墅區的監控設備可不少，雖然都隱藏在山林樹木間，但如果有心還是不難看到。
米書蘭依言去打電話，閔學也撥通了手機。
“小白，國外的人你能不能查？”
閔學只是突然想起了曹秋白上次案件中露的一手，於是試探性的問道。
“查人？”好在現在還沒下班，也沒饅頭在身邊，曹小白總算沒再次發出“嗷嗚”的聲音。
“對，海外華人。”
“不太好辦，我只能說試試看。”
曹小白的計算機水平到底如何，閔學其實也拿不準，但想查證寧玉宸的身份，現在似乎也沒更好更快捷的辦法。
死馬當活馬醫吧，希望這次曹小白也能帶來驚喜。
說話間，米書蘭走了回來。
“物業那邊看了監控後反映，寧玉宸確實開車匆匆而出，不知去向。”
“還不想報警嗎？”
閔學意有所指，他私人能動用的力量畢竟有限。
而此刻報警，警方調取沿路監控，找到寧玉宸的概率無疑會大增。
米書蘭也是有決斷力的人，之前不想報警，一是怕父母擔心，二則是寧玉宸還在控制範圍內。
可現在寧玉宸很可能會帶着畫作消失於人海，那又何必再顧忌？
“一切拜託了。”
閔學點頭，打電話回隊裡找人調取監控，查找寧玉宸下落。
消息很快傳回，寧玉宸開往的方向是繁華市區，混入車流人海後，輕易消失不見。
真是想不到啊，一言不合就跑路？
這個寧玉宸見機夠快的。
不過花了兩年時間，就偷了這麼一個東西，是不是有點不值當啊？
還是說，這不是一幅畫那麼簡單？
然而米書蘭很確信，這就是一幅普通的臨摹山水畫，從她記事起就有了。
米書蘭還專門翻出手機中的照片給閔學觀看。
雖然很想品評一番，但對閔學來說，這就是一幅古代水墨山水畫，要誇只能誇一句，畫的很像？
算了還是不丟人了。
米書蘭父母歸來後如何的不可置信暫且不提。
閔學此刻帶隊，在別墅區某路段路旁草叢中，發現了被寧玉宸摔成幾塊的手機殘骸。
追查其最後那通來電，不出意外，一個網絡號碼，很難追查。
現階段線索實在少的可憐。
一個不知身份背景的人，一個臨時落腳的住處，一輛車，一部手機，這已經是所有和寧玉宸有關聯的信息了。
從哪裡下手？
寧玉宸的身份背景曹小白正在查，臨時落腳處已經派另一隊人去查了。
閔學搖搖頭，將手機殘骸交給技術部門，希望能還原，從中找出什麼線索吧。
一個小時後，寧玉宸開出的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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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車停在市中心某大型超市地下，此刻早已人去車空。
而且該車也是寧玉宸臨時租用的，沒什麼參考價值。
調查人員還調取了超市的監控，但迄今爲止沒找到和寧玉宸相似的身形，也不知道丫是怎麼消失的。
這時，米宅和寧玉宸住處的現場勘察也結束了。
大家意外發現，寧玉宸竟然連一枚指紋都沒留下，就連剛剛切菜用的刀，都光溜溜的毫無痕跡。
行事心細至此，該說什麼好？
“很職業啊...”，閔學不由下了如此推論。
曹小白的來電也很快，“閔哥，根據你提供的基礎信息，我確實查到了一個叫寧玉宸的人，父母因車禍死亡，後來不知去向。”
“......，沒有別的了嗎？”
曹小白說的這些，都和米書蘭提供的一般無二，除了再次確信有這個人外，毫無價值。
“很難查的哎！能找到這些已經耗盡了我畢生功力！”曹小白叫屈着。
雖然本就沒抱多大希望，閔學還是嘆息，“要你何用...一點都不能替爲師分憂解難。”
難得這次不是殺人案件，大家的查案氣氛相對比較輕鬆。
“呃...他十四歲的時候學滑板，把門牙摔掉了算不算？”說到這裡，曹小白的語氣難免有些歡樂。
幸災樂禍什麼的，不太好吧妹子！
曹小白是隨意吐槽似得說出，閔學卻沒當是玩笑。
“這是你從哪查到的？”
聽閔學的語氣變的如此正經，曹小白也收起了歡快，一本正經道，“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條醫療記錄。”
“回頭晚上給你加餐，加倆雞腿！”閔學說着掛了電話。
“嗷嗚？”曹小白立馬捂住了嘴，還好隊里人都出去了，沒丟人。
習慣什麼的，太可怕了。還有，閔哥太討厭了，這話怎麼聽，都像她平常對饅頭說的啊！
而掛掉電話的閔學，也意識到他們差點被忽悠了，此“寧玉宸”絕非外國的那個彼寧玉宸啊。
十四歲，換牙期早已結束，寧玉宸把門牙摔掉總得補吧？閔學剛纔可沒看出來這一點。
只不過如此一來，這位“寧玉宸”可就真的了無痕跡，完全成爲了幽靈。
閔學他們一支隊主要負責的都是殺強搶之類的惡性案件，對找東西就不是那麼的在行。
專業的事還是要找專業的人幹，閔學決定去四支隊瞧瞧，取取經。
閔學也沒找關弘濟打招呼，自己一個人就去了。
大家都是一棟樓，樓上樓下的，即便不認識也早臉熟了，何況閔學大小也算個名人。
四支隊的副隊長唐睿親自接待了閔學。
不知爲何，閔學總覺得這位唐隊長的目光有些熱切。
等閔學把案情這麼一說，唐睿思索了下道，“其實對於這類犯罪來說，如何銷贓變現纔是一個難題，運出國境成本和風險性都很大...”
“你是說，他會就地銷贓？”
“不排除這個可能吧，不過對於你說的，爲何嫌疑人會偷一幅價值似乎不那麼大的作品，我這裡倒是有解釋。”
“這個市場有這麼一種說法，偷畫容易賣畫難，一個成功的竊賊，未必能成爲一個成功的商人。”
“因而，那些世界矚目的名畫，不能輕易交易，也往往更容易被尋回。”
“但是市價在百萬以下、不那麼著名的作品，則可以在‘二手藝術品市場’流通，現今大多數藝術品竊案都是這一類。”
閔學若有所思，“你是說我可以去這些地方碰碰運氣？但他恐怕不會這麼快出手吧？”
“不不，”唐睿搖頭，“他們一般不會輕易出面，尤其是職業竊賊，一般都會有代理人。”
“這樣，這個消息我幫你去打聽，不過我這裡也有個小忙想請你幫一下。”
“臥底？這怕是不合適吧！”
聽了唐睿的請求，閔學差點沒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