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濃度的化學炸.彈嗎?”左山的眼神有些空洞,這個消息給他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之前逃亡組也不是沒安裝過炸.彈,他們已經證明過了,在這方面他們有着非常高的造詣。
不,準確一點的說,是林宇在這方面有非常高的造詣。這炸.彈是誰造出來的,根本就不用懷疑,因爲其他人沒有這個能力。
四個明星在第一時間就可以排除在外了,剩下的就是林宇,林玲鈴還有劉天三個人。
除了林宇之外其他兩個人都是專精自己領域的天才,只有林宇,是個全才。
不管是什麼方面的知識,他好像都懂一些,總是能給緝拿組的這幾個人帶來一些新的“驚喜”。
“兩枚炸.彈就能將整個夜市全部炸掉嗎?真是厲害啊。”除了左山以外,其他人也聽到了警方的話,黃生的表情也有些震驚。
不過他看起來倒是沒什麼緊張的情緒,只是感嘆了一句。
左山往後面的座椅上一坐,臉上露出一個苦笑:“不愧是林宇啊,總是能給我帶來一些新的難題。”
說完,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
不過跟他已經相處了這麼久的黃生可沒被他的這個動作騙過去,他臉上帶着笑意,故意打趣道:“看來我們這次是沒辦法了,只能先放他們離開了。”
而左山聽了他這話,也不生氣,已經在一起合作了這麼多次,對彼此都是相當瞭解的。
只是搖了搖頭,看起來還有些輕鬆:“既然找不着這個炸.彈的安放地點的話,那我們就不找了!”
“不找了?”
這話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車裡立馬變的吵鬧了起來,衆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
就連黃生的眼神中都有些詫異,因爲他剛纔看左山那個態度,明明就是已經成竹在胸的狀態啊。
怎麼會突然就自暴自棄,說出不找了呢?黃生感覺左山一定沒將自己的話說完,所以並沒有着急開口說什麼。
反倒是陳鶴有點坐不住了:“左先生,現在整個夜市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怎麼可以不找了呢?”
而其他幾個人雖然沒說話,但是能從眼神中看出來,他們和陳鶴的想法是一樣的。
“小鶴,別亂說,左先生現在一定是有了辦法,只不過咱們沒領會他的意圖。”鄧朝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看向左山的眼神中還是有些不相信。
他說這句話的原因也只是怕陳鶴開罪左山,畢竟他們現在還是在和左山幾人合作。
而陳鶴和他就在剛纔很有默契的一個唱了紅臉,一個唱了白臉。爲的就是不引起左山心中的反感,但實際上,鄧朝對左山這話也是有些不滿的。
“不過小鶴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左先生突然就說不找了,總要跟我們說一下理由,我們現在可都還是一頭霧水呢。咱們現在場面也已經鋪開了,警方的人員也都已經部署到位了,只等您一聲令下,您現在說不找了。”
他這話沒說完,但是在座的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而左山自然也看明白了這兩個人耍的把戲,他饒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不過這兩個人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自然不可能在這種場面上落下什麼破綻。
陳鶴就是沉默的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有些憤懣,而鄧朝坐在那裡看起來倒是平靜很多。
“這種把戲,在這裡使出來大可不必。”左山看着臉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平靜的說道。
而鄧朝此時也有些難堪,只不過面上表現得還是一切如常,畢竟養氣功夫還是要做好的。
只不過此時心裡也是十分錯愕,他沒想到左山居然會直接將話挑明,就算是左山看出來他倆玩的把戲了,也沒必要直接說出來啊。
一時間,車內沒人開口說話,其餘幾人的表情都很平靜。
小鹿是看着這幾個人的對話,知道這時候自己是沒有插嘴的餘地的,而且論談話的藝術,朝哥也確實是幾人之中最強的。
“左先生說笑了,要真是有什麼小心思我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使出來。是左先生多想了,我只是想問一下左先生是否有別的計劃。”
雖然小心思已經被左山拆穿了,但是鄧朝當然不可能一口承認下來,畢竟被人拆穿是一回事,承認了又是一回事。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但是不能說漏。說漏了就會打破一些平衡,這就是所謂談話的藝術。
