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匆忙的開着車趕到徐彙區的上島咖啡。走進去之後,環顧四周就發現在靠近窗邊的位置上坐着一個神態憔悴的女人,女人長相十分嫵媚,儘管這些年早已飽經歲月風霜,但是依舊可以看出,女人曾經絕對是一個九分女神。她唯一缺的那一分,叫單純。女人臉上有一道很長的蜈蚣疤痕,傷疤很老,看上去有些年歲。
她就是林姽嫿。
孫有波身邊的林姽嫿。
我走過去坐下來,看着憔悴的林姽嫿,有些急促。
儘管我已經很多年都未見過她,但是我知道她仍在孫有波身邊。而孫有波必然會有孫曉青的消息,現在林姽嫿來見我,或許……說不定,就是孫曉青出了事。我看着憔悴的林姽嫿問:“你回上海,是有什麼事嗎?”
林姽嫿點了點頭,一雙泛着狐媚的眸子看着我。長嘆一口氣說:“有波出事了,我知道你現在剛恢復元氣,但是我希望你能幫幫他。”
我怔在原地,並未當即答應。
林姽嫿笑了笑對我說:“上次有波從上海離開之後,我們兩個就一起在世界各地走,後來我們加入中情局,做裡面的特工。這些年一直都在爲華盛頓政府做事,今年夏季有波在做某個任務時,遇到危險被人帶走當人質,這幾個月都了無音信,但是我知道他還活着。我心力交瘁,希望你能幫幫忙。”
林姽嫿的話讓我震驚。
這些年我對於他們兩個的消息瞭解的少之又少,只知道當初在敘利亞她們兩個跟那個中校先生走了。實在想不到他們兩個竟然做了特工,進入中情局。我詫異地看着林姽嫿,重重嘆了口氣說:“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
林姽嫿凝滯着眉頭,我默默地說:“你來上海見我,恐怕不是爲了這麼爲難的事吧。”
林姽嫿轉頭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元旦的氣息很濃,大街上行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笑了笑說:“你來見我,肯定也不是爲了幫我的忙。”
我開門見山問:“孫曉青呢?你們一定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林姽嫿回過神看着我:“你現在見她有什麼意義嗎?難道你能放下夏婉玉?”
林姽嫿一句話將我問怔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我卻從她的話中聽出別的意思,他們知道孫曉青在什麼地方。我看着她,認真地問:“告訴我孫曉青在什麼地方,這跟我幫不幫忙無關。”
林姽嫿點了點頭,並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來見你,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人的聯繫方式,我會有辦法讓有波出來的。”
我繼續問:“告訴我曉青在什麼地方。”
林姽嫿轉頭看着窗外,臉上的笑容十分漠然:“給我皇甫木心的聯繫方式就可以。”
我依舊在問:“告訴我曉青到底在什麼地方,你不要問我這些問題,告訴我曉青在什麼地方。”
我有些瘋魔,儘管這些年過去,我心中早已放下孫曉青。可是現在猛然有能知道孫曉青在什麼地方的消息,我仍是有些較真,不停地問林姽嫿孫曉青在什麼地方。林姽嫿看着窗外的行人,臉上慢慢出現笑意,她轉過頭,看着我的眼睛,問我:“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放棄,捨得?郝仁,你不是小孩子。”
我長舒一口氣,有些怒氣的看着她問:“你只需要告訴我她在那裡,別的事不用你管。”
林姽嫿看了一眼我的胸口,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襯衣,有些不明所以。林姽嫿說:“她在你心裡。”
“你……”我有些無奈。
林姽嫿又看着我說:“你現在能告訴我皇甫木心的聯繫方式嗎?”
