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徵兆,在我出國後。
一直在上海的老三出現在南京。在一天夜裡,潛入顧然在南京山水華門的別墅,在顧然毫無反應的情況下,以麻繩勒死他。具體情況無人知曉,但第二天傳出消息顧然失蹤,屍體都不知道被丟到哪裡。此情況一出,幾乎一夜之間老三就成爲華東地區的名人。當然,以殺人出名,老三也在一夜之間受到緝拿。
可惜老三特種兵出身,無人知曉他藏在那裡。
而更重要的問題卻是。顧然死後,他在南京的勢力無人管理。多方覬覦,幾乎一夜之間南京風起雲涌。但更多的人卻對顧然的死保有懷疑態度,只是傳出消息顧然死了,但屍體什麼的,根本不知道在那裡。這樣的情況之下,最大的懷疑對象也就是我,就成爲所有人緝拿盤問的對象。
可惜我在國外,他們根本聯繫不上我。
而且顧然死後,出現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夏天公司被人介入,盤問顧然死因。小楠被人上門盤問,問她老三在什麼地方。劉計洋被警方帶走一天一夜,錦江製造被迫停業,吳欣瑜心力交瘁,也無力迴天。等等麻煩,幾乎讓所有人煩到極致。但是,這些都是小麻煩。最大的麻煩卻是向北風的,向北風回上海後,原本是想要與顧然聯繫,可是現在顧然突然傳出消息被人殺害,儘管不知真假,但向北風卻陷入個兩難的境地。
因爲向北風的所有寶,全部都放在顧然的身上。或者也可以說,向北風的所有寶全部都放在華東地區的製造業上面,只要能夠引領華東地區的製造業,向北風屹立在上海不成問題。可是現在,顧然消失,我出國。
向北風有些着急,一夜未睡後,早晨坐在書桌前面熬的眸子通紅。安娜端着咖啡來,放在書桌上面,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說:“向,睡覺去。”
向北風仰起頭看着安娜,猶豫片刻後喝下咖啡,繼續工作。
安娜認真地看着向北風,再次說道:“睡覺去,向!”
向北風置若罔聞,安娜不再強硬,而是站在向北風身後,趴在向北風的身上說:“向,你知道什麼叫將計就計嗎?”
向北風猛然一怔,安娜繼續說:“目前的情況不清楚,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所以你不用這麼努力,待情況清楚後,自然水到渠成。”
向北風深吸一口氣,安娜轉身。向北風看着妻子藍色的眸子,點點頭抱着妻子,在安娜的脣上吻下說:“我明白,謝謝你讓我看清楚目前的情況。”
安娜滿意地點點頭,隨着向北風到臥室,幫向北風脫下身上的衣服,讓向北風躺在牀上睡覺。
……
陰謀,詭計!
夏婉玉曾經告訴我,陰謀不如陽謀,詭計不如一計。當初我不明白爲什麼夏婉玉這麼說,現在等我真正看清楚向北風的反應後,我才明白夏婉玉這句話的意思。不管顧然是真死假死,南京最後的結果如何,華東地區的製造業沉浮何去。向北風自泰然在家中,這就是變相的回擊。
如若顧然真的被老三殺死,那麼等真想浮出水面,我必然會因爲顧然的死受到牽連。如若顧然是假死,那麼儘管情況多變,但也不會壞到慘不忍睹的地步。現在,我纔開始我與向北風真正的較量。
在我面臨所有小麻煩後,向北風仍然在家裡陪陪安娜,帶帶孩子。他們兩個甚至開車去看兒童電影,儘管兒子看不懂,但他們夫妻兩個卻看的津津有味。可是,結果要是真這麼簡單,顧然的死,可真有點可惜。
因爲,顧然真的死了。
我是個小氣的男人,不會放任任何殺我的人繼續活下去。顧然的死,的確是老三所爲。實際上,老三一直都在南京。從南京離開的那個老三,不是老三,只是一個冒充老三的人而已。就如同從北京回上海的那個郝仁,不是我一樣。而真正的我卻從白雲機場飛到澳大利亞,躺在沙灘上看澳洲女人的波大臀翹腰圓。
我這麼做,只是爲混淆視聽。
也是爲了讓老三留在南京,隱藏在暗中。而回到上海的那個老三,一直只是一個影子,陪着小楠演幾場戲之後,就消失不見。
……
我從南京離開之後,隱藏在暗中的老三就慢慢跟蹤在顧然的身邊。顧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身邊也跟有許多保鏢,所以老三一直都在跟蹤,並未動手。而且我在國內,老三也不能動手。一直等到我離開後,老三才暗下殺手,在夜裡潛入顧然的家裡,用麻繩勒死顧然。
顧然死後,老三帶着顧然的屍體藏在離顧然家裡只有二百米的一個空巢別墅裡面。
向北風反應出奇的平靜,讓我決定給他一些猛料。
……