左山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鄧朝,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我剛纔說不找了,但並沒有說咱們不抓林宇他們了,這個問題你們要搞清楚了。”
“左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咱們現在不就是因爲沒法抓捕他們,所以纔要想辦法先拆除炸.彈嗎?”現在鄧朝是真的有點猜不透左山的心思了,他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左山。
而其他人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左山,畢竟左山這是又將他之前制定好的計劃推翻了。
此時幾人心中只有一句話:打臉來的太快就像疾風暴雨。
而電視機前看着緝拿組的這段對話,產生了不一樣的看法。
“難道這就是聰明人說話的方式嗎?爲什麼他們說的話我都能聽懂,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看車裡這幾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嚴肅,我才發現好像這三個人的對話沒有那麼簡單。”
“這簡直就是現場給我們演示談話的藝術啊,鄧朝和陳鶴這兩個人的配合還真是默契。陳鶴剛唱完紅臉,鄧朝就開始唱白臉了,不愧是天霸動霸tua兄弟。”
“雖然這波看起來好像就是普通的對話一樣,但是這幾個人每次說話都是暗藏玄機啊。開頭是陳鶴,先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不解,然後這時候鄧朝出來假意制止,實則支持。不過後續左山的表現也很有趣,估計鄧朝之前還以爲他會直接說自己的想法呢,誰知道左山直接掀了桌子。”
“對對對,看到這的時候我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左山居然會不按常理出牌。剛纔鄧朝的表情都有些尷尬,不過他的養氣功夫確實是好,頃刻間就調整了過來。”
“真的不理解,鄧朝和陳鶴也沒做出什麼貢獻,是哪來的勇氣對左山陰陽怪氣的呢?”
“樓上的這話就有些難聽了,左山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難道他們還沒有質疑的權利了?而且說起抓捕逃亡組,左山確實出了不少計劃,但是現在不也是連根毛都沒抓到。”
這次觀衆們的意見有些不統一,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鄧朝兩人,一派支持左山。
而且各方都有各方的道理,倒也沒辦法說得清楚到底是誰對誰錯。
不過總體來說,支持陳鶴兩人的人還是多一些的,畢竟兩人還是有很大的粉絲基礎的。而且左山這話確實說的很容易讓人誤會,陳鶴兩人質疑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些緝拿組的一行人自然是不知道,現在左山兩人已經算是將話攤開了。
既然這樣氣氛自然是緩和下來了,雖然話沒說的那麼明白,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個地步就可以了。說的太明白,兩方的臉面都不好看,而且說實話左山對這種質疑也不是很在意。
他雖然不是個特別自我的人,但是對於這種話,向來也都是抱着一種無所謂的態度的。而鄧朝也沒想着真的質疑他,只是藉着這個機會發出自己的聲音而已。
之前鄧朝就已經提出過一次意見,只不過被左山最後給否決掉了,如果說他是想借着這個由頭報復一下的話,那也是屬實將鄧朝的氣量想的小了些。
他其實還有個想法,就是藉着這次的機會,發出幾個明星緝拿員的聲音。他也知道左山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放棄尋找炸.彈,但是剛纔他仍然提出了質疑,也只是爲了給幾個明星緝拿員保持一定的話語權而已。
雖然基本上觀衆都是認爲明星緝拿員就是專家組的工具人而已,但鄧朝明顯也是不甘心只當個工具人的。
左山清了清嗓子,他也並沒有繼續拖沓下去,因爲剛纔已經引起了一些內部的不和,這個時候他就不能再賣關子了。
“剛纔我說不尋找炸.彈了,但是並沒有說咱們要放棄抓捕逃亡組,咱們肯定還是要把抓捕逃亡組放在第一位的。但是,之前的那個計劃已經不能用了,現在必須制定新的計劃。”左山將自己內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環視了一下衆人。
看了一圈之後他轉過頭看向監控道:“現在的夜市很危險,咱們已經知道林宇他們掌握的炸.彈是危險性相當高的炸.彈了。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就不能用之前的方法了。”
不待其他人說話,他又繼續說道:“當然,這不是因爲這個炸.彈的威力有多強的問題。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咱們肯定是要拆除掉炸.彈才能最大程度上的保證安全和抓捕行動的順利進行,對不對?”
