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大吼出聲,目欲呲裂。他整個後背已經亮給鬼目灼,但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那灼紅壓體時的強大恐懼。他甚至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所有的念頭。只剩下一個!俊則,俊則!爲什麼要繼血給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馭者到最後爲了保命而棄靈物。他從一開始就這樣教導他了。絕不對任何敵人心慈手軟,絕不放過任何機會。爲了成就自己的利益,所有人都可以成爲他的棋,包括他的靈物。
看到了。凌破雙手繞出煙氣,眼眸已經像兩個白光珠,他的嘴微微咧開。那個小鬼!他正向着這邊而來,身體團出靈罩之氣,但更明顯的。是他額前閃爍的法血光圖,明明滅滅,讓空中,充滿了他的味道!他雙手急繞,越轉越快,兩團綿長的煙氣凝聚成氣狀刀劍。打着玩是吧,今天,讓你嚐嚐成爲別人活靶子的樂趣!
“離殤!”俊則雙臂開張,十指不停拈放,額前血印明滅。指尖綿綿滴出血滴。他雙手交錯之間,動作雖然緩慢,但又詭異無比。他看得是離殤的身後,眼眸堆出血樣:“閃開,離殤!”
“不要!”離殤一聲悲啼,淒厲之音入雲。他急急的向着俊則而去,無視無邊的紅火已經蔓在身後。他聲音一出,俊則也同時出手,摧動法血,無數細小綿針破風而出,掠出一個大旋狀。繞過離殤,向着他身後火焰沖天之物而去。
但是,那無數密而細軟,根本無法看清,只有操縱者可以憑法血感應的綿針卻在空中凝而不動。無論他如何推力都無法摧出。然後更快的。一股風將它們團團繞繞,在空中拉出上下左右逆轉之形。“早知道你有這手!”凌破哼着,倏得一下。一個不漏皆牢牢釘進離殤的體內!
“啊!”兩人同時大叫出聲,此時火灼已經燒到。離殤不顧一切。將雙翅展到最大。一下包裹住俊則的四周。火灼推碎他地氣罩,直將他擊飛出去。轟的一聲,衝起漫天的光火。將他地身軀,帶上半天之高,然後。重重的墜下!俊則被那殘餘地衝力直推了出去,在空中連續翻滾數週,象破布一樣掉到地上。他原本慘白的小臉已經蒙上一層鮮血,那是離殤飛濺而出的血滴!他口中也涌滿了鮮血,那是法血亂涌而錯脈。他的眼蒙上血光,細小的身軀卻掙扎着爬起向着離殤墜落所砸出地大坑而去。
“離殤,變回來。。變回來!”他的童音扯出破碎的號呼,他跌撞的步伐在凌破的眼裡是一個活動的圓心。他眯着一隻眼,瞄着俊則伸出食指。指尖繞出一個尖錐煙氣。離殤四肢蜷曲着,腰間已經開了一個血洞。燒黑了一大片,不時還閃着電光。拉作響。他的眸已經堆滿了血漬,看着那個搖搖晃晃的小小身影。他的翅疲軟地攤開。再也無法作出那優美的展動。他喉間咯咯作響。掙扎着想讓他逃。不要再過來了,他的焦距已經開始亂晃。眼底涌出血淚。快跑吧,俊則,離殤再也變不回來了。萬針噬心地苦楚,比腰間那巨大的創痛還要難過。但是,看着他這樣地奔來,更勝過一切地折磨。
凌破突然覺得肘間血氣微泛,他微微一凜。突然心口一悶,小白的聲音竟然傳了過來:“不要打了。”她竟然可以與他通心語了,不但是可以,她定然是借他地眼看到了這一切。她要他現在停!
“爲什麼?你忘記他是如何害你?他差點把你打死。”凌破在心中憤憤低語:“我要殺了他!”
“很多人都拿我打着玩,你要一一把他們找出來。一個一個的全殺了嗎?”小白輕語着:“他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他只是一個披着小孩子麪皮的魔鬼。”凌破不願意與她扯力,怕弄亂她的血氣:“今天放了他,來日他會再來尋仇。斬草除根,你此時的心軟,便是日後的禍根!”
“我不會給你講道理,我反正不讓你打。你要打,我就給你搗亂!”那股二愣子聲音又傳了過來。氣得凌破咬牙切齒。他盯着下面,鬼目灼自身後而至,低語着:“傾絕讓咱們回去。”他微微喘着氣,傾絕還是給他繼了些血。否則他無法打出最強雷灼閃。凌破的風,已經省了他很多力。但他忍受了太久的痛苦,此時已經疲累。他看着下面抽搐不休的離殤,他終於嚐到了當年他與崔源所忍受的痛苦。這比殺了他,更讓鬼目灼覺得痛快。雖然他也想再給他最後一擊。但是傾絕卻讓他回去,也罷了!