我讓老三自己悄悄離開,隨便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然後我讓一個陌生人聯繫警察,告訴警察顧然的屍體在山水華門一個空巢別墅裡面。警察上門,顧然的屍體被發現。顧然死亡的消息被確認後,華東地區震驚無比。所有人都在驚訝我的手腕與狠辣,更驚訝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不顧後果。
甚至有些曾經與我有瓜葛的人都在顫巍巍的,生怕下一個被暗殺的人就是他們。
但是,向北風卻帶有懷疑的態度。
儘管顧然的屍體被發現,但到底是不是真的。
仍需鑑定。
在詢問安娜後,向北風從上海趕到南京。在殯儀館見到放在水晶棺裡的顧然,水晶棺裡的顧然栩栩如生,與生前一模一樣。可能因爲冰凍的原因,身體變的有些僵硬可怕,肌膚更是如同被凍的豬肉一樣,看上去十分難看。向北風一臉惡寒,但他心裡的懷疑已經全部消失,他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有些震驚。
顧然的死,對他來說,有好有壞。
好的是他可以利用關係拿下顧然在南京的勢力財產,也可以利用顧然的死,而讓我這輩子不可回國。壞的是,顧然死後他失去左膀,不知道下一步往那裡走。向北風震驚無比,當即從南京回上海,告訴安娜確切消息。
安娜疑惑地問:“確認躺在水晶棺裡的,就是顧然?”
向北風點點頭,說:“千真萬確,凍的跟豬肉一樣。”
安娜心裡有些疑惑,聰明的她不明白爲什麼我會殺顧然,而且是在上海政界華東地區政壇出現變動之後。要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很容易遭人詬病。在政壇出現變動後,應該好好管理好自己,不讓自己犯錯。而我卻反其道而行之,在此刻殺了顧然。
殺戮,是最低劣的藝術。
安娜如是認爲。
安娜百思不得其解,思考半晌之後,安娜也不明白爲什麼顧然會死在南京。她是知道那場車禍的,車禍儘管是顧然所爲,但若是因爲車禍就殺了顧然,那隻能說我這個人的城府,真的太低劣了。
安娜是這麼認爲的。
可現實就是,顧然真的死了。
且在兩天後被火化下葬。
安娜明白,每個人的脾氣都不一樣。
但安娜也明白,向北風的春天,要來了。
……
不管結果如何,顧然已經死了。
那麼也就是說,我不可能再回國。
只要我回國,必然會被警察帶走。
而我不回國,我的公司可以說就是向北風的嘴裡肉。這一點,安娜十分清楚。但是,不管這塊肉再誘人,下嘴都要有點風雅,吃相一定要好看。
……
王穎麗等人上任很快,但上海的變動卻很慢。一直又等待一週後,才傳出消息趙小年調任北京。王穎麗口中那個年富力強的男人,則被調任到上海。這天,兩個穿着便裝的男人從機場走出來,在機場外面坐上出租車,司機隨口問去那兒,男人思考一下說:“去佘山。”
從機場到佘山,橫跨大半個上海。
的士司機有點高興,畢竟這種長途活兒最賺錢,這也是他爲什麼來機場的原因。
一路上,兩個男人中坐在後面的那個男人跟的士司機聊的很暢快。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反而有些沉默,男人說話不多,但往往一句話讓的士司機明白一些問題的原因。而男人也反問許多的士司機的問題,男人問的士司機上海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的士司機笑笑說:“最大的問題就是房價太貴,房子房子,那可是家啊!家都買不起,你說人能幸福嗎?”
男人若有所思,笑着說:“人多地少,國家的最大問題。”
的士司機嘴角帶着玩味,不以爲然的說:“我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地少?不可能。說白了,就是那些尸位素餐的傢伙不知道均衡發展,前幾年全部發展大型城市,不重視均衡發展,讓所有人都涌入城市裡面,人一多地不貴纔怪。就比如環境問題,非要等到霧霾出現,才知道減少污染,關閉工廠。早幹嘛去了,我看他們的腦子都是被殭屍吃了。”
男人並不生氣,輕聲笑了笑說:“經濟纔是立國之本,要是經濟不發展上去,人民都吃不飽,餓着肚子,那怎麼行。儘管國家有不好的地方,但最起碼現在不會有人餓着肚子了。再窮的人,也能吃飽,這就是一個進步。環境問題,地產問題,這些問題已經有了解決辦法,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都能一一得到妥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