我有些憤憤,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將木木的聯繫方式給林姽嫿,我問林姽嫿孫有波到底出了什麼事,林姽嫿不告訴我。我又問她,可以將她的聯繫方式給我一個嗎?林姽嫿站起來,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風衣,笑着看着我說:“你不知道最好。”
說完,林姽嫿就離開咖啡館。
我坐在原地,看着林姽嫿離開咖啡館消失在一旁的小巷裡面,心中悵然若失。其實我猜得出來,孫曉青一直躲在國外的某個地方。林姽嫿知道,孫有波也知道。可是她們兩個不告訴我,不對我說。如果……
我是說如果。
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孫曉青在那裡,或許我也會如同夢境中一樣,飛到國外,去見孫曉青。
與林姽嫿的見面不歡而散,我也不知道林姽嫿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孫有波的情況一定很危險,可是以我現在的實力,我真的不願意去管這些事。從咖啡館離開,回到家裡的路上,我收到夏婉玉的短信,她讓我去超市裡面買些牛肉回來,今天元旦,我們要吃火鍋,家裡有很多人。
我買了牛羊肉,回到家裡時。別墅裡面全都是人,王穎麗等人,以及蘭慧心蘭仁義等人都在。夏婉玉做了一個大火鍋,我們十幾個人圍聚在一起吃跨年飯。我開了兩瓶白蘭地,喝的有些微醉。一頓飯吃到十二點,隨着跨年鐘聲,我們醉倒一片。好在別墅裡地方大,他們都可以睡在這裡。
我醉醺醺的躺在沙發上,蘭慧心走過來站在我的跟前,臉蛋有些紅潤,囁嚅着說:“郝叔叔,我要出國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震驚,當即坐了起來看着蘭慧心。
蘭慧心告訴我,在我離開這一年裡,她已經讀完了大三的課程,現在大四課程進入到了下半年。她已經靠自己的實力考入MIT,讀理學研究生。聽到這個消息,我哈哈一笑將蘭慧心抱在懷裡,給了她一個熊抱說:“慧心,這可是我聽到最好的元旦賀詞。”
蘭慧心臉紅了一下,蘭仁義在一旁有些無腦的說:“姐,你這都要走了,怎麼又捨不得了。”
蘭慧心瞪了一眼蘭仁義,後者尷尬的笑了笑。
我又問蘭慧心:“什麼時候走?”
蘭慧心囁嚅道:“一月十號,我自己已經聯繫好了,那邊有一個研究生導師願意讓我做他的學生。”
我點了點頭說:“這就好。”
蘭慧心笑了笑,仰起臉看了我一眼,再度低下頭去。
蘭仁義這兩年跟着陸建國老爺子下象棋,吃的不錯,個子突飛猛進,現在跟我站一起,比我都要高一些。而且身上的鄉土氣也消失不見,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城市裡長大的半大小子一樣,衣着也風格也比較成年化。跟我說了這個事之後,蘭慧心就帶着蘭仁義回學校去了。
該走的都走,留下的也都是醉醺醺的。
夏婉玉去煮了一些醒酒茶,我喝了之後,就感覺舒服一些。看着整理殘局的夏婉玉,我長舒了一口氣說:“今天林姽嫿來見我了,她跟我說孫有波遇到了點麻煩,問我要了木木的聯繫方式。”
“哦!”夏婉玉回答的古井不波。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些尷尬。
夏婉玉仰起臉看了看我,笑着問:“怎麼!她告訴你曉青在什麼地方了?”
夏婉玉的聰明實在讓我有些佩服,我笑了笑不說話。
張玲喝的醉醺醺的,見到醒酒茶就三步一晃的走過來,到了我的跟前,腳下一軟,一下子趴在我身上。胸前兩個偌大的肉包子貼在我的身上,讓我心頭一驚。張玲哈哈一笑,抱着我對我說:“我要喝醒酒茶。”
我剛將茶拿過來,她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我與夏婉玉一起將她弄到臥室裡,讓她躺在牀上,我調侃道:“真應該將她弄到醫院去看看,這一年多胸部長了這麼大,我真怕她是得了什麼病。”
夏婉玉轉頭看了看我,吃吃笑着說:“人家不是得病,而是正常發育。”
我臉上有些燥熱,幫夏婉玉一起整理殘局。等整理過之後,我們兩個一起回到臥室裡,我躺在牀上感覺有些疲憊,夏婉玉拖着我一起去洗澡,在浴室裡,我們兩個抱在一起,夏婉玉坐在我的身上,我抱着她的豐腴臀部。有一股溼熱的感覺,讓我情迷。
做過一次之後,我們躺在牀上,夏婉玉幽幽對我說:“郝仁,今年你應該有三十歲了吧?”
我點了點頭說:“的確到了而立之年。”
夏婉玉笑了笑說:“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臭小子,現在倒也有些規模了。”
我有些不解。
夏婉玉說:“從明天開始,我的一切東西都交給你,你來管理。我專心在家裡給你當全職太太,你的衣食行以及做愛我來負責,外面的事交給你來做。”
夏婉玉的話讓我震驚不已。
“這……是不是有點太草率。”我說。
夏婉玉轉眼問我:“草率嗎?”
當時我就明白了。
夏婉玉真的將我養成了,她現在要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我。我在夏婉玉的眼眸上吻了一下,對她說:“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讓我從一個男孩成長爲男人,儘管我不能頂天,但是我願意成爲你的堅實後盾,讓風雨都離你遠去,讓你的世界裡,只剩陽光。”
夏婉玉躺在我懷裡,默默說:“睡吧。”
……
我抱着夏婉玉,想着這些年來經歷的這一切,心中有得有失。可是,更多的卻是對懷裡這個女人的感恩。其實,愛不分高低,更不分差別。我心中可以留有一絲對於孫曉青的念想,但是現在,我整個人已經都是夏婉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