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洗碎的一張舊照片。
支離玻碎的存在着。
照片上的人像模糊的看不清,只是一團灰濛濛的影子。
夜晚晚的手顫顫巍巍的。
她捂着嘴不可思議的盯着那碎的不成樣子的照片。
這,就是她的父親麼?
原來唐棱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在福利院生活過。
爲什麼她會不記得呢?
是誰在對她撒謊?
夜雲城?
夜晚晚望着鏡子中失魂落魄的自己,她忽然覺得夜雲城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她爲什麼失憶?
夜雲城爲什麼不告訴她,又爲什麼說自己的母親是出於車禍而不是煤氣爆炸?
她是爲什麼被夜雲城帶回夜家的?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都是爲什麼?
夜晚晚想不明白,一想就就得太陽穴嗡嗡的直響,彷彿有什麼被封印的東西要破殼而出,可就是出不來。
她捂着頭,出了洗手間。
倒在牀上,她想她必須要離開夜雲城。
幸而她上次存錢的時候給自己辦了張手機卡。
卡一直放在公寓裡,今天才帶回來夜雲城並沒有察覺
拿起平板插上電話卡夜晚晚飛快的開了股票基金的賬戶,又瀏覽了各大p2p平臺,她要將自己手裡的錢合理分散出去。
錢生錢爲以後跑路做準備。
她要躲避夜雲城以後就很難出去走動,她沒工作沒學歷總不能餓死,投資可以賺取一定的收益來讓自己存活。
弄完這些已經夜裡十二點了,她疲累藏好自己行蹤將卡抽出來放在了安全的地方。
纔剛藏好,夜雲城就推門而入。
“你來幹什麼?”
夜晚晚對夜雲城依然是不歡迎。
“陪你睡覺。”
夜雲城一邊說着一邊退掉身上的衣物。
“不需要!”
夜晚晚大聲喊着,夜雲城真是越來越無恥了!誰稀罕他陪着睡覺了。
“拒絕無效。”
夜雲城面無表情的說着,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然後不顧夜晚晚的反抗強行從身後抱住了她。
“你下去!”
夜晚晚咬牙,他的手總是不安分的動來動去,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別鬧,很晚了該休息了。”
夜雲城抱着她親吻了下他的額後腦勺。
夜晚晚沉默了一會。
她很想一腳將夜雲城踢下去的,但是那樣做除了一時解氣之外她得不到任何好處,更可況現在她是處心積慮要計劃逃走的時候。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夜晚晚認爲自己都不宜和夜雲城的關係鬧的太僵。
太僵,他只會用暴力來讓她受苦。
她將身子來回扭了幾下以示反抗與不悅後,悶聲道:“你想睡也可以,但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
“你答應了?”
“你不說什麼事我怎麼判斷我要不要答應。”
“你不答應還要我怎麼說?”
兩人寸步不讓的扛上了,說話是一個比一個溜。
夜晚晚哼了一聲:“你下去!”
“什麼條件你說吧,只要能在我接受的範圍之內我一定滿足你。”
夜晚晚又哼了哼,“我一個人在家無聊我要去找韻曉和張恆,上次在醫院沒說幾乎話就被你抗走了,我要再去看看他們。”
“可以。”
夜雲城像是工作的很累了,她長臂圈着夜晚晚,閉着眼睛說道:“明天我讓宋毅去送你。”
“我自己去!”
“……好。”
這麼好說話?
夜晚晚有些愣了,沒想到夜雲城答應的這麼爽快。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夜雲城均勻的呼吸聲,她想了想也就閉上了嘴巴睡覺了。
這一夜,難得夜雲城沒有對她動手動腳。
夜晚晚睡的很是舒服。
吃過飯後夜晚晚跟雲姨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
去醫院前她去超市買了些水果和營養品,結賬的時候她注意到了一個身穿羽絨馬甲帶着棒球帽的男人。
這個男人從她出了錦繡山莊就一直跟着她。
她本以爲是巧合,但是看他那壓着頭不買東西四處亂逛亂看的樣子,夜晚晚覺得自己是被跟蹤了。
是夜雲城派的人?
意識到自己被監視了,夜晚晚心情頓時不爽。
結了賬後忙是打車直奔了醫院,到醫院下了車後夜晚晚四處查看沒有那人,心想終於被她給甩掉了,可惜高興不過五分鐘她就在醫院花壇前看到了蹲在地上抽菸的那個男人!
夜晚晚氣的頭都大了!
她不管那人直接上了住院樓,奔着蘇韻曉和張恆的病房去,一開門竟是做夢也沒想到會看到季英傑!
而且場面還十分的詭異。
她看到了什麼?
竟是看到季英傑端着水果盤將切好的水果一塊塊的遞到蘇韻曉的嘴裡。
而本該一巴掌扇暈季英傑的大姐大蘇韻曉此刻卻是笑嘻嘻的張嘴吞下水果,還一臉享受的樣子!
尼瑪!
