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麗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莞爾的笑容說:“怎麼,我請你吃飯,你還不願意來?”
我差點被王穎麗這一句話給噎死,我忽然發現我竟然有些自大,我趕緊訕訕一笑說:“你以前約我的時候,總要跟我談事情嘛。”
王穎麗又給我夾了一片烤肉說:“今天啊,不談事情,我就請你吃烤肉。”
我有些詫異,難道王穎麗要打暖情牌?王穎麗笑着說:“你別揣測我的心思了,我知道張青石在你你手裡,不過我可以給你透一個地,不管張青石是死是活,這次都不會影響到我的未來。跟你說一句不怎麼好聽的話,其實有很多次機會,我都可以讓夏婉玉去死,但是我知道,即便是我坐到了夏婉玉的位子上面,我依舊擺脫不了張青石,所以我寧願和夏婉玉斗,讓張青石以爲我們都在乎他,實際上,有些事情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懂了嗎?”
我看着王穎麗,眼睛裡面全都是驚訝,到了現在我才明白爲什麼王穎麗在知道夏婉玉出軌的時候竟然不去和張青石說,更明白了夏婉玉爲什麼不怕王穎麗知道,而和我在一起。說白了,這一切只不過是她們兩個演的一齣戲罷了。
王穎麗繼續給我夾烤肉,她自己不吃,就給我吃,她繼續說:“郝仁,如果你那天晚上將張青石殺了,你猜你現在會在那裡?”
“監獄?”我說。
王穎麗搖了搖頭說:“不是,你現在會在餘山別墅。”
我問:“爲什麼?”
王穎麗不回答我的問題,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腰身。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女王原來也有柔情的一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鄰家大姐姐一樣。她轉過身看着我,對我說:“你知道漢宮樓閣現在的入住率有多少?”
我搖了搖頭,王穎麗說:“百分之百了,國家的錢畢竟是國家的錢,我不可能攥在手中,不過你知道漢宮樓閣的利潤率有多少?”
“多少?”
“百分之三百。”王穎麗雲淡風輕的給出了這麼一個數字。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王穎麗卻笑着說:“這個利潤不高,湯臣一品一期的地塊獲得時間在九四年,而真正的開盤時間在零五年,十一年的開發時間,然後一平方達到了驚人的十一萬,可是那已經是零五年的舊時代了,現在十一萬?呵呵,恐怕只能看看了。”
王穎麗談論這些商業上面的事情總是這麼雲淡風輕,可是聽到我耳朵裡面,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簡直就是暴利啊。王穎麗轉過頭看了看我說:“這世界上賺錢的方法有千萬種,不過歸根結底只有一種,想從別人的手中拿到錢,就要給別人想要的東西。或者,你可以強大到讓所有人都給你錢,比如說,納稅。”
王穎麗的話很諷刺,我則十分贊同地說:“這倒是,我一同學,寫了一本書,好不容易賺點稿費,還要納稅,唉……”
王穎麗重新坐了下來,將又放上烤架烤熟的肉夾給我說:“張青石的錢不好得到,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吧,多的我也就不和你說了。”
我張了張嘴想問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王穎麗卻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兒讓我吃烤肉。烤肉很好吃,可是吃到我的口中,卻顯得有些索然無味。一頓烤肉吃完,服務生竟然遞過來了一個賬單。我吃了一驚,這漢國飯店不是王穎麗的資產嗎?怎麼她自己吃飯還要付賬?
我看着王穎麗將這一頓將近兩萬的飯錢給簽了,然後我詫異地問她:“漢國飯店……”
我話還沒說完,王穎麗就說:“歸夏婉玉了。”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離開了漢國飯店之後,我整個人還在想王穎麗剛纔所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每一個可能涉及到這件事情裡面的人。張青石現在在我的手上,如果我要是交出來張青石,我會得到什麼?又會失去什麼?其實我的要求不高,那就是一定的股份,或者一定的金錢。
這個金額不能低於五千萬。
這是我心中的理想價位,因爲青石基金太有錢了,所以這個價位並不高。
看守張青石的是我讓林國慶找的兩個人,絕對臉生,而且絕對可靠。我不指望他們能打,就指望他們不出去通風報信,因爲關張青石的地方絕對安全。他們肯定不會想到張青石就在高科基金樓下的一個賓館房間裡面關着。
而且我與看守張青石的人聯繫的時候,從來不用手機,而且從來不在短信中提及地址,只詢問情況。
終於,在張青石被我抓到的第三天晚上,夏婉玉找到了我,她約我去餘山高爾夫別墅。我到了之後,就發現夏婉玉做了一桌子菜,像一個妻子一樣在等着我,夏婉玉給我盛了一碗飯,和王穎麗一樣,不提及張青石的事情。
只是一味誇我棒,我忍不住問她:“爲什麼這麼誇我?”
夏婉玉笑着說:“因爲你幫我解決掉了張青石了呀,我爲什麼不誇你。”
我呵呵一笑說:“你知道張青石沒死。”
夏婉玉又說:“他就在你的手上,肯定活不成了。”
我哦了一聲,不繼續說下去。
夏婉玉只是一味讓我吃飯,吃過飯之後,她又主動和我做了一次愛,然後天亮之後我就離開了夏婉玉的家裡。離開了之後,我就感覺到了一陣心悸。夏婉玉的表現太奇怪了,一點都不像她的風格。我不知道,在我離開之後,三個我絕對想不到的男人出現在餘山別墅裡面。
事情就這麼一隻拖了下去,張青石一直被我攥在手中。一直等到有半個月之久,夏婉玉他們還沒有任何反應。可是這時候我卻着急了,在有一次我和林國慶去看張青石的時候,傷已經好了的張青石衝着我露出了狂妄的佞笑。
張青石對我說:“呵呵,你竟然還不殺了我,談不攏吧?我告訴你,你他媽就是一個廢物,連我都不敢殺,就是一個廢人。”
我瞥了他一眼,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