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脫逃

至尊寶看着外面,撫着如煙的秀髮,心想着家中的父母,也嘆息自己的遇境。如煙躺在至尊寶懷裡,看見自己的如意郎君皺眉,也不禁傷感道:“至尊寶,你是不是想家了?”

至尊寶勉強對如煙一笑,說:“我帶你回家去見我父母好不好?”

如煙笑道:“好啊。”

“那你娘怎麼辦?”

“我娘……”如煙突然擡頭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娘應該不知道你去哪了吧?”

如煙沉默了會,道:“等你看完了父母,再回去好不好?”

至尊寶看着牢房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吧。”

……

“你跟着我會受很多苦。”

“我不怕。”如煙堅定地看着他說。

“你也許每天也吃不飽,穿不暖,也許……”

如煙打斷他說:“我——不——怕……”如煙看着撫摸着至尊寶的面龐道,“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什麼苦都能吃。”

至尊寶呆呆地看着她,半響,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至尊寶道:“我必須要說出來,不然我會很難受的。”

如煙看了至尊寶一會兒,道:“你說……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嫌棄你。”

至尊寶看了她一眼,試探道:“如果說我是土匪……”

“不嫌棄。”

“如果說我是隻猴子……??”

“不嫌棄。”

“如果說——我是被人派來殺了你孃的……”

如煙強笑道:“至尊寶,你不要和我開玩笑……”

至尊寶堅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沒有開玩笑。”

如煙聽得一愣,緊緊地看着至尊寶的眼睛,顫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至尊寶轉過了頭去,避開了她的眼光。

“你說啊,你看着我,你爲什麼不看着我?你說啊……”

“是……是真的。”

“爲什麼?爲什麼?”如煙失控大叫道,“爲什麼?你說啊,你說啊……”

至尊寶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煙大叫道:“我可以容忍你是強盜,也可以容忍你是妖怪,但你爲什麼是要殺我孃的人……爲什麼……”

至尊寶眼中閃着淚光,痛苦道:“這都是天意啊,這是需要那麼高的智慧才能作出的安排啊……”

如煙的拳頭不住打在至尊寶身上,卻是那麼無力。至尊寶也傷痛着,沒有說出話來。好一會兒,如煙才平靜下來,卻久久沒有說話。

這時,石爺端來飯菜,驚道:“喲?怎麼,鬧脾氣了?”

至尊寶沉默着,沒有說出話來。

石爺笑呵呵道:“有什麼過不去的啊,都小倆口……”

“你能讓她出去嗎?”至尊寶突然道。

石爺搖搖頭說:“幫有幫規,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實在沒辦法啊。”

至尊寶大叫道:“你讓她出去,我就加入你的幫派,給你們做事,放了她,有什麼衝我來就好了,你們幹嘛要難爲一個弱女子……”

石爺搖搖頭走了,至尊寶還在大叫:“回來,你回來說啊,說啊……”而如煙卻在一旁看着他,又是哭又是笑。

至尊寶趴到在地上。好一會,他才起身,去門口拿了飯菜,給如煙道:“吃飯吧。”

如煙卻別了下身子,不理他。至尊寶嘆息道:“不吃飯是要餓的,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如煙突然含淚打翻了碗,大叫道:“我餓死了就算了,你來管什麼?”

如煙哭罵道:“我曾經想過很多我和你以後怎麼辦。我也想過也許你會移情別戀,但我都儘可能的不讓自己想這些事……我甚至可以容忍你娶三妻四妾,但你爲什麼是要殺我孃的人?爲什麼……”

至尊寶嘆道:“是別人叫我殺,而且我也沒有殺……”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至尊寶知道她們母女的感情。如煙從小就沒了爹,她母親一個人把她拉扯大。苦痛,委屈,她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上。而如今,她兩個心愛的人自相殘殺,哪能不叫她心痛?可是至尊寶也有些無奈,這就好比一個人想尿尿,而另外一個人卻說他尿到了她身上。他明明是想尿卻沒有尿,她居然叫他賠她的衣服,直到後來連尿都尿不出來了,你說着怪誰?全怪那想尿的東西,你說你沒事想尿什麼尿?

至尊寶也不禁嘆息,原本甜蜜到不行的倆人突然就翻了臉。事態無常,懵懵懂懂纔是最傷。

這一次,如煙一連兩天夜沒和至尊寶說一句話,至尊寶叫她她也不應聲,不吃不喝。她徘徊在痛苦的邊緣中,心如刀割。她以爲至尊寶當初就是爲了殺她的母親才親近她的。

至尊寶也愈來愈懷疑自己的想法,當自己懵懵懂懂的心得到了暫時的安慰和滿足。他曾經以爲他會永遠這樣下去,就這麼過着,一輩子開心,一輩子甜蜜。他原以爲這份愛可以阻擋住所有的考驗,但他沒有想到,所謂的幸福並沒有那麼容易。無論是在生活中,道德,仁義、親情、友情無時無刻不在摧殘我們的意志,剝奪我們的信仰。而我們便是在這如此多的苦難和淚水中成長的……

至尊寶也再忍受不住,對如煙吼道:“你就很喜歡這樣嗎?連吃飯也不吃,你想怎麼樣?我現在也已經沒有要殺你母親的心思了,你辛辛苦苦那麼多我也很難受啊,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從此以後和你一起生活你爲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再相信我一次呢?爲什麼呢……”

如煙突然也幡然醒悟,痛哭流涕,對至尊寶倒訴衷腸。

她緊緊抱着至尊寶哭道:“至尊寶你不要離開我,真的不要……離開你我真的一刻也活不了啊,你不要這樣……”

至尊寶也抱着如煙哭了,嘴中不斷安慰道:“放心……我不會再走了,不會離開你的……”

石爺看他們如此這樣,心中逃不過良心的自責。或許石爺也是可憐的,作爲一個土匪,他脫離了的道路,卻有了善心。

在至尊寶的苦苦哀求下,石爺終於也軟了心腸,私下放了他們走了。

於是,至尊寶和如煙回到了太富貴,如煙幫助孃親處理事務,至尊寶也在那待了一輩子。

兩人成了親,過上了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全書完)

水調歌頭

蘇 軾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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