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雖然和閔學之前的推測有所偏差,但大體走向上是差不多的。
如果之前閔學他們再仔細看下,就會發現有兩張照片的人像已經被畫了紅叉,正是號稱已經搬走了的倖存者,除巴色外的那二人。
要再細看下去的話,還會發現兩篇新聞報道,兩篇以這二位倖存者爲主角的新聞報道。
兩人的故事不同,但結局驚人相似,都是在犯罪潛逃中被警方擊斃。
卡曼妮手上拿着一本筆記,念着頌恩是如何計劃使二人成爲罪犯,又在誤解中絕望的被“正義”擊斃,不寒而慄。
是多麼扭曲的心理,才能設計出這種複雜曲折,卻又完美自我滿足的報復計劃啊!
小姑娘已經不想再念下去了。
林賢卻忽的想起了什麼,追問道,“這次的計劃呢?頌恩有沒有記載?”
事關重大,卡曼妮只好忍着不適,再度翻開了筆記本,並在最後的數頁找到了此次計劃方案。
機緣巧合下,頌恩知道了懷着仇恨之心的妮妲和藍雅一直在進行着自己的報復行爲。
她們的報復行爲可悲可嘆,卻又歹毒無比。
頌恩意識到這點,是因爲他某天無意間聽妮妲二人談起她們的病情。
發燒、虛弱、盜汗,皰疹、口腔和咽部黏膜炎症及潰爛,這些常見的疾病症狀如果貫上HIV病毒這個詞彙,馬上會讓人望而生怖。
而妮妲和藍雅,卻在不遺餘力的傳播着這一病毒,報復着那些她們認爲應該報復的人。
想必這也就是爲什麼藍雅明明在操着皮,肉生意,卻抵死不從自己初戀情人的緣故吧。
只可惜她們最想報復的對象,那個直接害死了她們親人的巴色,卻始終不爲所動,這讓她們一度無比沮喪。
直到她們遇到了挑明真相的啞巴,雙方一拍即合,共同出演了這場報復大戲。
如果沒出意外的話,巴色本應成爲劫持藍雅妮妲婆媳的最大嫌疑人,然後在鄰村被警察發現正欲“行兇殺害”妮妲二人,從而被警方當場擊斃。
之後警方將妮妲二人救回,警方立功,她們復仇,皆大歡喜。
可事情卻偏偏出了差錯,鬧出一個大烏龍來,只能說,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吧。
卡曼妮哆哆嗦嗦的合上了筆記本,沒想到在她生長的村莊中,平靜安詳氣氛下,竟然隱藏着如此多罪惡。
林賢也聽的目瞪口呆,這故事曲折的都能拍部電影了,如果不是頌恩詳細的記錄了下來,怕是即便案件被偵破,也很難還原全部經過吧。
要不是已經到了這個場景的拍攝尾聲,兩個主演也都陷了進去,林賢真想就此走人,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密室內,一片寂靜,林賢和卡曼妮,都需要時間好好靜靜。
而閔學這邊卻沒什麼安靜的機會。
一路前行,又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三人終於順着啞巴留下的痕跡,找到了半山腰的村子。
其間好幾次差點丟了啞巴的蹤跡,好在閔學早已確定了村子的大概位置,只要沿着這個方向,總能在不遠的地方再度找到痕跡,這也讓閔學他們再次確定了啞巴的目的地。
“你們說他往這村子跑幹嘛?”歐燦遙望着零零落落的幾間木屋問道。
張浩白不假思索的回答,“狡兔三窟,說不定啞巴在這個村也有落腳點呢。”
閔學補充,“他跑出來的急,什麼都沒帶,也許是想在這邊找點補給,翻過這片山林去往金三角。”
歐燦、張浩白不由的點點頭,很可能,只要到了那邊,啞巴犯過什麼事兒也沒人管了。
不過眼前這村子的氛圍好像不大對啊。
剛進村口,閔學三人就發現這地方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是個普通村落,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普通村落會有十來歲的男孩兒,大搖大擺的攢堆兒坐在門口抽菸嗎?
那邊那些個耍着刀花兒的,真的是靠幹農活兒爲生的村落青壯年?
如果說這都是業餘愛好不足爲奇,那麼那邊剛剛扛着槍走來的一隊人怎麼解釋...
歐燦抽着嘴角,“我們好像走錯了地方。”
“還用你說麼...”,張浩白也撓頭了。
閔學沒說話,但內心活動相當豐富,“怎麼每次跟這兩位影帝在一起,都會碰到這種‘大場面’呢?”
現在掉頭走還來不來得及?
看來是來不及了,還沒等三人動彈,那邊的槍已經都指了過來。
麻蛋,到底是什麼情況?
還沒怎麼着呢,咋就動槍了!
閔學現在可以確定,這個村子絕不是警察抓巴色的那個村,二位影帝之前給出的定位信息,實在不怎麼準確吶。
而且看這扛槍的架勢,以及火力配備,乍倫那一隊警察來了也是白給!
“#¥%&*...”,領頭人叼着一根菸,一手持槍問道。
閔學三人一臉無辜的攤着手。
此處又要論掌握外語的重要性了,歐燦操着他那蹩腳的太語迴應起來。
不過很顯然,他爲了拍戲而突擊學習的太語實在不怎麼地,因爲對面那個領頭人聲音越來越大,顯然非常不滿。
“你到底行不行啊!”張浩白從後面踢了歐燦一腳,“怎麼越說,對面越生氣呢?”
歐燦白眼道,“你行你上!”
張浩白哼了一聲,“我要是演你那個角色,現在太語絕對過四級了!”
“可勁兒吹!”
說是這麼說,張浩白的話歐燦倒還真信,就這位的敬業態度,不說四級不四級的,一些日常對話應該沒問題。
然而輸人不輸陣不是?
貌似經過上次的雨林劫持事件,倆人產生了極大免疫力,被這麼一排槍對着,竟沒什麼緊張感,心理素質過人吶。
“他到底在說什麼?”張浩白終於問到了正題。
歐燦回的很迅速,“還用想嗎?肯定是在問我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嘛啊!”
“......”
歐大影帝,合着對方在問什麼,你都是猜的?怪不得有種驢脣不對馬嘴的感覺。
二人這嘀嘀咕咕的,讓對面領頭人的臉色更差了,眼瞅着就要發飆。
閔學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