凌破恨恨的看着他們,忽然雙手一揮,一下削翻了邊上一側的山崖上堆積的巨石。轟轟然碎裂而開:“便宜你們兩個混蛋!別再讓老子碰見了。”說着,他掉頭就走。一眨眼間,沒了蹤影!
俊則已經飛撲到離殤的身邊,他抱着離殤的頸,奮力把他的頭擡到自己的身上:“離殤,你別死!”
“快走,趁……上面氣亂。散了罩快點走吧。不,不然……一會他們回頭…….”離殤拼命用頭頂他,他渾身抽搐不休,口中不停的涌血:“你到底有沒有聽過我以前的話?何必還要繼血給一個沒用的靈物。不值得。”他微微闔了眼,生命的脆弱,有如飄搖欲斷的枯葉。他沒能幫主人得到聚靈咒,甚至給敵人留下反撲的機會。是因爲他的錯,他最後的希望,是要俊則保住他自己的性命。
“我不走,我不管,我不要走。”俊則咬着牙,童稚未脫的面容此時有些猙獰起來。他忽然手臂一繞,渾身氣罩一勃而起,一股輕輕的細音霎時聚起。他雙手回攏而輕拍,渾身一下亂抖起來,噗的一陣輕響。隨着這聲音。一口血自口而噴了出來。在暮色中,綻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俊則!”離殤渾身亂抖而起,根本沒有想到俊則會這樣做。他喉中發出嘶悲的哀鳴。他眼中地血淚凝出斗大的血珠,四蹄亂划着地面。卻根本無法再站起來。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小小的身體,一如以前那般膩倒在他地身上。而此時,卻是因爲。他將綿針灌進自己的血脈!
“我爹討厭我,因爲我從小有哮症。我天生血潰,所以我爹從來不理我。”他尖尖地下巴貼着離殤的頸。伴着他的嗚咽聲,落下淚來。但他小小的面容,此時卻如此的平靜,超脫了他地年紀。像是瞬間變成一個大人一樣!
“我爺爺因爲我爹的緣故,也不理我。只有離殤,一直對我最好。”他微笑着:“我把你當爹一樣呢,離殤。”他的淚混着血,一滴滴的落下:“哪有兒子把爹扔了,自己跑了的?對不起啊。離殤。你不要死,綿針入體,俊則陪你疼一輩子!好不好?”他掙扎着放下手臂。摟住離殤的頸,每動一下。都是錐心的疼痛。真疼啊!疼得他覺得所有的血,都變成會扎人的針。一滴一滴地流淌。都是蝕骨的折磨。
離殤微微眯起眼眸:“不死,我不會死。是我害了你,讓你,陪我忍受這般的苦楚!離殤地一生,都成了罪孽。”他擡眼看着天空,他們真的走了?當這種痛苦真正加諸到自己身上地時候,纔會明白。爲什麼仇恨是如此地深濃。
但是他們卻走了,放了俊則一條生路。他們之前並不知道俊則會自毀血脈,爲什麼要放掉他?他是雷妃獸,鬼目灼的雷灼閃雖然灼力非常,但雷力可以被他吸收。鬼目灼絕對不會這麼天真,認爲這樣就給了他致命一擊了。認爲他身中綿針,再無翻身機會了嗎?也不會,鬼目灼自己地經歷已經教會他,絕對不能把任何的可能性,留給敵人。他們爲什麼要走?
“如果,當初沒有來拿聚靈咒就好了。”俊則囈語般的貼着他,聲音氣若游絲。他的頭枕着離殤的頸脈,感覺到那急速的跳動。心下微微的安寧,如果沒有來拿聚靈咒就好了。
離殤微微的悸動,本以爲,他會說,如果當初殺了他們就好了。俊則,沒有教好他的人。正是那個被他當作是父親的人吶。他這樣想纔是對的,仇恨到這裡就能結束。再也不用揹負所有重擔。再也不心存任何貪婪。是他不會教導兒子,是他讓俊則不擇手段。是他想讓俊則斷情絕愛,成爲最強馭者。是他,讓俊則的童年過早的逝去,牽制了俊則一生的幸福!
“是啊,如果當初不來,就好了。”他哽咽着,微闔的眼眸。他是個最失敗的父親,但最後向着他跑來的,唯有那個已經讓他教壞掉的兒子。他此時覺得疼痛入骨,心絞如沙碾。但是,他卻得到他從未想過,卻是如此珍貴的情懷。
“雖然我以後不能再化人形,不能再飛得很高。但我依舊可以帶着你,到你想去的地方。陪你一起玩,看你長大。”他看着俊則,第一次發覺,他其實還是很小。他需要的,並不是聚靈咒。他需要的,是親人的關懷與陪伴“離殤不希望我成爲最強的馭者了嗎?”俊則微張開眼睛,聲音卻帶了雀躍。一如千斤重負,一下卸了下來一般:“還是因爲,俊則現在已經不能再催法血了?”
