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香氣四溢的熱湯擺在桌子上,阿郎苦着臉:真的要喝嗎?我已經喝了幾個月的人蔘雞湯了。真是有些膩味了!
當然,你前天受了那麼重的傷,應該好好補補身子才行。小敏盯緊了阿郎,臉色不善,大有種你不喝就要你好看的嗔色。
好吧好吧,我喝就是。捏着鼻子,阿郎一口氣解決了湯:好了,我和阿樂先去辦事。你就在這裡等我回來,千萬不要出去,今天晚上會很危險的。
兩人來到東林總部,阿強失蹤了幾天,剩下的東林五大將中幾乎都處於一種羣龍無首的局面,此時見到阿郎所有人都放鬆了不少。蚊子吁了喲口氣:郎哥,你總算來了,這幾天我們的情況實在是需要你來主持大局。
阿郎詢問了一下東林的現狀,和自己猜想的倒也相差不多,但是眼鏡猛拍胸脯保證一定從警方弄出來的人卻幾乎一個都沒回來。雖然在心裡嘀咕了一陣,可阿郎還是決定了,無論有沒有國安局插手,日本人都必須得幹。
他卻不知道,這時候內地的特派官員正在和美國佬談判,互相僵持不下,聯邦密探堅持要對付阿郎,內地官員卻不能說出力保阿郎的原因。最終在美國人的強硬態度下放棄了阿郎。
現在號稱香江第二堂口的東林除了被警方拘留的人,以及前段時間阿林悄悄調走的一批人外。正式入會的人手不過兩千人,糟糕的是,最精銳的已經被阿林調走了。雖然還可以調動幾千的外圍人馬,但那隻能作爲搖旗吶喊,真正幹起來作用太小。最糟糕的是,頭目級的卻又在警局裡,缺乏中層領導,再多的人手也只不過是一盤散沙。對方卻幾乎有四千人,而且還是精銳,這一仗恐怕把握不大。
必須得把新安拖進來,阿郎用心惡毒的想着,如果把新安也拖來對付小日本,東林就不用留守人馬來防備新安,可以傾巢而出。而且有了新安的加入,實力起碼可以增加一倍,打起來勝算大增。
只帶上蚊子和阿樂,阿郎找到了新安老大向君豪,向家不少巨頭都在場。兩人彼此打量着對方,向君豪不愧是香江半個地下皇帝,大概四十多歲,不怒而威的模樣加上老奸巨滑的笑容都直接說明了向君豪能成爲一個龐大家族的首領絕非偶爾。
雙方坐下很快進入正題,當阿郎提出自己的來意後,他注意到向家的人幾乎都怔住了。向君豪斟酌着:對付日本人不容易,而且他們人馬那麼多。這事……臉上浮現爲難神色,
阿郎很清楚向君豪的想法,向家在各方面都和日本有生意交往,和臺灣方面關係更加密切,想要打動他們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整理了一下神色:就不說民族大義了吧,向先生,大概你也不希望臺灣和日本方面跑到香江來插一腳吧,這裡到底還是以新安爲主,至於東林和新安之間的衝突以後再處理也不遲,有錢大家賺嘛
向寧忽然站起來說道:如果得罪了日本和臺灣方面,我們的對外生意會受到很大影響……
阿郎冷笑着插嘴說:你以爲日本和臺灣方面就安着好心了,他們不好好呆在自己的地方,跑到香江來搞事。弄得大家都沒面子。現在他們只是想站住陣腳,以後不見得就不會拿新安開刀。一番話逼得向寧臉色通紅。
見到向君豪仍然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神色,阿郎繼續冷笑着刺激:我還以爲新安多麼厲害,連一個小小的日本都不敢動,連這麼一點魄力都拿不出來,還叫什麼香江第一堂口。
看着向君豪不爲所動的表情,阿郎頓生絕望情緒:好好好,既然你們不敢,我們東林就單敢,照樣擺平日本人。從今天開始,香江第一大堂口不是你們新安,而是東林。聽到這番充滿挑戰的話,向家的人羣情激憤,差點沒跳上來暴扁阿郎。
向君豪嘆口氣揮揮手,向家的人全都安靜下來,他看着豪邁的阿郎:老弟,這件事新安幫不上……
這時一個鬚髮皆白滿臉皺紋的老頭大吼一聲昂首挺胸地從門外走來:住口!老頭環顧四周的向家大小,聲音低沉激昂的喝道:你們這羣小輩還記得當年我們是幹什麼的嗎?老子在內地的時候打的就是日本鬼子,後來才退到香江,想不到你們這羣不孝子孫數典忘祖……咳咳……老頭激動之餘不住咳着。
向君豪大驚,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扶則:叔公,你怎麼來?
