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月之內,間醉倒也真是愛喬維鈺愛到了骨子裡,對她絲毫不動半分處處維護着她,一心想着,自己如何獲得武林盟主的位子之後,她就會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爲妻,每日裡活在如此這般的美夢之中。
很快,這一日就到來了。
柳卿音帶着一家子,早早就來到了武當,看着那已是陸續趕到的各派宗首,見到自己服服帖帖,心裡很是滋潤,穩穩坐在高臺之上,俯視着下面圍着搭建起來的一座平臺的人山人海,含笑對間醉說道:“兒啊,一會兒,爹爹替你打敗所有人,讓他們心悅誠服,都推舉你當武林盟主!”
間醉喜滋滋坐在一旁椅子之上,側首看看身旁穩穩坐着的維鈺,笑着說道:“維鈺妹妹,你就等着瞧好吧!”
這時,底下武當掌門人劉思凡躍上高臺,拱手對着臺下衆人高聲喊道:“諸位英雄,前幾日我們的武林大會被那黃大同攪黃了。此番有幸由柳前輩提議,我們繼續這場武林盛會,選出武林盟主之位。還請各位踊躍上來,一試高低。比賽以十招爲限,點到爲止,最後獲勝者即爲本屆武林盟主了。比賽,現在開始。”
他說完這話,就躍下臺去。
維鈺興高采烈地挺直身子,朝下望去,卻半天過去,始終沒有一個人上臺去,不覺撅起嘴巴來,很不高興的嚷嚷道:“怎麼搞得,如果沒有一個人上去比武,這場武林大會,豈不是成了一場笑話?哥哥,你怎麼不先上去呢?”
間醉看她眼神波動,滿是深情。不覺身上立時熱血沸騰,鼓足勇氣,就飛身下去。躍上了臺子,看着底下衆人。高聲叫道:“諸位,雖然你們都是被我爹爹強迫着來的,但是畢竟這也算是我們整個武林的一件大事啊!我間醉不才,先拋磚引玉,求得有才者上來,將真正有能力者選拔出來,統領我們整個武林。”
他這番話說出來,底下衆人更是再無一人上來了。
間醉團團看着臺子下的衆人。都垂下頭去,不敢看自己半眼,這才知道,自己的爹爹也太過強悍了些,使得這些人再也不敢妄動半下了。
他尷尬的擡頭看着維鈺,高聲喊道:“維鈺妹妹,是他們不敢上來和我比試一番,卻和我毫無關係啊!”
維鈺臉色一變,突然扭身起來,飛身躍下高臺。上了臺子,笑嘻嘻的看着間醉,朗聲說道:“沒有一人上來比試武功。這算是哪門子的武林大會啊?不妨就讓我喬維鈺來和你比試一番,也算是真正的拋磚引玉吧!”
說完這話,她突然身形移動,已是到了間醉的背後,伸手用力一拍,高聲叫道:“柳前輩,如果哥哥能夠打敗我,我就心甘情願做他的妻子。否則,當着整個武林豪傑的面。我怎麼能夠嫁給一個手下敗將呢?”
間醉大驚,急忙回身。想要出手去抓住維鈺雙手,卻早被她啪啪啪幾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一張白淨臉面上,滿是紅腫的手指印子,痛得捂住自己的臉,急得高聲喊道:“維鈺妹妹,你怎麼又無緣無故的扇我的臉呢?”
維鈺笑着高聲說道:“我知道,你除了自己的這張臉還知道憐惜之外,就再不會憐惜任何事了!我不扇你,又如何能夠叫你在天下英雄面前丟盡臉面呢?”
說完這話,已是十幾個耳光扇了過去了。
柳卿音原本以爲,自己的這個孩子好歹身上也應該有些真功夫,和這維鈺至少也能周旋一番,說不定就能將維鈺制服,使得他在衆人面前長些臉面,這才依然穩坐高臺之上。誰承想,自己的這個兒子,卻是中看不中用到了極點,根本就不是那喬維鈺的對手,被她接連十幾個耳光扇了過去,已是顏面盡失,放聲大哭了起來。十足一個三歲小童,哪裡有着半分未來武林盟主的威風樣子?
柳卿音氣惱的飛身下去,躍上臺子,就要伸手去抓住維鈺的胳膊,斜刺裡卻見得飛身上來一人,高聲喊道:“柳前輩,我們多日不見,你們可別來無恙啊?”
柳卿音急忙定睛去看,卻是沈玲瓏,朗然緩步過去,將手中所拿着的地君劍扔給維鈺,自己已是拔出了天皇劍來,和維鈺並肩一起,擺好了陣勢。
柳卿音氣惱的瞪了一眼猶自哭個不停的間醉,厲聲喝道:“休要在這裡再丟人現眼,快些退到一邊去!”
