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想不應被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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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京電影學院導演系面試室中,滿臉大鬍子的老師說,“這個學生獲得國際奧數金獎,能保送青華大學了吧?竟然考我們電影學院,真是太好笑了,建校以來從未有過吧。”

坐在左面的禿頂老師附和,“管他呢,今年報考人數那麼多,問幾個問題打發掉算了,文藝界可不是那麼好進的,今年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下一個!孟希。”面試的房間裡傳來一聲很粗的喊聲。

“喂,輪到你了,醒醒。”旁邊的同學推了推倒在椅子上睡覺的男生。

孟希懶懶散散地睜開眼睛,揉了揉眼睛,還是一臉的茫然,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走廊裡排了長長的隊,這場景似曾相識。

等待的同學都在互相聊天閒扯,有些抱怨,爲什麼燕京電影學院導演系還要進行初選,聽說這一關就要淘汰一半的人,僅憑一關面試就刷人,太不公平。

“喊你進去面試呢。”坐在旁邊的同學好心提醒他一句,引來周圍同學冷冷的目光,等在這裡的都是潛在的競爭對手。

孟希站起來走進了房間,一看到裡面幾人及場景的時候,這不就是當初偷偷跑去報考燕京電影學院的初選面試現場,怎麼回事?2004年?不是2024年嗎?我記得被雷劈了,難道不同的時空匯聚,被雷電穿梭,穿過來了。

還沒來及追究一下自己爲什麼回到了這裡,就看到三位面試官,中間的那位大肚子臉色很不好看,想必是自己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才進來,大鬍子嚴肅地說道: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我叫孟希,來自慶州,我要考的是導演系……”

“一部電影的基本構成是什麼?”坐在最右邊是一位女老師問道,年約四十,歲月似乎沒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這些電影的知識,孟希是很清楚的,他本就記憶力和理解力超強,立志考燕京電影學院導演系之後,把國內外八十多本電影的相關書籍都看了一遍,一些沉悶的文藝電影賞析都進行了惡補。

“一部電影的構成需要六個基本部門的合作:編、導、演、攝、錄、美,最重要的當屬導演,導演是電影藝術創作的組織者和領導者,把電影文學劇本搬上銀幕的總負責人,是用演員表達自己思想的人。主要職責是:與主要創作人員研究和分析劇本,爲劇本找到恰當的表達形式,負責整部劇的藝術準則;與製片人聯合提名和推薦演員角色人選……”。

“好了,書背的不錯,果然是高智商的人才,我看你的簡歷,數學、物理、化學都取得了全國一等獎,數學更是獲得了國際奧賽金獎,完全可以保送到燕京大學或者水木大學,如果參加高考,恐怕能成狀元,爲什麼要考我們電影學院導演系呢?你知道我們學院文化課恰恰是不考數學的嘛?”

坐在左邊的面試官髮際線已經很高,只能用其他地方的長頭髮蓋住禿頂,板着臉冷冷地問道。

在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右邊的女老師也停下來,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年輕人,這也是她心中的一個極大的疑問,要知道她面對這麼多的考生,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大多數考電影學院的學生,都是因爲文化課學不好,尤其是文科和理科都必考的數學學不好,而這個學生恰好相反,她很好奇。

幾乎沒有思考,孟希大聲說道:“當年魯迅先生到日本學醫,感嘆國人的思想麻木不仁,認爲學醫只能醫治國人的身體,卻改變不了根上的思想,於是棄醫從文,如今電影最具有國際性,影響力最大,有位先哲曾說爲中華之崛起而讀書,我雖不才,棄學從影,願追隨先哲爲中華文化的崛起而奮鬥!”

