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聚在會議室商量下一步行動。
安家宜將自己已經與花環王、公孫鯉溝通,特別是得到了公孫鯉送的定魂丹的事情,告訴大家。
吳若峰問安家宜:“你下決心去了?”
安家宜點頭說:“是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人生能有幾回搏。”
吳若峰又問:“那我需要幫你準備多少部隊呢?”
安家宜說:“我想過了,人不宜多。我知道,所謂的女武神獵殺小組一共七個人,咱們也去七個人。挑七個能打的。
我肯定是要去的;以大萌的性子,不讓她去是不可能的。王巨君和霍鷹都去,再加上龍焱教官和王賁。剩下的話……”
喬安娜跳起來,不高興地說:“你們不能不帶我去。上次沒帶我去,你們就出事了吧?哪兒回少的了我?”
安家宜實在想不起來,哪回是因爲沒帶她而出事的了。
其實安家宜想帶着喬安娜,他知道喬小姐的天才腦袋瓜一定會有意外的用武之地。
只不過他不好意思主動提,畢竟喬安娜怎麼看都是科研人員,誰也不覺得她是作戰人員。
霍鷹也說:“娜娜,這回你就別去了。少不了要打架,危險……”
“我告訴你們幾個吧,”喬安娜毫不客氣地用修長的食指指着安家宜、王巨君和霍鷹三位男士,嚴肅地說,“
你們幾個方腦袋的傻瓜去對付身穿納米裝甲的仙女星特戰隊員,一點預防的準備都不做,一點後手都不留,到上面就得讓人家逮住一頓好揍。
你們捱揍我一點都不心疼,我心疼萌萌姐。人家是針對萌萌姐來的,我不能讓萌萌姐吃這種傻瓜虧!”
一邊說,喬安娜一邊從隨身的手包裡掏出一個非常誇張、又有點搞笑的頭盔。
頭盔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製成的,銀光鋥亮,上面誇張地翹起兩根像觸鬚一樣天線,像80年代老式科幻電影裡道具。
“哼,你們幾個傻老爺們是靠不住的。”喬安娜一邊說,一邊把這個略顯誇張的頭盔戴到自己的腦袋上。
本來她就頭大,戴上頭盔之後,頭髮從頭盔邊上出下來,觸鬚般又細又長的天線搖搖晃晃地,像個大螞蟻似的。
其他幾個人忍不住,偷偷捂住嘴笑了。張萌好奇地問喬安娜:“娜娜,你這個頭盔看起來挺厲害的,是幹什麼用的呀?”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啦!這是我利用阿斯塔那個口袋宇宙,對伊洛因網絡和納米機器人進行深入研究取得的重要成果!”
“這個……該不會是伊洛因網絡接入器吧?就跟亞當和伊芙頭上戴着的那種頭箍一樣?”安家宜問道。
“不是,那個還不好弄,我沒有信號接收器,調制解調器,更沒有密鑰。儘管有這個口袋宇宙可以作爲接入點,但想接入伊洛因網絡依然很難,
你還記得當年馬克·吉布森是弄了多大一個大螃蟹,依靠多複雜的技術才做到的未經許可私自接入網絡的麼?
我現在的研究成果還不如林海棠,資源更比不了,沒地方去整隻晶殼蟹來。”
“那你這個大頭盔,跟個大螞蟻的腦袋似的,是幹嘛用的?”王巨君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喬安娜夾着腰,一臉驕傲地說。
“啊?”衆人譁然。“不知道得意啥啊,偉大的喬天才?”王巨君不由得搖了搖頭。
“但我知道,這個頭盔肯定會有用的!”喬安娜堅定地說。
“爲什麼呢?”張萌問。
“因爲,這是我夢到的!”喬安娜說,“前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腦子裡想着巫慄廣、星球封印、月球、仙女星人納米機甲戰士……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在夢裡,我突然夢到摩登伽老師,她好像在給咱們講課,一直在黑板上畫呀畫;
最後,她畫了這麼個頭盔。她解釋說,這個頭盔技術細節可以查閱對那個口袋宇宙的研究,與納米機器人有關。
夢裡她還囑咐我,一定要做出來。
後來,我睡醒之後,設計圖居然記得非常清晰,於是連夜趕工,做出來了。
這個頭盔裡安裝了一塊咱們從帝丘城帶回來的藍色賢者之石,大概能夠發射或者接受啥信號。
具體能幹啥,我還不太明白。但既然是摩登伽老師託夢,我覺得一定是有用的!”
說完這話,喬安娜特意看了看安家宜,問到:“安子,你說呢?”
