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池下午的戲基本都是文戲,沒有打鬥場面,所以她拍的很得心應手,速度也很快,幾乎都沒怎麼NG就過了,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一場戲。
和她搭檔的是羅彥軍和丁塵。
這天的最後一個鏡頭是羅彥軍飾演的男主角方宇緊緊的抱住了常徵月,然後這一幕正好被丁塵飾演的方靖看到了,然後默默退出房間給兩個人獨處的畫面。
在鏡頭中,方宇壓抑着滿腔擔憂和心疼跟總是魯莽行事不聽勸的常徵月大聲吵架,兩個人情緒都非常激動,而夾在好友和親哥哥之間的方靖則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勸纔好。
到最後等情感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方宇一把抓住常徵月的手臂,然後一個用力的把人緊緊抱在懷裡。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很擔心你!”方宇的大吼讓常徵月停止了掙扎,震驚而迷茫的人任由對方把她抱緊,而方靖則在片刻怔愣後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
“卡!”
導演一喊卡,羅彥軍就立刻放開安小池,然後幾個人湊在監視器面前看回放。
金治一邊看一邊給他們挑不足:“方宇你這裡的感情太外放了,再內斂一點,還有,你抓常徵月抓的不夠用力,那個時候你的情感應該是凌駕在你理智之上的,你不要這麼輕輕的抓着她,而是應該更用力,這樣鏡頭裡才能顯出你的失控。”
羅彥軍聽到這裡笑了一聲,“我這是憐香惜玉啊。”
金治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安小池:“但是她是個男人婆啊,你跟她相處的時候其實已經習慣於把她跟普通女性區別開來了,所以雖然你喜歡她,但是在一些行動上其實對她還是沒有像對其他女性一樣的那麼小心翼翼。”
說完之後,金治想了想又舉了個例子:“就有點像是跟男人談戀愛那樣,你懂嗎?”
羅彥軍摸摸鼻子:“我又沒跟男人談過。”
“其實談戀愛都差不多。”安小池說道:“就是平時相處起來像哥們兒,只不過會比跟哥們兒給人感覺更親密一點,眼神啊動作啊什麼的。”
“沒錯。”金治一拍大腿。“小池你很懂啊!”
安小池扭過臉輕咳一聲,不說話了。
接着金治又把暫停的畫面重新點開,說了幾處他不太滿意的地方,最後他把畫面定格在羅彥軍和常徵月擁抱的鏡頭上,看了半天之後對安小池說道:“小池,在他抱着你的瞬間,你最好也反射性的回抱住他。因爲常徵月對方宇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她心裡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這裡你也要表現出來,不然到後期就會顯得感情很突兀了。”
安小池受教的點點頭,考慮了一會之後說道:“導演,你看這樣行嗎,就是我不是反射性的抱住他,而是有點猶猶豫豫的,然後注意到方靖還在時又很尷尬的想把手放下來……”
“然後我察覺到之後又把你的手給摁回去了,像這樣,”羅彥軍說着就伸手攬住安小池,然後讓她的手先是反射性的抱住自己,“然後你把手放下,”安小池聽話的放下手,羅彥軍緊接着就抓住她的手環在了自己腰上,“你們看這樣會不會有點感動中帶了點搞笑,會比較有趣?”