李冰潔急忙過來,將自己這個愛自己的臉面,比愛性命還甚的兒子拉到一邊,羞得滿臉通紅。
玲瓏側身看着維鈺,低聲問道:“小鈺,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維鈺笑着搖頭,低聲說道:“我終日裡吃好的,穿好的,可滋潤了!姐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這裡的。”
玲瓏這才放下心來,擡眼看着柳卿音,高聲說道:“柳前輩,我們兩個後輩,今日和你比試一番。不過,我們有言在先,如果我們獲勝,你們一家就此遠離中原,好生去過日子,不要再入得江湖。如果我們此番輸了,任殺任剮,悉聽尊便了。”
柳卿音聽得她如此一說,心裡大喜,急忙點頭,對着臺下衆人高聲說道:“此番武林大會,各位英雄都聽得仔細了。我柳卿音如果獲勝,我的兒子間醉就是下一屆的武林盟主。但是如果我柳卿音輸了,自然心服口服,自此一家遠離中原,再不踏入中原半步。如若有違此言,天打五雷轟。”
衆人立時齊聲喊好。
柳卿音自信滿滿,這時再定睛去看那玲瓏和維鈺所擺的陣勢,不覺就是一愣,只見得那兩人,一高一低,一左一右,各自護得身邊四周,手中兩柄寶劍,發出奪目光彩,卻是天絕功的降魔陣法。
“莫非這兩人已經練成了神功?倒是不可小覷了!”
他心裡暗自吃驚,自知自己修習那上半卷經書時,照貓畫虎,只是練了模樣,但是專揀那下半卷經書之中的陰狠武功去練,這纔有所成就。但看得面前這兩個少年人的架勢,似乎已是將那上半卷的精粹武功修習完畢,這纔會擺出降魔功的陣勢出來,不覺就有些發慌了。
玲瓏看他神色大變,心裡立時瞭然,更是信心劇增,側首低聲對維鈺說道:“小鈺,他果然是隻練的了那下半卷經書上的生猛武功,內力纔會強行在短期裡重新聚集,卻是來也匆匆,散也匆匆,而且會傷害自身*。此番半月之內,他多次和武林高手過招,已是將體內強行聚集的內力散得差不多了。我們不必懼怕於他!”
維鈺心裡立時信心劇增,和玲瓏左右配合,齊步向前,兩柄寶劍在空中已是劃出兩道寒光,直逼向柳卿音而去。
柳卿音不敢大意,腳下移動,想要轉身到維鈺左邊偷襲於她,卻被維鈺識破,手中寶劍立時護住左邊,險些將他的手指削掉。
維鈺見他腳下移動果然不如那日在高山頂上神速,知道玲瓏方纔所猜不假,更是精神大振,心裡默唸地君經口訣,和玲瓏雙雙撲身過去,左右夾擊,將那柳卿音籠在了劍光之中。
柳卿音自知兩人手中寶劍的威力,不敢硬生生伸手去抓,只得畏首畏尾,東躲西藏,避開兩人的劍氣。
眨眼之間,三人交戰已過五六十招,玲瓏和維鈺底氣十足,手中寶劍翻飛如雨,而那柳卿音漸漸已是覺得內力不足,強自運氣聚集,卻是胸口發悶,已是體力不支,慢慢處於下風了。
臺下一干武林人士,已是看得眼繚亂,心驚肉跳,驚呼不斷了。只覺得這三人的武功,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神妙到了極致,更是喝彩之聲不斷。
玲瓏和維鈺對視一望,手上加勁,翻轉劍鋒,看準柳卿音的一個漏洞之處,交錯上前,已是用兩柄寶劍的劍鋒各自碰了那柳卿音的要害之處一下,這才跳出圈外,含笑仗劍站立一旁,再不動手了。
柳卿音只覺得腰部胸前要害之處微微疼痛,低頭仔細一看,立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發現自己的這兩處的衣服,已被玲瓏和維鈺的寶劍挑破,心裡霎時明白過來,方纔這兩人是手下留情,更是給自己留了顏面。而實質上,自己確實是敗在了這兩個少年手上了。
他心裡豪情立時全無,心裡冰冷一片,拱手對着兩人施禮,低聲說道:“我柳卿音說話算話,真是輸的心服口服了。我們這就離開中原之地。”
說完,他轉身躍下臺子,背起傻愣愣看着維鈺的間醉,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李冰潔和若珺一看,無暇和玲瓏等人道別,只得拱手向衆人施禮,吆喝一聲,腳下用勁,也是緊隨而去。一陣揚塵過後,這一家四口,就再也蹤跡全無了。
衆人許久之後,這纔回過神來,轉身回來,衝着臺上的玲瓏和維鈺歡呼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