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險
“嵐箏——”雨樓尖叫。
王檀一步上前,踩着他的肩膀,一手提着劍抵在他的後背:“你再敢走一步,我立刻就殺了他!”
雨樓臉上的傷還在流血,見了昏迷的嵐箏,眼淚決堤:“你快放了他,他必須看大夫——”王檀冷笑:“這傻帽的病又不是一天兩天,緊張什麼,娘娘快點繼續割自己的臉,否則——”劍頭一點點沒入他的脊背。
他折磨完這個女人後,便一劍殺了獨孤嵐箏,之後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眼淚滑進傷口再次加深她的痛處,她強忍淚水:“我這就動手,這就動手……”刀刃再次按在了臉頰上。
突然,一道白光在雨樓余光中一閃而過,直入王檀的心口,他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刺穿胸膛的羽箭,知道是那個人反悔了,對雨樓道:“是……是……太……”嘔出的鮮血湮後面的話,此間又一箭射來,他嗚了一下,到了下去。與此同時,衝進來數個執刀的男人,直奔剩下愣怔的兩個歹人,幾刀便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雨樓撲向嵐箏,抱着他的頭,哭道:“嵐箏,嵐箏,你醒醒,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雨樓……”
頭頂響起一個熟稔的聲音,雨樓循聲望去,見是獨孤燁誠,含淚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呼喚懷中的嵐箏。
她臉頰上那一道刀口觸目驚心的殷紅,像一個獰笑的紅脣,嘲笑他獨孤燁誠害人害己:“雨樓……”他又叫了她一聲,但她全無反應,只對着嵐箏嚶嚶哭泣,心裡糾結的難受,換了一貫的笑容,拍着她的肩膀道:“王妃別急,本王這就送十弟回府,一準能將他治療回來,倒是您臉上的傷口需要先止血。”
雨樓聽了他的話,醒悟過來,連連點頭:“對,對,快些送他去醫治。”
晉王讓人扶着嵐箏先行出了荒宅,他和雨樓走在後面。
“殿下,如何趕來了?”她因爲哭泣鼻音很重:“我以爲今日定要死在這裡了。”
“府中有人恰好看到,你和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走。”燁誠笑:“我以爲你當真紅杏要出牆,其實是來捉.奸的。”雨樓沒心思說笑:“總之謝謝你。”她沒說一句話,臉上的傷口都疼的人要牙,但更疼的在心上,她的容貌毀了,此生她都不會再照鏡子了。
燁誠用餘光看了眼她紅森森的傷口,道:“看不出你和十弟的感情那麼深,值得你做這麼多。”
雨樓低頭道:“我不做能怎樣,他出了意外,我們秦家一個都跑不了。”
燁誠聽了她的話,寬慰了許多,心裡道,原來是這個原因,她對他沒什麼感情。
一行人坐車回到了惠王府,將昏迷的王爺扶去了休息,大夫都圍了上去。雨樓最擔心嵐箏被打之後流的鼻血。她曾記得小時候有個玩伴從樹上掉下來後,從鼻中流出過白色的液體,後來才知道那是腦髓。
一個上了年歲的大夫診斷出嵐箏身體無大礙,至於這鼻血可能是以前墮馬受傷,腦中留下的淤血流出所致。若是有幸,淤血散了,可恢復視聽。雨樓倒不指望嵐箏再恢復,只要他平安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