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後,兩個多小時的飛行,楊羽便到了尚海.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座華夏經濟最發達的城市,這座城市在娛樂圈中,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尚海不單是華夏電影和唱片最大的市場,更是華夏媒體最大的匯聚地,相比於燕京濃郁的政治氣氛,尚海的媒體就顯得娛樂太多。
不提那些二三線媒體,單是在國內很有影響力的一線媒體就不下十家,電影、音樂、時尚各方面應有盡有。
而且國內兩家百年媒體也坐落於此,電影類的《先鋒電影》,還有要採訪他的《音樂之聲》。
下了飛機,楊羽和任晴一路急匆匆的趕到預定好的酒店,他們要和提前到達的許昕玲匯合,一起前往《音樂之聲》接受採訪。
在酒店之後和許昕玲匯合後,看到對方那龐大的隨同人員,還要自己提行李的楊羽立刻顯得寒酸起來,就算身邊跟着的任晴,也只是金燕暫時借他的。
見到楊羽後,許昕玲的態度還算可以,雖說有些距離感,但也感謝楊羽給她寫的歌。
可許昕玲的隨同人員就不一樣了,那態度,完全就是覺得楊羽靠他們才能混上採訪一樣,一個個盛氣凌人,趾高氣昂。
特別是許昕玲那位經紀人,和楊羽說話時眼睛都快到頭頂了,交待楊羽採訪細節也是呼來喝去,比對待下屬還要無禮。
許昕玲雖然看到了這一切,卻沒有去阻止,在她眼中,楊羽只能算是個外人,就算給她寫了兩首歌,也不能爲了楊羽去指責手下的人。
“一幫子傻逼,要是沒有老子的歌,許昕玲憑什麼能接受採訪,今天這樑子算是架上了,總有一天要找回來。”
面對這些人的態度,楊羽表面上沒有發作,但在心中早已罵開了花。
這些人的態度深深刺激到了楊羽,讓他更渴望紅起來,要讓這些人有一天後悔今天的舉動。
急匆匆的吃過午飯後,楊羽跟着許昕玲一行人,來到了《音樂之聲》雜誌的總部。
《音樂之聲》總部地處魔都最繁華的地段,在一棟被花園包圍的老式洋樓裡,一看這洋樓的樣式,就知道是老尚海時期的建築。
在洋樓前,還有一片栽滿花木的前院,在尚海這塊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這麼一處地方,便足以看出《音樂之聲》的歷史和實力。
一行人剛準備進入老樓的時候,許昕玲的經紀人突然把楊羽攔了下來,指了指遠處的花園。
“你先去那裡等着,輪到採訪你的時候,我會讓你通知你的。”
面對如此刁難,楊羽攤攤手道:“可以,都聽你的,你開心就好。”
楊羽這次的語氣已經明顯不高興了,許昕玲的經紀人自然反聽的出來,正要發火,卻看到楊羽頭也不會的離開,只留跟她一個後腦勺,讓她發火的都沒機會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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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音如今年四十歲,她有許多身份,攝影家,旅行家,自由撰稿人,樂評家,當然也包括《音樂之聲》的編輯與記者身份。
在許多圈內人眼中,辛音如地位超然,但在她自己看來,她只是一個喜歡旅行,喜歡聽歌的普通人罷了。
也許正是因爲辛音如的這種心態,才能讓她敏銳發現音樂中那種隱藏至深的情感,讓她不是去品評音樂,而是去欣賞音樂。
今天,《音樂之聲》的總編希望她能採訪一下許昕玲,畢竟許昕玲兩首空降公信榜前十的歌曲,在圈子裡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但相比於採訪許昕玲,辛音如更想採訪的卻是楊羽,這個隱藏在許昕玲背後,包攬了這兩首歌作曲作詞的真正功臣。
在辛音如看來,在樂壇裡掙扎了這麼多年的許昕玲,早已失去了全部靈氣,只剩下對商業妥協的俗氣,這一次她的歌能夠登上公信榜,多半的功勞都在這兩首歌上。
這次許昕玲專輯裡的十首歌曲,除了楊羽作曲的這兩首外,其它幾首根本沒有引起任何反響,這就就足以證明,辛音如的想法是正確的。
不過在大衆眼中,關注的對象往往都是演唱者,歌曲作者很多時候都被忽視。
儘管辛音如很想把楊羽作爲採訪目標,但是主編大人早已定下基調,她也只能執行而已。
不過在辛音如的爭取下,主編還是答應了,可以在採訪許昕玲的時候,順便採訪一下楊羽,所以這纔有了楊羽能來接受採訪的機會。
一點多的時候,辛音如走進《音樂之聲》總部的大門,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張斑駁的石椅上,身處一道壓滿秋葉的涼棚下。
藍色的衛衣,有些顯舊的牛仔褲,簡單的運動鞋,十分不起眼的打扮,卻透露出主人那青春昂揚的年紀。
這個身影辛音如認識,就是她這次真正想採訪的目標,楊羽。
深秋略帶蕭瑟的陽光下,楊羽翹着腿,把胳膊放在石椅的扶手上,用手撐着線條分明的臉龐,深邃的眼神看着遠處,嘴脣輕輕翹起,似乎在想着什麼。
楊羽臉上帶着年輕人特有的煩惱,伴着身邊飄落的黃葉,被秋風吹動的碎髮,並不知道他已經成爲了別人眼中的景色。
辛音如本能的拿起脖子上的相機,打開後對着楊羽按下快門,把這一瞬間永遠留下,就是這一張照片,卻成了辛音如日後最爲珍貴的作品。
快門的聲音驚到了楊羽,他順着聲音看去,發現是一位中年女子,正端着一臺相機,看着對方,他善意的笑了笑。
可是讓楊羽沒想到的是,他對這位女子笑了後,對方卻徑直朝着他走了過來。
“你就是楊羽吧。”
女子的聲音很輕,帶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溫柔,讓即便不認識女子的楊羽,都覺得不那麼突兀。
“我就是,請問您是?”