哈哈哈……,中間的大鬍子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爲什麼考電影學院導演系,幾乎是每個同學必回答的問題,回答自然也是千奇百怪,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個答案,忍不住當場笑起來。

右邊的女老師也皺了皺眉頭,這明顯不是她想聽到的答案,總歸是有特定的事情才導致轉變的,魯迅先生因爲學醫的時候從影片裡看到了麻木不仁的國人,如今是和平年代,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轉變呢?心裡很好奇。

坐在左邊的禿頂也跟着笑起來,“難道你還想拍華夏的電影到美國上映嗎?你難道不知道華人主演的電影幾乎無法在美國及歐洲國家上映?即便上映,也都是小規模的試映,票房也不好。”

中間的大鬍子笑了一會,也說道:“小夥子,還是忘了這個虛妄的夢想吧,我們電影學院根本不需要考數學的,偏偏你的數學最強,回家高考吧,不要參合到文藝圈,你的想法實在太幼稚了。”

面對着嘲笑和質疑,孟希坐正了身體,輕笑道:“1972年,李小龍先生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猛龍過江》甫一上映就打破了亞洲電影票房紀錄,在美國放映時,取得了驚人的票房,擊敗了很多同期上映的一級好萊塢大片,好萊塢新的功夫片由此誕生,Kungfu一詞被寫入英文字典。”

中間的大鬍子臉色很尷尬,呵斥:“難道你以爲你是李小龍嗎?看看這些年,在好萊塢混的最好的三個華人,程龍,開創戲耍、逗趣的功夫風格,到了好萊塢不過是小丑,逗大家一樂;李廉傑,一代宗師形象深入人心,正氣凜然,到了好萊塢之後,不過只能出演身材矮小、心裡變-態的反派;鄒潤髮,賭神之後再無人能夠超越,到了好萊塢,最多不過演一個滿臉疤痕的光頭海盜。”

坐在左邊的禿頂剛纔一下子話說的太滿,竟然被這個學生反駁,極爲丟面子,嘲笑道:“年輕人,你還太年輕太幼稚了!”

孟希看到這兩考官是完全不給自己機會了,不管自己說什麼,只是奚落罷了,社會上多年的摸爬滾打讓他學會了冷靜,靜靜地問道:“老師,我雖年輕卻不幼稚,有得是一股銳氣和決心。”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下一個!”大鬍子板着臉呵斥道,唾沫星子噴了出來。

當孟希轉過頭還未走出時,左邊的禿頂就笑道:“這小子真應該生活在古代,真不知道腦子裡怎麼想的,好好的理科狀元不當,搞電影?!做夢吧,還讓世界震驚呢,你倒是讓我震驚不小,這已經不是夢想了,這是妄想,百分之一百的妄想。”

“搞娛樂,拍電影,那就是燒錢,其他都是廢話,在娛樂圈,夢想這東西最要不得,你這種天真的人根本沒辦法生存。”

“每一個夢想都不應被嘲笑,不管結果如何,我相信這個小夥子必然能夠無愧於心,這就足夠了!”做在最右邊的女老師皺了皺眉認真地說道。

孟希走出面試室的時候,真他孃的想罵人,一陣涼風吹過來,腦子清醒了一些,沒想到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這他孃的面試還是掛了,卻堅定要震驚世界。

正在思索之時,電話響了,一看是家裡打來的,猶豫了一下,孟希還是接了起來,母親柔柔地說道:“希希,電影學院的面試怎麼樣了?”

“失敗了。”

“你也在燕京折騰一個月了,失敗了就回家吧,你爸都被你氣病了,街坊鄰居都笑話他,天才兒子腦子出問題,異想天開拍電影。”

按照十年前的發展,就是因爲接了母親的電話,面試失敗就被勸說回到了老家,參加了高考,並且故意考的很差,選擇了一所很普通的學校,開始學習攝影。

重來一次,又站在這個十字路口,不能再走老路。孟希堅定地說道:“媽,您和爸多注意身體,我是不會回去的,請成全我這一次的胡鬧,即便到青華或者燕大,我也不會開心,按部就班的生活只會讓我距離夢想越來越遠。”

電話被父親奪了過去,吼道,“如果你不回來參加高考,就永遠也不要回家,老子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父親嚴厲地跟母親說:“以後不準再偷偷給他寄錢,這個小兔崽子,氣死我了。”說着捂着胸口,那裡悶的難受,這個兒子一度讓他倍感驕傲,爬的越高,摔得就越慘,如今卻成了街坊鄰居的笑柄。

誰不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孟希收起了電話,愣了一會兒,望着電影學院的大門,笑了笑,明年,我一定會再來到這裡,讓你們都跪-舔的姿態,讓你們瞧瞧,老子想拍電影震驚世界,是不是他孃的白日做夢的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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