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8他並沒有爲自己據理力爭
寧煙看着他，“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顧培衍微微一笑，“公司的事罷了！”
“噢……”寧煙扯了扯嘴角，沒有再問。
顧培衍卻是仔細地打量着她，“怎麼了，你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寧煙對上他的目光，“有嗎？”
“嗯，你臉上寫着呢！”顧培衍緩緩點頭道。
寧煙下意識摸了摸臉，“沒什麼！”
顧培衍捏着她的下頷，迫使她看着他，“這麼明顯了，瞞得過我嗎？”
寧煙不得以地撇了撇嘴，微微嘆氣，“終究還是瞞不過你，好吧，其實……就是爸爸的事，我知道他有心事，而且……一直瞞着我！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顧培衍沉吟了一下，微微勾起嘴角，“怎麼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寧煙嘆了口氣，“自從爸爸回來，我就是覺得，他雖然高興與我重逢，可心裡總像是藏着心事，尤其是我向他問起那些過往，他不是藉口脫辭，就是迴避，顯然不想告訴我，我是他的女兒，我不明白，有什麼事他不能跟我說呢？”
“……”顧培衍靜默了片刻，才又說：“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爸爸在牢裡呆了那麼多年，必然是受了很多苦，這次出來，他也需要適應新的生活，至於過去的事情，也許並不是他有意瞞你，只是……不想提及那些痛苦的回憶罷了！”
寧煙咬了咬嘴脣，“真的是這樣嗎？”
“不然呢？”顧培衍問。
“……”寧煙微微嘆了口氣，“他是我爸爸，我覺得……我還是比較瞭解他的，他一定是有什麼心事不願意向我提及，或者說……是他心裡的秘密。可是爲什麼呢？我是他的女兒啊！他爲什麼要瞞我？”
“好了。”顧培衍從身後抱住她，“別想那麼多，我想……爸爸不告訴你，總有不告訴你的理由！”
“可是我會很擔心啊！”寧煙憂心忡忡地開口，“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有蹊蹺，而且，爸爸當年離奇入獄，甚至連罪名都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如今他什麼都不肯說，會讓我對當年的事更加擔心。”
“煙煙……”
“培衍……”知道他要勸她，她搶先說道：“再見到爸爸，我雖然開心，可是……我卻一刻也沒有安心過！”
“爲什麼有這樣的想法？”顧培衍摸了摸她的頭，“你想太多了！”
“沒有！”寧煙搖頭，“我的感覺一向很準，我總覺得……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煙煙……”
“培衍，你幫幫我好嗎？”寧煙仰起頭看着他，眼中滿是期待與渴求。
顧培衍捧起她的臉，“煙煙，什麼幫不幫的，我們是夫妻，說吧，我能替你做什麼？”
“培衍，這事……也許會讓你很爲難，可是……除了你，沒人能幫我！”寧煙看着他，“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我父親……究竟有什麼秘密瞞着我！”
顧培衍聽了，思量了片刻說道：“夫人，你這是害我！”
“什麼？”寧煙愣了一下，“我哪有害你？”
“呵呵，你讓我調查岳父，還不是害我嗎？”顧培衍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尖，“若是被岳父知道了，還以爲我在謀劃什麼呢！”
“纔不會呢！”寧煙咕噥着，“既然爸爸不想說，那我只能查個明白了！我是他的女兒，我要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想他身處險境。”
“怎麼會？”
“我就是擔心！”寧煙盯着他，“老公，你會幫我對不對？”
顧培衍沉默了半晌，“煙煙，也許……是我錯了！”
“……”寧煙不解地看着他，“什麼？”
“有些事……我也許並不該瞞你！”顧培衍緩緩開口。
“什麼？”寧煙只覺得心絃一緊，“培衍，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也許並不全面，甚至……有一些片面，不過……我想你還是想知道。”顧培衍看着她答道。
寧煙倒沒有想到顧培衍會主要告訴她，畢竟之前她在小偏廳門口聽到他和徐磊的對話，他的本意是要瞞着她的，是什麼讓他這麼容易就改變了心意？
難道他發現自己之前在小偏廳的門口偷聽了？
還是……他良心發現啦？
覺得自己不該瞞着她，這纔要告訴她了！
“培衍，是什麼事？你知道什麼？”寧煙緊張地看着他，“不管是什麼，只要你知道的，統統告訴我好不好？”
“煙煙……”顧培衍抱着她，安撫，“你別急，聽我說。”
