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擠出一絲笑容,聲音有些掩飾不住地顫抖着問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咱們不是應該先對付巢穴裡的那羣風暴銀蛇嗎?”
蘇情兒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蘇沁只覺得渾身僵硬,一時間彷彿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眼前一片黑暗,蘇沁暗道不妙,這是中了蘇情兒的毒啊,但是自己卻也無可奈何,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根本無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等到蘇沁再次恢復意識之時,已經被渾身**地綁在了一顆粗大的樹木之前,綁住蘇沁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繩子,蘇沁運轉靈力都無法掙脫,繩子反而越勒越緊。蘇沁四下裡觀察了一下,孟澤四人竟然都已經隱藏在了四周,被重重草叢所包裹,一眼看去難以發現他們的行蹤。
蘇沁衝着離自己最近的鬆吉低聲吼道:“你們要幹什麼?放我下來!把我綁在這裡做什麼?你們騙了我?你們不是來對付風暴銀蛇的?”
鬆吉陰森森地無聲一笑:“小子,我們可沒騙你,我們也確實是缺你不可,至於用你來做什麼,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蘇沁感覺到身後有人貼了上來,努力掙扎着回頭,用餘光撇到原來是蘇情兒,蘇情兒彷彿情人一般從背後雙手抱住蘇沁的腰,臉蛋貼在蘇沁的後背上,要不是現在的場景過分奇怪,他們倒還真是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蘇沁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低沉着聲音說道:“蘇情兒,所以你們小隊裡的第五名成員,你老公的事也是騙我的了?”
蘇情兒噗呲一笑,嫵媚地說道:“人家沒有,我老公確實是死了,但是啊,那死鬼是被我親手殺的,那死東西居然說我們做的事情不對,不想再跟我們一起行動了,也不想想他那一身修爲是哪裡來的!所以啊,我就一刀一刀地把那死東西活活剜死了,他可一點都比不上你呢蘇哥哥。”
蘇沁越聽心越涼,這哪裡是什麼御靈師?這分明就是惡鬼,哪怕是妖族和魔族,也不會比這更狠了,蘇沁完全想象不出,居然會有人這麼對待自己的戰友,對待自己的夥伴,更何況,那可是朝夕相伴的丈夫啊!難道多年的情誼都可以不顧嗎,還是說這羣喪盡人性的人心中,根本就沒有半分情誼二字?
蘇情兒感覺到蘇沁身軀的微微顫抖,似乎格外喜歡他的這個樣子,又添油加醋地說道:“孟澤啊,你別看他那個五大三粗的樣子,他心可細着呢,他最喜歡的就是把人的一張皮完完整整地剝下來,對,就是從耳朵這裡動刀,這就和鬆吉不一樣了,那傢伙只喜歡把人的四肢扭斷扯碎,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至於穆圖啊,你別看他一副劍仙的樣子,他最喜歡喝人血了,一天就要喝一大碗,要我說啊,最變態的就是他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蘇沁反而不再害怕,知道自己橫豎難逃一死,他還想看看接下來孟澤幾人還想做些什麼,眼前的情形顯然不是他們想要虐殺自己,而是有着另外的用途。蘇沁冷哼一聲,全然不顧已經勒進肉裡的繩索,不顧四下滴落的鮮血,用力地掙脫了蘇情兒的雙臂。
蘇情兒也是神色一冷,惡狠狠地用指甲刺進了蘇沁後頸上的某處,然後腳下一踩,飄然躲遠。蘇沁只覺得後頸處疼痛異常,彷彿蘇情兒不是用指甲刺了個傷口,而是千百萬細小的蟲子在吞噬着皮肉。
這疼痛起初還是蘇沁能夠忍受的,但是這疼痛隨着時間的推移竟更加劇烈,蘇沁忍不住低聲輕哼,想動用靈力癒合傷口減緩疼痛,但是剛一動用靈力,蘇沁便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靈力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原本應該遊走全身的靈力全部涌進了後頸的傷口處,然後順着傷口噴涌而出,直接涌出體外!
瑩白色的靈力散出蘇沁體外,周圍的靈力波動一下子就劇烈了起來,周圍竟然能夠肉眼可見地看到絲絲縷縷的瑩白色的靈力,更別說靈力感知之下這裡的靈力波動有多劇烈了。不遠處的鬆吉和孟澤對視一眼,鬆吉撇了撇嘴,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他孃的,看不出來啊,這小子的靈力等級還挺高。”
孟澤冷哼一聲:“高點好,高點就能把更多的風暴銀蛇引出來,我還擔心這個零階的廢物連一條風暴銀蛇都引不出來呢。”
蘇沁此時也明白了,自己這是充當了一個誘餌的角色啊,難怪自己最初在聽孟澤講述計劃之時總感覺有些冒進與唐突,原來自己一直被矇在鼓裡,他們壓根就沒準備在巢穴中獵殺風暴銀蛇,他們是要用誘餌把在巢穴之中的風暴銀蛇引出來!風暴銀蛇是一種領地意識極強的妖獸,引蛇出洞的最好辦法不就是在領地周圍讓它們感受到陌生的氣息麼,很明顯,蘇沁就是這個誘餌,難怪啊,還真是“缺你不可”啊!
不遠處的山包裡已經有所異動了,很明顯是察覺到了異樣,不一會便有幾隻風暴銀蛇探頭探腦地飛了出來,看着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眨眼之間就到了蘇沁的身前。
離的近了蘇沁纔看清楚這風暴銀蛇的樣子,這風暴銀蛇總體呈蛇形,三角頭,兩隻眼睛分列兩側,閃動着幽綠深邃的光芒,一身銀白色的鱗片就像人類一呼一吸般地鼓動又收縮,尾部是細到看不見的一條線,甩得快了就發出抽空的“咻咻”聲。
蘇沁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幾隻風暴銀蛇,連眼睛都不眨,他現在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死也要知道是怎麼死的。風暴銀蛇們在蘇沁身前半米處停住,像蛇一般立起身軀,觀察着蘇沁,蘇沁這才發現,風暴銀蛇並不是會飛,只是一身的銀白色鱗片不斷釋放着空間之力,使得它們能夠像飛起來一般在空中移動。
爲首的一隻風暴銀蛇突然暴起發難,毫無徵兆,蘇沁清清楚楚地看到這風暴銀蛇無比自然順滑地消失在了半空,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自己的右手小臂上了,猙獰的蛇口一口咬下,硬生生地撕扯了一塊皮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