旁邊的人看到這樣都笑了,金治也覺得這個畫面還挺有意思的,立刻就拍板定下來了。
在安小池和羅彥軍拍這場戲時,小柳和鄧盈盈站在一起看了全程。
在看到羅彥軍一邊說明一邊跟安小池摟摟抱抱做示範時,她還特別神經質的左右看了看,就怕溫夜遙突然出現在片場。
他當然不會對安小池的工作表達任何不滿,但是那種低氣壓……嘖嘖嘖。
鄧盈盈則看的津津有味。“小池和彥哥的演技都好好哦。”
“丁塵也不錯啊。”小柳不過隨口說了一句,鄧盈盈的態度突然就扭捏起來。
“也就一般吧,跟小池不能比,丁小塵還需要再磨鍊磨鍊呢。”
“丁小塵?”小柳狐疑的看着她,“我好像猜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
鄧盈盈不說話了,臉紅紅的低着頭,看起來就是少女含春的樣子。
“你們倆難道?!”小柳驚訝的看着她,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發展。
鄧盈盈聲音很小,特別害羞的說:“其實也沒有啦,我們現在還只是朋友啦,什麼都沒發生啦。”
“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什麼都發生了啊……”
“真的沒有,我還要考察考察,他之前還說喜歡小池呢,現在還沒一個月就不喜歡了嗎?沒準就是拿我來過度的,就跟那個誰一樣。”
小柳一聽她這種語氣就知道有新八卦。
說來也是好笑,鄧盈盈這種不管從表面看還是實際看都是千金大小姐的人竟然也對八卦十分熱衷,而且她的性格開朗,又有背景,還真的能打聽到不少新鮮八卦,安小池和小柳都很懷疑的鄧盈盈就是爲了聽明星八卦才加入娛樂圈的。
“那個誰就是指的誰?”小柳追問道:“你說話別說一半啊,小心上廁所沒廁紙,吃方便麪沒調料啊。”
鄧盈盈瞪着她:“你怎麼這麼歹毒?真是最毒婦人心!”
“說的好像你不是。”小柳催促道:“快說快說。”
“最近最火的電視劇是什麼你知道嗎?”鄧盈盈神秘兮兮的說道:“就是那個電視劇裡的一個小鮮肉的事情。”
“最火的電視劇?《悠悠長河》?”而在《悠悠長河》裡突然躥紅,還能被稱爲小鮮肉……“楊子越?”
鄧盈盈一臉“沒錯你猜的全中”的表情看着她,“這個人雖然剛走紅,但是我聽說他挺不簡單的。”
“背景很大啊?”
“不是,都在是他撩妹的手法高超。你別看他名不經傳的,但是我知道的好幾個小花都跟他有點關係。最近聽說的一個是熊亦萱……”
“熊亦萱?!”小柳驚訝的捂住嘴,“那個宅男女神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搭上人家的,聽說前段時間還跟人去法國親密同遊呢。”鄧盈盈說道,十分佩服的樣子。“你說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本事可以讓那麼多的妹子對他死心塌地的,我還聽說啊……”
“你怎麼那麼多聽說,你都從哪兒聽說的啊……”自覺自己在八卦方面輸給了鄧盈盈的小柳終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那你還聽不聽,還要不要我說了?!”
小柳連忙屈服於八卦大佬:“聽聽聽,你說說說。”
鄧盈盈這才傲嬌的哼了一聲。“聽……傳聞!他以前是有女朋友,似乎也是圈內的,然後也沒什麼名氣,後來他在一個劇組認識了一個小花,然後靠着那個小花又拿到了另外一個劇組的角色,雖然只是小角色,但是也算是在挺多導演和大咖面前刷了存在感了。然後又不知道通過誰認識了熊亦萱,把人哄的團團轉,現在突然爆紅,聽……據聞又要跟熊亦萱分手呢。”
“哇,那麼渣。”小柳聽的嘖嘖稱奇,不期然又想到害路子月打胎三次的渣男,非常由衷的感嘆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渣男真的好多啊。”
“可不是!”鄧盈盈同仇敵愾的說道:“所以我纔要更謹慎,絕對不能隨便就答應,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小柳看着鄧盈盈,又看看正在拍戲的安小池,改口道:“但是好男人也還是有的,比如說我們遙哥啊!”