“不是,是離殤想通了。”他輕輕摩撫着俊則:“我一定會找到方法,去除你身上的綿針。馭不馭靈,已經無所謂了。”
他抱緊離殤的頸,他怕他自斷心脈,跟他了結前緣。所以,他寧可陪他一起疼痛。哪怕這種痛楚要一生相隨!他知道,他這般疼痛,離殤一定不捨得扔下他。那麼他們,又可以一直在起了!真好,真的很好!
網友上傳章節 第十八章 簡語悟心知
琴聲已住,舞步已停。帳內靜靜無語,沒有燭光,沒有星月之光。一片黑暗,在旋舞之中,小白身體逐漸舒展,她慢慢學會用兩隻手同時操縱血脈。這樣比一隻手的效果更加得宜。當然更需要內心的專注。所以,當她可以將血逼進眼底,所看到的,已經不再是一團黑暗。而是,凌破所見到的一切。她看到一個男孩,向着那匹會凌空的白馬而去。她甚至看到他眼底的驚惶失措,還有那流下的淚滴。是,當初是他們。把她的相公自她身邊奪走,害得她千山萬水,許許多多的苦楚。但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感同身受。她被人當過靶子,被人打着玩過。那種感覺,她不想在經歷一次。但也不想加諸在任何人的身上。她心下惶然,看到凌破的手指,看到那凝聚的風錐。她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切,只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他不該承擔這所有過錯,至少,他該有一個被原諒的機會!
“對不起。”小白坐在傾絕的懷裡,黑暗之中,她可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平穩的氣息:“我還是做不到。”
“看到了?”他抱緊她,輕輕低語。“看到了,曾經重重傷害過你的人。”她點頭:“但是……”
“我並沒有受傷,你知道的。”他微嘆,安撫她的心。
“受了,受了很重很重的傷。皮膚很完整的,但我知道,裡面一定有,還沒有完全養好的傷。”她略是哽咽,伸手沿着他的衣領。探進他的鎖骨,輕輕觸到那裡。完整地表皮之下是新鮮的傷口,外面看不到。不代表裡面不存在。她觸到那裡的時候,他會微微地輕悸。很細小很細小。但她可以感覺到。是,當兩人緊密相貼的時候。他地確也會因爲動情而微顫,但她可以分辨箇中的不同。她的淚水滴落下來:“對不起,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能……”你還是不能恨他。”他心內微顫,他不傷的秘密。原來她早已經明瞭!曾經也有女人。與他如此親密過。但從來沒有人,覺察到他皮腠之下的傷痕。她們只會稱讚他,勇猛無敵,百戰無傷,睥睨天下。真是可笑啊,她們看到他眼底地輕蔑,卻不明白這輕蔑的原因。
他觸到那潮溼,輕輕把它們去:“你並沒有做錯,爲什麼要道歉。。”他的聲音微微喑
“因爲我拖累你了。他們好了,還是要來害你的!”小白突然哭出聲,她明明已經想到這點。卻依舊下不了手。她太沒有用了!
“他們不會!因爲你教會他們一個道理。”傾絕摟過她來,從他看到俊則自己跑出來開始。他已經知道。離殤徹底的潰敗。不是輸在力量。而是輸在內心!他崩潰了,他所堅持的。其實是一錢不值的愚蠢。他所最該珍視的東西,一向讓他忽略了。所以,這個時候,殺與不殺,已經沒有不同。從此世上再不會出現離殤與俊則。而給他這個真正了悟機會的人,正是小白!
“我?”她微怔,一時不明白他地意思。
“你告訴離殤,他最該的關心的。不是俊則如何成爲最強馭者,而是他如何健康成長。不僅是身體,還有內心!他一直只關心他地身體狀況,從來不過問他心底所想。他以爲俊則最後會棄了他。堅持他的認定,再去尋找更強靈物。但是,他大錯特錯了!”傾絕輕輕笑着:“他已經懂了。所以,他以後不會再來害我。因爲,他已經沒有理由,再來害我了!”
