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不得不震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一頭亂髮渾身髒兮兮的人竟然是失蹤多日的夏綺雲!
夏綺雲一個勁地喊着翁析勻的名字,不管別人問她什麼,她都只這麼喊,其他一個字不說。
她驚恐慌亂的眼神,臉上還有傷,衣服上破了洞……
這副樣子也太慘了點,桐一月都被震到了,在車上抱着寶寶沒下來,就怕會嚇到寶寶。
“夏綺雲,你冷靜點,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翁析勻抓着她的手臂,實在難以相信,她再出現時會是這樣慘不忍睹。
“翁析勻……翁析勻……翁析勻……”她機械式地重複着他的名字,渙散的目光看起來很不對勁。
“將她帶進去,叫羅嫂幫忙給她洗個澡,換身衣服。”翁析勻這麼吩咐過後,轉身看着桐一月。
“你不會怪我這麼做吧?”
桐一月輕輕搖頭:“不怪你,其實我也想知道夏綺雲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定是很慘的事……”
翁析勻緊蹙的眉宇間透着幾分疼惜,他對夏綺雲是有內疚之心的。那天在醫院,夏綺雲跟他求婚,他狠心拒絕之後,她就氣得跑掉,之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找不到。
翁析勻看似是高冷無情的,那只是外人對他的看法,但實際上他也有重情重義的一面。
夏綺雲變成這副模樣,怎麼說也有他的原因在,他不能坐視不理。
還好桐一月通情達理,只因她瞭解翁析勻是個什麼樣的人。
夏綺雲跟了翁析勻幾年,對他又是用情至深,受了情傷之後再出現就慘成這樣,如果翁析勻在這種情況下將夏綺雲趕走,那說明這個男人的心該有多硬多可怕?
所以桐一月不反對翁析勻暫時收留夏綺雲。
寶寶還是被嚇到了,雖然桐一月及時將寶寶抱在懷裡,此刻正在哄着小寶貝呢。
夏綺雲出現的時機不對,本來好好的一家子,今天剛把人接回來呢,該是喜慶的,卻因她那副被摧殘的模樣而給這裡染上了些許灰色的氣氛。
羅嫂在給夏綺雲洗澡,樓上,兒童房裡,桐一月在陪着寶寶,逗他玩,給他將故事,儘量讓寶寶不去想先前在別墅門口看到的一幕。
綿綿也在,兩個小萌娃相見甚歡,玩得很投趣,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小孩子之間純真的感情,大人在一旁看着都會感動的。
翁析勻暫時沒讓綿綿見着夏綺雲,擔心嚇到綿綿。
桐一月那柔軟的目光看着寶寶:“小少爺,喜歡你老爸送的玩具嗎?”
寶寶撅着小嘴,不點頭也不要搖頭。
這小傢伙還有靦腆的時候呢?喜歡,但不好意思說。
寶寶亮晶晶的眸子純淨得像寶石,瞅着桐一月,稚嫩的聲音問:“月月會跟我一起睡在這個房間嗎?”
桐一月微微一怔,語氣越發地柔和了,試探着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小少爺你一個人睡這裡,我就睡在隔壁,可以嗎?”
寶寶毫不猶豫地搖頭,一把抱住桐一月,可憐巴巴地說:“不要啦……我要跟月月一起睡。”
身後,某男冷不丁冒出一句:“臭小子
,你都五歲了還想霸佔着你老媽?以後你就睡這裡,我和你老媽睡隔壁,這裡好多玩具陪着你還不夠嗎?”
男人啊,有時就是這麼毛躁,雖然也是愛孩子的,但方式和語氣和當母親的很不一樣,尤其是像翁析勻這種霸道的貨。
果然,寶寶炸毛了,虎視眈眈地瞪着翁析勻:“月月是我的!不准你搶走!就算你是月月的男票也不可以搶走!我不要玩具,玩具都給你!你陪玩具睡,還不夠嗎?”
“……”翁析勻竟然語塞,兒子也太聰明瞭吧,還知道用他的話將他堵回去。
桐一月只能一臉無辜地望望翁析勻:“跟你說了彆着急,一步步來,你看你,猴急個什麼勁啊,跟兒子爭,你羞不羞?”
翁析勻老臉一熱,叉腰盯着寶寶:“你聽好了,你老媽本來就是我的,我不需要搶。你也是我的,你們都是我的!”
“不管不管,月月是我的!”
“……”
好吧,這父子倆看來要相親相愛,還任重道遠啊。
不過,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樂趣呢。能跟自己的孩子有時鬥鬥嘴,這生活才更有朝氣,好像沉寂的心都會變得活躍。
門口傳來羅嫂的聲音:“先生,夏小姐洗好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羅嫂支支吾吾地說:“在給夏小姐洗澡的時候,我發現夏小姐身上有傷。”
“看見過了,她臉上是有傷。”翁析勻下意識地說。
“不只是臉上,還有她的……”
“羅嫂,你就直說了吧。”桐一月都有點急了。
“是……夏小姐的腿上……內側……淤青很大一片,還有胸前有刀傷……”
羅嫂總算是說完了。
“什麼?”桐一月和翁析勻同時一驚,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還用猜麼,夏綺雲很可能是遭到了哪個畜生的侵犯!
