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九都統!”
一處寬敞明亮的廳堂中,一道道身穿素色勁裝的男男女女站立其中,皆揹負長劍,收斂氣息,一雙雙英氣逼人的雙眼中透漏着蓬勃的生機,明亮的眼眸深處一縷縷光芒綻放,令的這處於百日之中的廳堂更顯正大光明。
躬身微拜,二十多位肩頭繡着黑色巨劍,如此顯眼的標誌預示着他們正是名鎮紫金境中的凌家劍堂衆人,而想要進入劍堂,擁有最基本過人的天資是必備的。
二十多位分居兩旁,在中間流出一個寬約兩米左右的通道,其間,穩穩站立着三人,只是與剛纔的其餘衆人相比,卻是少了不少銳氣與生機,顯得很是頹廢與沮喪。
而在廳堂的正上方,則是同樣沉穩站立着一人,那人亦是一身素色衣衫,肩頭印記着一柄黑色巨劍,不過與下方二十多人不同的是,那柄黑色巨劍上卻是有着一道甚是明顯的金色印痕。
將那柄黑色巨劍環繞,顯示着此人的與衆不同,結合着下方諸人的稱呼,明顯是劍堂中地位更高的存在。
“嗯,無須多禮,按照劍堂的規矩,我們地劍堂整整八十一位都統將會輪流在整個紫金境大小城池中駐紮,瞭解紫金境中每時每刻發生的現狀,同時也是爲了提升我等的修爲。”
“劍者,當有鋒芒,當有銳氣,當有殺伐,連人都沒有殺過,又怎麼能夠稱得上劍者,更不用說進入劍堂中的修爲,追求更高的修爲境界,而今,你們能夠站在這裡,說明你們都不是弱者。”
“看到你們現在的樣子,我很高興,也很欣慰,這說明你們進入劍堂以來。沒有辜負劍堂的培養,沒有辜負凌家的資源,否則你們早就被踢出劍堂。”
與廳堂中的普通劍堂中人一樣,背後也是揹負長劍,深沉的聲音中充滿着威嚴,年歲看上去也不是特別大,不過而立之年的樣子。一身修爲卻是早已經修煉悟真境級別的巔峰。
神光內斂,英眉跳動。掃視着面前的諸人,單手微微擺動,隨即娓娓而道。
“這些時日我一直在閉關,對於平飛城中所發生的事情也不太瞭解,沒曾想,昨夜剛剛出關,你們三個就給我送上如此大禮,還真是揚我劍堂的顏面,揚凌家的顏面!”
犀利的目光在分居兩旁的衆人上緩緩而動。眼眸中掠過滿意的神色,作爲地劍堂八十一位都統之一,雖然被賦予不小的權力,但是所承擔的責任同樣算不得輕。
諾大的紫金境方圓億萬裡不止,其中所生存的生靈自然是數不勝數,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城池在紫金境的每一處角落中升起,身爲紫金境中三大超級家族之一。凌家的傳統便是內外兼修。
一方面從家族嫡系與旁系中培養優秀的家族子弟,作爲凌家大小事務的掌權者,他們得到最好的資源,最好的位置,修煉凌家最上層的功法與武技,以此作爲根基。來進行外部的修煉。
那另一方面其實就是劍堂存在的意義,凌家劍堂有天、地、人三個等級,分別對應化尊境、悟真境、開元境三個修煉等級,其中在每個等級中又設有少領、統領、都統一職。
按照凌家的慣例,每一級別中的少領均是凌家嫡系中最傑出的子弟掌控,以此來保證劍堂的絕對領導權,威名震懾紫金境的天、地、人三大劍堂各有一位少領。
作爲凌家嫡系族人中每一層次的絕強存在。同時也是劍堂的表率。
除卻三大劍堂的少領之外,其下便是統領一職,三大劍堂中每一劍堂都有九位統領,九位統領的晉升與選拔倒不是非凌家的子弟不予進入,而是公平競爭,強者爲尊,誰在三大劍堂中越強,越是能夠有機會奪的統領一職。
三大劍堂中每位統領麾下又是存在着就爲都統,每一位都統下又各自帶領着數量不同的劍堂中人,如此,一層層的劍堂架構使得凌家劍堂的威名自從其一開始成立的那天,便是名傳紫金境。
胥富那先前平靜的語氣不復,轉而代之是那夾雜其中的淡淡怒意,一雙凌厲的雙眼掃着下首的三人,看着他們三人頹廢與不堪造就的樣子,胥富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身爲凌家劍堂中人,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象徵,而昨日他們三個堂堂悟真境高期修煉者,聯手對戰之下,卻是連一位區區悟真境六層天的修煉者都沒有拿下,在那衆目睽睽之下,狼狽離去。
自從自己這數年坐鎮平飛城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膽敢光芒正大挑戰凌家劍堂的人,本以爲以後也不會有,看樣子,劍堂已經沉寂太久了,久的使得紫金境中的諸多修煉者似乎忘記了凌家當年的凌厲殺伐與絕世風采。
“都統,恕罪啊!”