“這個嘛……”安家宜也說不上來什麼,不太好評價。畢竟自己一向在夢中是清醒的,可以完全把控夢境。
喬安娜這種模糊的託夢形式,自己並不熟悉。但不管怎麼說,既然喬小姐想去,倒也正和了自己的本意。
於是,安家宜說:“我覺得,從我的立場上考慮,有喬小姐在,我的心裡是踏實的。畢竟喬小姐能想到的事情,遠超我的思考範圍。”
“安子!”霍鷹有點不高興地說,“大萌再怎麼說,也是武藝超羣的女武神。娜娜就是個普通女孩子,你怎麼能讓她去跟咱們一起冒險呢?”
喬安娜不高興地對霍鷹說:“不要你管!我就要去!我就要去!”一邊說,一邊搖着頭,頭盔上兩根長長的天線搖來搖去,倒是怪可愛的。
王巨君笑着拍着霍鷹的肩膀,說到:“小鷹,你小子不要小瞧你媳婦。喬小姐不是一般人物,她可是億萬人中難得一見的不世天才,她說要去,就讓她去吧。
畢竟安子不是說了嘛,有花環王給咱們兜底……”
“我又沒見過那個花環王,不知道她說話可靠不可靠……”霍鷹還是有點不服氣。
“老龍王你總見過吧?”王巨君說,“那老頭子厲害不厲害?那老頭子的級別,比所謂的花環王還低一級。你說她可靠不可靠?”
霍鷹這就沒話說了,只好暗中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喬安娜的安全。
“這樣就是七個人了。”吳若峰說,“那就這樣吧。”
突然,從來都在角落裡默不作聲的萊塞特,站起身來說到:“領導,我也想去!”
所有人都略有驚訝。大家都知道,這傢伙膽子小極了,從來都是能躲就躲,能藏就藏。這回怎麼這麼主動?
“小孫?你就不必去了吧,你又沒有什麼戰鬥能力,何必去冒險呢?”吳若峰說。
安家宜也說:“我覺得我們七個人正合適。你來的話,萬一有危險,還得保護你,何苦呢?”
萊塞特激動得微微有點顫抖,大聲地說到:“在座的諸位都是瞭解我的底細的。我生爲一個阿修羅族的僕從,一出生就失去主人,如同一出生就失去父母一樣。
是大哥和你們幾個,收留了我。這次的敵人,是針對大嫂來的。如果大嫂有個三長兩短,我又失去了第二任主人,那我何必還活在世上呢?
我有種預感,覺得這次的行程,凶多吉少,十分危險。我寧可舍了自己的小命,也要保護好大嫂的命。
大嫂早晚會成爲我的女主人。我豁出去了,這次一定要去!”萊塞特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乾脆褪去孫天璽的容貌,現出自己蜥蜴人的原型來。
大家都爲他的勇氣所感動。王巨君說:“帶小孫去吧。說不定他這個變化的能力,還能發揮點什麼作用呢。”
安家宜和吳若峰也只好同意。
事不宜遲,安家宜撥打了巫慄廣留下來的電話。雖然吳若峰派人躲在暗處監聽,但沒有任何道理地,巫慄廣接了電話。
安家宜提出,要有八個人一同前往。巫慄廣沒有任何異議,說馬上就可以出發。
掛斷電話,安家宜一行收拾好應用之物,輕裝簡行,到大學正門口匯合。
沒過多久,一輛異常老舊的333路公交車,停在幾人面前。
巫慄廣坐在公交車的駕駛位上,打開車門,衝幾人喊着:“安家宜,就是這幾個人吧?都上車吧!”
這輛公交車是早已報廢的類型,是老式的那種圓頭圓腦的、發動機內置的兩節車廂三開門鉸接公交車,過去有人管這種車叫“手風琴”。
這輛車充滿年代感,整車淡黃色的塗裝已經斑駁,紅色的腰線漆已經脫落,白底的333路車牌上滿是鏽蝕的痕跡。
安家宜帶頭登上公交車,坐在巫慄廣所在的架勢位身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登上車子。
王巨君一屁股在座售票員的座位上,面前還有一個小小的售票臺。
“嘿嘿,我從小就覺得,坐在售票臺後面可得意了!這可真有意思。”他在售票臺的桌鬥裡摸索着,居然摸索出兩打半殘的車票來,果然是333路公交車的。
“呦呵,看來是這車還真是老古董,有年頭了。”王巨君一邊說,一邊玩鬧着給大家撕公交車票,一人發了一張票。
“大家都買票啊,下車查票!呦,這哥們到哪站啊?月亮?好嘞,月亮遠,往裡走啊,後面有大座!”
