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你沒事吧!”容小宋趕緊地扶住了走路蹣跚的老人,關懷備至地問。
剛纔情況太危險了,容小宋在那一瞬間內心一陣驚動,身體竟又開始不受控制地長出了紫黑色的龍鱗紋。看着身上的龍鱗紋,容小宋十分懊惱,苦心修習了一個月,以爲已經能很好地控制了,卻在這危急關頭掉了鏈子。
老人是瞎子,聽到聲音後伸手四處摸索。正欲碰到容小宋時,容小宋趕緊地平復自己內心,身上的龍鱗紋迅速消失。
“你救了我?”那打更老頭乾瘦粗糙的手撫摸上了容小宋的臉。
“是!你好好在這裡呆着,待我繼續去把那些惡鬼消滅掉,再來安置您。”容小宋覺得他一個瞎眼老人家無依無靠地,出了這衚衕,只怕又被厲鬼傷了身。
老人感激了容小宋,微微一笑作道別。可是,當容小宋離開時老人臉上瞬間冷漠下來。與剛纔判若兩人。
這些厲鬼不算厲害。
蘇昊天說這些歷鬼本是古時打仗的軍隊,全軍覆沒後淪爲陰兵久久不能投胎,走到那裡欺到那裡。以前只是徘徊到魚龍街附近,不敢進來,今大概是受了什麼鼓動進了魚龍街。
就算這些陰兵厲鬼不強大,作戰時,容小宋還是小心翼翼,怕殺得太過興奮,又難受控制,暴走了。
這樣殺鬼的浩蕩場面怎麼能沒有了驅鬼少女的出現。那姚曼或許是有事耽誤了,在厲鬼被殺得七七八八時才從一邊衚衕裡殺了出來。
“你怎麼那麼慢纔出來,你不是最喜歡殺鬼麼?”容小宋問。
只見那姚曼眼中閃過慌張的神色,低頭不語,沒有回答容小宋的問題。
一夜下來,魚龍街狼狽一片。天微微亮的時候,街上的人已經開始修繕被破壞的地方了。
痞道士卻不以爲然,他家門口本來就很破,再破點也無礙。
痞道士站在門口看着容小宋把詭面魂娘門口掉落的面具一個個地安放回去。
“小宋兒,你昨天晚上表現不錯啊。竟然沒有暴走……”
痞道士昨天晚上也參與了打陰兵歷鬼之戰。本以爲他只是個油嘴滑舌的混子,沒想到,其實是一個打鬼全能王。容小宋對這個痞道士舅舅的敬重又多了幾分。
容小宋有沒有暴走,大概只有容小宋知道吧。不過,自從修了心法之後,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萬念歸一……只要靜心就能主宰自己的身體。
……
黑暗的房間裡,有鬼在詭異地扭動着身體。
“啪~”的一聲,一掌落在了驅鬼少女的臉上。少女被甩落在地,臉上立刻多了幾道辣痛的鬼爪痕。被厲鬼爪傷的臉會惡臭腐爛會難以癒合。看着血淋淋的痕跡……下手真狠。
姚曼撫摸着臉,疼痛得難以言喻,卻不敢和眼前這
廝對抗。
“我說過我時間不多了……”那鬼咆哮着,一雙佈滿紅色血絲的黑眼睛怒瞪着姚曼:“我跟你說過,我時間不多了。如果,你再找不到那東西,我就拉你跟我陪葬。”
姚曼不甘心地回瞪着那乾癟的鬼。這一次,那鬼身上的腐肉更加破爛不堪。
“都怪昨天晚上召來的那些鬼太弱了,沒有給我爭取更多的時間。”姚曼心裡各種不服氣,卻還是忍着了不要爆發,緩和了心情說道。
“你自己沒用,休得怪別人。”那鬼咬牙切齒,說完一個轉身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姚曼咬了咬牙,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堅毅,就算遇到再大的挫折都堅決不哭哭咧咧。
“切!一堆爛攤子要我收拾。”姚曼恨恨地對着那鬼消失的方向氣呼呼地說。
……
魚龍街,痞道士的房中。容小宋不可思議地看着姚曼臉上那三道已經皮肉腐爛的鬼爪痕。
說不心疼是假的。這姚曼跟自己一塊長大的,談不出愛情,總得有至深的友情吧。
“姚曼,你不是很厲害麼?這麼昨天晚上就被鬼抓成這樣了。”
姚曼翻了個白眼,不搭理容小宋。忍着痞道士一把利刀在姚曼臉上割去腐肉。如果不割肉,恐怕那些陰毒會滲透越深。
“我看你們兩個蠻是般配的,一個左臉留道疤,一人右臉有道疤。都醜,都不能相互嫌棄。”
容小宋摸摸臉上已經快消失的疤痕,又鄭重聲明說:“我不喜歡老虎婆。”
這話一出,姚曼冒着被毀容的危險,拿着桃木劍就朝着容小宋的肚子一劍戳了下去。幸好只是一把桃木劍……
兩個人拌嘴時,痞道士門外來了個大腦袋大鬍子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探頭探腦,面色慌張,卻站着躊躇不定不敢進門。
容小宋認得他,他就住在這魚龍街裡,平日裡不太曾出門。名字叫……屍通。屍通是個不愛說話,性格孤僻的人。據說,屍通是個仵作,現代人管叫法醫。只要被他摸索過的屍體,一定能找出死亡的原因。還聽說他這個人不懂變通,因在一次案情判斷時得罪了某高官被撤職,一氣之下隱居在這魚龍街。
痞道士看見屍通,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再看向容小宋的眼光就變得閃爍不定。
“貴哥,東西帶來了。”屍通說着走到了外面,搬着一個巨大的木盒子,盒子形如棺材,笨重無比。棺材進門,屍通迫不及待地在痞道士的面前打開巨大的木盒子,痞道士一臉尷尬,欲上前阻止。“嘩啦”一聲,木盒子瞬間被打開,那盒子裡竟然放着一具女屍,女屍全身被一層薄薄的白紗覆蓋,透過薄布可隱約看到那屍體那是白膚嫩肉,還是新鮮的。
容小宋看着那東西,忽然眼前一亮,心裡卻暗暗吃驚,原來……富貴舅有這癖好!
容小宋趕緊地拉起姚曼的手往外走。
“幹什麼,幹什麼……”姚曼煩躁地甩掉容小宋的手。
容小宋把姚曼拉出了門,神秘兮兮地說:“你沒看到嗎?富貴舅喜歡那個,你還賴在這裡不走,豈不是壞了別人的好事嗎?”
“齷蹉。”姚曼甩開了容小宋,咄罵道:“真是齷蹉的男人。”
說時臉上一疼,伸手欲撫摸臉上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