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我和諧華夏,又是一路平安無事。
六小時車程後,閔學抵達了京城。
因爲上面催的急,此次來京城,閔學沒有事先通知蔡向東或是其他同學朋友,理所當然沒人接站。
出站後,閔學也沒去賓館,隨手打了個車,獨自一人往目的地趕去。
好在不是高峰期,不多時,閔學便在彩排現場見到了魔都警官藝術團參加此次晚會的領隊,吳文宣。
“閔警官,要你剛趕完火車,就到這裡來彩排,實在不好意思,辛苦了。”
吳文宣的態度看上去不錯,沒半分臨時換人,導致已經排了許久的節目被替換的惱怒。
“應該的,吳領隊客氣了,”閔學隨手將行李箱靠在一邊,握手後打量起前面的舞臺來。
此次“爲祖國獻歌——慶十一大型文藝晚會”,舉辦地點仍在閔學熟悉的老地方,央視。
甚至在門口的時候,閔學還碰到了上次那個盡職的保安,他對閔學的印象很是深刻。
於是乎,閔學終於享受了一把刷臉的待遇,沒費任何周折就進了大門。
此刻正在舞臺上表演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選送的節目,載歌載舞,很是熱鬧。
臺下則坐着一堆正在觀看的人,可能有晚會導演之類的吧,也有一些其他等候彩排或者是看熱鬧的。
“臨時找閔警官來救場,真是難爲你了,節目準備的怎麼樣?”見閔學打量完畢,吳文宣開口詢問。
既然上面派閔學來了,那他暫時就是魔都警官藝術團的一員,而瞭解團隊成員的準備情況,本就是領隊的職責。
閔學將目光從舞臺收回,抱歉的笑笑,“救場談不上,我昨天下午才接到通知,說實話,還沒來得及練習。”
“這樣啊...”,吳文宣面露難色,“可是,晚會導演指明瞭要在今天,把咱魔都的節目審覈敲定下來,現在就差你了...”
這次魔都藝術團一共選送了三個節目,其中一個臨時被替換成了閔學的節目。
晚會時長一共就那麼多,還要平衡各地,不能太厚此薄彼,所以每個地方的節目名額着實有限。
魔都雖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也絕不可能例外,導演能留下三個中的一到兩個就頂天了,有些地方甚至一個都不會有。
畢竟除了考慮地方平衡,節目質量也要有所保障,怎麼着也是央視直播不是?
要閔學現在就上臺倒不是問題,問題是,“吳隊,上面有沒有要求我唱哪首?”
好吧,迄今爲止,也沒人告訴他到底要唱哪首歌。
“......”
好麼,都要上場了,連唱哪首歌都還不知道?這不是要命嗎?
吳文宣看過閔學的演唱視頻,很不錯。但錄音棚產品和現場演唱,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雖然閔學很受央視青睞,一定是有兩把刷子的,但打心底裡,吳文宣並不太相信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現場唱功。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唱功再好,還能好的過被替換下去的老李?
要知道老李那可是磨練了幾十年的功力啊!只是他沒碰到好的作品,又時運不濟,才被臨時換了下去...
更何況這次還是臨時通知,如此倉促的條件下,閔學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即便有十分的唱功,怕是也要打個折。
種種因素綜合下,吳文宣對閔學十分沒底,但沒辦法,上面領導一定要求這個小年輕上,那就只有他上了。
現在只希望閔學確有才華,最起碼,不要墮了魔都警官藝術團的威名。
“上面沒做具體要求,唱你最熟悉的吧。”吳文宣迴應,並向一旁招了招手,“小周,你帶閔警官去後臺準備一下。”
“我不去!”年輕人一甩頭,一點面子沒給。
閔學順聲望去,看到十幾個拿着各式樂器的年輕人,看來應該是魔都藝術團樂隊的?此刻這些小年輕都用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瞪着他。
“小周!”吳文宣呵斥了一聲,然而收效甚微。
法不責衆嘛,這麼多人集體排斥閔學的到來,領隊發飆又怎樣,小周當然怡然不懼。
何況小周他們還知道,平時和老李關係最好的,就是吳領隊本人啊,那還有什麼好怕的?沒準領隊看他們的表現,心裡更高興呢。
吳文宣見狀不好意思的向閔學解釋,“年輕人,情緒大了點兒,閔警官千萬不要介意。”
閔學輕笑,“沒事兒,我認識路,自己去就行。”
說完,閔學拉着行李箱熟門熟路的往後臺行去。
見閔學走遠,吳文宣這才一板臉,向小周等人訓斥道,“你們怎麼回事?還有沒有點兒組織性紀律性了?”
小周不忿,“吳隊,一個空降兵,靠的不就是後臺麼?那麼客氣幹嘛?再說了,李叔爲了這次晚會,準備了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說換就換下去了?”
樂隊衆人聞言均很是贊同的點着頭,雖然不是同一個節目,但老李和他們一起訓練了好幾個月,臨門一腳的時候突然被擼了下去,小年輕們當然憤憤不平,同仇敵愾。
“胡說!”吳文宣用手一個個點過去,“你們啊,都是從警察隊伍中選出的文藝骨幹,但看看你們自己,還像不像是紀律部隊了?”
“軍令如山,既然上面已經下了命令,我們遵照執行就是了,哪有那麼多廢話!”
“還有,人家閔警官寫過好多歌,還上過央視,是有真本事的,你們哪個行?說出來讓我長長見識!”
在吳文宣的一番訓斥下,一衆小年輕終於低下了頭,但就這麼服氣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他那些歌怎麼來的,說不定有槍手。”
“沒錯,只要背景強大,什麼事幹不出?”
“看他那小白臉的長相,就不像個有本事的人!”
“就是,一共沒幾兩肉,也不知道怎麼混進的警察隊伍...”
小年輕們小聲的交頭接耳嘀咕着。
已經背過身去看舞臺的吳文宣,聽到後面傳來的竊竊私語,無奈的搖搖頭,卻沒再開口訓斥。
說實在的,他要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而且不是負責人的話,一定會和身後的小年輕站在一個隊伍裡。
可惜歲月啊,早已將一切棱角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