翁析勻立刻跑出去了,他這心更是揪緊。
桐一月呆若木雞,一時間不知怎樣反應纔好。她此刻心裡沒有幸災樂禍,有的只是對同胞的同情,對禽獸的憤恨。
桐一月也曾差點在流落街頭時遭到流氓的侵犯,那種快要跌入地獄的感覺這輩子都忘不了。幸好當時有翁析勻及時出現,她才倖免被流氓摧殘。
可是夏綺雲呢?
房間裡,夏綺雲縮在牀上,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發呆。她像是個木偶般一動不動的,看上去實在讓人痛惜。
翁析勻走進來時,腳步放得很輕,在看到夏綺雲此刻的樣子時,他心底的疼痛更清晰了。
一個女人,一個有着驚人美貌的女人,她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罪?
翁析勻的自責越發強烈了。
夏綺雲在看見他時,先是呆滯着,然後就像見到親人一樣,猛地衝進他懷裡,嚎啕大哭。
這哭聲,太揪心了。翁析勻無聲地嘆息,更多的是憤怒。
“綺雲,你這些天都去哪裡了?是誰欺負了你?”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夏綺雲哭得更慘,時不時還發出陣陣哀嚎,在這寂靜的夜晚聽着格外淒厲。
她是受到極度的刺激,可
以她目前的狀況,她只知道哭,不知道講,翁析勻也沒辦法,暫時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咳咳……”門口傳來男聲的咳嗽,是倪霄到了。
倪霄這貨一如既往的瀟灑倜儻,可一進來看見這畫面,倪霄就笑不出來,表情有點嚴肅。
翁析勻叫倪霄來,是因爲覺得夏綺雲的狀況很不樂觀,可他畢竟不是醫生。
“你來看看她。”翁析勻說着,站起來。
夏綺雲本來是在翁析勻懷裡,但他一鬆,倪霄的手一碰到她的衣服,她就驚叫,歇斯底里的,驚慌如同瘋子一樣跑過去抱住翁析勻。
翁析勻無奈,只好小聲安撫:“綺雲,別怕,你忘記了嗎,這個是我的朋友,你以前也認識的,倪霄啊。”
倪霄也在試圖接近夏綺雲,可是夏綺雲卻是那麼害怕,躲在翁析勻那裡,死活不肯放手。
“走開……走開啊……不準碰我……啊……”
夏綺雲沒命似的驚叫,最後倪霄只能放棄了,不接近她,站得遠遠的。
翁析勻見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擡眸衝着倪霄遞個眼色,倪霄立即心領神會。
倪霄趁夏綺雲不注意,悄悄走到她後邊,同時,翁析勻緊緊箍住了夏綺雲的身體不讓她動彈……這是爲了讓倪霄拿着的針筒更穩當地紮下去!
噗嗤……針頭扎進夏綺雲的胳膊,她企圖掙扎,可翁析勻死死抱住不讓她掙脫開針頭,不一會兒,夏綺雲終於消停了,身子一軟,沒了力氣,也不叫了。
這是鎮定劑,不得已只能用這一招了。
夏綺雲躺在牀上,鎮定劑的作用下,她沉沉睡去。倪霄和翁析勻這才能喘口氣。
“我說,翁少,根據你說的情況,我建議你把夏綺雲送去醫院做個詳細的全身檢查,才能確定她有沒有受到侵犯。”
翁析勻也是這麼認爲的,沉痛地說:“夏綺雲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她沒有跟其他男人發生過關係,而我和她更是沒有走到那一步……如果她真的遭到侵犯,那就太慘了,只怕她今後真的會被毀掉,難以再振作。”
倪霄一把拍在他肩頭:“有些事如果真的發生就不可挽回,你也不要那麼自責,你沒錯,當天她從醫院跑出去,我們不是沒有盡力在找她,可誰知道她去哪兒了。她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但不能把責任推在你身上吧。”
“你說的,是那個理,但站在朋友的立場,我會盡量幫她振作起來。”
“那……你怎麼跟桐一月解釋?”倪霄真是爲自己的好兄弟擔憂啊,好日子纔開頭呢就來這一出。
翁析勻鳳眸微沉:“桐一月會明白我的。”
“哈哈,翁少,你可真對自己有信心啊!”
“那是當然,桐一月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她通情達理,她很善良,我相信她會理解我做的事。”
倪霄瞧着翁析勻這表情,不由得咋舌:“完了完了,翁少,我有種預感,你已經被桐一月征服了。”
翁析勻不以爲意:“談不上誰征服誰,這叫兩情相悅,你以後遇到真愛就懂這種感覺了。”
“得了吧,本少爺可是婦女之友,沒人能征服得了我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