安家宜知道這傢伙愛胡鬧,也沒在意,隨手把車票塞在衣袋裡,順手觸碰到放在口袋裡的定魂丹。
於是他小聲招呼衆人,趁巫慄廣集中精力開車沒注意到,悄悄讓每人都服下一丸。
完事之後,每個人都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家宜在巫慄廣身後,看着一股認真開車勁頭的巫慄廣,問到:“巫先生,您是打算開公交車帶我們去坐登月的飛船麼?”
巫慄廣指了指公交車隆隆作響的內置發動機上面掛着的牌子。
安家宜一看,上面寫着:“不要干擾駕駛員,不要與駕駛員聊天。”只好聳了聳肩,安靜地坐在座位上。
333路公交車沿着新修建好的入城公路,一路往城裡駛去,路上也沒有停靠任何站點。
越走越繁華,越走車輛越多,安家宜漸漸覺得有點奇怪:這輛公交車太古老了,行駛在道路上,按說是非常咋眼、非常不合時宜的。
但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居然沒有任何人在意這輛破舊的公交車的出現,甚至撞見了幾次交警,交警也對這輛車熟視無睹。
車輛已經開到城裡非常繁華的地方,眼看就拐上城市標誌性的主幹道。主幹道兩側都是華彩的街燈和金色的圍欄。
夕陽的光從大道盡頭灑下,車輛向着整東方向,在隆隆的發動機噪音中,顛簸地前進。
“夕陽?”安家宜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明明出發的時候纔是剛吃完午飯。
從每個人的感覺上,或從一般的行程經驗上,都不過才走了3-40分鐘而已,怎麼就已經夕陽西下了?
其他人也都覺出異樣來了。喬安娜悄悄挪到安家宜身邊的座位,小聲地問:“安子,這是怎麼回事?”
安家宜搖了搖頭,謹慎地說:“我也不知道,太奇怪了。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擡起左手,看了看手錶,手錶上的時間是13:55,但外面的天色明顯已經接近19:00了,大道兩旁華麗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安家宜轉過身,問大模大樣地坐在不遠處售票員座位上王巨君:“老王,怎麼回事?”
王巨君手中的綠色賢者之石已經亮了起來。他一改剛纔嬉鬧的態度,嚴肅地說:“時間流速不對!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時間流速是有問題的。”
安家宜一把抓住正在開車的巫慄廣的後肩,厲聲喝問到:“姓巫的,你耍什麼滑頭?你要怎樣?”
巫慄廣不屑地甩開安家宜,不高興地說到:“安家宜,你踏馬忒沒見識了!沒看老子踏馬開車呢麼?別碰駕駛員,多危險!”
安家宜鬆開手,但手中戒指已經亮起來了。
巫慄廣接着說:“你們幾個傻東西別丟人現眼了!老老實實給我坐好。
老子的確是要賣了你們,但也得把你們幾個全須全尾地運到上面去,才能賣出個好價錢來。
你們幾個作死不要在車上作,上去妥妥地作死,別跟我這兒搗亂!”
安家宜被這兩句話噎得沒話說,只好再次坐回座位上。
張萌小聲對安家宜說:“安寶,姓巫的肯定有壞主意,但他說得有道理,怎麼也得給咱們運上去。咱們彆着急,看他怎麼整。”
“老傢伙,你是準備拿火箭給我們射上去,還是整個傳送門,傳輸過去?”王巨君大聲問。
巫慄廣又指了指那個“不要與司機聊天”的牌子。
王賁拍了拍王巨君的肩膀,王巨君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實坐下了。
其實,此刻窗外的景緻是非常美好的。
繁華大都市的夜晚,流光溢彩,熠熠生輝。一切的光芒漸漸變得朦朧,變得夢幻,融化在一起,繪製出一副梵高風格的光影油畫。
安家宜坐在微微顛簸的公交車窗邊,漸漸被城市夜景所吸引,幾乎忘記了前程,無比安詳的感覺包裹着他。
他看到,一輛輛汽車往來行駛,車燈如神華流動,劃出一縷縷光帶;騎行的人們也在緩緩前進,自行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鈴鈴聲;
天上的星光漸漸浮現,與城市天際線的霓虹燈融和在一起,形成無邊無際的光的漣漪。
這輛公交車似乎行駛得很慢,但恍恍惚惚,窗外的景色又彷彿流轉得很快。須臾之間,行人越來越少,車輛也變得稀稀落落,街燈漸漸黯淡,車外好像進入了深夜。
張萌坐到安家宜身邊,握緊安家宜的手,把頭放在他肩上。
安家宜小聲對張萌說:“大萌,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
