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單,老闆樂呵呵地去準備東西,程陽坐在桌子邊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副不太適應的樣子。
“現在想起來害羞了?在聚光燈下那麼自信的事後也沒見你不好意思啊。”秦秋白徒手劈開一瓶啤酒,給幾人道上滿滿三杯,歡快道,“咱們今天就在這裡歡慶一下!”
程陽之前報出來的信息是打算拍三部系列座,於是所有人的以爲他拍完之後就會停手,只有秦秋白知道,程陽是一個很軸很堅持的人,程陽現在下定決心一頭紮在拍攝電影這件事上,就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從這其中抽身。
換句話說,現在不抓緊時間好好慶祝,以後連好好聚一聚的時間都不一定有了。
正當他們喝的歡快的時候,程陽遠遠地看見黑暗之中有一個身影朝着這片跑來,超凡的記憶力讓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
劉高甚至來不及把氣喘勻,他抓着程陽的手,語氣裡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我有一個很關注電影方面的朋友……你奪獎了,對不對?你是冠軍!”
他之前一直都覺得這人也就這樣,一個大學生新人導演,頂多是拍點短視頻放在網上……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馬當活馬醫纏上的導演,不止活着,還是一匹千里馬!
“啊,是。”程陽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已經有不少人聽見這邊的動靜,悄悄打量他們了,程陽把劉高按在凳子上,道,“別這麼激動,稍微冷靜一些。”
“我怎麼冷靜的下來!”劉高嚥了一口唾沫,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自己此刻的激動,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着,“我今天才在網上查,才知道你居然這麼火!那個,聽他們說,你有拍完電影不休息的習慣?你現在會開始準備下一部電影嗎?”
這種事有些離奇,雖然導演每天也是坐在攝像機前工作,但這份活並不輕鬆,哪有導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的工作的?大部分人都覺得網上那些事情肯定是謠言,劉高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就是想賭一把。
程陽看着劉高期盼的眼神,忽然點了點頭:“是,這次參加比賽只是順便的事情,我這邊已經開始構思下一個劇本了,你未來一段時間有空嗎?”
“有的!”劉高做夢都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順利,他用力點着頭,扎着程陽的手,答應的時候,眼淚都差點跟着飛出來。
他終於等來這一天了,終於有機會可以在攝像頭面前實現自己的演員夢,可以告訴那些嘲諷自己的人,這並不是白日做夢。
程陽點點頭,對方表現得太過興奮,他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我的電影肯定是要保證拍攝質量的,你之前在演戲方面沒有太多經驗,那我們的初次合作,我先給你找一個合適的配角位置,你熟悉一下我的拍攝風格,行嗎?”
並不是每一個劇本都有適合劉高飾演的角色,奈何程陽腦子裡劇本很多,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從記憶中抽出一部電影開始操作,只不過是找一個適合面前人的角色,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劉高哪敢拒絕?人家肯同意讓他一個大齡職工去演戲,他就已經感激不盡了,讓他演背景板都行!
他一邊點頭一邊擦眼淚,哽咽着:“謝謝你……”
程陽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但他並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看着這個中年男人在自己面前哭的像個小孩,他難得的有些手足無措。
還好這個時候有秦秋白在,秦秋白拍了拍劉高的肩膀,緩聲道:“阿陽的電影獲得了冠軍,你終於在自己喜歡的行業找到了合適的工作,這都是值得開心的事,咱們今天是來慶祝的,別哭了。”
劉高並不笨,他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樣會給大家帶來麻煩,趕緊把眼淚往裡收了收,樂呵呵地笑着,開心的模樣,看的另外三人都有些無奈。
這邊這件事稍微停了停,李飛腦海中卻是思緒亂飛,他忍不住擡頭問道:“陽子,你接下來準備拍攝什麼電影啊?”
其實他自己都能夠感覺得到,他拍攝過的這幾部電影中,給他安排的那個主人公在某些方面有一些共同的特徵,又都是同類型的喜劇,系列作的感覺特別明顯。
同時他也知道,程陽有大好鵬程,不可能被這一個系列作綁住,脫離了這個喜劇,他可能就幫不上程陽什麼了。換個說法,他以後就不能留在程陽的劇組了。
“接下來……”程陽略微頓了頓,想起自己之前在網上看過的數據,“最近榜上的熱劇幾乎都是喜劇,跟着我們的風格走的,少有摻雜在其中的幾部,大概都是破案類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李飛問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對,程陽一直都是自己出劇本自己拍攝,上一部電影的拍攝纔剛剛忙完,他現在又湊上去問,這不是給程陽增加壓力嗎?
正當李飛準備出聲安慰的時候,程陽伸出右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當然是知道接下來要怎麼拍了。”
“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構思了一個劇本?”秦秋白連手裡的烤串都放下了,震驚地看着程陽。
這可是專業性劇本,不像寫作文那樣信手拈來,幾個月後要有人拿着這份劇本去拍戲,拍出來的作品會放到網絡之上,關乎程陽的未來。
着是專門寫劇本的編劇,要出一本劇本起碼也得幾個月?甚至是更長的時間,最難的就是在構思方面怎麼進行。也就程陽……秦秋白稍微嘆了口氣,算了,她早就覺得程陽是個強到變態的人了,現在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只是簡單地給構造了一下世界觀和基礎劇情,具體的東西還要等我回去細細打磨。”程陽知道在對方的印象中已經開始把自己神化,但他不知道怎麼去解釋這些事情,再加上男人的那點虛榮心,鬼使神差的,他並沒有開口解釋,只是低頭吃着面前的烤串,相當於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