他撫着她地臉頰,在黑暗之中尋找她地嘴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忽然輕囈,氣息變得微熱起來。
“發現什麼?”小白感覺到他地脣在輕摩她的臉,一時臉灼如火起來。他的手捂住領口她探入的指尖:“發現這個。”
“就,就那天在客棧裡。對……”她的話讓他的脣封堵了回去。他握住她的手,將它繞上他的頸脖:“那你補償我一下吧。”他含混不清的低語伴着輕輕的笑意,她從他的吻裡已經感覺到他的索求,手指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這,這裡沒有門!”她咕噥着,他的舌尖還留有淡淡酒的芬芳。便是這一點點酒意,已經讓她覺得有些薄醉。她的眼半睜半閉,心跳快速起來。
“但也沒有人。”他的吻已經滑到她的頸間。忽然一股風急旋而至,他心下一寒,這傢伙的腳程也太快了。今天風向北,他逆風還跑這麼快。傾絕心底有些失落,但並沒有開罩攔他。從他勃張的罩力已經感覺到了,這傢伙鬧脾氣了!
他剛直起腰,然後一股大風一下將帳簾呼的一下吹分兩邊。然後下一刻,嘩的一下帳內的東西已經七零八落,連傾絕面前的桌子也直掀歪掉。要不是他穩的快,估計連他帶椅子也不知道給掀哪去了!傾絕只覺一股氣急兜過來,小白連聲都沒來及哼出來,人就倏一下不見了。風在屋內打了個轉,臨走還非常不爽的連勉強立着的燭臺都給卷一邊去。小白長長的衣裙在風捲之中帶出一絲白光,然後順着簾帳就飛出去了!
傾絕歪靠着椅子,他並沒有跟凌破拼力,由着他把小白給帶跑了。這傢伙可真是非常囂張,但他突然覺得,跟這樣的靈物相處,不會那麼無聊!
他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只等寧揚回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他舒展了一下雙臂,腳步輕快了起來。
“小破,不要鬧!”小白一下讓他帶上半空,又高又飄。她微微掙扎着,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卻,低聲說着。
“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他?”凌破不理會她的掙扎,繼續將她向更高的地方帶。
“他已經輸了,就算了吧!”小白聽出他的怒意,討好的說着:“你別生氣,等回去了。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殺了他,就可以收了他的血。不但給你出了氣,加上之前梅勁荒和你開禁時給我的,我之後至少一年可以不用你給我繼一滴血!”凌破繼續向上,小白有些慌了。她已經完全看不到地面了,不由的伸手亂揮:“小破,我沒想過這些。”
“他根本不值得你同情,像他那樣的人。留着也是禍害!”凌破凝在空中,慢慢聚出人形來:“你同情他,他當時可不同情你。”
“我又不是因爲這個。他還小呢,以後長大了,會慢慢明白的。再說,我有血可以給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凌破已經低叫出聲:“你至少爲你自己打算一下吧!你看你乾巴巴的,要是哪天我跟人打上好幾天。你不得繼死啊!”
“那我也不能因爲想省血,讓你到處殺人去。”小白瞪着眼,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誰到處殺人了?這不是順便嗎?”凌破瞥她一眼,忽然小聲嘀咕着:“你以爲你有很多血嗎?每月都要浪費一次!”
小白瞪着眼想了半天,忽然一下明白過來。臉騰的一下漲得通紅:“我,我,我又不是…“哈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大笑出聲,一臉張狂的樣子想讓小白伸手給他一拳。突然盯着他的臉半晌,好奇起來:“小,小破!”她臉已經紅透了,但眼珠子轉來轉去。
“什麼?”他看着她突然詭異的神情,不由止了笑聲問她:“你想說什麼?”
“他們說女人不能馭靈,是不是因爲這個?”她閃爍着眼神,卻是一臉好奇的問着他。
“也許吧,還有因爲生孩子。十月懷胎外加生產,要耗費很多血氣的。”凌破輕聲說着:“不過,照樣有女人馭靈的。而且有些女人,馭得很好啊。你不用擔心!”
他的話引發了她的遐想。生孩子,她不由自主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她成親快一年了,但肚子好像沒什麼動靜。她該不是不會生吧?那要是這樣,相公不是要絕後了?她想得心底突跳,一下子慌張起來。不想讓他絕後,就得讓他納妾。納妾?她心裡忽然又覺得堵得慌!他說過給她唯一的,但是,人們不都是常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啊。若是她一直都不能生,又不讓他納妾。自己不成了妒婦了?不會生又善妒。七出佔了兩出,就要變成下堂婦了啊!
她越想越亂,完全把凌破給忘記了。凌破看她一臉怪怪的表情,一會皺眉一會咧嘴。也不知道她腦瓜子又想到哪去了。原想把她拎上來教育一下,結果倒讓她給自己繞亂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煩惱。偏是看她的樣子,又覺得很好笑。想到那最後一擊,若是小白看到了還讓他打。那便不是小白了啊!
一這樣想,反倒輕鬆了許多。她就是這樣的人,腦袋一根筋。不會想太多利益關係,心中不會有仇恨。這樣活着,其實很是自在,也很自由!雖然跟着傾絕,以後日子不見得平靜。但至少,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