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關鍵時刻老三出現,要不然我們幾個非葬在這裡不可。畢竟麻雀戰的驚心動魄程度,當年太祖建國之前,可謂是飽嘗過十餘年啊。現在有老三在,我不怕有人發現我們。老三就是一個戰鬥機器,儘管算不上真正的高手,和那些知名的保鏢比,還差了一節。但是欺負些小警察,還是非常輕鬆。特別是小地方的警察,基本上都是花錢進去的,根本就沒啥戰鬥力可言。
所以,安定下來之後。
我就決定單獨和董培培呆在一個房間裡面。當然,我不會強女幹她。儘管她很漂亮,但是我還真沒飢渴到這種程度。剛纔還在拼死搏命,現在卻要去玩弄一個女人。
真沒這樣的閒情雅緻。
我要繼續審問她,問清楚所有她和孫市長之間的事情。
我將丟到椅子上,將她身上的膠帶解開,看着她的眼睛。董培培此時沒有大呼小叫,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閃爍,不敢和我直視。顯然經過剛纔的事情,她也明白我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一個過江猛龍級別一樣的人物。
我說:“你和老孫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他怎麼包養你的。”
董培培聽到我說包養這兩個字,眸子一怔,急切道:“老孫沒有包養我。”
我目光中露出一絲玩味。董培培低聲唯諾道:“他真沒有包養我。”
我沒有說話,盯着她的臉龐。
或許是董培培也意識到她和孫市長要走到了盡頭,像是講故事一樣跟我說起了她和孫市長之間的故事。
“我還在杭州上音樂學院的時候,就認識了老孫。我那時候就是一個小姑娘,家裡不窮,也不富有。儘管拿不起LV包包,但是節衣縮食還是能買一個蘋果手機。認識老孫之後,他三番五次請我吃飯。帶我購物,他出手大方,包包說買就買,衣服說換就換。他更教會我女人一定要戴珠寶,只有這樣才顯得貴氣。爲了這句話,他帶着我在杭州最大的商廈裡面,買了一條項鍊,九十九萬多。能買一輛卡宴了呢。”
“那時我只是單純的想,這些都是借他的錢,等我畢業之後,一定要還給他。可是後來由於我生活習慣變的闊綽了一些,在學校裡面。被人鄙視,說我當了二奶小三。我氣不過,就和那女生吵架。後來她還給了我一巴掌,我因爲心虛,沒有還手。可是,第二天這個女生就乖乖過來跟我道歉,跪下來自己抽自己耳光。後來我才知道那是老孫在裡面動了手腳。學生時代的女生都是很傻的,慢慢的我就也掉入了老孫佈置的蜜罐裡面。那時候老孫只不過是一個局長而已,手裡面的權利沒現在這麼大,家裡的錢也不多。我也是跟了他之後才知道他的情況,那時候我並沒有後悔,因爲我和他是有感情基礎的。”
“我幫助他在事業上面成功完成轉型,由一個小局長步步高昇到市長,手裡面的權利也膨脹了好幾倍。而我也在這其中撈到了不少好處,房子車子美國戶口都不是夢想。我從來不恨老孫,即便是紀委來調查,我也不會檢舉他。”
我看着癡情的董培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這是多少二奶小三的心聲呢?其實大多數女人走上邪路,也並非全都是恬不知恥爲了金錢。更多的只不過是因爲在不成熟的時候,遇到了個成熟的男人罷了。都說男人四十一朵花,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我看着董培培的眼睛,對她說:“你說你愛老孫,那麼老孫在外面肯定還有別的二奶,你難道不知道,也不想管嗎?”
董培培輕聲笑了笑說:“他在鄭州和洛陽各有一個,每週六週日他就會去一趟她們那裡。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也沒必要追究。老孫並沒有給我名分,但是這汝州市內百分之八十的房地產都由我和孫國管理,我手中的權利又有多大,需要在乎這點嗎?”
這個女人,似乎很有頭腦。我心中感慨道。
她將這些年和孫市長那些事全都給我說了一個遍,毫無保留,不過最後她請求我一定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紀委,她不願意檢舉老孫。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看着眼前的董培培,竟然有點佩服孫市長。
來到門外,點上一支菸,抽了一口,發現天色已經快黎明瞭。市內也安靜了下來,並沒有警察再登門。小便利店老闆孫長民走過來咧嘴一笑又遞給我一支菸,我仔細一看,五塊錢一包的中南海。孫長民說:“還是這個煙滋味兒足。”
我淺淡笑了笑,問他:“你和孫市長有關係吧。”
孫長民咂巴了一下嘴巴說:“有什麼關係?老漢我一生無兒無女,收養了三兒倆女,不缺這一個。”
我豎起大拇指,稱讚了一句:“有骨氣。”
孫長民看着朦朧的天空,頗有些感慨道:“一個人的底線,決定這個人走的是否長遠。現在這個社會,太多人在權色之間迷失,底線一次又一次丟失。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想走得遠,就要孑然一身。”
“您一定上過戰場吧。”我問孫老頭。
“上過,打過越南鬼子,和美軍交過峰。”
“孫市長真應該和您聊聊,如果要是他跟您聊聊,恐怕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我說。
孫長民笑了:“魔由心生,入魔已深的人,你就不要指望他能出了魔道。”
“有點意思。”我玩味着說。
孫長民抽完一根中南海,咂巴了一下嘴巴道:“還是這煙滋味兒足,比幾十塊錢一包的中華都來勁。”
“那是自然。”
……
第一縷曙光灑在汝河大地上時,大地上升騰起一股晨露的味道。蟄伏了一夜的小鳥在樹幹枝椏上面嘰嘰喳喳的叫着,汝河中並不湍急的河水依舊在慢慢地流淌着,而某些乾涸的河段卻直接斷流。在市委大院裡,孫市長已經在辦公室裡面坐了一整夜,他眼睛猩紅,手腳發麻,幾十個警察,竟然抓不到一個人。
孫市長不知道下面的人是怎麼辦事的,昨晚上他已經將桌子上面的三部電話全都摔了一遍。此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是他唯一和外界聯繫的通訊工具。他知道自己已經玩完了,市內連續兩天發生特大槍擊案,儘管沒有死多少人。但是他的事情是必已經被暴露,市內好多百姓已經打了檢舉電話。
網絡上面的負面消息更是一籮筐都盛不下。
殺郝仁,這本就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孫市長在心中苦笑着道。
他知道,省紀委的人一定已經在路上,而省公安廳的人,也一定在路上。只要太陽高高照耀的時候,就會有一隊警察走進這扇高門,將他帶走。
跑?往那裡跑,他是有國外的護照和一筆存在國外的錢。但是此時事情已經鬧成這樣,他還能怎麼跑?去鄭州坐飛機嗎?他相信他會在機場被人當衆抓捕的,陽光越來越燦爛,投射到孫市長的臉上。
突然間,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