“你說，我在聽着！”寧煙按捺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她微微咬着下脣，儘管她並不知道顧培衍要跟她說什麼，但是，她莫名覺得有些緊張。
“爸爸他……在牢裡受了不少苦！熬過了這些年，他實在是不容易！具體的那些狀況，我就不跟你描述了，而且，我相信岳父他……也不願意把那段過往告訴於你。”
“培衍……”
“煙煙，在這一點上，我希望你能夠體諒岳父，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你又願意把這幾年受的苦向你爸爸傾訴嗎？是不是也會因爲怕他難過，怕他傷心，而避而不談呢？那麼涉身處地，他是你的父親，自然是更加不捨告訴你，所以……你又何必一定要讓他說出來呢？你心裡明白就好，不要再去問。”
“……”寧煙愣了愣，如果不是顧培衍提醒，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一層原因。
是啊，父親怎麼會忍心把他這些年受的苦告訴於她呢？
本來，這幾年，他們父女分離，各自都過得很不好，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了，在這樣喜悅的時候，他又怎麼會願意去談起那段痛苦的過往，而引得她傷心呢？父親有多疼愛她，她是最清楚的，正如顧培衍所言，就算父親問起她這些年的經歷，她怕也只會報喜不報憂，只會說自己好的一面，而那些痛苦，那些悲傷，則會一帶而過，絕不會悉數告訴於他的。
寧煙咬了咬脣，緩緩點頭，“培衍，謝謝你！”
顧培衍挑了挑眉，“謝我什麼？”
“謝謝你提醒我！”寧煙嘆了口氣，“也是我太心急了，想把父親這些年的經歷知道的清清楚楚，因爲之前看過他受傷的照片，所以……我特別的擔心，我……我忍不住想要知道。”
顧培衍摟着她，輕撫着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情，我都懂！爸爸他的確吃了不少的苦，身體狀況也沒有從前好，可正因爲這樣，他纔不願意向你坦白，你能理解爸爸的一片心意就好。”
“嗯！”寧煙點點頭，“我懂，我明白！所以，真的謝謝你！”
“傻瓜，我們是夫妻！”顧培衍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微微推離她，與她四目相對，“你說過的，不管什麼事，我們都應該一起面對，不是嗎？”
“嗯！”寧煙微微勾起嘴角，“所以……你要跟我說的，不是爸爸在牢裡的事，那是……什麼呢？”
顧培衍思考了一下，才說道：“我只是機緣巧合地查到了一些事情，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也只是知道一些表象，至於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寧煙聽得心裡再度一跳，什麼表象，什麼背後，她聽得只覺得觸目驚心，顯然，顧培衍是查到了什麼重要的事，否則，他絕不會這麼說。可是，會是什麼事呢？
聽他這麼一說，寧煙立刻就緊張了起來，“培衍，到底是什麼事？告訴我！”
“煙煙，當年，爸爸被抓的事，你知道多少？”顧培衍沒有立刻回答，卻是轉而問寧煙。
寧煙遲疑了一下才緩緩搖頭，“我只知道爸爸被，至於細節……我一概不知。爸爸爲什麼被抓，又是什麼人抓了他，我毫不知情。因爲發生車禍後，我們掉進了海里，是母親她……放棄了自己生的機會，救了我！我被海浪打到了岸邊，暈了過去。後來……被人救了，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幾天後。父親被抓的消息，我也是在報紙上的看到。所以……這次和父親再見，我纔會急於問他，就是想知道當年的事。”
“……”顧培衍聽着，沉默不語，一對英眉卻是微微地蹙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培衍，你怎麼了？爲什麼問這些？”寧煙不解。
顧培衍沉默了片刻，才又看着她說：“因爲我想確認一下，我機緣巧合而來的這個消息，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樣的一番話，讓寧煙越發心存疑慮，“培衍，到底是什麼事？你不要拐彎抹角好不好？”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提心吊膽的，你……就快點說吧！”
顧培衍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好！煙煙，據我所知，當年你父親的確是冤枉的，但是，被抓之後，他本可以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他卻並沒有爲自己據理力爭，甚至……連律師都沒有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