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哈，要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小學老師都沒有提到幫你掰正觀念的作用，那我作爲一個鄰居，善心大發，認真告訴你一遍。”程陽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什麼東西，“咱們國家法律系統還是很完善的，對於你這種有事沒事惡意傷害別人的，咱們要是真的鬧到公安那裡去，多少可以關個十來天吧？”
“要是情節再嚴重一點，你打的那個人正好精神存在問題，你這一下把他打得更嚴重，他剛剛一直跟我們說頭疼，還說手臂被你踹的錯了位……你說，這可怎麼辦纔好啊。”程陽面無表情地看着張志航，雙手插兜，明明是最休閒的模樣，其實看起來卻十分狠厲，至少張志航已經開始流冷汗了。
“哪有這麼嚴重！”張志航先是下意識這麼喊了一句，然後看向程陽的眼神就變了變，“你怎麼知道我踹他了，他故意跟你告狀了是不是？”你個精神病患者怎麼可能會跟別人告狀？這肯定是這幾個人故意給他設下的陷阱，就是在等他上鉤！
張志航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他都已經在組織語言，覺得自己馬上就能將程陽一軍。
程陽聳肩:“很簡單啊，你欺負完人就走，又沒有清理他身上的灰塵，那麼大一個腳印印在他袖子上，我又不是看不見。”
張志航臉都綠了，剛剛的猜測全部被推翻，居然是因爲他自己粗心留下線索。“那你們想怎麼樣？”
“俞岐心智發育不完全，讓他打回來肯定是在教壞小朋友。”程陽知道俞岐肯定就在外面偷聽，他有些話並沒有說明，而是道，“這樣吧，你跟你欺負過的人道個歉，然後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隨便欺負別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就……這麼簡單？”不就是保證嗎，舌頭打個滾的事，這種東西他一天能說一百萬個！張志航在心裡暗喜，他居然碰到了這種笨蛋！他還以爲今天肯定要付出什麼慘重的代價！結果就這！
張志航用力點着頭:“那我們就這麼說好了，我現在去跟他道歉，然後以後你就不能再追究這件事了！”他說完這句話就衝了出去，腳底抹油的模樣，好像生怕程陽和李飛反悔。
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又發生了，就在張志航出去跟俞岐道歉的時候，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忽然搖着小蠻腰走到了程陽身邊，呵氣如蘭:“小哥哥……你們今天就是碰到什麼事情了？大家都是鄰居，有話就好好說嘛~”
程陽在這一瞬間忽然想起了小佳，這倆人明明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但目的一樣。程陽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他恨不得趕緊跑。
“你爲什麼只跟他打招呼？我不依。”李飛最擅長的就是面對這種人，他直接把程陽往身後一拉，輕佻地笑着，“爲什麼不跟我打招呼？難道你覺得我沒有他好看？”
女人嬌媚地笑着，伸出手指在李飛胸口上劃過:“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這位小哥哥你也很好看~我本來是來陪那個死鬼的，結果他居然鬧出來這種事情，真是敗興。”
李飛順勢抓住那隻白嫩的小手，笑道:“小姐姐既然這麼不開心，那不如陪陪我？張志航一看就是個虛鬼，我可比他厲害多了。”
女人笑的更開心了，她嬌笑着把手抽回，遮着下半張臉，只露出一副化了濃妝的眼睛:“想讓我陪你玩意晚上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人家可不會無緣無故隨便陪別人呢。”
“原來是出來賣的啊，你早說。”李飛忽然變了臉，從外套裡側抽出一張手絹，不斷地擦拭着剛剛碰過女人的手，“我嫌髒。”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女人好像收到了莫大的侮辱，她表情十分委屈，似乎下一秒就要有眼淚落下來，“我們這邊都是有保證的，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定期檢查，絕對不會有髒病！”
感情還是個有組織有紀律的。程陽拿出手機，看着女人:“方便說一下你們是什麼公司嗎？”
女人下意識以爲程陽是想查證，話都到嘴邊了她忽然又後退一步:“你是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程陽擡手指了指門口目瞪口呆的張志航，“姓張的嫖娼已經可以肯定了，然後你要是把你們老巢告訴我，我就再舉報一個組織賣淫，說不定可以多拿一筆獎金。”
舉報就舉報，當着別人的面這麼坦誠的說出來的，還挺少見。
“你別去！”
程陽和李飛都知道他們明着怎麼把事情說出來，肯定會受到阻礙，但誰都沒猜到，最先開口的居然是站在旁邊看着的張欣。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哭成了淚人，臉上全都是淚痕，她本人倒是跟沒有感覺一樣，只是看着程陽，哀求道:“一碼歸一碼，他要是得罪了你們，你們想怎麼樣都行，但是這件事……求求你們不要說出去。”
張欣能夠在聽到敲門聲的下一秒就把門打開，說明她是一直在靠近門的地方，主臥離門可不止一兩步的距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是男女朋友關係，你就任由他這麼亂玩？他都把女人帶到家裡來了，把你關在外面差遣，然後在房裡和別的女人玩樂……”李飛越說越覺得離譜，他要是個女人，他都受不了這種委屈。
張欣不斷搖着頭:“求你別說了……”
這就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程陽並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他對別人的家事也不感興趣，把手機收起來，淡淡道:“我是故意嚇他們的，不會真的報警，放心吧。”
張欣剛剛還在用力搖頭，現在又變成用力點頭，動作之大看的程陽懷疑她下一秒是不是會開始磕頭:“謝謝，謝謝你們……”
張志航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終於裝作剛剛纔過來的樣子:“你們沒別的事情了吧？要是沒事了，我們還要休息呢，大家就別互相打擾了……我已經道過歉了，不信你們可以外面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