在《音樂之聲》的地盤,說不定對方就是雜誌裡的工作人員,楊羽說話的語氣很有禮貌,讓他的態度顯得更好些,免得會得罪到一些不該得罪的人。
“我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你今天不是該接受採訪嗎,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辛音如有些好奇。
楊羽摸摸頭,帶着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其實我也不是一個人,經紀人有給我安排助理,不過她去衛生間了。”
說完楊羽指了指《音樂之聲》的大樓,自嘲的說到:“今天主要採訪的主角可不是我,我算是個贈品,等人家主角採訪完,我再進去也不耽擱事情。”
辛音如被楊羽的話惹笑:“我也算是這裡的記者,既然你沒有事,我可不可以先問你幾個問題。”
楊羽利索的點點頭說:“當然可以,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你隨便問,我知無不談。”
“那好,我能問你一下,你爲許昕玲創作那兩首歌時,是在什麼樣的狀態下?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創作的。”
辛音如其實很好奇,如此優秀的兩首歌,楊羽是怎麼寫出來的。
“其實沒有什麼狀態,也沒有什麼心情,如果說非要有一個的話,那就是缺錢花吧。那時我還在參加《華夏最強音》,節目組的音樂總監高樂老師說許昕玲在收歌,正好妹妹上學需要錢,我就給寫了兩首賣給了天地唱片。”
楊羽的回答,辛音如已經用錄音筆錄下。
她繼續接着問:“能說說你的經歷嗎,我知道你參加過《華夏最強音》,但在那之前,你經歷了什麼?爲什麼你在比賽時拿出的作品,都是勵志風格,這種創作風格,是否和你之前的經歷有關。”
面對辛音如的問題,楊羽皺起了眉頭,他其實不太想同別人說起藍火樂隊的那段經歷,畢竟,那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痛。
但很快,楊羽釋懷的想着,既然他已經決定要繼續走下去,那關於藍火的事情便不能成爲他的牽絆。
再說了,他之前的經歷也不算什麼秘密,即便他不說,有一天他成名了,媒體也會將這些事情挖出來。
與其讓那些傢伙亂說,還不如他現在就把實情說出來。
“其實我之前的經歷,還要從我在長安市說起,當時我認識幾個玩音樂的朋友,……”
接下來,楊羽將他如何創辦藍火樂隊,又如何一起來燕京尋找成名的路子,最後又是如何離開樂隊,怎麼參加《華夏最強音》都說了出來。
辛音如聽完楊羽的敘述,接下來又問了楊羽一些其他問題,包括楊羽近期的發展之類。
楊羽當然不放過機會,把他準備發行單曲,還有在製作專輯的事情說了出來,怎麼說人家都是《音樂之聲》的記者,說不定這次的採訪就會被刊登出來。
就這樣,兩人你問我答便是半個小時,這時辛音如一看錶才發現,她已經錯過了和許昕玲約定的時間。
這時,一個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辛老師,你怎麼在這裡,我們家許昕玲都等了半天了。”
兩人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是許昕玲的那位經紀人,此刻她正看着辛音如,表情略有不滿。
而楊羽聽到這位經紀人的話,有些恍然大悟的對眼前女子問:“辛老師,您不會就是這次要採訪我的辛音如記者吧?”
辛音如點了點頭。
楊羽一看,笑着說:“那我們剛纔算是完成採訪了吧。”
辛音如說:“當然,雖然還有些問題,但我想,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見面的。”
“什麼採訪?辛老師,你跟這個小子在這裡磨蹭什麼,我們家許昕玲還在裡面等着呢。楊羽,你不要耽擱我們家許昕玲時間,不是說了,等我們許昕玲採訪完,就來叫你嗎?”
聽到這位經紀人的話,楊羽說:“不用等了,我的採訪已經完成了,你們慢慢接受採訪吧。”
說完楊羽對着辛音如點頭告別,帶着早已回來的任晴,離開了《音樂之聲》的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