對於小柳的話鄧盈盈深感贊同,“唉,好羨慕小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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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話在晚上時則變成由小柳說出來了。
她正在路子月的房間陪她看電視。
自從那次路子月跟她和小池說了她的事情之後,小柳就經常過來陪她聊天,兩個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近。
今天晚上小柳知道安小池肯定是要跟溫夜遙在一起的,她也非常識趣的沒有跟着去做電燈泡,跟安小池回到酒店之後就到路子月房間來看她了。
最終在安小池的安排下,路子月被獲准休息半個月時間,在她休息的時候會有替身來頂班,等她身體養好之後,還可以繼續做安小池的替身。
同時,在這半個月裡她的吃穿住行都是安小池先支付的。
她拒絕過,但是第二天安小池就讓小柳帶了張欠條給她,上面把目前爲止安小池爲她墊付的醫藥費和酒店房費這些全部寫的清清楚楚,只是還款日期並沒有寫。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就好好的把身體養好,然後再把這些錢還給我吧。”在欠條的最後,安小池這麼寫着。
也許是被安小池的話給激勵了,也可能是單純的被欠債給刺激了,自那天之後路子月的情緒就平復許多,精神也比之前要好上許多了。
“你怎麼又在看《悠悠長河》?”小柳鬱悶的看着她,“你一天是要看幾次重播纔開心啊?”
路子月只是笑,沒有說什麼。
小柳早就習慣她的沉默和安靜,也不以爲意,只是把今天片場發生的一些有趣事情跟她說了。
“最後那場戲拍五六次才過,彥哥就抱了小池姐五六次,真是還好遙哥不在,不然真的是要完蛋,片場沒準都會被凍住。不過遙哥真的是好男人啊,簡直是娛樂圈的模範。我今天還聽到一個渣男的故事呢。說是一個小鮮肉連着換女朋友,前段時間還跟人去法國度假,現在自己紅了就要跟人鬧分手呢,你說,怎麼現在這種人那麼多啊?”
光顧着感嘆的小柳沒有注意到,路子月的臉色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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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人溫夜遙正在跟他哥打電話,兄弟倆正在密謀一件不太能說的上是好人的事情。
“再等一個月,他肯定就撐不下去了。”溫星遠那邊幸災樂禍的說道:“這次我可是放開了手腳去做的,就不信康政恆能撐的住。他要是識相點放棄抵抗,我還可以看在過去的情面上讓他別輸的太過難看,不然的話,呵……”
溫夜遙隨手按着遙控器,電視裡的聲音已經被調到最低,畫面裡的人無聲的演繹着各種愛恨情仇。“那到時候誰去接手那個爛攤子?”
“到時候轉到你名下怎麼樣?”溫星遠興致勃勃的說道:“也不用你管,我會讓人去打理,你就收收錢得了。”
溫夜遙考慮了一下:“你別給我,你轉到小池名下吧。”
“給小池?”聽到溫夜遙這麼說,溫星遠也沒怎麼猶豫,反正不管是給溫夜遙還是給安小池都是一樣的。
他們倆反正不分彼此。
“行,那到時候我就讓轉到小池名下,就當是給你們的結婚禮物了。”
溫夜遙輕笑一聲:“謝謝哥。”
於是,在安小池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拿到了市值超過三十個億的公司,而她則是在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這個事情的。
話說回現在,溫夜遙這次回來其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是帶了整整一個團隊回來的,只不過他因爲着急見到安小池,所以提前出發而已。
他這次回國主要是爲了讓安小池試穿婚紗。
安小池的婚紗從選材到用料都極其珍惜和昂貴,設計師也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在十數名裁縫耗時35個小時之後終於完工,原本是要安小池自己飛過去試的,只是她忙着拍戲,溫夜遙也捨不得她來回奔波,所以乾脆把整個設計師團隊給帶了過來,現場讓她試,試了之後哪裡不行再改。
所以當安小池收工之後回到酒店後,看到放在房間正中的那套白色婚紗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寶寶,過來看看喜不喜歡的。”溫夜遙站在一邊笑着說道。
其實他這句話問的有點多餘,先不說婚紗的設計是安小池自己先選然後再跟設計師商量之後最終定稿的,就是這麼一件看起來那麼夢幻,完全符合了女人對婚紗的所有幻想的衣服,安小池也不可能會不喜歡。
一開始她甚至都不敢上手去摸,還是溫夜遙輕笑着拉着她的手,輕輕的摸上了那柔軟的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