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李一天就發現英語老師的神情有些飄忽,哈欠不斷十分疲憊。李一天咧嘴一笑,對英語老師說:“老師,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去開個房間,你好好休息一下。”
“你,你說什麼呢?”李一天的英語老師有些侷促地說。
話剛說完,她整個人就趴在桌子上。
李一天咧嘴一笑,罵道:“媽的,藥性這麼強。”
說完,李一天就去前臺開了間套房。然後回到咖啡廳裡,將老師的東西收到包裡,攙扶着老師離開咖啡廳,乘電梯到達最高層。攙扶着英語老師來到套房門前,拿出門卡刷一下推門走進去,扶着英語老師晃晃悠悠栽倒再牀上。然後他看着躺在牀上的英語老師,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
李一天被陸芳關禁閉後,我與趙永新並沒有閒着。趙永新人脈多路子廣,不知道從什麼消息得到寧夏礦難的事情。並且他收到消息有上訪的人被陸芳關在順義的黑監獄裡,經過趙永新初步偵查,趙永新找到黑監獄的位置。這次趙永新並未通知警察,而是回到出租屋裡與我商量,準備與我幹一票大的。
我沉思片刻後,並沒有託大。
“黑監獄肯定有人看守,不一定有槍,但咱們貿然上門有點不妥當,而且就咱們兩個勢單力薄到時候說不定還得載進去,最重要的是這件事對陸芳的威脅不大,頂多就是挨個處分,當導火索也欠點火候。”我仔細分析道。
趙永新聽後皺眉看着我,我嘴角帶着微笑看着趙永新說:“我有個兄弟,在北京好歹有點地位,幫咱們解決個黑監獄輕而易舉,讓他來做,保證事半功倍,而且不會走漏風聲。”
“你確定張曉軍靠譜?”趙永新看着我,玩味的問。
看得出來他對我的底細很清楚。
我點了點頭,趙永新一拍巴掌說:“好,那就讓他做。”
……
截訪的黑監獄張曉軍有所耳聞,背後牽扯到很多勢力,一不小心說不定會得罪一大片人。我將事情告訴張曉軍後,張曉軍並沒有猶豫,而是看着我問:“你想要個什麼結果。”
“見到那幾個上訪的人。”我看着張曉軍的眼睛說。
“行!”張曉軍二話不說,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
我是下午告訴張曉軍的,當天晚上十二點多,張曉軍帶着三個髒兮兮的農民來到四合院裡。張曉軍往院子裡的椅子上一坐,拍了拍手說:“妥了!”
“謝了,三哥!”我鄭重的對張曉軍點點頭。
張曉軍點上一支菸看着這三個人,指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說:“他們都是死難者家屬,礦井上出現塌方,一個工程隊全部都葬裡面了,礦上不給錢,也不讓他們挖屍體,村民們鬧,礦井上就打人,礦井上說死一個人拿五萬塊錢,已經有不少家庭拿錢了。但大部分人都還在鬧,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已經拖到了現在,他們能來到北京也不容易,他們根本買不到火車票。”
我看着這個十六七歲,髒兮兮的孩子,有些於心不忍地問:“你叫啥?”
孩子往後倒退一步,目光有些呆滯,怯生生的說:“小帥。”
另外兩個兩鬢都已經斑白的老人看到我,猶豫片刻後,一頭跪下來,叫嚷着讓我給他們做主。我趕緊讓他們起來,聽到動靜的顧漫與賈正妃都也從房間裡走出來,顧漫睜大眼睛看着這三個像是乞丐的人,賈正妃嗤笑一聲,說:“上訪的?”
我並沒有理她,而是拿出電話讓趙永新過來。
半個多小時後,趙永新趕到現場。詢問事情經過後,趙永新點上一支菸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他急促地說:“曝光,必須曝光。通過正統媒體不行,就通過鳳凰衛視,通過海外媒體。”
賈正妃笑了一聲說:“你們還是先想着怎麼應對天亮的驟風暴雨吧!軍子將他們營救出來,天亮肯定會傳到他們的耳朵裡。”
我與趙永新同時一怔,賈正妃又說:“陸芳也不是吃素的,這件事想必早已人盡皆知,之所以別人不說,是因爲陸芳會做人,沒有得罪人。而且這件事曝光對大衆沒有好處,小範圍處理就可以。如果你們硬要曝光,恐怕你們會先成爲頭號公敵。”
我又是一驚,趙永新吐出一個菸圈看着賈正妃說:“小時候在海里長大的吧!”