這都是什麼鬼!
她三哥什麼時候和蘇韻曉關係這麼好了!
而且,這兩人這親密的動作怎麼看怎麼都透露着姦情啊!
“三哥!”
夜晚晚叫了一聲。
“晚晚,你一個人來的?”
季英傑看到夜晚晚忙是笑着放下了水果盤眼睛往夜晚晚的身後瞅了瞅。
“別看了!大哥沒來!”
夜晚晚哼了哼,“三哥你經常來看韻曉麼?”
“偶爾來。”
季英傑招呼夜晚晚吃水果,夜晚晚拒絕了。
倒是蘇韻曉瞧着夜晚晚那掛着滿臉問號的臉,她用那隻好手拍了拍季英傑的胳膊,豪爽道:“你先回去,我要和晚晚聊會天,你一個大男人在場嗨不起來。”
“行,你們先聊,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來。”
季英傑桃花眼笑的那叫一個我柔情似水,他對蘇韻曉那膩歪的口氣聽的夜晚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城隍路上有一家狗不理包子特別正宗,我可是好久沒吃了。”
“沒問題!”
季英傑臨走前摸了摸夜晚晚的腦袋,這可是把夜晚晚雷的不輕!
“靠!什麼情況啊你們!”
夜晚晚趕緊拉了蘇韻曉問清楚,“你快說,我三哥怎麼對你這麼殷勤?你們倆玩什麼貓膩呢!”
“還不是不打不相識。”
蘇韻曉笑了下:“自從上次酒吧那次,季英傑這貨就各種纏我,動不動就打電話,自從知道我被你的大哥弄斷胳膊後他就隔三差五的來看我,每次我都煩不勝煩,可是他還一個勁的來,跟上癮了似的!我見過臉皮厚的,可是還真沒見過像他這樣厚的!”
“我熬不過他,每次都氣的心肝肺疼,所以爲了我的身心健康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接受他。”
“每次他來我都笑臉相迎,他拿吃的來我就吃,拿喝的來我就喝,偶爾撒點錢給我也接着,這麼對他親近着他反而沒這麼黏人了,剛纔你也看了也就是把他當哥們看。”
蘇韻曉一邊說一邊的往嘴裡塞水果,“如此一來,我省心不少,關鍵還能撈不着好處,嘿嘿,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呢?”
“這樣也可以?”
夜晚晚聽了後撐大了眼不由感嘆蘇韻曉心真大。
“不過話說回來,我三哥是不是真的對你有意思了?”
夜晚晚最是擔心這一點了,自己剛被夜雲城這混蛋辣手摧花,她可不想在看到自己的好損友也被狼盯上!
“肯定有啊!”
蘇韻曉霸氣的扶了扶自己波瀾壯闊的胸器,咳嗽兩聲十分傲嬌的道:“本姑娘要顏值有顏值,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問世間有哪個男子能逃過本姑娘的誘惑。”
夜晚晚:“……”
蘇韻曉是很漂亮的美女這一點夜晚晚不得不承認,但是聽她這麼誇自己她還是表示有些不能接受。
“誘惑?嘁!你也就是吃兩年青春飯罷了,季英傑可是南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他換過的女人不計其數,你也就是他圖一時新鮮的產物,人家給你說兩句甜言蜜語你還當真了?”
對面牀鋪上吊着腿的張恆自從夜晚晚一進來時候就看到他蒙着被子。
夜晚晚還以爲他睡覺呢沒喊他,去沒想到他是在裝睡。
冷不防的諷刺聲從被窩裡悶悶的傳出來,可是把夜晚晚驚訝了一下。
咦?
張恆竟對蘇韻曉嗆聲了?
咦?
這打開的方式好似不對啊!
而且聽他語氣還是悶的厲害甚至是還帶着點憤怒的意思。
“張恆,是不是我三哥惹你了?”
夜晚晚走過去掀開他蒙在頭上的被子,“季英傑要是欺負了你,你告訴我我去給你找回來!”
對付夜雲城她搞不贏,可是對付季英傑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沒有!只是看他不順眼罷了!”
張恆面色不善的說着,外帶着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正在對面牀上拆禮物的蘇韻曉。
他哼了一聲:“富家子弟哪有什麼愛情可言,一切不過是遊戲罷了,可憐有些人以爲自己能在遊戲裡玩得轉,殊不知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夜晚晚聽得這話,總覺得不對。
她想問張恆是不是蘇韻曉讓他不爽了要不他怎麼處處針對蘇韻曉,但是還不等她問,張恆拉過被子又把自己的腦袋給矇住了。
她看了看張恆,然後又默默的回到了蘇韻曉身邊。
蘇韻曉拆的禮物是季英傑送來的米蘭國際時裝週上最新發布的一款包包。
蘇韻曉摸了摸,顯然是愛不釋手,“這包掛網上能賣個好價錢。”
夜晚晚:“看來你果然是把我三哥當做賺錢的利器了。”
“不然呢?”