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沉思着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聽着電話那端夏婉玉地呼吸聲,心中趨於平靜。
我對她說:“等你回來。”
夏婉玉風情一笑道:“可能很快回去,也有可能不回去,一切都要看澳洲這邊的項目。郝仁,對於你來說,我回去真得那麼好嗎?”
說完這句話,夏婉玉掛斷了電話。
我沉思着她的話,怔住了。
轉身一笑,不多想就上樓去了。我現在的生活已經趨於平靜,我和孫曉青有一個完美的家庭。如果夏婉玉再回來,對於我們兩個來說,真得不好。甚至,可能會因爲他,破壞我們兩個的家庭。不過仔細想想,歸根結底這一切還是看我,只要我這邊不出問題,哪怕是妲己再世,也不可能拆散我和孫曉青。
……
犇犇生ri過去一週之後,就進入到了十一月份。天氣轉涼,氣溫下降。似乎是天公不作美,一場寒流襲擊了我國南方,上海作爲沿海城市,成了寒流第一個襲擊的目標。寒風蕭瑟,秋風捲落葉,使人們意識到,該入冬了。
這幾天,我和湯子嘉商討了關於合作的事情。可是我和姜霄對於房地產企業都是一竅不通,說一些大衆都知道的事情倒還可以。但是如若涉及到內幕,我們兩個那真是大黑天看小說,睜眼瞎。我們兩個商討之後,決定成立一個房地產企業,找一個經理人來打理。
甚至連企業的名字都想好了,三牛地產。三條牛就是犇,就當是爲了這小傢伙以後的xing福生活打拼了。
姜霄聽了我這個提議,嘟囔了一句:“怎麼不叫三鹿地產,房子用三聚氰胺造,住進去就能上天堂。那滋味兒,如登峰造極,不可多言。”
“cāo!”我朝他豎起了中指。
找人註冊了一個公司,我們兩個就一起物sè經理人。我們開出了非常優厚的報酬,尋找高手。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沒錯。但是想找到真正的人才,卻非常不容易。二十一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啊!
三天時間,我們兩個面試了四五十位職業金領經理人。
但是我們發現他們身上都有一個通病,要不就是鼠目寸光,要不就是膽大妄爲。或者是嘴上侃侃而談,內裡卻好吃懶做。真正的人才都在大型企業和跨國公司,我們這個剛出爐的小公司,還真請不來大佛。
不過這幾天到也有一件好事,那就是夜sè撩人又開張了。
夜sè撩人又開張這天,湯子嘉和一些想要和我搞好關係大佬們的公子哥都過來捧場。場子裡面呈現出爆滿狀態,我一直喝到了一點多,才停下來。等到兩點多,酒吧裡面的人才慢慢散去,該去打炮的,都去開房了。找不到合適的,也都串吧,或者離開了。
我到廁所裡面,洗了個手。回到座位上之後,就發現在我後面的桌子上面,有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正在跟着酒吧的音樂在桌子上面敲出節奏,他一身破舊西裝,鼻樑上架着一副厚重的樹脂眼鏡,看上去風塵僕僕,說個不寒磣的,這樹脂眼鏡男就跟要飯的差不多。我笑着調侃道:“哥們,你這行頭來泡吧,不合適吧?”
樹脂眼鏡男轉頭一看我,也十分自來熟道:“怎麼不合適?這年頭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多了。”
我摩挲着下巴,笑着說:“那我怎麼看,怎麼不感覺你像是金鑲玉,反而像是泥土和草根混雜在一塊兒。”
“那是土坯,擱到上世紀,蓋房子都離不開我。”樹脂眼鏡男笑着說。
我豎起大拇指,不無調侃道:“牛!那您還是回上世紀吧。據我所知,上世紀初,上海就有樓房和電車,用土坯造房子的也只有農村人而已,城裡人可不習慣住土坯房。”
樹脂眼鏡男咧嘴一笑,道:“城裡人買了房子通常都不住。”
“有說頭?”
“有!”樹脂男從座位上跳出來,坐到我的身邊,自來熟一樣倒了一杯酒,喝下之後道:“這年頭真正實打實蓋房子那是真不賺錢,最賺錢得是將一個地區的地塊炒熱,從裡面長期賺錢。一百年前,誰能想到迪拜和拉斯維加斯能夠成爲世界名城?要知道,這兩個城市都是位於沙漠中的城市。幾百年前,那裡可都是一片荒蕪啊。就是因爲歷史原因和各種機緣,這兩個城市一個成了世界聞名的賭城,另一個則成了高富帥旅遊的象徵。”
“說重點。”我不冷不淡問道。
樹脂男理了一下眼睛,唾沫星子飛濺道:“只要有錢,用三十億隨便砸到一個地方,就是一個坑,也能砸出個聲響來。更不要提更大的資金了,如果你要是有錢,就移山填海在離上海五海里的地方,請著名設計師,設計出第二個七星級帆船酒店來。到時候,不光可以吸引人住宿,而且還能讓人登島遊玩,建造各種設施。到時來上海玩,肯定不會第一個去東方明珠塔,必須第一個來這個海島。”
我舉起酒杯,笑着說:“兄弟叫什麼名字。”
“劉計洋。”樹脂眼鏡男劉計洋說。
我將酒杯中的酒喝下,放下酒杯說:“你這個計劃看似完美,可是你真感覺能夠實現?首先,上海不需要第二個地標xing建築,一個東方明珠塔足矣,而且移山填海需要經過多個部委審批,其項目可能巨大到直達國務院,需要最高領導批字才能夠建造,所以,從政策上,你這個計劃就破產了。第二,拉斯維加斯和迪拜的興起更多是因爲歷史原因,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我現在拿出再多的錢,也砸不出第二個迪拜和拉斯維加斯。”
劉計洋突然一怔,然後低下頭去,看了看旁邊的揹包。豁然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時,我卻說:“爲了這次會面,準備了很久吧。”
劉計洋轉過頭,看着我的眼睛。無奈一笑,道:“不過失敗了。”
我端起酒杯站了起來,說:“現在有寒流,你現在出去容易感冒。今天晚上在酒吧裡面過夜吧,吃喝玩樂我全請。”
劉計洋理了一下眼鏡,眼中迸發出耀人的光彩。轉身就投入到舞池中,整個人歡天喜地。
姜霄來到我的身後,十分詫異的問:“這麼一個新人,你確定能將公司交給他?”
姜霄肯定偷聽了我和劉計洋的談話。
我笑了笑說:“他不是新手,你知道他多少歲?”
“多少?”
“三十五歲上下,只不過混的太慘了。”
“這樣的人能用?”姜霄依舊十分難以置信。
我沉吟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有點太草率了。僅僅是和劉計洋見了一面,就決定讓他當三牛地產企業的經理人。不過這個念頭一閃即逝,我看着在瘋狂喝酒跳舞的劉計洋,對姜霄說:“他有那些職業經理人所沒有的東西。”
“什麼東西?”
“對於成功的渴望。”我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