賈正妃沒說話,而是雙腿疊放在一起,端起桌子上的茶。
趙永新將菸頭丟到地上,用腳狠狠踩滅說:“有些事,不去做怎麼知道結果。”
趙永新之所以這麼大膽,歸根結底是因爲他關係比較強硬。他在鳳凰衛視香港的電視臺都有關係,跟國外的許多媒體也都有交情。看得出來他也是個強人,他將這件事連夜製作成視頻,然後通過郵件將視頻發送出去。天矇矇亮的時候,吃過飯已經睡下的三個訪民似乎並不安寧。
趙永新站在牀邊揉了揉太陽穴,我坐在椅子上抽菸,顧漫趴在出租屋的桌子上睡覺。
趙永新回過頭看看我說:“天亮後將是驟風暴雨。”
我凝視着眼前的菸蒂,吐出一口煙淡淡地說:“在雨中高歌,最有意思。”
陸芳第二天上午九點纔將手機開機,他開機的時候男人已經穿好衣服,在戴一塊卡地亞的男表。而陸芳依舊躺在牀上,潔白的棉被下,可以看到一條白淨的細腿。陸芳手機剛開機,就收到無數電話與短信,都是一個人發來的,那個副董。
陸芳看了一眼後,就驚訝道:“不好了!”
男人站在鏡子前面,邊戴手錶邊說:“什麼事。”
“黑監獄的上訪人被救走了!”
“哦?”男人傲慢的問。
陸芳說:“是賈正妃家裡的那個男人。”
男人轉過身,看着躺在牀上的陸芳說:“新聞口我說的算,你自己處理好這件事。我先走了,改天再約。”
男人走後,陸芳心裡很亂,一個電話打過去問清楚之後,陸芳就急匆匆從酒店離開,拿着自己的手包從一個房間門前經過的時候,她聽到裡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陸芳眉頭一皺啐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教養,都不知道注意點影響。”
房間內,李一天看着牀上穿着媽媽絲襪的英語老師,眼睛都紅了!
……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幾個上訪的人而已,不是什麼大事。陸芳簡單瞭解過之後,就知道張曉軍其實是爲我辦事的。陸芳看着我的頭像,莞爾一笑,幾十歲的女人,也別有一番風情,怪不得能讓那個男人一晚上兩次!陸芳笑着拿起電話打給副董事,只說了一句話:“找點人,黑吃黑。”
……
我與趙永新守候在出租屋裡,顧漫打電話叫了外賣,我們兩個在商量對策。這次我們的目標是陸芳,所以整件事的矛頭必須指向陸芳。我們兩個脣槍舌劍,討論的不亦樂乎。這時外賣來了,顧漫嘟着嘴說:“行了,先吃飯,回頭再商量。”
幾個訪民走過去,有些顫巍巍的。趙永新眉頭一皺,轉頭對我說:“我們應該想辦法先將他們三個處理好。”
我眉頭微皺,也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與趙永新互視一眼,趙永新將中指放在嘴邊做噓聲狀,他慢慢靠近到門口,問了一句:“他媽的,誰啊?”
“外賣。”外面喊了一聲。
正在處理外面的顧漫驚訝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飯菜。
趙永新走到牀頭上,從枕頭下面拿出來一把警用手槍,將子彈壓進去,上膛後舉在手中說:“我沒訂外賣。”
“四樓五零八,就是這兒。”外面傳來喊聲。
“那你進來吧。”趙永新說。
說完,趙永新邊將手放到了門鎖上面,外面傳來推門的動靜,趙永新一把將防盜門鎖拉開,門被推開,趙永新持槍指着外面的一個男人。眨眼之間,趙永新發現樓道里面有十幾個壯漢,身高全部在一米八五以上,體格健壯,趙永新將槍頂在男人的腦門上,冷喝道:“不許動。”
外面的男人剛想動手,就慢慢舉起雙手,十分識趣。
趙永新衝我使了個眼色,我走上去在男人的身上摸了一遍,發現沒帶槍之後,才鬆了口氣。男人懶洋洋的看着我們,笑盈盈的說:“別緊張,我不動你們。”
趙永新一槍托打在男人的腦袋上,男人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壯的如同一座鐵山的男人眯着眼睛看着屋子裡的三個訪民,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這樣僵持下去,對我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敏銳的意識到。看着趙永新手上弩張着的槍口,我猛然將槍奪過來,一槍打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他身後的幾個男人想動,我怒喝一聲道:“別動,不然我殺了他。”
說着,我將槍指向男人的腦門上。
我對趙永新說:“別擔心,這樣的人身上都揹着命案,殺了也沒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