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
當夜嵐箏宿在雨樓這裡,他摟着她,細看她的眉眼,怎麼看怎麼可心,沒一會就忘了方纔差點吵的感情崩塌,壞笑着又去搓弄她。
雨樓對他早就忍無可忍,他一不老實,就被她抓住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怎麼咬人?”嵐箏以爲他妥協了讓她出宮,兩人就算和好了,死皮賴臉纏着她道:“疼死了,快給我吹吹。”懶
“……”雨樓在黑暗中瞪他。
“快給我吹吹。”
“……”
他感受到了來自她的強大壓迫感:“……不吹就不吹……我自己來。”自己給痛處吹了兩下,安靜了沒多久,靠在她耳邊,笑道:“雨樓,你說愛我是真的吧。”
雨樓彷彿沒聽到,裝睡不答。
嵐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覺得是真的。”將她往懷裡摟了摟,雨樓沒做抵抗,很快,嵐箏又道:“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吧,說吧,說吧,說吧……”
雨樓終於把持不住,怒極,狠掐了他一把:“睡覺,你明天不早朝了?!”
嵐箏這才稍事安寧,他想起雨樓那傷人的後半句:“不知道還能愛多久”心裡一涼,沒了調笑的心情,扳過她的身子,和她對面睡了。第二天,他吩咐了幾個親信,將雨樓送到宮外,原來的惠王府居住。
她走了沒幾日,嵐箏按捺不住思念,偷溜出宮去見她和她纏綿。自從離宮,雨樓對他似乎也沒那麼大怨氣了,彷彿回到了當初在惠王府的時光。蟲
嵐箏見她情緒好轉,便醞釀着接她回宮。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將打算說了,當時雨樓只是推脫道:“再住幾日,我就回去。”
嵐箏以爲她是答應了,也就沒再多說,轉身纏着她嬉鬧去了。
但是嵐箏回宮後沒幾天,就聽到惠王府的人來報,說德妃娘娘早上和緋綠去踏青,結果到了傍晚也沒回來,尋遍了兩人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
嵐箏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好,她說出宮的時候,他就該警覺到,她還有後續的手段。
不願意回來就直說麼,竟然玩離家出走。
“追——挖地三尺,也給朕把她找回來!”
天下都是他的,她還能跑到哪裡去?
嵐箏開始還抱着這樣的想法,認爲沒多久,就會在京師周圍的那個驛站將她找到帶回來。可轉眼月餘過去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而從雲南到了京師的秦雨樓的母親和嫂子,嵐箏也詢問過,她們都沒有雨樓的消息,並且聽到雨樓消失不見的事情,擔憂的抱頭痛哭。
又查了許多日,仍是沒有消息,嵐箏聽到彙報,氣的將奏摺摔打在几案上:“秦雨樓,你不是想自由麼,我就給你自由,一輩子別回來!”
她如果真的一輩子不回來怎麼辦,又被自己的想法嚇的心驚膽戰,心裡糾結非常。
偶爾會看着兩個皇子發牢騷:“你們的孃親爲什麼這麼狠心,丟下咱們不要。等她回來,看父皇怎麼收拾她……可是如果她不回來呢?”
晚上去她住過的寢宮,抱着她穿過的衣裳,想着和她在一起,入眠。
雨樓不在,對嵐箏感情上雖有百害,卻有一利,就是爲了不想念她,焚膏繼晷的勤政,且手段雷厲風行,嵐箏命人在宮中調查王賢妃去世的疑點,開始衆人都不知道,皇帝這打的是什麼算盤。
很快,矛頭直指當朝太后,皇帝發怒,處置了調查不利的宮人,可惜在民間關於太后害死了自己的妹妹的傳聞卻禁不止。
沒過多久,大理寺表示,晉王之死另有疑點,秦遠笛應該是受了他人指使,至於指使的人,便是舞陽侯和丞相。皇帝再怒,將大理寺的官員革職查辦,並對丞相表示,朕相信你們的清白。
但大家都忽略了一點就是晉王是帶過兵的武將,嵐箏處死了德妃的哥哥,就是礙於這幫兵戎造反。丞相面臨空前壓力,四面楚歌,竟真有人夜半往丞相府邸內射箭威脅。混跡朝堂數年的丞相,只得請辭,否則真的因爲他使得武將譁變,他擔待不起。
一番折騰下來,王家元氣大傷,短時間內無法恢復。剩下來只需,完善科舉,提拔布衣仕子,遏制朝中的門閥勢力。
至於對民間的休養生息,輕徭薄賦的政策,按下不表。
操勞的時候,不記得雨樓,日子還能熬。天下太平了,不免又想起了她。他在心中發誓,如果她回來,絕不再惹她生氣,什麼都依她。
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呼喚,翌日,他接到消息說,在雲南發現了和秦雨樓相似的女子。
雲南他不是沒派人找過,但無功而返,不過從現在的狀況來,就是雲澈將雨樓藏起來了。嵐箏怒髮衝冠,不管那麼多了,直奔雲南,誓要把秦雨樓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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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箏殺去韓王府的時候,老韓王正在研究某個新發現的毒草,對皇帝的到來雖然驚詫,但明顯不怎麼上心,趕緊命人將世子云澈叫來給皇帝,自己又躲進密室去研究草藥去了。
雲澈一見嵐箏,揉了揉眼睛,待確定眼前站的不是幻影,立即假惺惺的作揖道:“恭迎皇上。”
“你把秦雨樓藏到哪裡去了?!”嵐箏開門見山:“休要瞞朕,如果沒有把握,朕也不會親自前來找人。”
雲澈苦着臉搖頭:“雨樓姐姐生死不明,我也十分擔心,如果在我這裡便好了。”
嵐箏揪住他的衣領,道:“你要是想死,儘管滿嘴謊言!朕從你這府裡找出秦雨樓,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雲澈毫不畏懼:“雨樓姐姐是從皇上那裡走失的,如何上我這裡來找?”
嵐箏推開雲澈,吩咐手下:“搜——”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雲澈,怎麼這麼吵鬧,是誰來了?”
嵐箏回望女子,看到熟悉又想念的身影,淚盈眼眶:“雨樓……”雨樓懷中抱着一個嬰兒,見到嵐箏不禁一怔,接着對雲澈笑道:“這是你的朋友嗎?以前怎麼沒見來過。”
嵐箏輕笑:“雨樓,是我啊,別鬧了,快隨我回去。”說着,要上前抱她:“這個孩子是……”
她忙躲到雲澈身後:“你這朋友怎麼這般不懂禮數。”
嵐箏笑容僵在臉上,這是怎麼回事?雨樓不認識他了?
雲澈尷尬的說:“呃……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