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愛之事,我可以信手拈來,只不過目前我還沒玩夠,暫時不想旁生枝節。這連瑾瑜的少女之心已慢慢的向我靠攏,再過時候我便要她生死,她也會甘之如飴。
人嘛,越是得不到的,越覺得心癢難耐。
我並未佔據連瑾瑜的身子,只是恰到好處的點到爲止,捏着她那精緻的下顎,迎上她略顯迷離的剪水秋眸,饜足般淺笑,“這一次,可記住了嗎?”
她脣瓣微腫,乖巧的點頭。
如此一來,反倒是我忍俊不禁。她就像私塾裡的好學生,那雙認真的眼睛,讓人難以抗拒。乾淨得純粹,乾淨得讓人有些下不去手。
當然,對我而言,沒什麼是下不去手的,只不過白瓷娃娃般的妙人兒,又是如此的乖順,理當好好的調教一番,而後的敲骨吸髓纔算有滋有味。否則我這漫漫長日,該如何度過?豈非無趣?
“你先回去看看姐姐。”我撫過她細嫩的面頰,“別讓人起疑,免得嚇着旁人。”
她眨着眼睛,紅着臉問我,“我姐姐真的沒事了嗎?”
“九尾已去,自然沒事,不過嘛——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她自己的運數。”這話可不是瞎說的,被九尾吸了那麼多精氣,能不能醒來還是個未知數。連瑾蘭若是運數不好,也許就這麼睡過去了。運數好的,等到精氣恢復便也罷了!
連瑾瑜點了點頭,“那我去找姐姐。”語罷,她慢慢蹲下身子,從我的咯吱窩底下跑出去。嬌俏的背影,略顯單薄。風過衣袂,自有萬種風情,正當風華無限的年歲。
葫蘆裡的九尾笑得輕蔑,“小女子嚐起來似乎不錯,你小心上癮。要知道,愛上一個凡人,你只會落得與我一般的下場。”
“你以爲我會跟你一樣蠢?蠢到愛上一個凡人,折損自己的千年修行?我不欲成仙,可也不想萬劫不復。”看一眼外頭的天色,似乎不太對勁。方纔還極好的天色,如今卻有烏雲自西方而來。我斂眸佇立,雙手負後,“你確定能護得住他嗎?”
聞言,九尾驟然一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來了。”我不欲言明。
可只有這三個字,也足以讓九尾狐心驚肉跳。葫蘆裡的九尾狐開始掙扎,碧玉葫蘆不斷的蹦跳着,奈何卻衝不出我的封印,根本無法破出。
“你幫我救他,求你!”她苦苦哀求。
“你以爲我是開善堂的?救你已經算是勉強,救他?”我輕嗤,“青姬,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善良。你的命,是拿你自己的元丹來換的,至於他嘛——我還犯不着因爲一個凡人,惹上一身的麻煩。”
九尾狐帶着哭腔,“擎蒼,你就看在我們同爲異類的份上,你幫幫我!我願將元神都送給你,從此爲奴爲婢,以你馬首是瞻。你幫我救把他藏起來,他還活着,還有一口氣懸着。你幫幫我!只要能救他,就算要我灰飛煙滅,我也甘之如飴。”
“灰飛煙滅?”我冷笑兩聲,“青姬,你追尋他千百年,不就是想與他執手百年嗎?你捨得灰飛煙滅?”
“因爲我愛他。”九尾狐泣淚,“只要他能好好的,我死又有什麼打緊的。”
我一愣,“你要知道,你若將元神都送給我,此後便是行屍走肉,再也沒有七情六慾。”
“我願意。”她幾乎是毫不猶豫。
我不懂,不懂什麼叫愛,我只知道什麼是欲。可九尾狐求的欲,似乎與我平素見到的都不相同,哪有人以自己的欲去成全別人?我突然亂了思緒。
“愛?”對我而言,這是致命的東西,也是極爲可笑的。身爲異類,愛上凡人,多麼可笑的事?我們有着無休無止的性命,而凡人的性命不過百年一瞬,那自己的無限去應對百年一瞬,不是很滑稽嗎?這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
玩玩倒也罷了,誰認真誰就是傻子。
很久以後,我就成了這個傻子,只不過我的後知後覺太厲害了些。
天空的烏雲越來越近,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拂袖而去,一縷青煙,我對九尾狐的元神倒是極爲興趣,這些年我雖然收了不少山精妖怪爲我所用,但還沒有一個像九尾狐這般道行頗深的妖奴。
我落在一座雪山上,頓覺寒意徹骨。
我怎麼就忘了,九尾狐皮毛厚實,最是不忌冷。這大概,是她的老巢。
“他就在這裡。”九尾狐說的很輕,卻好似很疼。
應是心疼吧!
我徒步進去,九曲十八彎的,走到了最裡頭。豁然開朗的冰洞內,有一副千年寒冰鑄就的冰棺,裡頭直挺挺的躺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