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麗看着我,認真地說:“話雖這麼說,但是想做到,卻很難。咱們這邊有勢力,沈國強那邊肯定也有。向北風爲什麼去黃浦區做一個小領導,說白了就是爲這個項目保駕。而且黃子龍在這個項目中佔有絕對的話語權,我只是讓你努力一下,你別抱太大希望,別最後有太大失望。”
我嘴角帶着激動的笑容說:“你說的對,不過在這件事情裡面,黃子龍並不會偏向於沈國強和向北風,黃子龍是個做大事的人。只要我將勢拿回來,她自然會順勢而爲與我合作,而非是沈國強。”
王穎麗點了點頭,笑着說:“你還算看得透徹。不過原本的三牛地產更名爲利國地產,合併到現在的大德集團,想要拿回這個項目,就需要先攻擊大德集團,以此來攻擊利國地產的不合法行爲,將利國地產剝離出去,最後再進行全資本收購,如果湯子嘉他們要是敢付諸一炬,那你不介意送給陳曉燕和陳一鳴一個人情,反正相較於利國地產,湯臣纔是一個大蛋糕。”
王穎麗的野心讓我瞠目結舌,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她在癡人說夢。對手可都不是傻瓜,特別是對手曾經塑造出了上海房價第一高。我無奈一笑,看着王穎麗問:“我們需要從什麼方面入手?”
王穎麗沉思了一會兒說:“關係,你需要聯絡北京方面。還有和陳曉燕陳一鳴商談好,只有他們願意做你的合夥人,這件事情才能成功,不然以你目前的實力,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爲零。另外,如果你有機會的話,可以去拜訪一下陸建國。”
“陸建國?”我眉頭蹙着,有些驚訝。
王穎麗點了點頭說:“陸家老爺子和老狐狸鬥了一輩子,如果他能在臨走之前給你幾條關係,或許這件事就會容易一些。其實有時候,敵人並不是不能做朋友的。一生的敵人,其實那就是最大的朋友。”
我玩味一笑,突然想起了曾經老狐狸對我說過的一個例子。說的好像是李雲龍和楚雲飛,恐怕他的比喻,就是他自己和陸建國吧。我和王穎麗在書房談了許多有關這件事情的問題,王穎麗也給我解了不少惑。我這才發現,其實王穎麗在大德中一直都沒有閒着。
她一直都在關注這件事情的走向,並且沒有刁難湯子嘉,而是在他建設這個項目的時候,一路埋下伏筆和地雷,就等着他們踩響的那一天。我看着依舊在侃侃而談的王穎麗,點了點頭默默說了一聲:“謝謝,麗姐。”
王穎麗笑了笑說:“別謝我,是你讓我明白了男人有多麼不靠譜。”
我:“……”
王穎麗盈盈一笑,看着我說:“婉玉我們兩個做過一次通房,我可不會再做第二次。我有收養了王后,蠻滿足的。”
我看着她,儘管我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這麼說,但是我也看得出她眼睛裡面神采奕奕,而非之前那樣雙眼無神。晚上我們在公寓裡一起吃了頓飯後,王穎麗就帶着王后離開。我將王穎麗對我說的事情告訴張玲,張玲聽了之後,眉頭皺了一下,然後飛速的跑到書房裡面,看着黑板上的關係圖,眼睛裡面帶着激動說:“果然是一條妙計,釜底抽薪,背水一戰。這兩計連環用,恐怕他們絕對阻止不了。”
我笑了笑,對張玲說:“你認識陸家老爺子嗎?”
張玲眉頭一蹙,問:“陸建國麼?”
我點了點頭。
張玲笑着說:“認識,我小時候他還經常抱着我玩呢。”
我有些驚詫,張玲卻說:“那個時候我媽還在,也就是從我媽死了之後,張青石纔開始胡作非爲的,也就是從那之後,胡爺爺和陸爺爺的關係才變得非常差。”
張玲的話讓我怔在原地,張玲笑着從身上拿出錢包,遞給我看她媽媽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非常清秀的女人,與老狐狸有三分相似,剩下的七分中有三分像張玲,而餘下的四分,則是她自己特有的氣質。簡單一看,簡直和張玲就是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
我以前很難想象張玲是在一個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因爲她太單純了,一點都沒有豪門與單親家庭中孩子的刻薄。現在看到這張照片,我才恍然大悟,有其母必有其女,張玲的性格,恐怕全都是遺傳自她的母親。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說:“苦了你了。”
張玲扁了扁嘴,說:“手賤摸人家腦袋,摸了長不高。”
我欠下身子,說:“那你也摸我也一下。”
張玲看了看我的大光頭,咯咯一笑,拿手指我頭上畫着圈圈,說:“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我有大頭。”
“……”我直起身子說:“你這麼一說,我頭頓時就大了。”
張玲卻咧嘴一笑問我:“你知道大頭兒子爲什麼有一個小頭爸爸嗎?”