最後這句話是個問話,經過剛纔這件事之後,他也開始照顧起了其他人的態度。
鄧朝也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嗯,左先生說的沒錯,拆除炸.彈的確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既然是最好的方法,那我們現在爲什麼要放棄呢?”
這不只是他的問題,也是車中除了左山之外所有人的心聲。包括其他三個緝拿組的專家,他們也對左山的答案充滿興趣。
因爲就連左山自己都已經說過了,拆除炸.彈纔是最好的方法,但他現在主動提出要放棄這個方法。
他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誰也不知道,而黃生雖然知道他應該是另有打算了,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左山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倘若是有辦法的話,我也不會主動提出放棄拆除炸.彈。”
他站起來走到了監控旁,現在監控還是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逃亡組一行人的監控。而另一部分則還是在循環剛纔逃亡組安放炸.彈的過程,也就是剛纔左山一行人在尋找林玲鈴到底將炸.彈安放在哪裡的錄像。
他用手指了指屏幕:“你們也都看到了,咱們也不是沒有嘗試着尋找過林玲鈴到底將炸.彈安放在哪裡了,可敵人實在是太狡猾了。我們確實也是沒找到,但是就算是找到了林玲鈴的炸.彈安放地點又有什麼用呢?”
“剛纔警方的話你們不是沒有聽到,這個炸.彈的威力非常大,只要兩枚就足以將整個夜市送上天。而我們現在已經拆除掉了兩枚,所剩的就只有林宇和林玲鈴他們兩個人的炸.彈沒找到。”
在座聽着的五個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林玲鈴和林宇的炸.彈就足以將整個夜市炸掉了。
而陳鶴這個時候十分疑惑的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是更應該努力尋找炸.彈的安放地嗎?只要咱們找到了這兩枚炸.彈的話,咱們就可以對逃亡組展開抓捕了。”
“那是最理想的情況!”左山一字一句的,十分嚴肅的說道。
轉而又變成了一個有些無奈的表情:“但咱們現在還是要從實際情況出發啊,現在的情況就是咱們根本就沒辦法找到那剩餘的兩枚炸.彈的所在地。”
他這一句話就將幾人說的沉默了下來,的確,這件事就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
他們說的再多,想的再好,前提也還是要找到剩下兩枚炸.彈的藏身之處。如果找不到這兩枚炸.彈的藏身之處的話,那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
“剛纔咱們已經反覆的觀看了很多遍錄像,嘗試着找到林玲鈴安放炸.彈的地方,但是咱們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能確定的事情就是林玲鈴應該是已經安放了炸.彈,可是具體她安放在了哪咱們是完全不知道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左山的語氣有些悲傷。
不過這個情緒也只是轉瞬即逝,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咱們的對手十分狡猾,咱們只憑這個並不是十分清晰的錄像是很難找到他們兩個人安放炸.彈的所在地的。”
“雖然這話有些不好聽,但確實就是這樣,我們現在就是拿他們沒有辦法!”
左山的表情很嚴肅,大家也都知道現在的左山說的話都是很認真的,所以也沒有人打斷他的話。
“之前陳鶴也說了,咱們明明都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現在已經快到了收網的時候。可爲什麼我要在這個時候突然改變計劃,那就是因爲我知道這個計劃已經行不通了!”
他這一番話說的是斬釘截鐵,相當利落,也沒人懷疑他這話是否正確。
左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幾個人當然是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的。
“咱們現在就連林玲鈴的炸.彈都找不到,就更別說反偵察能力還要高出他們一截的林宇了。所以,在嘗試尋找一下之後,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不過我也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咱們似乎可以在其他的地方做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