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斷崖峭壁中的那一方小小的石臺上,二十四個火紅的光點包裹着衣衫破爛不堪的嶽瞳。
多情的月亮撥開雲霧,一茬清輝將其籠罩在內。
眉心的十生石應和着他的呼吸,閃爍不定,極其平穩安詳。
幻身所吸收的火靈力也好不停息的在其體內流轉,千影站在他胸口處,不聲不響的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某一刻,幻身突兀的停止了火靈力的運轉,驟然消失在原地,全部都被收入了十生石中,千影朝嶽瞳發出清脆的啼鳴。
月光下,嶽瞳緩緩真開眼來,伸手在月光下抓了抓。
“又是這種感覺......在仙女村中就是這樣,不過這次靈力也完全恢復,沒想到這幻身竟然會自主修復我體內靈力的虧損。”
隨即閉目沉神,感受一下體內的靈力狀況,他卻驚奇的發現,體內的三種靈力保持着一個奇特的狀態。
白色的爲寒冰靈力,紅色的爲火靈力,綠色的爲水靈力,三者竟然混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他,他中有你。
好奇之下,嶽瞳便抽出一絲水靈力,運至掌心,隨之寒冰靈力與火靈力也藕斷絲連一般的緊隨其後。
轉而調動寒冰靈力或者火靈力時也是同樣的狀況,其餘的二者都會步步緊逼。
“這算什麼個情況?”
嶽瞳不由得哀怨了起來,若是以後對敵,這一正一反的屬性碰在一起,還有什麼攻擊性可談?
糾結過一陣之後,嶽瞳便開始想着如何上去,對於自己體內的三種靈力的糾纏來說,目前自己最主要的是儘快趕回去。
明日是所謂的月考了,對於那御靈榜,嶽瞳可是打算要衝一衝的。
“不知道那些人都修煉到了什麼地步,我這般情況似乎不大樂觀啊。”
言罷,看向身旁的千影:“我可是非常好奇你的來歷啊,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存在這太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伸展了下筋骨,千影便極其會意的跳到嶽瞳肩頭,準備着朝上爬去。
次日,自然堂中沸沸揚揚,原本叢林密佈,這是卻在樹木之頂形成五種顏色不一的區域。
隨即五道光幕落下,樹木之間不住移位,每個顏色的區域都空開兩百多平米的場地,陸續有着學生在自然堂中的弟子帶領下,步入場地。
五個不同的場地中央,正是朝着那顆參天古樹,古樹中間站立着五個身穿白衣之人。
“四長老爲何沒來?”
天賜躬身道:“她說身體抱恙,在茅草屋中靜修便好,就不來參觀了。”
“也罷,我們下去,準備一下。”
此人便是自然堂堂主,天澤。說話間竟也透出一絲無奈之色,丰神俊朗的模樣之下似也藏了許多難言之隱。
言畢,便率先凌空而去,雙手負於身後,轉眼便到了紅**域的上方,輕呼一口氣,指抵眉心,隨即駢指爲戟,輕喝道:“各導師帶領弟子入場!”
隨即地面之上的學生被各自的倒是帶入不同的場地中,這一切在比試之前便已經安排妥當,如今只是走個形式而已,然而天夢卻在一旁叫苦不迭。
“這個嶽瞳,消失了一個月了!真不知道死哪去了!”
輕咬着嘴脣,看着別人走進光幕之中,自己卻在外面,更是慪氣。
“這不是天夢麼?怎麼還不進去?”
來人一襲紅衣,金絲鑲邊,體態豐腴,淡雅的花香隨其身上傳來。
“紅煙姐!你怎麼來了?”
天夢轉眼看其身旁,一少女清秀俏麗,玲瓏身姿,淡黃色的衣衫,面含微笑。
“在閣中無事,便帶這個小妹妹一起出來看看,不歡迎麼?”
紅煙調侃一句,天夢連連擺手:“不不不,當讓歡迎!我帶你們進去。”
“等等。”紅煙擺了擺手道,“不急,我來也算是特地看一個人,話說你的弟子呢?”
聽到對方問道自己的弟子,天夢不由的嘆氣道:“哎,別提了,這回看走眼了。他都消失一個月了!”
“呵呵,沒想到你也會有走眼的時候。看來他也不賴嘛!”
三人面面相覷,便在這時,半空中的天澤雙手結印,喝道:“五色陣將在一分鐘後關閉,各位導師請速帶弟子進場!”
天夢跺了跺腳,銀牙咯咯直響,恨恨道:“算了!紅煙姐,我帶你們進去吧,不然來不及了。”
紅煙點頭:“嗯,帶我們去嶽瞳所在的場地。”
滿臉無奈的天夢,整個人都慫了下來。
“我可以告訴你,我那個消失一個月的弟子,就叫嶽瞳嗎?”
不待紅煙二人緩過神來來,天夢便帶着他們走進了白色光域之中,幾秒鐘後廣域四周變成四方閣,將裡面盡數封閉起來。
“閣主,嶽瞳不在,我不想待在這裡。”
紅煙拍了拍對她的小手,微笑道:“放心吧,那小子應當不會有事。”
天夢聞言頓時雙眼微眯,細細的打量着這個如花似玉般的小姑娘,壞笑道:“他說不定被野獸吃了哦!說不定在外面鬼混迷路了掉下懸崖了哦!你想不想待在這裡?”
“你胡說!”
少女一反方纔的斯文模樣,話語中還帶着怒氣,清靈的嗓音傳開來,引得一束束目光朝此處看來。
饒是天夢覺得有趣,見她這般反應,也只得暗中偷笑小丫頭的心思竟讓放在嶽瞳的身上。
而紅煙也是在其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這才讓她的情緒緩和下來。
天夢帶着她們在一旁的觀衆臺坐下,觀衆臺一般都是留給高貴的客人,作爲凡人勢力的傾盡芳菲,卻也可以算是上賓。
何況彼此間還有着相互依附的商業關係,紅顏閣主所在摘花閣更是負責此處的交接口,是以她在自然堂中的熟人極多,天夢便是其中一個。
“天夢,你應該知道嶽瞳有沒有危險吧?”
紅煙淡淡的語氣傳來,以她的智力,極其容易的便想到了自然堂中的導師會對弟子採取的監護方式,加上先前對月憐開玩笑的言語,便得出了結論。
如今問出來,也只是爲了讓話從對方口中說出來,讓月憐心安。
“應當沒事。”天夢點了點頭道,“若是他有危險,我的花靈會有反應。”
聽到天夢的話,月憐才稍稍心安,只不過這曾讓她着迷的修行者的世界,在沒有了嶽瞳之後,卻也不過爾爾。
這時,半空中的天澤猶如天神一般,衣衫與長髮隨風飛揚,俊逸不凡的臉龐之下,口齒微張,渾厚的聲音遍及四方:“時間到!考官上場,比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