張萌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兩個人靜靜地坐着,看着車窗外祥和美好的夜色不停變幻着。
公交車繼續顛簸地前進,一路向東,沿着市中心最大的主幹道不停前進。
走着走着,大道盡頭,正東方無盡的遠處,似乎亮起一陣朦朧的微光。
安家宜心中略略有些吃驚,又有些緊張。他能感覺到,大萌握住他的手,也握得更緊了。
難道要日出了?安家宜在心中不安地想。
儘管自己體驗過無數奇異的經歷,這趟333路公交車的旅程,還是讓他倍感神奇,也不由得心生緊張。
巫慄廣若無其事地駕駛着這輛老舊的巴士,和其他所有巴士司機沒有任何不同。他甚至偶爾會用一個有繩子套的大玻璃缸子喝茶水。
車輛一路向那股朝陽的光明中前進。安家宜覺得,周圍的建築漸漸被明亮的朝陽光芒所籠罩,變得模糊,刺眼,看不清楚。
安家宜看了看手錶,14:25,其實僅僅開了一個小時左右而已。但車窗外的世界,彷彿已經過了一整夜。
車也似乎越開越快,越開越快,不但顛簸,甚至微微有些搖晃了。安家宜下意識握住前面的扶手杆。
越開越快,越來越快,呼地一下,車輛徹底融入一團明亮的光之中。
緊接着,彷彿穿過一道帷幕一般,這輛333路公交車無聲無息地懸浮在宇宙星空。
“哎呦媽呀,”王巨君驚叫一聲,激動地說,“大家趕緊關窗戶!”說着,他慌張地推動敞開的玻璃窗。
“笨蛋!”喬安娜對他說,“這會兒再關已經來不及啦!再說,就這滿是縫隙的玻璃窗,能攔得住空氣跑出去嗎?”
雖然說得理直氣壯,但從喬小姐煞白的臉色上看,她也嚇得不輕。她緊緊地抱着霍鷹的胳膊,一動也不敢動。
仔細觀察過後,安家宜發現,這個公交車似乎被籠罩在一股微微的光亮之中。
車輛沿着一條無形的道路,筆直地向一個方向前進着。
安家宜的視線被窗戶外面的景色深深吸引。外面,是無垠的宇宙。背後,是一顆無比巨大的藍色星球。
與所有拍攝出來的太空照片都不同,宇宙不但不是漆黑一片的,反而是無比絢爛和璀璨的。
星河蕩蕩,如織似錦;繁星耀耀,宛若寶石;星雲茫茫,飄渺翻騰;流星閃閃,猶如精靈;天穹無盡,恍若夢幻;宇宙無邊,神秘永恆。
此時此刻的安家宜,心靈被深深撼動。他可以清晰地體會到,內心當中已經升起了一股“朝聞道,則夕死可矣,此生無憾”的念頭。
安家宜能感覺到,大萌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腕;大萌也被窗外的景色深深震撼,微微顫抖着。
車上的所有都被窗外的景色震撼得無以言表。
喬安娜望着窗外的星空,悄悄地流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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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鷹小聲地問:“娜娜,你怎麼了,沒事吧?”
喬安娜搖搖頭, 說到:“我太喜歡這太空的景緻了。鷹啊,我這輩子一定要造出一艘飛船來!隨時想來太空,就可以上太空!”
萊塞特掏出手機,不停地拍照。王巨君沒有拍照。他只是傻乎乎地瞪着眼,張着嘴,望着窗外,一動不動。
就連久經沙場的龍焱和王賁,都被這景緻所震撼。
龍焱感慨到:“作爲維和部隊的指揮官,我東征西戰了十年,見識不同民族、不同宗教的人們,爲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互相屠殺。
可是到這裡,向下看,這個世界根本就是一個整體,世界上的人們都是如此渺小,何必要互相爭鬥呢?
從這個高度看下去,人類是那麼得渺小和無足重輕,什麼事情都變得無所謂了!”
王賁也說:“是啊,今天看到這個我才明白師父對我說的,什麼叫‘看得破、放得下‘。
我就因爲屁大一點的事情,就是看不破,就是放不下,於是就悶在下面的地洞裡趴了兩千年!我……我這一輩圖什麼啊?”
安家宜沒有說話。
在他眼中,萬事萬物似乎變得同夢中一樣,都在微微發光。
他甚至感覺到一股“萬物一體”的感受,覺得自己和這些星辰、這個宇宙根本就是一體的;他瞬間明白了小光一直想告訴他的,世間一切都是自己變現出來的。
公交車上的所有人,都沉浸在初見宇宙的震撼之中,不能自拔。
突然,一個掃興的聲音從車輛廣播中響起。巫慄廣在駕駛位上拿着呼叫器說:“諸位,前面咱們就到了啊,準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