三道本就戰戰妗妗的身軀,在胥富的那一聲厲聲言語之下,瞬間猛然一個抖動,面容之上均是神色大變,雙腿一彎,直接便是沉悶的跪立在廳堂之中,三雙眼眸深處略帶羞愧之色。
頭顱深深低下,不敢擡起,只是嘴中不斷的迴盪着贖罪兩字。
“呵呵,恕罪?哦,我倒是想聽聽你們三個覺得你們犯了什麼錯,又有什麼罪啊!”
一道精光四射的雙眼看着下首跪立的三人,胥富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淡笑隨即流露而出,不過聽在三人的耳中,此時卻是那般的雷霆萬鈞,動人心魄,身軀顫抖,語無倫次。
“稟都統,我等三人昨日聯手之下竟然被那一曲曲散修擊潰,實在是奇恥大辱,若是我等各自本尊也就罷了,不過我等三人既是劍堂中人,那麼昨日的事情也相當於我等劍堂中人被那散修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因己之過,令劍堂蒙羞,萬望都統贖罪!”
顫抖的三道身軀中,位於中間的那位修爲臻至八層天的劍堂中人,雙膝着地,雙手垂與身側,話語之間,頭顱微動,幾次想要擡起來看向上首的胥富都統,不過終究沒有。
緊緊跟隨者中間那人的話語,其身旁兩側的二人亦是順而求饒。
“萬望都統贖罪!”
整個廳堂寂靜無聲,一道道穩穩站立的身影,巋然不動,如鍾如山,只是那一雙雙眼睛卻是在中間通道跪立的三人身軀上不斷的掃視着,神色複雜,似是嘆息,似是不屑,似是憤怒!
“哈哈,恕罪!恕罪!恕罪!就知道恕罪,真是可笑,我們劍堂什麼時間淪落到了這種地步,被別人打了臉,卻是在家中委屈不已,求饒求罪,數萬年來,劍堂的歷史上還沒有這般的事情發生。”
“按照劍堂的規矩,你們三人在昨日被那散修擊敗,屈辱而退的瞬間便是不再屬於劍堂中人,我等修劍者,精氣神渾圓一體,劍道縱橫,絕世殺伐,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以你們所學的地劍訣,聯手之下,就算是一位悟真境九層天的修煉者也應該不可能是對手,只是沒想到你等卻是那般不堪,被一位悟真境六層天的散修擊敗。”
胥富越說越是憤怒,這件事既然昨日已經發生,那就說明將來很有可能會流傳到其他的城池,流傳到其他都統與統領的耳邊,與肇事的那位散修相比,那等留言顯然更加的具有殺傷力。
自己好不容易,憑藉着本尊刻苦的修煉,與數年前都統挑戰之時,戰勝第九都統,從而成爲地劍堂六統領麾下的第九都統,也從那一日獲得了更加高深的見到傳承與資源傾斜。
若發生在平飛城的這件事,自己若是處理不好,那造成的後果胥富不敢繼續的想象下去,本尊如今已經修爲臻至悟真境九層天,年歲不過兩百歲,比起八百載的壽命。
正值壯年,在凌家資源的傾斜之下,絕對是有可能在百年內衝擊化尊境,登臨天劍堂的存在,關鍵時刻,可不能因爲一件小事毀了一切。
“記住一句話,在紫金境之中,沒有人能夠令我們劍堂丟臉,遭受屈辱,就算是那兩大家族也是不行,那位散修既然能夠憑藉己身六層天的力量攻破你們的聯手攻伐,想來是有些天賦的。”
“不過有些天賦又能如何,紫金境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我再給你們三人一個機會,今日若不能找回場子,找回顏面,就不用再回劍堂了!”
胥富的身形徐徐的從上首走下,魁梧的身軀很具有威勢的走過那三人的身邊,一雙眼睛眺望着廳堂外的虛空,雙目微眯,悄聲而道。
“郎海,你們三人也跟着去,若是他們三個不能夠成事,你替他們解決,順便做一下收尾工作,記住一點,我劍堂永遠不缺人!”
話音落下,胥富周身陡然浮現一抹浩瀚的劍道真意,直接凌空飛躍,衝達雲霄,幾近凝實的劍道真意虛影直接將廳堂精美絕倫的頂部轟成一個巨大的空洞,道道光亮從其上留下,籠罩胥富的本尊。
“我期待着你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