老大睜圓眼睛:怎麼我就不能來?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們這羣不孝子孫會幹出什麼事來。當年我和你爺爺那一輩給你們打下江山來,想不到你們這羣不孝子孫……
在場的向家人尷尬得要死,向君豪更是扶着叔公說:叔公,有什麼事回頭再說吧。
叔公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你們不敢打日本人,我去,小夥子,我跟你去……
向君豪哪能讓老邁的叔公幹這樣的事,無奈之餘只得說:好了,叔公,我們去就是了。好不容易把叔公給安撫下來送離開。阿郎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新安的創始人都還活着。向君豪倒是不敢騙叔公,和阿郎合計了一下。
回到東林,阿郎胸有成竹的分配任務,由於人手不足,雖然不用防備新安抄老窩,可整個東林最多也出動三千人,正式會員和外圍人馬各一半,外圍人馬實在不宜過多,否則只會越多越亂。便讓蚊子等手下的頭馬(頭馬:頭號打手)各帶一隊人馬直撲日本人聚集地。蚊子等幾個最高領導人則在作爲預備役,帶着人手隨時策應各個戰區。由於新安同時也會出動人馬共同去打,阿郎便直接聲言,無論死傷多少人,都必須強攻下來。
好在早前已經讓國安局的眼鏡和香江警方打過招呼,叫他們今晚不要出動,這一場大仗必然會打得腥風血雨死傷無數。
阿郎帶着阿樂和小蝦留守總部,焦急的等一會,終於聽到戰報。可是卻是求救的消息,阿郎心裡雖然非常疑惑,憑着東林和新安合力難道還會滅不掉對方?阿郎下令,無論如何,拼了着再大的傷亡也要打下去。命蚊子等帶領的一批生力軍隨時策應。
再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卻又再聽到戰報,位於荃灣的敵人非常強大。終於等到了想聽到的消息,阿郎判定對方的總部必然在荃灣,命令他們無論如何也要頂住,他帶着留守的三百人以最快速度殺過去。
阿郎剛到荃灣就看見黑壓壓的大約有上千的人混戰在一塊,阿郎心想着就是這了。他舉起重馬刀,大吼一聲:兄弟們,我們殺。一個不留。
爲了在混戰中方便區分,東林的人手臂上都綁一條紅布。阿郎提着刀把迎面而來的日本人一刀從中劈成兩片,鮮血狂噴灑中喘了口氣,心裡大急:爲什麼新安還沒有人來?
漸漸的阿郎累了,雙手竟重得差點提不起來。怎麼搞的?平時不是這樣的啊?阿郎沒時間細想,提刀把對面的一個敵人砍死。他心裡早已猶如明鏡:新安是不會派人來了。看來只能孤軍奮戰了,不知道其他幾處打得怎樣了。其實他知道,恐怕也跟這裡一樣陷入了苦戰之中。
一個小時後,阿郎已經麻木了,只懂得揮刀砍收刀再揮刀砍。像一個機器人,阿郎身上渾身是血,沒有一處是乾淨的,衣物破爛不堪,傷口裡的血好象自來水一樣流着,有一處是被一個特別狠的日本人臨死前捅了一個穿透,另外幾處被砍得極深的傷口痛入心肺,甚至看得被劈爛的白森森的骨頭。東林的人一個個的減少……
血撒長街,形成一種地獄纔會出現的恐怖,血腥從一具具屍體上散發出來,是一個讓人嘔吐噩夢連藍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