“他爸爸喜當爹麼?”機智的我果斷給出了一個張玲想要的答案。
張玲卻白我一眼說:“你果然是個屌絲,就知道喜當爹。大頭兒子爲什麼有個小頭爸爸,很簡單的問題,因爲動畫片作者爲了增強戲劇效果,哼哼。”
吃了一癟的我果斷無話可說,張玲長舒了一口氣,趿拉着拖鞋回房睡覺。而我也回到房間裡,躺在牀上想着今天王穎麗說的那些話。心裡面有些激動的感覺,可是更多的卻是沉思。王穎麗說話時很刻意淡化了艱難的氛圍,這件事情想做成功,絕對不容易。
所以王穎麗纔會警告我,不要又太大希望,就不會有太大失望。
實際上,我現在一貧如洗,失敗了我也不會損失什麼。所以,我只能拼命一搏。成功了,或許我就能改變我現在的現狀,這是一個機會,而且只有這一次。和感情無關,只與命運有舍。
正在想着這些,房間外面突然傳來張玲的一聲尖叫。我趕緊坐起來,隔着房間問:“怎麼了?”
張玲大叫道:“老鼠。”
“……”我趕緊穿上衣服,趿拉着拖鞋來到她房間裡,她正在關着門找老鼠。我進來之後,就跟她一起找。等忙活了半天,總算是將那隻‘小杰瑞’從牀底下找出來之後,我已經昏頭土臉半天。
張玲看着那隻被我們折騰了半天還沒死的老鼠,表情有些恐怖,扁了扁嘴說:“我們家有毛,爲什麼還有老鼠?”
“因爲魚魚是湯姆,這隻老鼠是傑瑞,他們是好朋友,聯合起來演了個動畫片叫貓和老鼠。”我調侃她。
張玲白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這妮子穿了一件白色的包臀針織衫,一雙大白腿暴露在空氣中,小腿筆直玉潤,潔白無瑕。臀部肥美碩大,有那麼一絲誘惑。跟夏婉玉不相上下,不過她比夏婉玉多了一分青春氣息。應該比夏婉玉更誘人,我嚥了口唾沫,果斷制止了自己審美的眼神。
張玲拿着小老鼠丟到魚魚的身邊說:“我看看這隻懶貓吃不吃。”
結果……
魚魚還以爲這隻老鼠是它的玩具,它和這隻老鼠很快就成了愉快的小夥伴。張玲深吸了一口氣,惡狠狠地說:“好吧,我看着這懶貓就是吃慣了咱們喂的東西,失去了逮老鼠的天性。”
“狼被養幾百年,就變成了狗,貓也一樣。”我說。
張玲轉過頭看了看我,原本氣嘟嘟的臉一下子就嬉笑開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旋即抱着肚子躺在牀上哈哈大笑,一雙大白腿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都不知道自己的白色小內褲都露出來了。
“你笑什麼?”我摸了一下臉,有些詫異。
張玲轉頭一看我,又是笑的神魂顛倒。我無意往鏡子那裡瞥了一眼,頓時我自己氣的鼻子都歪了。我剛纔鑽到牀底下找老鼠,知道自己灰頭土臉,但是此時看着鏡子中兩條眉毛像蠟筆小新一樣,還是有些無奈。我嗔她一句:“你這個死妮子,還笑我,剛纔是誰叫着有老鼠的,現在又忘恩負義笑話我。”
張玲晃着兩條大白腿,叫着:“哎呀,哎呀。笑岔氣了,肚子疼。”
我白了她一眼,趕緊去洗手間裡將臉上的灰洗掉。洗過之後,張玲依舊躺在牀上揉着肚子。我過去時她對我說:“肚子疼。”
我說:“看看,老天都看不過你了。”
張玲翻了個白眼,我見她難受,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問:“是這裡疼嗎?”
她點了點頭,我揉着她的肚子,她一臉舒坦的躺在牀上,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沒心沒肺。我說:“你這是喝進去涼風了,誰讓你剛纔笑得那麼癲狂。”
我的話讓張玲又有些忍俊不禁,她說:“誰讓你剛纔那麼可愛,我的郝仁哥哥呀,你太可耐了。”
我瞪了她一眼,過一會兒她緩過來勁兒之後,我纔回去睡覺。我不知道,我離開之後,張玲躺在牀上,像是有些煩躁,翻來覆去一直到半夜才睡着。一直以來,她的心中都有一隻大貓咪,而她就是一隻小老鼠,所以她不會有什麼心思。而現在大貓咪離開了,小貓咪也不見了。她這隻小老鼠,心思就有些活分了。
是不是,找個貓咪逗逗玩呢?
張玲看着臥在地上的魚魚,嘴角帶着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